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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影帝和他的傅先生-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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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人家吃的菜,跟自己的根本就不像一家订的!
  许白则压根不管旁人的看法,美滋滋地把一块肉塞进嘴里,他看着傅西棠,说:“傅先生你自己做的啊?”
  傅西棠:“嗯。”
  许白:“全剧组的人都在嫉妒我。”
  傅西棠瞥见他嘴角沾到的酱汁,递给他一张餐巾纸,问:“开心吗?”
  许白老神在在地点点头,“开心啊。”
  就喜欢大家看出来我们有猫腻但只能憋着不说暗搓搓羡慕嫉妒恨的感觉了,爽歪歪。
  午饭过后,傅西棠并未多留,否则樊导估计只能腿软得坐在椅子上,站都站不起来。等他一走,樊导立刻把许白叫过去,心有余悸地问:“你家舅老爷到底何方神圣?我他妈都快吓尿了!”
  “那是你见过的大妖太少了。”许白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我没事见什么大妖啊!我有病吗!”樊导觉得妖生太艰难了,他还是混在人类中间安安分分地当个导演好了,妖怪的世界太可怕了,嘤。
  另一边,一夜未归的阿烟正舔着冰激凌站在人声鼎沸的游乐园里,看着面前高高的过山车,四十五度角思考妖生。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跟安平这个短命鬼一起作死。
  “我说,你们人类是不是都嫌命太长了?这个过山车有什么好的?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搞一个断头台、绞首架体验活动呢?保管比这个刺激多了。”阿烟说。
  就在几个小时前,阿烟对安平的认知,还停留在这是一个自知命不太长,所以辛苦打工、勤工俭学为母亲分忧的好孩子上。
  但是几个小时后的现在,阿烟只想一爪子拍死天真的自己。
  勤工俭学?那是什么玩意儿?安大佬告诉你,他根本不差钱。人生,就要及时行乐,及时作死,把你自己想做的、还没有做的列一份清单,一项一项去完成。
  而安大佬的清单,长得像一卷巨无霸卷筒纸,哪怕你去上一百次大号,也是用不完的。
  “我在下面等你。”阿烟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安平的肩膀,满脸严肃。
  安平转过头来,手中的冰激凌忽然“断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默默地低头看着冰激凌的残骸,而后瘫着脸盯着阿烟,说:“我只能活四十岁。”
  阿烟头皮发麻,“我去我去,总行了吧!”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游乐园各处都回荡着阿烟“银铃般的笑声”。
  阿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傻逼啊啊啊啊!”
  安平冷静地比了一个V。
  阿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操!”
  安平继续冷静地比了两个V。
  最后在鬼屋里,阿烟因为袭击工作人员“鬼一、鬼二、鬼三”,被驱逐出鬼屋,并加入永久黑名单。
  安平全程都瘫着脸,非常冷静地将一项项娱乐项目从他的愿望清单上划掉。当阿烟被拖出鬼屋的时候,他甚至还朝他挥了挥手。
  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
  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阿烟感觉自己快死了,灵魂出窍。瘫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时,他甚至在云层中看到了绽放着金光的观音菩萨。
  最后安大佬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选择自己一个人去乘坐旋转木马,但条件是阿烟要帮他拍照。
  阿烟其实挺想坐旋转木马的,但他可是纵横江湖的烟哥,怎么能有这么少女的喜好,所以他忍住了,举着手机站在了外面。
  旋转木马启动了,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欢快的歌声中,少女们嘻嘻哈哈地坐着白马、棕马、五花马,在阿烟面前一一掠过。
  很快,穿着浓郁中国风校服的安大佬转到了阿烟面前,继续瘫着他的冰山脸,在无数少女和大妈的环绕中,比了一个土里土气的“V”。
  阿烟:辣眼睛,赶快给他来个九连拍。


第70章 梦见
  阿烟在外头玩疯了,到晚上也没有回来。
  许白以为傅西棠会去找他,可没想到他一下午都待在酒店里悠闲地看书喝茶。等到许白回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再次借用酒店的厨房,做好了一桌子菜。
  许白其实没想过能把寻找花种的事情一直瞒着傅西棠,因为这里是安河。即便许白什么都不说,傅西棠到了这里,也应当会去安家看一看才对。
  所以许白只把自己当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子,当他看到阿烟给他发来的那张扉页照片时,他就知道自己这次问对路了。
  于是不等傅西棠主动追来,他就忍不住用“喊外卖”这样拙劣的借口,把人叫了过来。
  可是傅西棠不按套路出牌,除了给许白做菜就是在酒店等许白,这样满心眼儿里只装着许白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又挂到了对方身上。
  “怎么了?”傅西棠托住许白的屁股,像抱着树袋熊一样抱着他。
  许白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没事儿,就是高兴。”
  傅西棠由着他闹,等闹够了再把人放下来,“浴室已经放好热水了,先去洗个澡,过来吃饭。”
  “好。”许白麻溜地拿着内裤跑进去,心机影帝只拿内裤不拿衣服。洗完澡他就裹了个浴巾跑出来,光着上半身并两条大白腿在傅西棠眼前晃悠。
  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说的就是他。
  可是他的男朋友还是一脸平静,问他:“拍戏不累?”
  浪里白条要气死了,可还是要保持微笑。微笑地说“不累”,微笑地转身去拿衣服穿,微笑地把拖鞋拖得啪啪响。
  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许白决定穿长袖长裤。要么露,要么一点都不露,浪里白条就是这么酷。
  可他刚转身,便被傅西棠从身后抱住,低沉磁性的声音挑逗着他的耳膜,“恼了?”
  许白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没有,你放开我,我要穿衣服了。”
  “我觉得,你不穿衣服最好看。”傅西棠低头咬住了他的耳垂。
  “傅先生你耍……唔!”
  许白被堵了嘴,浴巾掉下来,整个人被扔到床上——床的弹性很好,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想法。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喊着“不累不累”的许白,累到抱着傅先生的脖子讨饶,然后终于吃上了一顿迟来的晚餐。
  不是我弱,而是敌人太强悍。许白吃着鸡腿,心平气和地想。
  这一晚阿烟还是没有回来,许白吃饱喝足恢复了力气,又是一条好汉。
  他跑到浴室洗澡,看着镜子里自己腰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和明显的指痕,啧啧两声。看着镜子里恰好走过来的傅西棠,他回过头去,那双情欲未退的微微泛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傅西棠,说:“傅先生,你不能欺负我腰软啊。”
  浪里白条,卒。
  第二天的许白,又是红光满面的模样。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个采阴补阳的小妖精,怎么折腾了一晚上,还是活蹦乱跳的。
  太不应该了。
  如果他变得越来越不矜持,问题就一定出在这里。
  明天就是傅西棠的生日,于是许白寻着空就给阿烟打电话。烟哥真是太不靠谱了,许白是让他过来帮忙的,结果他倒好,跟新认识的小伙伴玩得不亦乐乎。
  其实许白真冤枉阿烟了,他这两天虽然一直跟安平混在一起,但并没有忘记正事。安平很配合,带他去了历代安家人住过的地方,逐一拿探测器查过,只是没查出什么名堂来。
  接到许白电话的时候,阿烟又跟安平两个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喝奶茶。
  “你要找的那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安平问。
  “那不是废话,你爸都没有跟你提起过从前的事情吗?”阿烟觉得安平这样的人实在是太过冷静了,正常人知道自己只能活四十年,甚至更短,怎么着也得刨根问底,想办法续命吧?
  可他不,整天瘫着一张脸,甚至到现在才想起来跟阿烟打听。
  安平把吸管对准杯底的珍珠,嘬的一下把它吸到嘴里,而后说:“其实我有时候做梦能梦到一点从前的事情。”
  “啥?”
  “做梦,你都不做梦的吗?”
  “滚你丫的,不要岔开话题。”
  “哦。”安平又嘬了口奶茶,好像不喝奶茶他就无法思考。想了想,他说:“就是做梦啊,有时我会梦到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阿烟正色。
  “比如你。”
  “我是不是想跟我打架?”
  阿烟气死了,这安平什么眼神,他哪里奇怪了?哪里都不奇怪啊!他瞪着安平,而安平还在喝奶茶。
  喝喝喝,就知道喝奶茶。
  摹的,他又忽然品出安平话里的深意来,整个人怔住。
  “你梦见我?什么时候?”
  “大概是……很多很多年以前?你哭的稀里哗啦的。”
  安平的话,让阿烟忍不住想要反驳。他只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他怎么会在别人的梦里哭呢?
  可是安平接下去的话,却让他再次愣住。
  “那是在一栋很漂亮的小洋楼里,从窗户里望出去,还能看到院子里种满了海棠花。”
  阿烟忽然想起来了。
  那时北海先生被贝勒爷重伤,先生勃然大怒。那时候他刚从昆仑山回来,身上本就带着伤,又急着医治北海,所以还是让对方逃掉了。
  后来,也不知道那贝勒是怎么想的,明知自己不敌,仍然多次进犯,而且每一次的目标都是北海先生。
  按照先生后来的说法,他那时已经练邪法练到走火入魔了,体内吞噬而来的妖力太过驳杂,几乎要将他的身体胀破。所以,他盯上了北海先生,因为北海先生的妖力中天生便蕴含着磅礴的生命力,有极大的治愈效果。
  而那时候鲛人和那位富家少爷已经离开了北京,贝勒把他们抛到了脑后,却不肯放过傅北海。
  先生要镇守北街,轻易不能离开。等到他安顿好一切,决定将贝勒彻底铲除时,恰好看到他准备将自己的亲生儿子血祭,为自己增强力量。
  阵法已经画好了,那个十多岁的孩子一脸木然地坐在阵心,明明还活着,却像是死了一样。
  先生虽已被激起了杀心,但到底没有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他将差不多已经疯了的贝勒杀死之后,一把火烧了那栋宅子,而后将贝勒的儿子带回了北街。
  阿烟记得那个孩子,他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瘦瘦小小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富人家的种。
  起初,阿烟对他恨之入骨,也不曾拿正眼瞧过他。因为这是一个恶人的后代,谁知道他是不是也跟他爹一样恶毒呢?
  先生把他带回来,也只是怕他成为第二个贝勒。
  只有北海先生会跟他说话,会关心他的衣食起居,然后慢慢的,那个孩子的眼神里重新有了光彩。
  再后来,他被先生送走了,阿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阿烟才不会关心那样一个罪魁祸首的孩子,他那个时候恨不得他们全家死光。所以他是哪天走的,去了哪里,阿烟都不知道。
  不关心、不过问,甚至从头到尾都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如果不是遇到了安平,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对方。
  此时此刻,他错愕又茫然地看着安平。安平还在喝奶茶,还是那么面瘫,让阿烟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气来。
  安平见他真的生气了,就不喝了,说:“那大概不是我,是我太爷爷来着,就跟托梦似的。”
  “托你妹!”
  “我又没有妹妹。”
  “哼。”阿烟转过头去,不理他了。他需要安静一下,想一想这破小鬼为什么会梦到从前的事儿。
  隔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问:“你还梦到什么了?”
  安平却站起来,说:“你等等,我再去买一杯奶茶,你还要吗?”
  阿烟:“不要!”
  你不喝会死啊!
  安平很快又买了一杯珍珠奶茶,继续蹲在马路边,跟阿烟说话。其实梦中的画面很模糊,也很零碎,他有时甚至看不清人的脸,但总能断断续续地听到有人在同他说话。
  那个人背着光,想来应该是个长得很好看的人。他的声音总是很轻柔,时而伴随着一声咳嗽,像是身体不太好。
  有时他抱着自己,轻拍着他的背,反复地说“不是你的错”。
  有时他会翻开书本,念书上的文章。在他的叙述里生活总是很美好,这里的风景很好看,那里的东西很好吃,做一个矜矜业业的坏人,太亏了。
  每一次,安平从梦中苏醒,就会在枕头底下找到那本《一朵花》。翻开硬壳的封面,扉页上不同颜色的字迹互相挨在一起,充满了温暖和意趣。
  每当这个时候安平就会想,他其实一点都不孤单。外头的风言风语,那个注定活不过四十岁的诅咒,好像就都不那么重要了。
  “小时候我问过我爸,他好像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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