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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梁叶的夏天-第32章

小说: 梁叶的夏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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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树乔站在原地不动,戴程君又催促:“愣着干什么啊,开门去,我看这儿走过去还有段距离,总不能把车停大门口吧。”

“你、你要干嘛?”

看陈树乔这不知所措的样子,戴程君才感觉小白兔又是小白兔了,朝他笑笑,说:“君哥车没油了,你家离我住的地方那么远,路上又没有加油站,我打个电话让人给我送油过来,先去你家坐会儿。”

“。。。。。。没油了?”

“对啊,赶紧开门的吧,不然待会儿大门都进不去。”

“啊,奥好的,我去开。。。。。。”

戴程君看着陈树乔加快了步伐小跑过去开门,后视镜映出他眼角的笑意。

刷开电子门,陈树乔将人领了进去,站在玄关摁亮了客厅巨大的落地水晶灯,一瞬间就将这栋房子从里面点亮。换了拖鞋往里走了两步,戴程君笑意盈盈的回头看陈树乔,说:“你平时都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害怕吗?”

不害怕才怪。

但是总比在那个家皮笑肉不笑的面对十几号人好得多。

“不、不害怕,我爸妈偶尔也来,请了阿姨做饭,今天她请假回家了。”陈树乔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尽量的不去看戴程君。

他知道戴程君这个人总是能捉住自己内心的缝隙,然后一点点挤进来。

“那我们吃什么?你这地儿,能叫到外卖么?”

陈树乔摇摇头,说:“我平时一个人在家都是自己煮方便面,你就和我将就一下吧。。。。。。”

戴程君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径直摸到厨房去了。他拉开冰箱门翻了翻,道:“你这冰箱里什么都有,干嘛非吃方便面?”

“我。。。我不会做。。。”陈树乔跟着钻进厨房,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会炒个蛋炒饭。。。”

戴程君把冰箱里的西蓝花和胡萝卜取出来,再拿了葱花生姜蒜放在灶台上,转身在陈树乔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笑说:“我会。”

陈树乔愣住,在他看来这个动作是过分亲密了。

他又想起那天晚上那个灯光复杂的酒吧里,在气氛糜烂的卡座,大家起哄时戴程君一把揽住自己的肩的场景,还有亲吻落下来之前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话,都被自己亲手一刀一刀刻进了内心深处。

陈树乔手忙脚乱的想去打下手帮忙,却被戴程君以“你只会添乱”为由赶了出来。他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看戴程君忙活的身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戴程君偶尔会转回来看着他笑,他觉得戴程君早就把他看清了,自己在他面前真是无处遁形啊。

一直在那儿站到戴程君将炒好的两盘菜和煮好的一锅汤端上餐桌,他才回过神来去拿碗筷。两人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说话,蛋花汤的热气隔绝了两人的视线,他们彼此都看不真切对方。

“以前你们宋老师跟家里出柜的时候我被迫学了几道菜,陪他一起讨好夫人和老佛爷,看着还有那么点儿样子,你尝尝。”戴程君伸筷子夹了一块西蓝花送他到嘴边,“有点烫,当心。”

陈树乔不自然的往后让了让,吹了两下吃进嘴里。——嗯,好吃。

他始终不说话,戴程君当他还在为那件事生气,一直在想着各种办法求原谅。连厨都下了,真是下了血本。戴程君心想。

饭后陈树乔把碗收到水池里放着,洗了手回到客厅,坐在戴程君对面的沙发上玩手机——玩手机是玩不下去的——但好歹能化解一下无话可说的尴尬。

戴程君也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有关卡通过的系统音传出来,陈树乔越发好奇他到底在玩什么。

于是陈树乔抬头看他,试探道:“你。。。你在玩什么游戏啊。。。”

“啊,我一朋友做的,内测,非要我玩。”

“什么类型啊?”陈树乔往戴程君的方向挪了挪,伸出脖子想看他手机界面。

看他终于来了点兴趣,戴程君站起身大方地朝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主动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凑过去和他说话:“算是益智类吧,跟那个什么纪念碑有点像。”

陈树乔无语:“那是纪念碑谷。。。。。。”

“啊对,哎呀无所谓,都差不多。”

戴程君笑出来,抬头看他,随即又收敛起那恣意的笑,认真道:“跟你说件事。”

“什、什么事。。。”

戴程君又往陈树乔那边靠了靠,说:“油送不来了,加油站派出所不给开证明,今晚只能在你家借住了。”

要不说小白兔遇上大灰狼的之后只能跑,要是跑都不会,就不要妄想和大灰狼斗智斗勇了。陈树乔竟然信了这个听起来就荒唐的理由——他答应了,不仅答应了,还怕委屈了戴程君,说:“那、那我去给你整理一下客房。”

可他平日里娇生惯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收拾得来房间?

戴程君双手环胸站在客房门口看他笨手笨脚的换床单,不由得笑出声:“你平时寝室都谁给你换床单啊?”

“我。。。我那个床好换。。。这床太大了,我没换过。。。”陈树乔站在两米的床边,手里拎着床单的一角抖了半天,愣是没抖明白,气馁地揉了揉手臂。

“我睡沙发就好了。”戴程君走到床边扯下他手里被子的一角扔回床上,把人拉出了客房回到客厅,“有个睡的地方就行。”

“那怎么行!”陈树乔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我、我打电话叫阿姨——”

戴程君按下他的手,笑说:“不用了,我睡沙发就好,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咱俩一起睡沙发呗。”

让戴程君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树乔认真严肃地思考了可行性之后,竟然真的回房间抱了两床被子出来放在沙发上,指了指靠里的沙发说:“那好吧,你睡长的这个,我睡那个就好。”

“你真陪我睡沙发啊?”戴程君看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笑说:“我刚刚跟你开个玩笑,你回房间去睡,我在这儿将就一晚上没问题,而且明天我早起,会吵着你。”

陈树乔坚定地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跳上沙发钻进了被窝,闷在枕头里说:“没关系,我就睡这里。”

他根本不想承认,他就是害怕,也不想说自己搬进这大宅子住之后,每个房间的每一盏灯都是打开的,整夜整夜,伴随他一个又一个无止境的噩梦。

戴程君盯着沙发上的一团看,沙发尾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他不受控制地往前垮了一步,抓住了陈树乔的脚踝,陈树乔吓得一声惊叫,迅速地将脚缩进了被窝,半晌,才把脑袋从被窝里伸出来,朝他看。

“你、你干嘛!”他问。

戴程君走到他边上,蹬了拖鞋也躺在了沙发上,头靠着他的,手伸过去摸索着探进了被窝。

陈树乔条件反射就往后躲,却听到他说:“过来。”

他摇摇头,不自觉的伸手挡了一下戴程君的手掌,低声说:“不。”

“我不对你做什么,”戴程君侧过脸看着他,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你拉着我的手,就不害怕了,听话。”

陈树乔盯着落地窗外的星空看了很久,大概是太久没眨眼,眼睛酸得有眼泪从眼角落下去。他听着戴程君入睡的呼吸声,想把手从他手里抽走。

刚动了一下,戴程君就又收紧了手指,半梦半醒间呢喃了一句:“别动。。。”

他想,到底是谁害怕呢?

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抵挡不住困意的陈树乔睡着后,噩梦如期而至,不知哪里伸出来的一双手把他推下了悬崖。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恐慌。

他开始剧烈的挣扎,原本已经在噩梦里习惯了深不可测的深渊的一颗心,此刻又重新跳动起来,曾经一度以为总有一天会死在这梦里的他突然活转来,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哪怕一颗藤蔓,一条枯枝。只要不在让他在梦中那真实到窒息的钝痛中停止呼吸,就算十指抓破皮肤撕裂,那钻心的痛却只会让他更清醒,更挣扎。

可是他什么都抓不住,他的执着变成徒劳,自这噩梦降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与它的反抗,以他绝望的眼泪告终。他太痛了,熟悉的钝痛几乎让他停止呼吸,躺在崖底看着漆黑一片的四周,又有泪氤氲在眼底。

身下的土地开始剧烈的抖动,强度之大几乎将他整个人撞碎,还有四面而来的风试图将他撕裂。这次他终于不挣扎了,他平静的将无以复加的痛感咬碎了吞下肚,双手手指几乎被自己捏碎。

可就在天都快倾覆在他身上的时候,身后那个巨大的窟窿和足以破碎他整个身躯的狂风消失了,天边的震动竟然活生生把黑色的天空撕开一道口子,一缕微弱的光从那里透下来。

他奋不顾身的爬起来朝微光投下来的地方冲过去,一路上荆棘密布,河流纵横他全不管,跑过去就好了,跑过去他就能从这炼狱里出去!

他终于跌跌撞撞的跑进那光里,无法自制的哭起来,他甚至感受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

“陈树乔!陈树乔!”

他听见不知哪里的声音在呼唤他,看向四周却什么都看不真切,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人想救他。

然后他猛地抓住了眼前的一双手紧紧的攥在手里,将那人的整个手臂都抱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气。

“你怎么了?”

陈树乔睁开眼睛,眼前是戴程君眉头紧皱的脸。他差点抬起手抱住这个人,但是他已经醒了。

“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陈树乔歉意的眨了眨眼,慢慢松开了手,掀起被子坐起身来,单薄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湿透,此时看起来狼狈不堪。

戴程君也跟着坐起来,眼神里不无担忧,“你做噩梦了?”

陈树乔双眼无神的穿上拖鞋,点了点头,去了洗手间。

他有点不适应看到那只人前蹦蹦跳跳的小白兔独自一人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状态,也不忍心继续追问他梦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他从洗手间出来。

不知多了多久,久到戴程君睡意袭来,陈树乔终于从洗手间出来,低着头刘海上有水珠滴下来,看样子是洗了把脸。他眼睛红红的,抬起头来看戴程君,最终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又钻进了被窝。

这次戴程君却没有再伸手抓住他的手。

早上七点,戴程君翻了个身从被子里伸出手臂去拿他放在茶几上嗡嗡作响的手机。手下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

“老大,查到江究了。”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压着声音道:“在哪儿。”

“位置给您发过去了,要派人来接你吗?”

“不了,”他转头看了看有醒来迹象的陈树乔,说:“等会儿在三环高架桥口给我换车,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挂断电话,戴程君轻手轻脚的下了沙发穿鞋,生怕惊醒了后半夜几乎无眠的陈树乔。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陈树乔还是醒了,坐在沙发上问他:“你要走了吗?”

戴程君回头:“嗯,吵醒你了?”

“没有,”陈树乔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我睡不了太久,自然醒。”

“懒觉都睡不了,小可怜。”戴程君朝他笑笑,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

洗脸池上放着陈树乔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他不由得弯起嘴角笑了笑。

“你这么早,要去哪里?”陈树乔靠在门边问他。

“去打架。”

陈树乔:“。。。。。。”

“怎么?我们陈少爷没跟人打过架吧?”戴程君也转身看着他,半倚在洗手台上调侃他。

“那你带我去。”

戴程君笑说:“让我带你去干点什么不好,架有什么好打的,不带。”

一听戴程君这话,陈树乔急了,上前一步抓着他的手臂,大声说:“咱俩认识几个月,你都带我去干什么好事了?”

戴程君浑身一僵,随即又大笑出声,他低头看了看,用另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拉到两人中间,说:“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跟你们宋老师不一样,他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他把陈树乔往面前一拽,贴着他的耳廓轻声道:“有时候都不能算是人。”

说完戴程君就不再理会陈树乔,继续洗漱。

陈树乔跟着戴程君从洗手间出来,甚至他换衣服都寸步不离的守着,不死心的追着在他耳朵边说:“你昨天晚上骗我!你要补偿我!”

戴程君挑眉:“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你说你车没油了!”

小白兔长出獠牙也还是小白兔啊。戴程君心想。

“那你还让我进门?你知道我车还有油,这不算骗。”

陈树乔憋红了脸,伸着脖子又道:“那你还骗我说油送不来了!你要油的话根本用不着派出所开什么证明!”

戴程君停下整理衣袖的动作,抬起头来眼角挂着笑,意味不明的看他,“可你还是让我留宿在你家了。”

“我、我那是——”陈树乔又气又急,慌忙之下两只手又抓住了戴程君的手臂。

戴程君笑:“所以还是不能算我骗你。”

“你带我去!带我去。。。我就原谅你。”陈树乔别过头看窗外,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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