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想起我了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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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口像是被什么闷闷的东西堵住了,想用力吸气将那股无名情绪压入腹中,或是抽离身体,却怎么也做不到。
“——我可能……可能喜欢季先生的时间,不比季先生喜欢我的时间短。”
我莫名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在路灯下对我说的话。
路灯很亮,他眼中亦然。
他当时的神情不掺半点虚假,满是令人动容的情绪。
对不起,我曾真的以为,是我对你一见倾心,而你只是刚好接受了我的好感。
你真的为了我,相信了于修诚的话吗?
可那时的我……明明连一个对视都不曾给你。
我不知道于修诚的办公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从白浩对于修诚不满的语气转述中,万幸他并没有得手。
而我在洗手间遇到他时,他已经从那个办公室离开了。
我的记忆忽然有一瞬的鲜明。
我想起那个瘦削却仍然立得笔直的背影,略微发颤的双肩,和有些凌乱的衣领。
我当时只是敲了敲他那个隔间的门,出于礼貌地问了他一句,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夜深了,我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如果我可以在洗手间多待一会儿,等到他从隔间里出来。
如果我当时,可以多问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可以向前一步,观察到他的表情。
如果我当时在公司能回头注意到他。
如果……
没有那么多如果,我当初就是什么也没做。
于修诚对白浩说:“你知道吗?就现在跟着季初那个,当初我可是差点得手了。”
于修诚还说:“他对我说,他以为我找他是因为有季初。我真是笑了,那个无趣得不行的人有什么好的?”
他言辞轻佻:“他本质上跟我之前那个有区别吗?对,除了长相,他们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和谁睡不是睡?”
后来于修诚又找过他几次,以压他的资源作为威胁。
可当时的他实在没什么作品,又哪里来的好资源呢。
我不知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了那几周,直到于修诚兴趣散尽,不再纠缠。
不幸中的万幸是,有极少的人看过他刚出道时进组演了一个只有五分钟的配角戏,惊艳不已,被人剪成视频,正巧被当时的选角导演看中。
我还记得邮箱里收到的那个视频,他饰演的文学家之子,在医院的ICU门口,看着自己的父亲意识不清地被推进去,他双腿只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滑靠在一旁白得可怕的墙上。
他眼中没有眼泪,目光没有焦距,只是呆呆地望着一开一合的电梯。
虽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传递出的彷徨和绝望。
当时选角导演很好奇:“这么优秀的人,怎么没什么作品和知名度?”
所幸他该拥有的,最终还是来到了他的身边,虽然迟到了很久。
…
我跟他确认关系并未花太多时间,我是个很愚笨的人,表白的当天,我第一次邀请他来我的公寓,首次向他展示我当时还很拙劣的厨艺。
小说里那些包下一整个场地示爱的桥段往往会被各种意外搞砸,而把最真实的自己展示给对方,才是正经的表白方式……早知道我当时就少看点小说了,气。
我读书时由于吃不惯当地饮食,被迫学了一点厨艺,那天我手忙脚乱地做了三菜一汤,外加一份在某APP上学习的流心芝士塔。
我邀请他来的理由是,“庆祝他新戏播放量喜人”,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牵强,但他就是如约而至了。
那天后来发生了什么?
并没有发生什么,因为正当我鼓起勇气准备表白时,他却先一步看穿了我的意图,对着无比窘迫、半天憋不出话的我轻轻笑了:“我答应。”
我:“???”
再也没有这么失败的表白了。我恨。
我当时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是沾沾自喜自己捡到宝了。
如果没有这次神奇的溯回,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吧?
…
现在的我躺在床上,脑中回想着白浩最后说的话。
“于修诚说,夏海真正走入公众视野后,他……又去找过夏夏。”
——那个时候,我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而我,竟浑然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55555555555我滚回来了
吾日三……算了不省了。
把隔壁的新文开了!!!!这篇卡哭的时候写那篇可以调剂心情(所以隔壁存稿都好几万字了理解我这篇有多卡了吗!!!)
救救孩子!!!点一下我的新文吧!!真的是一篇开心快乐的电竞文!!!
辅助不甜不要钱
当然这篇肯定要写完的!!还好预计字数不会很多,坚持含泪填坑ing
第31章 第三十章
后面白浩没说太多。
“反正有于修诚就是透露过他想再去找你家,你家夏夏的想法,但至于最后去没去,什么时候去,他都没细说。”白浩在电话那头顿了顿,语气很担忧,“那什么,兄弟,你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就都发出来,别憋着,我……”
“我没事。”我隔了很久终于开口,声音哑得不像话,但却带上了一股我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冷静。
我张嘴刚想说什么,喉咙一痒,一阵没来由的咳嗽打断了我接下去要说的话。
白浩的声音十分迟疑:“你……反正你还要我帮什么就说,我一定帮你。”
“我真的没事。”我强行止住咳嗽,努力对着电话那头的白浩和漆黑中的我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你啊老白,你去睡吧,我自己调整一下就好了。”
刚挂了电话,方才被压在支气管处躁动不安的痒又涌上来,我这才没有压抑这一阵情绪,任由自己在卧室里一个人咳嗽得惊天动地。
等我的咳嗽终于平息,获得安宁的肺叶开始正常换气,我将头埋在枕头里,只想越陷越深。
这个夜晚好像并不寂静。我想。
刚才只顾着通话了,完全没顾得上窗外发生了什么。
手机亮了起来,像冲破雾障的光芒,重新照亮这个夜晚。
“夏海:发来一条消息。”
十分钟前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个视频邀请。
估计是因为都没打通,这才改成发信息的。
我盯着手机锁屏界面的字出神,竟有些舍不得解锁。
现在肯定是没法睡了,我拿起手机,披了件衣服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映入眼帘的,是夜空中斑斓壮丽的烟火,和隔了很远也似乎能感受到的热切祝福。
七彩的焰火倒映在我眼中,形状各异地绽放在我的眸子里,我心中不由得一动。
我将手机解锁,发现老婆给我发了一个自己录的视频。
“季初?你跟朋友在一起吗?刚刚跟你打电话你没接——”
他手里拿着手机,切换成自拍模式,对着镜头外的我招招手。
我看着视频里的他忍不住笑了笑,真是仗着长得好看就肆意妄为,这是什么直男拍摄角度。
他那边好像很吵,跟我笑着打了招呼后又把摄像头转过去:“想卡着时间给你说的,不过打不通!家里那边也在放烟花吗?”
“你看——”他将镜头对着夜空中灿烂的烟火:“我这边也在放,很热闹呢!”
“今年没能和你一起倒数跨年,但我还是要跟你说……”
“——新年快乐!!”
他穿着一件大衣,好像还是有点冷,把镜头重新切回来时说话还有着一层白雾。
“新年快乐,”他对着镜头又说了一遍,“以后的每一年,都想和你一起过。”
他一直都不算很放得开的人,说完这句话的他脸上泛红,然后他冲着我挥挥手,结束了视频的拍摄。
我仰头看向窗外,仿佛在这一刻,烟火才拥有了它们五彩斑斓的意义,我打开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直被忽略了的震天的焰火声。
原来,到新年了啊。
我忘了当时是怎么跨过这个元旦的,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夜空,直到看得眼睛发涩,才低头拨出了一个电话:“喂。”
“喂?季初?”电话那头的他周围也很吵,充满了与我相同的热闹气氛,语气喜悦,“你忙完了?看到我发的消息了吗?”
“嗯,看到了,老婆。”
大概是因为漫天的绽放声掩过了我此时的情绪,他没有听出什么异样,将刚才在视频里说过的话又在电话里说了一遍:“那就好,新年快乐——”
我被他感染得也愉悦了几分:“嗯,新年快乐。”
他好像是走了几步:“你等等啊,我这边有点吵,我换个安静点的地方……”
过了几秒,他周围的声响果然少了许多:“好了,你说吧。这两天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我伸手将窗户关上,隆隆的烟火声瞬间骤然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布,哑了不少,但缤纷的色彩还在夜空里肆意燃烧着:“嗯,都挺好。”
我听见自己说。
“那就好,我……”
他还没说话,我打断了他的话:“老婆。”
“嗯?怎么了?”他没计较我突然的抢话。
“什么时候回来?”我问。
他愣了一下,说道:“很快了,后天吧?邱阳好像跟我说了一下……”
“我想你了。”
我听见他那边有短暂的沉默。
“我想你了,老婆。”我握着手机,注视着天空中的烟火,重复道。
我想你了,特别想。
没有哪一刻的思念像现在一般汹涌,身体里的血液犹如浪潮,不想遵循生理本能的循坏,只是直直地冲向脑海,无声地诉说着渴望。
我的冷静其实都是假的,天知道我有多想现在就出现在你面前,不顾一切地抱住你,然后对你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嗯。”听筒里传来他的声音,他说,“我也很想你。”
…
一夜无眠。
确认了老婆的行程,明天中午应该就能见到他。
而我还有一天时间,思考我能做些什么。
可无论我怎么样都没有头绪,那股无名之火在胸中不断集结,我却找不到出口。
白浩口中的“他还不肯罢休”究竟是怎样的?是一个存在于脑海里还未实现的念头,或是已经……?
正当我不知从何处下手时,一切的源头竟把电话打到了我手机上。
我接电话时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人,直到听筒里传来那令人厌恶的轻佻的声音:“小季总,新年快乐啊。”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没说话,只是沉默。
可惜于修诚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继续说道:“昨天跟你兄弟,那什么来着,对,秉烛夜谈!特别投缘!我一想你跟他关系这么好,我还没约你出来过……不知道小季总今天有没有空,能赏脸一聚?顺便叫上白浩一起?”
“你……”我咬了咬牙。
难以平复的愤怒和厌恶在这一刻上升到了顶点,而我最终只是将它们悉数吞下,然后淡定地笑笑,答道:“好啊,今晚见。”
…
再次见到这个人,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我依照约定,足足提前了一个小时来到地点等候。
我怕我来得太晚,会不能很好的平复心情。
在这一个小时里我想了很多,该怎么开头,怎么层层分析,怎么让他无法还击。
可当我看见他出现在我面前时,之前做所的一切准备全都散得无影无踪。
“小季总!”
于修诚走进包房,在我身旁坐下,四周看了看:“白浩呢,昨天不是说好要来?”
我死死地盯着他,嘴唇有些泛白。
“怎么了?他爽约了?”于修诚见我面色不善,满不在乎地问道。
我终于忍不住,之前所想的,应该如何循序渐进地切入问题,全都是个屁。
我脑海里蓦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