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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九九八-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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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邸啸把两匹马栓在国堤下面树林边上后跑过来趴在齐致辰耳边大声说:“我看不少人都带着渔具来的,咱们也带来好了。”
  “看谁打的多要点得了呗,来回拿着多费劲。”
  巨大的水声让周遭一切都静了音,伴随着冲撞水流不停的涌去下游,水流拱起的弧度在光的反射下甚至能看到一层彩虹。小孩子们兴奋的蹦着,大人们也都笑容满面。
  “走,我们也去下游。”邸啸看着慢慢都延着河道往下游去的人们,忍不住提议。
  平时呈塘水库都是灌溉用的,负责将江里的水经过长长渠道引到农田。呈塘大部分的农作物就是粳稻,成千上万亩良田在江水滋润下总能有很好的收成。但今年在开始插秧后就变得气候异常,不是大雨就是大旱,到目前水稻要比往年同一时间都成长缓慢,拔节期受到天气的严重影响,靠天吃饭的农民们都明白,今年注定是灾年。
  空气里遍布着激流下的小流域水汽,夏天特有的树木清香扑满鼻,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了缓坡地带。那一层层被地形渡下来的水开始有了层次,越接近水边越凉快。
  当上游水库泄洪的水流不再那么激烈时,早在下游等着的村里男人们便拿着捕鱼的工具准备捞路过的鱼。
  由于这些江水是从江里直接抽过来的,自然而然带过来不少江鱼。越往下游走越能看到有白花花的鱼随着水流拍打在水里,运气不好的鱼会直接被拍在岩石上,惹得岸上人都大叫着。鲤拐子,鲫瓜子,白鲢鱼,鲶鱼,麦穗鱼……多的数不过来。
  很快的就有人兜着渔网下水,一旦有人开头,便会有后来者跟随,转眼间水里就已经站了不少人。
  周继良延着河岸走下来时就看到水里的百姓在用渔网兜顺水过来的鱼,岸边有妇女在用编织袋捡着被扔到岸上的鱼,大家说笑不停。他对身边孟庆喜说:“告诉我们的人别轻易下水,都照应着点四周,安全问题还是最重要的。”
  尽管他们营长发过话,但这些从村里跟着来的部分大兵们也还是没抑制住在这乡下纯天然青山绿水的环境里下水去玩玩,一个个下了水后就都帮村里人拦鱼,发现好鱼时总会忍不住抓着举起来炫耀。
  周继良站在岸上也没去管,而是眼睛盯着站在河里跟伙伴说笑的齐致辰,生怕那淘小子在水里不安生。那少年阳光下带着笑意的眸子比河水还清灵。
  齐致辰是再三嘱咐让李明达在岸上和何璐等着后才跟邸啸挽起裤腿下水的。
  水的冰凉触感在这炎热天气里给人一种解脱,邸啸当下就弯腰用手撩起水把衣服沾湿来降温:“咱们这水库太小了,我听说别的地方那种大型水库一旦泄洪抽过来的都是大鱼。”
  “咱们这也有大鱼,刚你没看到么,啪啪往岸上摔呢。”旁边一村里人接过了话。
  “看见了,”邸啸踢了踢水面,“我看有的大鱼在过涵洞时都被冲击力给撞死了,有的头都没了,太惨烈。”
  整个捞鱼的黄金时间段只有十多分钟,上游的水在不停注下来,导致下游水位不停涨。
  水里的人明显能感觉的到水从膝盖升到了大腿根,大部分人都识相的在大兵们催促下往岸上去,但总有那么两个贪心的莽夫,总觉得自己的能耐和普通人不一样,赖在水里不出来,还妄想等大量水流下来时可以抓更多更大的鱼。最后在大兵们强行往出拽时险些又发生冲突。
  齐致辰叹着气在岸上看着,到底什么时候才不会有这种人,和素质低不低没关系,是人心就不古。
  泄洪结束后不论大人小孩都乐呵呵捧着鱼回了村里。
  齐致辰就知道村长肯定会让人往喜宴厅送鱼。他们中午吃的鱼,晚上也吃的鱼。
  吃完晚饭后孟饶推门进来,齐致辰抬头笑,指指周继良的床位:“他应该是去厕所了,刚出去。”
  “我不找营长。”孟饶摇摇头。
  齐致辰又指了指外面:“小刘在外面院里坐着呢。”
  “我找你。”
  “啊?”齐致辰连忙站起身:“咋了,孟饶哥。”
  孟饶微微笑:“你今天和朋友骑的马还能借到么?”
  “能啊,”齐致辰边说边往出走,“跟我走吧。”


第22章 柔情千万种
  “这马多少会认生,骑得时候别激烈吼它,以免它受到惊吓,”邸啸蹲在墙头上跟孟饶说着话:“整体性情是温和的,很好驾驭。”
  孟饶点了点头,他站在那顺了顺马的鬃毛:“它叫菱形?”
  齐致辰笑着回:“对,它全身都枣红色只有额头有一块白色的菱形,就叫它菱形了,那匹叫阿毛,因为它鬃毛太长了。”
  孟饶扯住缰绳将菱形牵出院子,阿毛便也跟了出来。男人纵身一越,动作干净利落地骑在了马上后回身对齐致辰说:“你回去告诉你勇战哥一声,说我在国堤下等他。”
  齐致辰爽快点头:“行,我这就回去。”
  邸啸从墙头上跳下来追着齐致辰跑去:“等等我,我也去你家!”
  两个少年一路小跑,邸啸直奔卖店前的台球桌,齐致辰则直接跑去了喜宴厅。
  他进了院后就找着邵勇战的影子,最后走过去蹲在压把井旁边,对坐着小板凳洗衣服的人说:“勇战哥,孟饶哥说他在国堤下等你。”
  邵勇战一听,从洗衣盆里抽出手,站起身就往出走。
  齐致辰蹲在原地看了看盆里泡着的迷彩服内领上的两个字名字,又看了看径直往出走的男人的刚毅背影。他内心又涌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就像刚开始认识时他不巧看到当时打台球的孟饶向邵勇战眨眼那时一样,怪怪的。
  想到台球,齐致辰站起身就往院外走,想跟邸啸去玩一局。但由于起来的太猛,迫使他停下站着,眼前黑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视线。
  院里乘凉的孙畅笑着问:“小齐是不是晒迷糊了?”
  “没,”齐致辰摇摇头,笑起来明眸皓齿:“起来太猛了。”
  坐在孙畅旁边的楚龙在耐心的帮一旁等着的李明达给水枪装水,他抬头看过来:“是血压有些低了吧,你这么大的小孩哪那么容易眼前发黑。”
  齐致辰看向楚龙,疑惑楚龙竟然能搭话。这个男人是个很沉默的人,存在感特别低。以至于之前齐致辰都不知道这个排长的存在,因为楚龙从来不会嚷嚷着管理纪律,也不会跟大家说笑打闹,每次都是安静坐在一边看着。
  李明达不停地催促楚龙:“你快点,你快点装水!”
  齐致辰走过来轻踢小家伙一脚:“没礼貌呢,叫叔叔。”
  李明达瞪他小舅一眼后蹲下用手指在地上乱划。
  楚龙笑着说:“没事,小孩子嘛,淘气点好。”
  齐致辰瞅瞅李明达:“这孩子就是太淘了。”
  “明达几岁了?”楚龙把装好水的水枪塞给李明达。
  李明达乐呵的拿着枪跑开:“七岁!”
  楚龙直到看不到李明达的身影才收回视线,眼里带着温情:“跟我女儿一般大。”
  “楚哥都有女儿了啊,”齐致辰笑着说,“你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你这怎么看也不像当爸的人了。”
  楚龙看看齐致辰:“你小子总是会说话。”
  “哪有哪有,我说真的。”
  孙畅把手里的那块小石头子打在齐致辰身上,起身道:“别贫了,我们得去坝外换岗了,去不去溜达?”
  “我就不去了吧,”齐致辰撇撇嘴,“我去了呆在那不干活不太好。”
  艾云辉从屋里出来,一把搂过齐致辰:“走吧,总有你能干的活。”
  齐致辰扭头笑,正好看到周继良和刘景利出来,他问刘景利:“你也去?”
  “去。”刘景利点头。
  齐致辰这才扫了周继良一眼:“那我也去。”
  周继良看过来:“去了不许添乱。”
  “哪会,”齐致辰边跟着往出走边拍艾云辉,“小艾哥说给我找活干。”
  一说要去换岗了,屋里院里的大兵都起身整理往出走,铁锹从仓库里又被一把把拿了出来。
  周继良走在队伍后面,问齐致辰:“你真想跟着去?”
  “想。”齐致辰坚定点头。
  孟饶在国堤底下遛了半天马才等到邵勇战,他埋怨的语气:“还能更慢么,那两条长腿白长了。”
  邵勇战笑着接过孟饶甩过来的缰绳:“没想到你叫我出来,你那衣服我没洗完。”
  孟饶夹了夹马肚子,下巴朝着南面扬了扬:“那边那山看到了么,去那遛一圈。”
  邵勇战看了看那层层山头,骑上马紧跟上去:“望山近跑死马的道理懂么,看着近其实挺远的。”
  “远也得去,”孟饶领先的骑马走在前面,“你以为叫你出来只是遛弯的,是需要去看那山的地势,营长说是为了确认一下日后若是洪水真的泛滥,看那是不是临时躲灾的好去处。”
  邵勇战拍了马屁股一下追上孟饶,他伸手去孟饶腰上抓了一把后超了过去:“那就看谁先到吧。”
  孟饶嘴角带着笑,看着骑马远去的男人背影,也加快了速度追赶。
  夕阳下,远远望去,是那高高的国堤上两人骑马疾驰的剪影,马蹄声夹杂着偶尔的一两句调侃话语在笑声中扩散。
  呈塘南面的山没确切的名字,当地人就叫成了南大山,通俗易懂,南面的大山。平原上的山普遍都不会太高,这南大山也不例外,只有二百多米高。
  孟饶和邵勇战骑着马不减速度的跑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南大山山脚。俩人在马背上颠簸的累了,谁也没去管之前说好比赛的话,最后是并排慢悠悠的接近山下的那一片防护林。
  邵勇战今年二十三,要比孟饶小五岁,这小子属于平时跟战友们在一起特严肃个人,但一跟孟饶独处就不正经起来,他开玩笑的怪语气问:“还往里走?你不怕有鬼?”
  天色早就黑了下来,孟饶哼笑着看了看旁边骑马的人:“就算有鬼,鬼也是愿意吃更年轻点的。”
  邵勇战笑笑没说话,把马贴近过来,近到可以伸手就能搂住孟饶腰的距离,在周围风吹树叶的哗哗声中,他稍稍身子向马后移动,然后手臂伸过去用力一勾,将另一匹马上的孟饶直接掳到了他的马上,坐在了他身前。一气呵成的动作后他将孟饶手里握着的缰绳顺到手里,下巴从后面抵在怀里人肩膀上,玩笑道:“这回鬼肯定也同样不会放过你了。”
  孟饶用胳膊肘向后怼了邵勇战肚子一下:“别幼稚了,瞅着点进来的路,等看完山的具体情况出不去就坏菜了。”
  邵勇战笑着点头,稳稳的骑着马:“放心吧,我记忆力好着呢。”
  两人同乘一匹马,另一匹马跟在一旁,这树林里到处都有小路,都是常年走行人和马车留下的。两人顺着一条路骑进林子深处,渐行渐远后只留风声沙沙。
  齐致辰以为艾云辉给他找活干是真的,最后还不是让他在帐篷里呆着。他几次跑出去想帮帮忙什么的却总是被忽略。其实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想跟着来,一开始他是并不想来的,是在看到两杠一星来他就想跟来,大概是潜意识里有些抗拒大兵们都不在他又要无聊的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滋味。
  刘景利看齐致辰进进出出总想干点什么,便招手道:“小齐,那你跟我走。”
  齐致辰连忙跟上:“去干什么。”
  刘景利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去换灯泡,别的你就别惦记了,就你这小身板,你能背袋子还是挖土,下水监测水位更不行,太危险。”
  刘景利说的换灯泡就是给坝上临时接的方便大兵们晚上值岗的挂灯,沿着大坝每几米就会有一个插在坝面上的木头棍子,上面用电线绕着一个□□的灯泡,远远望去星星点点,都在晚风里轻晃着。
  由于水边湿气重,灯泡损耗特别大,几乎每两天就要整体换一批,否则里面钨丝磨损或者断掉都严重影响夜里视线。就算灯泡没问题,有的棍子也会倾斜或倒地,需要扶起再次插好。
  齐致辰帮刘景利递灯泡,一个个排查后两人走出了挺远。他站在坝上向远处看:“那边有亮灯的就是普关。”
  “嗯,”刘景利点头,“那边也有我们战友,二营的。”
  “你们是几营。”
  “三营。”
  齐致辰好奇:“那当时分配的时候是随机的么?”
  “我怎么知道,营长带着我们往哪去我们就往哪去。”
  齐致辰看着灯光下的坝下水面:“水位还会涨么。”
  “当然了,”刘景利把身边一个挂着灯的棍子狠狠固定住:“多多少少的,每天都在涨。”
  江面宽广,晚风微凉。齐致辰跟刘景利查看了一遍后往回走。他笑着开口 :“哎对了,我都不知道楚哥都有女儿了。”
  “你说的楚排?”刘景利把弄着手里一个坏掉的灯泡,“叫娇娇,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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