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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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程老师，你们同学都出去玩什么啊，酒吧吗？”
“哈哈，好几年前的大学生，都不太好意思去酒吧，我们说是玩，其实就是吃吃喝喝，去打游戏这些。酒吧大家也想过要去，但是那时候没人带着，怕自己太土，进酒吧露馅了。”
“哈哈哈哈，那刚好，这周六我朋友的酒吧有节目，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宋丢丢说话的时候酝酿了下，大眼睛里挤了点泪水，可怜巴巴的望着程辽提请求。
程辽无奈的笑了：“好吧。”
果然没人能逃过我宋丢丢的杀手锏。






第8章　快点长大
宋丢丢成功约到男神，整个人充满了亢奋的积极。周六下午就要约程辽先吃饭。宋丢丢聪明，知道程辽虽然温和重礼节，但是最不喜欢繁琐的西餐，所以带他去二十八号吃特色简餐。
程辽看到这餐厅的取名风格，感觉非常林逸。说是简餐，其实挺复杂的。二十八号做三个系列，泰式，韩式和云南菜。菜非常好吃，宋丢丢是整个二系列餐厅的忠实拥护，其他几个餐厅还有日式、港式、印度等等各个菜系，非常特别，也非常好吃。
程辽听着心里有点开心，林逸过得很好。
林逸和丁晴为了防止去晚了丁朗又开始□□，耽搁正事，七点过就去朗月了，晚饭直接在楼上休息室吃的。虽然试调酒师不算太大的事，但是今天不给丁朗搞定，后面不定怎么被他骚扰。林逸是真怕他的夺命连环call。
丁朗是真不靠谱，调酒师来应聘的时候，他就看了下外形，让他念了两首诗，说调酒师要在吧台和客人对话，声音不能不好听。
林逸觉得那个调酒师应该很缺钱，遇到一个神经病还能按神经病的话照做，还做的挺好，反□□完诗丁朗就同意他留下了，该看的把式该尝的酒一样没做。想到这个，林逸就脑壳疼。
所以今天这调酒师得先调调，让林逸和丁晴看看，再尝几款他的拿手，行就直接上岗，不行就揍丁朗一顿。
不到九点，林逸和丁晴就喝的有点想打人。每款酒就抿两口，但是也抿了十来款，而且味道花样百出，反正林逸就前面两三款还有印象，后面已经舌尖失忆了。
不过就这两三款也够了，比前一个调酒师好多了，虽然前一个是因为声音真的不好听，还练几个月没有进步被开的。而且林逸视觉还没有失忆，这个新调酒师，胡隐，手上的把式玩的很好，所以正式上任。
不过丁朗还是被揍了，九点过的时候酒吧陆陆续续来人了，丁朗先下去给他们自己占了个舞台正下方的桌。
林逸他们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直接走到丁朗那桌就开揍，舞台上正唱歌的女生笑得都唱走音了。
程辽和宋丢丢就是这时候进来的。程辽一进酒吧，还啥都没有看清呢，就听到挺好听的女声唱着英文歌，觉得还不错，还没走过去看看，就听到带着笑音的走音。宋丢丢一脸懵逼，觉得丁傻子果然不靠谱，还说什么难得请来的歌手。
宋丢丢看到被追着揍的丁朗，拉着程辽说要去打个招呼。为了让程辽玩好，他让丁朗给他留了好位置。
程辽就看到沙发上被按着揍那位，用了一把狠力，把按着他那位和挠他痒痒的女生掀开，两人一边一个扑在了刚还半躺着求饶的那位两边。
“林逸？！”
程辽是真的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按人的是林逸，那被揍的应该就是丁朗了。那，那个女生呢？
林逸迅速一本正经的，说：“哎，程辽！这么巧，还说有空见呢，这么巧就遇到了。哈哈哈哈，来，一起一起哈。”
被忽视的丁朗看看宋丢丢，看看这两位，终于反应过来确实是巧了，转来转去都是认识的。立马端着老板的范儿，邀请程辽和宋丢丢跟他们一桌。刚好，他忘了给宋丢丢留位置了。不能说，说了宋哭包要骂人。
几个人介绍了一圈，算是彼此认识了。程辽知道了，丁晴是丁朗的姐姐，那，是林逸的什么呢。
几个人还是挺能聊的，林逸和丁晴反正就夹着损丁朗，再顺便聊聊这么多年丁朗挖过的大坑。背景是女生好听的嗓子唱的英文歌，不像闹的头疼的酒吧，倒像真正的老友聚会。
十点过人开始多起来，丁朗就去当花蝴蝶，和各种人打招呼去了。
少了个话题，大家一下有点冷下来。宋丢丢就问程辽，和林逸是怎么认识的。林逸嘴快，说了个“是小学六年”，程辽就跟着说了个十几年。两人同时说完。一个说：“是小学六年一直同班加住一个院的同学。”程辽却说得是：“十几年的老同学。”
林逸看来程辽一眼，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疑问的。他们其实错开了一届，算不上同学。
程辽听了林逸那句六年，猛得捏了一下酒杯，宋丢丢一直看着他，被吓了一跳，酒杯杯身是很细那种，他觉得程辽那一下很可能要把酒杯捏断了。但是程辽就异常了一下，喝了口酒，就像只是刚好想喝酒，端的用力了一点而已。
“对我来说，不是六年。”程辽和着酒把这句喝进肚子里去了。
程辽小学毕业后，跟着他妈去了S县。吴丛山是个老实男人，小时候就认识他妈，谈婚论嫁那几年，他也想娶李芝香。只是李芝香外出打工认识了程勇，他看着他们感情很好，程勇高大帅气，配得上李芝香，于是接受了街道大姐的介绍，和前妻结了婚。
只是前妻是个心野的，没两年就跑了，带走了吴丛山打工挣的几万块。吴丛山心里失望，没有再娶，去借了钱开了家超市，过得还挺好。前年听邻居说起李芝香遭遇的变故，心里又活了，又怕李芝香心情没有平复，厌烦那些介绍的，等了一年才托人给李芝香她妈说。
李芝香她妈其实心里一直清楚吴丛山的想法，心里也满意，所以也是下了功夫去劝李芝香的。
所以李芝香一说答应，吴丛山就自己坐火车过来镇上接他们了。到了吴丛山家里面，看得出是精心收拾过得。换的新家具还有一点味道，程辽也有自己的房间，那时候家里给小孩儿装电脑正盛行，但是程辽以前没有想过需要，现在吴丛山也给准备了。是下了功夫的。
之前吴丛山为了得到李芝香的同意，去过几次C市，看望他们还送东西。但是程辽没什么感觉，他没有观察人的能力，觉得一点小事也无法看及人品，只希望日久可以见人心。后来听说了吴丛山对他妈的缘由，再到这个家里住下来，他想，可以慢慢相信这个人，相信他可以对他妈好。
他不在乎对他好不好。他是他们的局外人，只要吴丛山可以忽略他，一心一意对他妈就可以。不过他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照顾到，让程辽也感到了不敢再奢求的温馨。
到了程辽初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一天晚饭吃咸了，又喝多了水，程辽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屋里带卫生间，本来解决了就可以睡了，但是程辽看到床头杯子里的水被自己喝完了，怕再渴醒，就想出去接杯水。
可是打开门就听到，他妈屋里两个人不太温和的说话的声音。
准确的说是他妈在着急，程辽怕是吴丛山发脾气，就没有发出声音打算偷听。
可是听完以后，杯子差点没有拿稳，自己吓了自己一跳，水也忘记接，恍惚着回到床上躺下，却再也睡不着。
因为他听出来了。他妈怀孕了。
但是他妈不想要，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一直在提他，他想得到，是怕吴丛山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对他不好了。
吴丛山也明白，所以一直在保证对程辽一如既往的好。他是老实人，不太会说好听话，只会重复说，他会当成两个都是亲生的。最后甚至带着哀求在和李芝香说话，但是李芝香一直没有答应。
程辽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但是现在他却想哭。哭自己长的太慢，哭自己还不能够支撑，哭李芝香太爱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自己加油ヾ（？°？°？）？？





第9章　答案
李芝香听到程辽说，想和她好好聊一聊的时候，觉得很惊讶。聊一聊，是大人之间郑重对话的时候才可能用的。
而当程辽说出他想回镇上去住，回去上学的时候，愤怒盖过了惊讶和略微的紧张。
李芝香好像怀孕以后脾气变差了，骂程辽：“程辽，你是不是疯了，在这里好好的，回去干什么！你一个小孩子，一个人回去找死吗？”
程辽很平静，也很冷静：“妈，这个暑假我就十四岁了。当家早的，这个年龄或许已经开始挣钱了。我当初跟着你过来，更多的就是怕吴叔对你不好。这一年下来，我挺放心的，吴叔是好人，我相信你会过的好的，像我期望的那样好。也也像我爸期望的那样好。”
李芝香听到他说他爸，眼泪突然就出来了。她说：“程辽，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怪妈妈啊”
程辽抱着他妈妈：“妈，我永远不会怪你。我爸走了以后，你就是你自己了，母子的缘分会牵连一辈子，但是我不会牵连你的一辈子的。你有新的好的日子要过，我也会长大。现在只是早了一小步而已。”
李芝香把头歪在程辽的肩膀上，就像她听到程勇死讯那天一样。可是这时候她才发现，曾经薄薄的膈人的肩膀，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宽阔了。曾经抱她的时候伸长了都不够的胳膊，有力又温柔。原来程辽成长的这样快。
可是，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儿童节啊。去年的这个时候，她还给他准备了礼物。今年中学不过儿童节，她居然也忘了。就是在她忘了的这些时间里，程辽悄无声息的长大了。
她想一辈子把他绑在自己身边，想每天给他准备一日三餐，想看他成家立业，想看他儿孙满堂，不要说什么过各自的日子的话。
但是她透过泪眼看着程辽，发现程辽和记忆中竟然不一样了。前两年她像一头驴，每天不停的转，拉着两个人的生活往前。这一年他们又忙着学习开始新生活。她很久没有好好看过程辽了。
程辽的婴儿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变幻成少年不太清晰的棱角。
她想：“我没有办法反驳他。”

期末考完，程辽给他叔程文打了很久的电话。
程文生下来的时候，他妈难产去世，他爸喝酒赌博欠债，据说是被打死了。那时候程勇也才十一二岁，半大孩子拖着除了饿和哭什么也不知道的婴儿，竟然也没有想过要把他丢掉。
程文可能因为是生的惊险的难产儿，又没有喝过母乳，也没有营养品补，从小就体弱多病，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走路100米就喘大气儿。程勇为了养活他，什么活儿都干做，什么苦都吃过，但是从来没有短过他一点儿。
程文唯一有点用的地方就是学习好，特别是数学好。他哥很开心，拼命赚钱，让他一直读下去。但是就因为他，谈过的几个女孩儿都没答应。
后来程勇都二十□□了，真正的老大难，但是可能是因为有积德，李芝香和他有缘，也不嫌他，两个人终于结婚。结婚前程文自己要求搬出去住，为了避嫌。而且那时候有官方的粮食市场，正招会计，看中程文数字方面好，就用了他，还给提供住宿。
程文就辍学搬去了市场。程辽成长过程中，只知道这个不爱说话的叔叔不常到他们家，可能是怕瓜田李下。但是每次来都找三轮车拉很多东西来，吃的用的。
这次程辽给他打电话，是为了回去落户口和联系县里中学的事。过来这边的时候，为了上学的事，他的户口落在吴丛山本子上，现在回去上学，需要迁回去，程家也只有程文可以了。而且这种半道转学的，还要找熟人给他跑关系。
程辽陪了他妈半个暑假，不得不走了才离开。吴丛山为了让李芝香放心，自己开长途车把程辽送到家。
四合院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到的时候正是该吃晚饭的时间，四合院里各家的味道都飘出来，烧菜的烟雾也还没有散，在房顶上萦绕，就连院门上边那个角，他走的时候就掉了的那一块，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补上。
他叔找人把他们家那几间打扫过了，做好了饭等他们。林一刀奶奶听到动静出来，看到程辽的时候是真的惊喜，过来握住他的手，看着程辽，开心的不得了。
“小程辽啊，小文说你要回来，奶奶还不信呢。长高了也长变样儿了，但是还是奶奶宝贝的小程辽，以后奶奶家就是你家了，啊。”
程辽不吝啬的给了奶奶一个拥抱，奶奶身上一直有很好闻的味道，可能是常年去庙里烧香沾染的香火味，让人安心。
安顿好以后，程辽让他叔从粮食市场宿舍搬到了四合院。他对他叔说：“叔，在我成人独立到可以让我妈放心之前，我需要你的帮助和照顾，也需要你作为我妈的眼睛，让她相信我过得没有问题。而我会是你的亲人，作为成人独立之后，我也会照顾你，我会给你养老。”
程辽还在变声期，说话声音并不掷地有声。他和他叔几乎不熟，所以绷出一副老练的嘴脸像是谈判。
程文把这当成君子协定，他觉得程辽不需要他照顾，即使需要照顾，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