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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奉天往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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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有一点点的爱他了。
  我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道:“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你呢?”
  “我来这儿谈生意,出来透个风。你呢,浅井怎么会带你来这儿?”
  我嗤笑道:“浅井还算礼貌,把他认为合适的男人带过来让老子掌眼。”
  “你没喝酒吧?”
  “没有,我身娇体贵的,他们还打算研究呢,浅井不敢逼我。”
  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一事,道:“话说,浅井以为我俩有一腿,要是这研究真是你爸捅咕出来的,那浅井心里就明镜儿的,知道咱俩是亲兄弟,是乱…伦。”
  “你啥意思?”
  “这放那儿都是件丑事,没准儿会影响你生意。你要不要挽救下自己的名誉,跟你媳妇儿做做戏?”
  邹绳祖认真地看我:“本来我就是乱…伦,我这人坦荡。再说,日本人自个儿那些腌臜事儿数都数不过来,前线战场又失利,没时间管这点鸡毛蒜皮。”
  我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邹绳祖又道:“但你别有心理负担,我觉得咱俩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不会强求,你也不要逃避。”
  我没有回应,与他一前一后回了酒馆。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我先去睡了!明天看留言!么么哒!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矮个儿中佐坐在厕所的地面上,抱着隔板醉生梦死。我见他裤子还敞着,自不会有闲情逸致给他提上,索性任他在不雅不洁之处睡到天亮。
  我进厕所的时候,邹绳祖已错过身回了他的包厢,关门前还在瞅我。我隐晦地朝他挥挥手,催他别露了马脚,待他平静地合上推拉门,方前行,却在浅井的包厢门口止住了脚步。
  透门而出的玲珑小调矫饰着湿稠黏腻的荷尔蒙,托着变调的喘息和婉转的哀啼,化作一瓣羽毛,瘙痒在耳廓。我抬手挠了挠耳朵,不知该走该留。
  屋子里有醉酒昏睡的少将,有低眉顺目的艺妓,有撕裂画皮的浅井和欲…仙…欲…死的孟老板,唯我灵台清明。那声线勾魂得紧,渐渐地,身上也燥热起来,想抽根烟压压火气,却没有烟,也没有钱,本以为浅井负责我的衣食住行,自己没有花钱的地方,今日是自食了恶果,凡事真不能想当然,早知道刚才管邹绳祖要点儿好了。
  我敲打着灵台,让它保持清明,尽量去想些劳心费脑的事情,却抵不住孟老板的销魂声,心底暗骂了一声,抬腿走出了酒馆。
  酒馆门口有浅井的人,远远地便拦下了我。我跟他们讨根儿烟来抽,这俩小鬼子抠门,说没有,让他们去买,就跟聋了似的,不动地方,气得老子一人赏了一脚。然而,逞一时意气也改变不了二人心意。我夹紧尾巴灰溜溜地回到包厢门口,席地而坐,兄弟好奇心重,已探头探脑,掩盖不住,干脆破罐子破摔,仰头倚在门框上,满脑子都是刘国卿汗津津的脸。
  里面的声音又大了些。我心下不屑,心道蛮夷就是蛮夷,读再多圣贤书,也是道貌岸然,不知廉耻。孟老板也是自甘下贱,想到多年前,他曾在刘国卿家借住过一宿,那一次,我和他发生了些不愉快,孟老板伤了腿,被我逼得逃回客房,跌倒后的第一反应却是将房门关上,我尊重他的自尊。可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竟能做出苟合之事,不过数年,自尊便轻便了吗?
  其实我知道,我还不如孟老板,他坚韧果决,带着自我毁灭性的放浪形骸,于他而言却是不破不立的救赎。可我就是不甘心,与他相比,我理应是高高在上的,出身是不可逾越的划分线,或许我骨子里仍印刻着没落八旗的自高自傲,纵然深陷肮脏的泥潭,还幻想着自己拥有雪白的皮毛。
  真实总是不堪一击,打碎了幻象,见识到自己的不堪,再回头看到竟与自己这一曲阳春白雪平起平坐了的下里巴人,甚至还隐隐高过自己一头,丑恶的嘴脸便掩藏不住,嫉妒和愤恨扭曲交织,促使着我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阴森森的獠牙。
  ——却是外强中干。除了吓唬吓唬人,屁用都没有。时间久了,每个人都会知道,看似可怖的獠牙,实则是一蓬蓬松软的棉花。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越合计越窝火。屋里的声响渐渐弱了下去,我拉开门,脱下鞋子,双手插兜,慢腾腾走进屋,艺妓对二人的衣衫凌乱熟视无睹,只盯着指下寥寥的琴弦。我抬脚往浅井后背上踩了踩,说道:“差不多得了。”
  浅井翻过身,赤…裸的胸膛上红痕斑斑,可见情…事之激烈。孟老板还沉浸在余韵中没回过神来,眼尾像抹了胭脂,水样的红,噙着点点泪痕,只惹人口干舌燥。
  浅井见我盯着孟老板瞧,又顺势瞅到了我隆起的裤裆,半是无赖,半是玩笑道:“依署长,莫非您也好这口儿?”
  我斜眼睨他:“爷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年轻的时候也荒唐过,有些玩玩就腻了,不过是逢场作戏。假的若是做了真,它终归也变不成真的不是?”
  我气自个儿让他耍了一通,他骗我说邹绳祖媳妇怀孕,无非就是想将我困在他的五指山里头。既已知晓真相,这态度自然不会好,说话便夹枪带棒,不甚好听了。
  浅井不明所以,只当是我瞧不上孟老板,当下笑道:“有些东西是越玩越有点儿意思,不及依署长您洒脱,我就爱钻牛角尖,非研究透彻不可。”
  他话里有话,大半是说给我听的。他要研究透彻,就研究去,越透彻,我也越高兴——哪怕研究的是我。
  浅井披衣而起,笑道:“时候不早了,您是在这儿住一宿?”
  “别介,我还是回悦来客栈得了,这也不是个睡觉的地儿。”
  浅井道:“也好,我送您回去。”
  我又瞅了眼孟老板,他似乎晕了过去。浅井没理他,反是监督我回了客栈。
  路上,我摇下车窗,任春风吹散酒气。浅井眯着眼睛,似一头餍足的狼,口齿却清晰得很:“依署长,这三人,可有入得了您法眼的?”
  我也闭上眼睛,说道:“一群酒蒙子,不错,都挺喜欢。”
  浅井抿嘴一乐,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眼珠如同点点寒星,说道:“那我就安排了。”
  我一点头,道:“去吧,我是不着急,”说着回他一笑,“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儿紧张。”
  浅井肃穆道:“这是为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和满洲国的长远发展,依署长,您会为您这一次真知卓识的远见和预判而感到自豪的。”
  “你太会上升高度了,浅井队长。我配合你们,没你那么多心思,我是为了活命。要说我一大老爷们儿,却干了娘们儿的活,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何况我自己还有三个孩子,也知道这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上一圈。女人尚且如此,何况我一男的,这是有违天理,要折寿的!”
  浅井道:“我理解您的顾虑,不过存在即合理,烦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可能保住您的。”
  我说道:“那我提前谢谢你了。我不仅是怕,还茫然,你说我也是有爹疼、有娘爱的,一转眼,娘不是娘,爹成了娘,还有个不知道在哪儿的爹。你们也是能耐,我自个儿都不甚清楚自己的来历,你们却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你们知不知道,我另一个爹是谁啊?”
  话音刚落,车子平稳地停在了悦来客栈门前。
  浅井忽略过试探,对我笑道:“依署长,有了您的配合,我们就事半功倍了。事不宜迟,孩子尽早出生,对我、对你、对国家,都有着重大的意义。我的通知算是到了,您也提早做好准备,调整好心态,我希望您能走出邹先生的影子。”
  我咧嘴干笑了两声。这些日来,老子已经能够面对“生孩子”的话题而面不改色了。
  待浅井离开,我咀嚼着他的刻意回避,总觉得日本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再联系上日本近来搜寻宝藏的疯狂,这就说明,日本早在至少三十多年前就有了宝藏的相关讯息。我越发怀疑邹绳祖他爸就是来探察宝藏的先锋队,偏生运气又好,竞与我阿玛搅合在了一起,没准现在日本的研究成果,多半是来自我阿玛。也难怪日本最开始要挖我阿玛的墓,也难怪当初邹绳祖不让我参合进来——我阿玛没了,下一个可不就轮到了我。
  还有那顺口溜的后两句和含义,日本是否已经知道了?也许他们察觉到了“龙”与“宝藏”的关系?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我身上势必有着与宝藏相连的密匙。
  会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会是啥子呢~你猜呀~

☆、第一百五十九章

  浅井队长雷厉风行,拉着我又做了两次体检,然后留下副手每日看管我吃药。药丸白色,扁平,边角圆滑,比阿司匹林大了两三圈,一口水送不完全,卡在嗓子眼儿当间,苦成了黄莲,不知晓是个什么作用,只是体检后日本大夫吩咐每日都要吃的。我随口问了一句,浅井只说:“对你身体好的。”
  服了三周的药,没觉得身体有啥变化,倒是面色红润了许多,胡茬少了些。浅井来了,说话还是规规矩矩的。我自认和他熟稔,在房里便只穿了件睡衣,不过四月初的天气,却十分燥热。常是我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中,懒懒散散地翘上二郎腿,斜靠着一侧把手,手指头撑着脑袋,另一手端着茶杯,眼皮时抬时不抬,活似回到了署长办公室,听属下做报告。
  好在浅井非多话之人,只说明日大仓少将过来。
  大仓是那两个少将之一,年纪比浅井大不了多少,和艺妓玩得满场跑。就这么个人,我有些啼笑皆非,只觉荒诞。
  浅井看了圈屋里,说道:“有时间收拾收拾,太乱了。”
  我啜口茶,冲他摊手:“爷十指不沾阳春水,要说是拉弓射箭、驾马开枪,这些在行,其他的可就不成了。”
  浅井挑高了眉毛,似笑非笑道:“你们满洲的男人都是这个模样?”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这样。”
  “好吧,我叫人进来收拾。”
  我出言留客:“浅井啊,不要这么急匆匆的,没事儿坐下,再陪我聊会儿。”
  浅井口中笑道:“您是紧张了?”边说便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面。
  我也笑道:“换你你也紧张。我就是想问,真要鼓捣出来个孩子,你们是直接拿他当小白鼠做实验?”
  “话不能这样讲,他会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瞩目的希望,天皇也是极为重视的。”
  我叹口气,眉头深深,笑意浅浅,组成个无可奈何的模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和我打哑谜。给个明白话,这孩子,是不就被你们抱走了?”
  浅井面露不悦:“天皇陛下仁恕宽和,爱民如子,依署长,您这话说得过分了。”
  我讪讪一笑,说道:“是我僭越了。您没孩儿没崽儿,可能体会不到为人父母的心情,一个孩子出生,就要以爱与责任浇灌,突然让我这么就撒手……心里头挺不得劲儿。”
  说这话时我想到了安喜,他刚出生的时候,我一个巴掌就能捂住,声音也小,跟小猫崽子似的。后来是一天一个样儿,眼瞅着他长大,终于等我一个手臂才能把他抱住了,却被我送走了。
  他特喜欢啯手指头,尤其是大拇指,说话也是跟一群土匪学的,声声奶气,却字字凶悍,不像依诚他们,打小就教养得知书达理。他长得更像刘国卿,不知长大了会不会像我一些……
  浅井道:“您想孩子了?”
  我先不回答,只说:“有烟吗?”
  他给我点上一根儿,我吸了一口,又吐出来,隔着袅袅烟雾,真诚地看着他,方回道:“想。”
  浅井在心里拨了会儿算盘。算明了利害,打算给我些甜头:“令郎是奉天城出了名的好学生,教育部已经批下了他去日本深造的名额,明年就去…日本念书了。”
  “哟,这可是好事!什么时候批下来的,是要登报的吧?”
  “批下好些时候了。”
  我打心眼儿里高兴,却又不大高兴,还担心,可面上只能露出高兴。想了想,又问道:“我太太呢,她咋样了?”
  浅井忽然笑得露出了牙齿:“尊夫人乃是康德皇帝陛下的表亲,满洲国上下自是以礼相待。”
  他只说满洲国上下,然而满洲国上之“上”的,是日本人。
  我还琢磨着怎么把大仓少将糊弄过去,浅井此番言语令我一凛——管你在前朝家世多显赫,如今日本人捧着,你是个人,日本人踩着,你就是条狗。
  我若是听从邹绳祖的话与他逃了,当天我太太孩子就会面临杀身之祸。大北关独一份儿的黄色三层小楼,就是一个猪圈,里面圈着负责牵制老子的大猪小猪。
  他既然将刀擦得崭亮给我看,我当然要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当下也不客气,狮子大开口道:“我在警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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