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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奉天往事-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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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她朗声高笑,引人围观,露了身份,忙又道:“布置也有品味得很,爷才从楼上下来,下面热闹,上面倒是清静,真可谓是‘曲径通幽处’……”
  着重点了诗句,老鸨面不改色,只笑道:“爷面生,可是头一次过来?一声‘小妈妈’直叫得人家心里开花。您下来是要吩咐什么?吩咐完了,您要是喜欢清静,小妈妈亲自带您去个最清净的!”
  老鸨旁边一个搂姑娘喝花酒的汉子醉醺醺道:“诶呀,‘小妈妈’见了俊俏小白脸儿,也发…骚啦!哈哈哈哈……”
  老鸨朝他一挥帕子,媚笑道:“死相,喝你的酒去!”
  我笑道:“方才吹了风,有些冷,上壶热茶吧。”
  吩咐完跑堂,老鸨扭腰摆臀上前领路,小鸡崽早不知跑到了哪儿去。楼上是四通八达的长廊,分布高中低档不同房型的包厢。老鸨将我带进了西北角的房间,宽窄不过一个杂物间,一张床就占了半壁江山。老鸨踩在床上,推开天棚上的两块瓷砖,放下一把软梯,透过四角望去,上面别有洞天,类似一个阁楼,面积还不小。
  老鸨道:“怎么称呼?”
  党…派不同,为避免给刘国卿添麻烦,便用了化名:“刘可舟,刘国卿介绍来的,他今晚过来。”
  老鸨一愣:“刘国卿?”
  “——刘清臣,”我赶忙改口,“国卿是他的名,往日里叫惯了,改不过来。”
  老鸨道:“您先上去等,清臣没来口信,也没个准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黄金不值钱了,老依很忧桑。

☆、第一百七十九章

  
  老鸨下楼继续招蜂引蝶,我端着茶杯在阁楼上等。阁楼空间大,却只有一张长桌和几把凌乱的椅子,没有油灯,显得空荡阴暗。
  扳开斜窗往外看,窗户对着后巷,酒楼的招牌触手可及,仿古的酒旗迎风招展。寂静时分无人陪,胐胐又被我打发去了山上找彭答瑞——带只猫进妓院,目标过于明显——我掏出藏宝图,借着酒楼的霓虹,细致地查看了起来。
  藏宝图线条繁复,但能轻易看出地洞不单一层。忆起二探地洞时,被杂毛犼追得抱头鼠窜,正是老鬼开启了连接第二层的地门,才勉强保住性命。老鬼似乎会些法术,开门皆是手挥青芒。房间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变,就像一个活的地底迷宫,如此看来,老鬼便是活迷宫的操纵者了。
  洞中一日,世上一年,不是夸张,我已白白浪费了半年光阴。洞里与外界时间不对等,大概是一个独立的时空;老鬼又身份成谜,不是凡人;联系到老鬼与我的血缘关系,纵使这地图来历不明,仍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祖传的——那么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就没人觊觎这批宝藏?顺口溜又是何时出现的?谁编造的?这人又是从何处知晓宝藏之事的?编造的目的在于什么?打算玩洪秀全“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那一套吗?
  我盯着画满金银图样的方框若有所思,实则这类方框共有三处,除了老鬼带我去过的第二层,分别在第一层和第三层还有两个区域,只是比第二层的小上三分之一左右。按照比例尺来计算,粗略统计,这批金银财宝,总价值保守估计约十万万两黄金。
  放下藏宝图,我对着自个儿十根手指头发呆,整个人都升华了。
  ——这么多钱——这么多钱——咋就没人碰呢?
  冥思苦想也想不出结果,转而继续研究地形,手指在皮子上一寸寸摸索,忽而发现异样:在第一层甬道尽头与第二层藏宝室之后,均有一扇门,其色赭赤,上画两口,口中色青。门后是三条波浪线,似乎是表达水的含义。波浪间有四个小字:帝台之浆。
  《山海经·中山经》载:“又东南五十里,曰高前之山。其上有水焉,甚寒而清,帝台之浆也,饮之者不心痛。”
  饮者不心痛,如若喝了它就能没心没肺,可就千金难求了。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帝台之浆倒是和神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老鬼说千万年前,神瀵染了钦原之毒,从此再无神瀵。这时又冒出个帝台之浆,实在颇值得玩味。赭赤色的两扇门好像闸口,阻拦帝台之浆的脚步。
  不甚理解老祖宗们千万年前折腾出了什么花来。我抚摸着涸硬的颜料,只觉青色覆盖在赭赤之上,色泽鲜亮,好似后来修补过一般。我有些较不大准,门上两口,我大致知道指的是啥,那么青色又作何解释,还被突出强调了一番?
  想得脑袋疼,发起了耳鸣。我回到桌边,指节撑着脑袋,闭目养神。不多时脸颊一热,促然抬眼,刘国卿拎着一壶温度适宜的新茶立在面前,面目含笑:“刘可舟先生,醒醒。”
  我敲敲额角,略带疲乏道:“处理好了?”
  “嗯。”他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将过来,“这个叫老张的,说起来你也认识,原来给你家做司机的,后来被你太太辞掉了。”
  他一说我才想起来:“哦,他啊,成田找来监视我的。哼,有日本人做靠山,胆子也肥了,敢轰我家大门!妈的!”
  老子满肚子憋屈,疲乏一挥而散:“你们的‘老规矩’是什么玩意儿?看样子你俩挺熟的。”
  “他所图不过钱财,也好打发。以前打过几次交道,谈不上熟,略知一二‘规矩’罢了。”
  我刨根追底找刘国卿算账:“你们后天还要来我家干嘛?要不是姓张的不守信用,今天对着大门开了炮,我是不是一辈子都从你嘴里抠不出个实话来!”
  刘国卿道:“跟你说了又能有什么用?还能跟他正面对上夹吗?”
  “那你也不应该瞒着我!那是我家!”
  我感受到了一丝羞耻,就如同当街被扒光了衣服般耻辱。刘国卿说得一点不错,如今我寸步难行,百无一用,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我就不得不去直面自己的无能。我愤怒,我自卑,我不希望被他挡在身后,看到的是他的平滑的背脊,却只能靠想象得出他前胸千疮百孔的画面;我希望能为他分担些枪林弹雨。我从来都是匹食肉的狼,尽管被拔光了牙齿和利爪,饿得瘦骨嶙峋,也做不来弱小的肥兔子。
  刘国卿见我睚眦欲裂的模样,肩膀前移,倦怠道:“邹绳祖要你找的信,我们已经推测出来,应当是三十多年前关于龙族课题的研究资料。他之所以确定资料在东陵老宅,是因为他找到了你们日本爹的日记。里面内容倒是坦然,记叙也详尽——”
  我脸色不大好看:“你看过舟水的日记?”
  刘国卿知晓‘舟水’便是他口中我和邹绳祖的‘日本爹’,听我语气不虞,便换了称呼道:“坏就坏在这儿,今儿下午我和老张归队,开了个紧急会议,舟水的日记落在了浅井手里。日本人知道了有资料,资料却下落不明,只好挨个儿搜。你们家房产多,佃户也多,搜查是个大工程……”
  “那那个老张今儿下午来是干啥的!”
  刘国卿尴尬道:“他是……他是突击来……来搜捕你太太和孩子的。”
  我灭了火气,成了块蔫巴巴的腌咸菜。
  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连自己老婆孩子的安全都无法保证,还妄想什么与刘国卿同仇敌忾、精忠报国?
  我真成了一只耷拉耳朵的肥兔子,萎靡不振。刘国卿安慰道:“好歹我们比浅井先行了一步。你找到信了没有?”
  我摇头道:“哪都翻过了,没找着。”
  刘国卿道:“没了也总比落浅井手里强,可我还是担心,他们找不到了,更会对你和你家人不利。”
  担心老婆孩子不假,我还担心邹绳祖。这么个节骨眼上,浅井也知道我和邹绳祖的关系了,他要是挟持安喜来威胁邹绳祖,我——
  我又能做什么呢?
  刘国卿忽然道:“书房里那幅画你收起来了吗?”
  我拍拍内衬口袋,魂不守舍道:“这种东西,我哪好意思供外人观瞻。”
  “那就好,”他莞尔一笑,“只准我俩看。”
  我一拍桌子,横眉立目,恼羞成怒:“说正事呢!”
  刘国卿泼了旧茶换新茶,施施然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已经占了上风,想的就应该是怎样保持速度,而不是一味地向后看他们落我们多远。可舟,你太焦虑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我没听他的,又问道:“邹绳祖还好吗?”
  “搁家忙着哄赵巽呢,你不要担心他。他个老狐狸,比谁都狡猾,日本人转不过他。”
  我还是放心不下。天色似墨浓稠,情绪似酒浓烈,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刘国卿起身道:“明天要和老张去搜你家宅子,又是一场硬仗。我和老鸨说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这里人来人往,倒是灯下黑,反而安全。”
  我也跟着起身道:“别想抛下我,我看不得你单枪匹马的。我和你一起回家,有什么消息,我还能第一时间知道,咱还能有个商量。”
  “可是这里安全——”
  “我一堂堂昂藏七尺的老爷们儿,到你嘴里竟成了陈阿娇,”不由失笑,“你太小瞧我了。“
  刘国卿苦口婆心道:“春日町离警署那样近,一不留神被发现了,你——”
  我冲他眨巴眼睛:“那就看你本事了。”
  刘国卿重重叹气,却不再多话。到了深夜,我们蹑手蹑脚回了春日町。路上刘国卿说怕有监视,愣是让我从后院小树林爬墙进来,他则是光明正大走了正门。我觉得他是故意耍我,他都说了日本警力不够,哪里还会分上一队人24小时看着他?
  我越想越不对劲儿,进屋里头扑落掉树叶子,刚要兴师问罪,眼珠子一转的功夫,居然瞧见个熟悉的物件。
  刘国卿面红耳赤道:“你这留声机好好的,干放着落灰,我就给拿回来了。”
  我面带得色,笑眯眯过去捏他下巴,在他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叫你手脚不干净!”
  看样子,我家值钱点儿的东西,都让他耗子搬家似的给移走了,倒是让我省了不少心。那都是钱啊!小日本穷,就看不得别人家富,他们就喜欢抄家,拿不走的就给就地砸了,贼祸害人。
  刘国卿坦白从宽:“我在南城租了个房子,装下你那些东西绰绰有余。你那随便一个花瓶一幅字画都是御赐的,白白丢在大北关,我瞅着糟践。”
  我记起将太太她们在南城安顿好后,去东陵的路上,曾经遇上过刘国卿。虽只是一个背影,我却记忆犹新。难道那个时候,他是帮我搬家去了?
  瞧他越发的顺眼,便决定不再计较“爬墙之仇”。我把藏宝图拿出来,将晚间的发现指给刘国卿看。
  刘国卿在灯光底下瞅了好一会儿,方说道:“只这么个图案,我又没亲眼见过,想象不出是个什么样式。你能画出来不?”
  画画虽学的半剌磕饥,方框我还是会的。比对着真实的大小,我把画好的纸贴在墙上,又比划了下门大概的高矮胖瘦,我说道:“图上那青色,就应当是这里的。”
  刘国卿道:“这方块一层一处,二层一处,你都见过了?”
  “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决计不会错的。”
  我与刘国卿对着墙壁冥思苦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刘国卿道:“你说石门的颜色与藏宝图上的对上了,那么就必然还有这么大个青色的东西在方框里面。”
  “我看到的方框里是光秃秃的,没什么青色……”
  “诶!”刘国卿眼睛刷地一亮,对我道,“既然与你们龙族的宝藏有关,那顺口溜咋说来着?”
  “承天运,双龙脉;曰昆仑,曰长白。守陵人,世世代;玉龙现——”
  “玉龙现,宝藏开!”
  我与他都有些兴奋,然而兴奋退去后,取而代之的又是迷惑:“玉龙是什么?”我低头去看藏宝图,“门打开了,帝台之浆就会涌进来。难道这帝台之浆是宝藏吗?”
  刘国卿道:“饮者不心痛,也算得上神物……”
  “彭答瑞告诉我,宝藏是个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的东西,万不可想当然耳……”
  似乎又进了死胡同。刘国卿把藏宝图叠好,交还给我,说道:“至少我们现在又有了一个方向。宝藏是什么,早晚会知道,犯不着现在去想。倒是‘玉龙’,我们得好好琢磨琢磨。”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捧碗等留言掉落。。。QWQ

☆、第一百八十章

  我和刘国卿琢磨半宿,终是扛不过睡意,相依偎着沉沉睡去。第二日醒来,已近晌午,刘国卿已不在,我则被挪到了床上。
  不服老真不行,想不过一年前,我还能不眠不休上几天几夜,一年后竟是不成了。
  我去厨房找了点东西吃。刘国卿还不至落魄,然而厨房大不如前了。之前还有面有米,现下却只有豆渣做的饼。我不大爱吃豆,可是饿到了极致,豆面总比小鸡崽说的橡子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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