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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甚嚣尘上-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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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傻?忘了我跟你说的吗?知不知道这会他们又要说什么了?他们又要说,岑岩很危险,你离岑岩远一点。要是你爸爸妈妈,表姐还有朋友,因为这件事情让你以后再也不要跟我往来了,你怎么办?”
  “还是你早就打好了算盘,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给我挡,故意受伤,你自己提不出分开,所以才让他们来开口是不是?”
  阮栀青能听到他说话,这会估计恨不得跳起来骂他一通,你特么脑子是进狗屎了吗,想的都是什么烂七八糟的八点档狗血?
  但是他也知道岑岩是故意这么说的,岑岩在生气,在气他给自己挡的那一枪。
  “阿青,你甩不掉我的,听清楚了吗?甩不掉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着要把这个人撩到手,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甚至到最后都不是自己出手的,是被撩的那个人先忍不住的。”
  岑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文不对题的话。
  小何和其他医护人员也就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
  这会其实跟病人说说话也是好的,有些时候,真的,睡过去了就再也起不来了。
  说了很久,阮栀青也只是迷迷糊糊地听着。
  岑岩停了一会,喉咙梗了梗,看着阮栀青的苍白的脸色,握着他的右手,又靠近了一点,几乎就要吻上去的距离,又刚好不会对眼的那个距离。
  “你要是敢睡过去,我明天就把这副漂亮的锁骨给别人摸,给别人亲。”
  阮栀青咬牙切齿嗫嚅了一声。
  岑岩把自己的耳朵贴近他的嘴唇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说,“你敢!”
  岑岩笑了,笑着笑着脸颊上就流下了泪水,丝毫不用情感的氤氲,没有眼眶酸的过程,没有眼眶湿润的过程,眼泪直接从泪隙中流到了面颊,无声无息。
  笑着哭,哭着笑。
  男人哭的其实也不少,却没见过像岑岩这样的男人,这样地哭。
  车里的其他人再看不下去,把头扭向了一旁。
  、
  在那栋废弃楼里堵岑岩和阮栀青的,除了个别,几乎已经全部被抓住了,张凯东和黑哥本来就被盯的紧,如今又非要这么大伤元气地去搞岑岩,自然不可避免地被姚峰一锅子全端了。
  本来姚峰或许还端不了他们,就因为这次的事情,终于一举歼灭。
  市局一年都不温不火的,没事就闲挂了牌,有事也是芝麻大的小事,在接近一年末尾的时候,硬是出了一件足以惊动省局的大事,这事免不了上新闻上热搜,姚峰一行人等还会因此加官封爵。
  严局当场表扬了姚峰的雷厉风行。
  但是后续还有一大堆事情处理,一个一个地摧毁窝点。
  姚峰他们估计还有的忙活。
  郭铭治涉嫌买凶杀人,白月山涉嫌绑架威胁,也一并被带走。
  林妍所受的大都是皮外伤,轻微的精神惊吓也在陈至的精心照料下,迅速好转。
  而那天,跟着姚峰一起来的宋一湛,远远地看到躺在岑岩怀里的阮栀青的时候,也免不了停了一瞬间的心跳。
  之所以跟姚峰一起来,是阮栀青留的后手。
  在白月山绑他的时候,宋一湛恰好打了个电话给阮栀青。
  软执勤按了接听,却没有说话,那会白玉山正和他谈判,这些话通过手机,悉数落尽宋一湛的耳力,他马上去报了警,姚峰那会还在破译岑岩留的那个地址,这会根据宋一湛提供的地址定位,直接就找了过去。
  阮栀青当宋一湛是好兄弟,好哥们,宋一湛自然也是这样的心态。
  要是他稍微不那么理智点,稍微程诗诗一点,那会就要揪着岑岩的领口问,“你干嘛要把他扯进去?”
  但是他也知道这是阮栀青自己选的,也不是岑岩故意的。
  这其实是岑岩和阮栀青感情的一部分,他一个外人其实也不好插什么手。
  但是听说阮栀青存活率不到百分之十五的时候,他还是奔溃了那么一瞬瞬。
  “伤者运气很好,子弹距离心脏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恰好卡在肋骨骨骼那块,要是再偏一点,可能就真的回天无力了,但是现在这会情况也不容乐观,生命危险有可能由很多方面的因素引起,失血过多,低温,等等,各种复杂的因素可能挤造就了如今的局面。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
  岑岩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医生的话。
  那之后,阮栀青再没清醒过,生命体征却一直存在,虽然微弱。
  岑岩终于有机会可以进去陪着阮栀青,一下子像沧桑了好几岁。
  他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死,有想过阮栀青会在自己死后会是什么状态,也许会心痛颓废那么几个月,但是终究是能走出来的。
  阮栀青和他不一样,阮栀青身边其实还有很多人,好朋友,关心他的表姐,就是明面上已经断绝了父子母子关系的爸爸妈妈来看过几次后也都泣不成声,那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还有那一直争锋相对的弟弟阮延庭,也别别扭扭地来看过阮栀青好多次,每次都一言不发,岑岩却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忍。
  还有那个叫做沈修平的室友,也带着东西来探望过,这些阮栀青都没看到,但是岑岩却都看在眼里。
  阿青就是这样一个人,表面上看起来生人勿进,就是熟人也很难亲近几分,却总有让人忍不住打心底佩服,打心底关心的能力。
  他总是以一副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面对众人,面对这个世界,为的是保护自己。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对需要的人伸出援手,内心敏感,自小就寄人篱下,让他更能体察其他人的情绪,永远都不会给别人过分的难堪。
  拨开那层并没有附着在身上的刺,会发现里边一片柔软,一片所有人都会忍不住陷落进去的柔软。
  本质上,是一个那样温柔的人。
  阿青没了他,凭他身上的那层淡淡的光,终究会有比他更合适的另一半被其吸引,然后逐渐把死去的岑岩封存在一个小罐子里,永远都不可能忘,但是也不是生命里除了他就什么都没了。
  但是他没了阿青,就好像真的什么都没了。
  还有谁会像阿青那样,把他的过去,把他的那些缺陷,连着他表面上的精致,优秀,一起来喜欢,一起来爱?
  没了。
  以后再没有这样一个人了。
  所以即便偶尔听到医生护士讨论,“第一次见到求生欲这么顽强的人,像这种情况的,百分之九十五的人,早就已经去了,哎……也不知道是在不舍得什么的。”
  “那些撑不下去人何尝没有不舍的人或者事,最后不还是撑不下去了?”
  “所以说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让他撑这么久。”
  “其实有时候去了反倒更轻松,哎……”
  大概只有岑岩明白在不舍得什么。
  只有一点点的受宠若惊,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坐在病床边,来来往往的人终于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阿青,听着,我没那么无私,即便所有人都说这种时候让你走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也不会说‘实在撑不下去就算了,你去吧’这种话,不管有多辛苦,都给我撑着好吗,撑到阎王爷都不想要你了,好不好?”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说会好好看着我的人,说让我好好活下去的人,你不走,是不是也是因为怕你一走,我就跟以前一样了?是不是怕我又会开始作死,不把自己弄死不罢休了?”
  “阿青,是真的。你还记得我爸爸吗?我听那些街坊邻居说,他本来只是有点神经兮兮,但是不是这样的,是我母亲走了以后他才变成这副模样。所以,阿青,我怕,我会变成我爸那个样子。”
  岑岩说着说着便拿起阮栀青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
  冰凉冰凉的,就像死人的手一样。
  旁边心跳仪却又时刻提醒着岑岩,阮栀青还活着,还在苦苦挣扎着活下去。
  “你说的对,张姨秦婶马叔他们,在我要掉下去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然后是你,从他们的手中接过我,一口气把我拉了上来,并且紧紧地抱住,告诉我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准则。’”
  “阿青,你要说话算话。”
  “阿青,你不能走。”
  “阿青,我很怕。”
  岑岩把阮栀青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头埋地极低,全身轻微地颤抖,似乎真的很怕,怕这个人到最后实在撑不住,来一句算了,就真的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阿青。”
  

  ☆、第 78 章

  
  阮栀青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好像从他出生一直梦到了现在。
  一个脏兮兮,黑漆漆的作坊,躺了二十几个小孩,照顾大人的小孩却只有五个。
  小孩的啼哭声此起彼伏,那几个大人也没想着过来安慰,就任由他们在那哭。
  那个满面蜷曲的大叔,阮栀青要是那会不是只有一岁的话,他会记得他,似乎是那个作坊最大的主,一个不开心就会殴打那些看护小孩的女人,偶尔又会开心地赏赐很多小费给他们。
  某一天,来了一对夫妇,他们从满面蜷曲的大叔手中接过了那个孩子,付了钱,满心欢喜地带回家,嘴里念叨着,终于有孩子了。
  阮栀青被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好吃好喝供着,直到两年后,阮延庭的出生。
  那对年轻的夫妇相顾无言,看着已经能说话的阮栀青,再看看自己怀里真正亲生的阮延庭。
  如果家里有钱,他们当然可以把两个孩子一起养大,但是他们没有。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有苦说不出。
  弟弟其实很乖,会跟在阮栀青的屁股后面,稚嫩地喊着哥哥,哥哥。
  当然那是小时候。
  阮栀青刚开始也过的跟所有小男孩一样,皮的不像话,直到某天我晚上,五年就,拿着满分的成绩单兴奋地跑到父母的房前,想要告诉他们这个喜讯的时候。
  听到了那段改变他以后生活的对话。
  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知道,自己是买来的,不是亲生的,父母对自己的好,本来不该是自己的,而他同时也知道,爸妈似乎养不起两个男孩,尤其是以后两人都上了初中高中。
  那份满分的成绩单最终是父母自己发现的,发现的时候,它躺在垃圾堆里。
  “我说怎么栀青今年的成绩单还没给我们看,怎么会跑到垃圾桶里去的?”
  阮栀青平静解释,“本来想待会就给你们看的,可是半天找不到了,可能是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的。”
  父母并没有怀疑,阮栀青小学虽然皮,但是成绩却从来没让他们两人操过心,他们庆幸自己买来的这个小孩,还挺让人省心。
  转而去数落自己的孩子。
  “你怎么回事?你哥哥像你这个时候拿的可都是满分,你这成绩单是怎么回事?”
  小阮延庭哭丧着一张脸说不出话。
  放在以前,阮栀青在这个时候会觉得有些许的骄傲,幸好自己比弟弟靠谱一点,没事,弟弟就是用来宠的,我厉害一点就好了。
  但是现在,看到父母对阮延庭的过分苛责,他的心里却产生了其他的想法。
  他在想,如果局势反转过来,如果成绩好的阮延庭,成绩差的那个才是自己,父母还会这么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自己吗?
  父母对阮延庭过分的苛责,都让他觉得羡慕。
  自那以后,阮栀青愈发的听话,生怕自己一个表现不好,就会被赶出去一样,毕竟,他似乎并没有一定得留在这的理由。
  他原本就是一个局外人。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局外人。
  那会他只想偷偷地保存这个秘密就好,假装自己不知道,自己努力听话,懂事,不让父母操心,他能做的就是这些。
  希望做这些能让父母留下他的理由更充分些。
  但是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父母对于阮延庭的表现越发的失望,就越是喜欢用阮栀青去打压他。
  听着的两个人都不舒服,阮延庭想的是,是,我什么都不如哥哥。
  阮栀青想的却是,我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这事终于被阮延庭知道了,长久以来被哥哥压了一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狠狠地撕裂开所有人的伪装,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自己才是爸妈亲生的优越感胜于一切。
  阮栀青也是这么想的。
  阮栀青就这么踽踽独行,小心翼翼地活了十几年,本着寄人篱下就更不能惹事,更要听话懂事,要懂得感恩的心态。
  他总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独立出去。
  这些父母也都看到眼里。
  他们以为阮栀青是想独立,而阮栀青想的其实只不过是,‘你看我一点都不费事,一点都不花钱,能不能不把我送走?'
  卑微到尘埃里,敏感到细胞里。
  活了人一辈子的四分之一,没有什么大起大落,有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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