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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小牧场-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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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宁有些不解。
  敖登大叔说:“若是这雨能下下来,这里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是沙漠。”
  只不过天上满是乌云,还能看到闪电从空中划过,停在沙丘上终归不好。敖登大叔领着一行人快步疾行,下了沙丘,找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第一次到沙漠里来的人都忍不住仰头关注着远处的奇景。
  雷鸣过后雨水开始往下飘,可沙漠上空仿佛有着天然的屏障,雨水还没落下来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影子都看不见。袁宁安静地站在一侧,想与鱼儿对话,却没法明白鱼儿的意思,只能从鱼儿的情绪猜出这处可能真的有存在的遗迹。
  只是这么多年了,还能从这里找到什么吗?
  天上的乌云不一会儿就消散了,刚才那种遮天蔽日的气势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只有几片残云飘荡在澄澈的蓝空之上。
  袁宁跟着敖登大叔往河道那边走去,秦教授他们也拿出各种携带过来的仪器和工具,在河道周围四向探索起来。有鱼儿的指引,袁宁在河道中心停了下来。
  干枯的河道里还残留着风沙肆虐的痕迹,瞧不出它原本的面貌。袁宁蹲下,仔细拂开河道上的细沙,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块石头出现在他眼前。石头底下压着一些玉质的东西,袁宁轻轻一碰,便感到脑中一阵震颤。
  那些原本散乱地堆积在石块之下的玉质碎片,眨眼间竟从袁宁眼前消失不见。袁宁能感受到鱼儿悲伤的情绪,他关心地追问:“鱼儿,那是你的朋友们吗?”
  “是的,那是我的朋友们。”鱼儿的声音居然出现在袁宁脑海里,“我很久以前的朋友们。它们想和别人一起救活我们最好的朋友,可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没有活过来,它们容身的玉佩却因此而碎裂。它们没有了容身之处,很快就死去了。我刚才获取了它们的一些记忆,也想起了很多自己已经忘记的事。”
  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功臣与皇帝曾经称兄道弟,甚至还说过“这帝位应与你分坐”这种话,后来功臣声望渐高,成为民心所向,皇帝也就怕了。
  不同之处在于功臣奇遇众多、能力非凡,仿佛天生就与凡俗中人有着云泥之别。他心中从未有过权势与地位,并不知道自己竟因此而遭到忌惮。
  他的能力太让人害怕,他的民望太让人害怕,他所拿出的一切都成了让昔日挚友心生嫌隙、心生杀意的根源。
  等发现自己成为了太平盛世到来的阻碍,功臣便从从容容赴死,留下的是只有一些乡野逸闻。
  据说承载灵泉的玉佩有着起死人肉白骨的奇异能力,曾经被他庇护的生灵纷纷想要献出玉佩将他复活,却发现他没有再活过来的意念。灵魄没有求生之意,即使复生之路就在眼前他也不会去走。
  这样一个人,哪怕史书上不曾被抹去关于他的记载,恐怕也会引来无数质疑。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袁宁正想得出神,司马弘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就在这里,一定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得到,他一定就在这里!”
  秦教授在一旁劝司马弘冷静。
  袁宁想到曾经教他下棋的“虚影”。“虚影”借着他的眼睛看到了如今的世界,便笑着与他告别。
  世事更迭不断,死去的人永远死去了,活着的人将会大步大步往前走,新的时代会代替旧的时代。
  有的时候生与死将变得不那么重要。
  被遗忘与被铭记也变得不那么重要。
  袁宁走向司马弘那边,开口附和道:“对,就在这里。”
  司马弘只是魔障一样自说自话,被袁宁肯定之后眼泪突然开始落下。他跪倒在地,跪在满地的黄沙之上,抓住那干燥又细碎的沙土。
  “他就在这里。”司马弘哭着说。
  时隔千百年,生生世世魂牵梦萦的事终于得偿所愿,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这时天空突然飘下细细的雨。
  雨水没有消散在半空中,而是落到了干燥的沙土地面。沙漠里藏着的植物向来顽强,一年若有个五六次雨,它们会在雨后立刻钻出地面,生命力之强简直令人惊叹。袁宁抬眼看去,只见砂砾与细沙之间有青青的嫩苗探出头来,新鲜的、鲜嫩的绿叶子随着风轻轻摆动,像是在与沙漠中的旅人们打招呼。
  袁宁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凉意,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敖登大叔的方向,却见敖登大叔目光追逐着天边的一片云。雨很快停了,连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打湿,明亮的光从云间落下来,落在茫茫的黄沙上,也落在敖登大叔颈边的伤疤上。敖登大叔突然掏出一根老烟,一个人站在那里抽了起来。
  那一片云附近出现了一道彩虹,淡淡的七色虹桥悬在空中,像是一声时隔千万年的叹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人活在世上所追求的不仅仅是情爱或权势。也许将来会有那么一天,自己现在所不理解的东西会渐渐变为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现在不重要的东西变成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不喜欢的东西变成非常喜欢的东西。
  人就是这样不断地改变、不断地追逐,人生才能变得更加完整、更加有意义。
  袁宁要踏上回程的时候,司马弘不愿意走。司马弘一直留到第二批人赶到,全程跟进着遗址挖掘。后续的事情袁宁到挖掘结束时才知道,河床附近确实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墓葬遗址,墓主人确实是司马弘执着一生的那个人。那些湮灭在历史洪流之中的故事,伴随着庞大文物群的出土而重见天日,展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灿烂文明。
  到第二年春天,秦教授和司马弘登上了《历史大讲堂》,用文物讲述关于那个人的故事。比起原本脍炙人口的历史名人,这么一个神秘的人物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一时间相信的、质疑的、喜爱的、不喜的,什么声音都有了,但即使怀疑也只是怀疑一些事迹该不该安放到这个人头上,而不是怀疑这个人是否真的存在。
  袁宁没有参与这一期节目的录制。
  春天是个忙碌的季节,他回了华中筹备一次聚会。这次聚会的目的本来很单纯,就是罗元良把诺敏带回云山牧场那边,和教给罗元良雕刻手艺的谭老木匠见见面,噢,还有程叔。罗元良已经没有亲人,云山牧场这边的人算是他的家人,勉强可以见证他和诺敏的婚事。
  袁宁想想觉得大家聚在一起挺难得的,索性把相熟的、亲近的人都请了过来,好好地相聚一次。于是章家这边人齐了,袁波那边人齐了,韩家那边也齐了,还有费家的、虞家的,学校的、牧场的——若不是牧场足够大,还真没法让这么多人齐聚。
  年轻的、体力好的,白天便开始爬山,晚上直接住在山上。
  山上视野好,风光也好,到中午到了山顶,明晃晃的春日阳光从云间洒落,驱散了萦绕在远山之间的云气。
  一棵老树长在接近山顶的地方,高高地耸入云霄,一点都不畏惧山顶的严寒。它的根扎得又深又稳,树干又粗又壮,上面有着经年风雨留下的伤痕。袁宁拉着章修严爬到树上,举目望去,远处的山色渐渐染上了嫩黄和浅青,带着木叶清香的空气变得清新又舒适。而在山与山之间,一片片草地上缀满了各色野花,像是一张绚丽多彩的锦缎裁成了一片又一片,或远或近地铺在大地之上,即使只是远远地从上往下眺望,也能看见蜜蜂和蝴蝶在上面飞舞的身影。
  袁宁说:“大哥,我们接下来还去昌沧对吗?”
  章修严点头。
  袁宁转头:“以后还去别的地方吗?”
  章修严说:“去。”
  袁宁抓住章修严的手:“大哥,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对不对?”
  章修严注视着袁宁稚气褪尽的脸庞,点了点头,轻轻地亲了袁宁一下:“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袁宁搂住章修严的脖子,把脑袋埋进章修严颈边:“我小时候每一年都许这样的愿望。”他两眼发亮,“希望能和大哥一直一直在一起。我在沙漠那边看到昌沧人祭祀的时候想到了一些事。事实上就像大哥你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是不能靠许愿去实现的。但是不管是祈祷也好、许愿也好、进行一些古老又庄重的仪式也好,其实都是在确定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做、告诉自己要坚定不移地往前走。大哥,我想和你一起去做所有我们想做的事,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全都不管。”
  章修严“嗯”地一声:“我也不管。”
  两个人坐在树上腻歪了很久,看了落日,吃了晚餐,悄悄溜出去找白虎和小黑它们玩。有小黑和树人它们在,袁宁放心地把人参宝宝们领了出来,让它们看一看夜晚的森林。
  人参宝宝们很高兴。
  第二天一早袁宁醒来的时候听到人参宝宝们趴在窗边,兴奋地指着窗外又蹦又跳:“天亮了!天亮了!”一转头看见袁宁坐了起来,它们齐齐蹦下窗台,跑到袁宁和章修严窗边,口里继续强调,“天要亮了!”
  袁宁朝它们一笑,看向窗外。
  窗外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只有天边露出了微微的白。天上看不见半点云翳,弯弯的月牙还挂在那儿,仿佛想要和暖洋洋的朝阳见上一面。
  袁宁笑着说:“对,天要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学卷·完
  【昌沧卷】


第249章 麻烦
  “怎么还不来啊?”略显阴暗的办公室里; 一个老头儿苦恼地摸着脑袋; “外面的人都在那闹腾好几天了; 那位新人怎么现在都没到?”
  边说着话,老头儿边摸了摸脑袋; 把头上的假发给扒拉下来,烦躁地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
  他们这琐事一堆问题一堆,谁都嫌他们烦; 觉得他们是狗皮药膏,这里黏一下那里黏一下,还甩不掉!等出了问题吧; 他们又想起这边来了,这不; 门口那堆人已经在那堵了三天了!
  老头儿对面坐着个中年人; 拿着根老烟在那里抽。别人都抽时兴的盒装烟; 包装不是大红就是大金,看着不是特别喜庆就是看着特别有钱; 专招男人喜欢。夹手的地方吧; 还做了软乎乎的过滤嘴,抽起来又舒服又有格调。他吧; 就不爱那个; 他爱抽老烟、喝辣酒; 要的就是这辣伤喉咙的感觉。
  办公楼本来就破旧,里头的办公室也狭窄,他们还把窗帘给拉了一半; 屋里暗得很,老烟辣鼻的烟气在屋里弥漫,令屋里两个人的面容都变得朦朦胧胧的。
  老头儿忍不住再一次开口:“那新人真的回来吗?听说人家是首都大学的高材生,怎么瞧得上昌沧这边。以前多少人被安排到这边就直接跑了,老师是这样,医生也是这样。”
  中年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阵白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我们这可不一样,把你安排来了你不来,以后可就断了这条路子了。”
  老头儿不以为然:“我怎么听说人家家里还不简单?”他被烟呛得有点难受,摆摆手说,“你少抽点行不行?天天抽,也不怕把肺抽烂了。”
  “嗬,家里不简单还能安排到这里来?”中年人嗤之以鼻,“我刚来时,你不也觉得我家里不简单?现在怎么样?我都窝在这里多少年了?”
  老头儿不吭声了。
  两个人一个不开腔,一个人抽闷烟,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正沉默着,办公室门被人敲响了,是在外面挡着的小年轻。小年轻刚出校门没两年,还是有干劲的年纪,虽然被分配到偏僻的昌沧这边,他还是认真完成着自己的工作。于是部门里什么难事杂事,一般都是他被派出去扛着。
  老头儿眉头一跳,开口问:“怎么了?外面那些家伙又来了?
  小年轻忙不迭地摇头,脸上还带着震惊之色,犹豫着回答:“他们早就来了,一大早就坐在那里堵着门。不过刚才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坐到那些人身边和他们说了一会儿话,那些人就跟他走了。”
  老头儿和中年人也是一惊,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惊诧。因为那些村民最近总堵在门口,他们上班都得绕后门进来,就怕被他们给堵着了。
  这些人堵在门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开春时他们养的家畜得了病,防疫指挥部门带人去把他们家里的家畜都扑杀了。
  若是按正常程序走,证明了确实有病,杀了家畜赔了钱,也没什么好闹的。问题就是这里头出了点问题,那次扑杀没按正经程序走,也没与对方商量,对方一年的生计没了着落,可不就天天来闹吗?
  防疫指挥部门那边把事往他们这边一推,他们就倒霉了,被他们给闹了整整几个月。
  中年人摁熄手里的烟,追问:“那年轻人是我们这边的人吗?”
  小年轻说:“不是,看着是外地的。”其实小年轻也不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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