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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甚嚣尘上-第59章

小说: 甚嚣尘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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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乱怎么行!想来也是那些清洁工的手笔,反正干一会就走人,也不在乎自己身后的是什么景象,反正有下一个人来收拾烂摊子,加上经理老板也不太管这么一个脏乱差的地方,也不影响营业,所以就变成了如今这副藏匿罪恶的温床的模样。
  现在就是黑暗中突然跳出来一个人他也是信的。
  他终究还是找到了林妍,彼时林妍的嘴巴正被胶带封着,双手双脚都被绑在身后,看起来并不什么专业的捆绑模式。
  一双硕大的眼睛瞪的老大,在阮栀青的手机灯光照射过去的一瞬间,流下了眼泪。
  而让阮栀青诧异的是,郭铭治竟然也在,就被扔在林妍的后边,两人的手脚因为空间的狭窄,而搅在一起,也是一副吓尿了样子。
  “姐!”阮栀青叫了声,就要过去吧林妍拉出来。
  却突然看见林妍开始拼命摇头,嘴里呜呜出声。
  郭铭治也朝着他身后狠狠睁眼,目眦欲裂。
  阮栀青一秒就反应过来他两是什么意思,正要抬手往后扫过一臂,却冷不防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股呛人的刺激性气味从口鼻尽数而入。
  那一瞬间,阮栀青是彻底清明了,脑子里所有的线索连成了一条紧密的线。
  “就是一些用来清理的有机溶剂。”
  “我在这好久了。”
  “我儿子死的早。”
  “我爸最后杀的那个人,你知道他多大吗?”
  “他还那么懂事,我那时候就想,为什么那会不是我代替他去死。”
  “他的父亲在外边当农民工,他小小年纪就又要顾着自己的学习,又要一边照顾自己的母亲。”
  还有周嘉南死的那次,出现在监控里的,一个毫不起眼的清洁工。
  是啊,他们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一点,周嘉南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去注意那边包厢的动静?
  如果不是有人故意吸引他的视线的话。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阮栀青心里这么想着。
  、
  “一楼和地下室那里的夹层,快带人过来。”
  岑岩看着阮栀青发的消息,微微皱眉。
  他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跟在座的人说了之后,便率先起身赶在所有人之前朝着阮栀青说的地点跑。
  当初何金莲把这个酒吧送给他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太在意,根本就没有想要好好经营,变成自己的东西,他一直都觉得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把管理的工作几乎全数交给了郭铭治
  就更别说他会知道一楼和地下室之间还会有夹层这种事情。
  当然也不会知道夹层的具体方位,哪里有可能能藏人。
  同样也不知道,那个夹层,有一个单独的门通到外边。
  众人找到被绑着塞在废墟里的林妍,那个时候,那里只有她一个人。
  林妍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陈至,而陈至自然是一眼也看见了她的眼神。
  仿佛绝处逢生的林间小鹿,那眼神。
  陈至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缩了下,再没忍住,过去只身一人就把林妍抱了出来。
  轻柔地撕开他嘴上的胶带,却还是疼的怀里人龇牙咧嘴,恨不得此刻被贴了胶带的是自己。
  林妍却是一直在流泪。
  被撕开胶带后说的第一句话,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往陈至怀里扎,向众人诉说自己的委屈,而是口吃不清地喊着,“救阿青……那个清洁工,还有郭经理……他们……后门,走了……”
  一直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词,说的人急于表达,听的人却半天没能连成一句完整的话。
  “慢慢说。”陈至把他搂在怀里。
  “阿青去哪了?”岑岩问。
  林妍流着泪,全身上下因为被挤在那个狭窄的空间挤了几个小时,此刻有点动弹不了,酸痛不已,感觉手不是自己的手,脚不是自己的脚。
  但是他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岑岩。
  “那个清洁工,他说只有你知道在哪里,说让你一个人过去,带人的话阿青就没了。”
  说完便受不了身上的剧痛以及长久以来的惊吓,晕了过去。
  酒吧前厅。
  林妍已经被陈至送到了医院,姚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亲自出动,此刻和岑岩在酒吧大厅面对面而坐。
  “你别做傻事。”姚峰说。
  岑岩却是苦笑一番,“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真的知道那人说的地方?我甚至连那个清洁工是谁都不知道,他说只有我知道……”
  岑岩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把阿青绑到哪里去了。”
  姚峰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拍了拍岑岩的肩膀,“好好想想吧,等林妍醒了的时候再详细问一下。我回去看看张凯东那边的动向,他们藏的深,隔几天就换个位置,有无数个身份,大概是惯犯,反侦察手段技术高超。”姚峰说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越是这么说好像越是给岑岩不好的感觉,“抱歉,是我们的失误,这么久还没有抓到犯人,才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
  岑岩没说话,甚至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阮栀青跟他一起,总会有这么一天,他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张凯东只是店里一波违法犯罪的客人,还有郭铭治,还有他父亲留下的那些丝丝缕缕;
  当初的受害人也是有亲人的,父亲死的太过草率,当初就有很多人说要杀了岑岩偿命,但是好说歹说给严局护住了。
  人们一向十分信奉父债子偿这样的道理。
  “岑岩,但是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不管带走阮栀青的是谁,你要是想到了那个清洁工所说的可能地点,不要自己过去,记得通知我们。”
  等等,岑岩脑中闪过一丝清明。
  父亲,留下的丝丝缕缕。
  只有岑岩知道的……
  清洁工……
  他知道有个叫白叔的清洁工,来很久了,他似乎听那些服务员议论过,白叔为什么这么任劳任怨地在这干,他好像还听说过,白叔的儿子,很小就没了。
  看似错综复杂的事情抽丝剥茧之后总是单调地令人难以置信,没错,这次的事情压根就和张凯东那边无关,而是长久以来的,另一条暗处的复仇线。
  “岑岩,听到了没?”
  “嗯。”岑岩应了一声。
  

  ☆、第 74 章

  姚峰走后,岑岩拿出自己的手机,编辑了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如果真的只是那个孩子父亲预谋的话,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他有信心这段时间可以解决,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给姚峰留了点线索。
  岑岩吧手机留下了酒吧,只身一人走了。
  医院里躺着的林妍悠悠醒转,刚醒来便看见了一直守在床边的陈至。
  “阿妍。”听得出声音的焦急。
  林妍有些心疼。
  “去找阿青了吗?岑岩去了吗?”林妍问。
  陈至沉默了会,“岑岩一时半会也不知道那人说的是什么地方,那个清洁工……怎么回事?”
  “是个上了年纪的中老年男人,我在零度看见过很多次,是个老人,干很久了,我敢保证,岑岩以及郭铭治或者其他的服务员都有印象的,平常看起来脾气很好,我甚至和他有说过几句话。我没有想过会是……”
  “好了别想了,我去跟岑岩说。”
  “嗯,拜托了,阿青他……”林妍说到一半似乎又梗住了,终究还是没能把话说完。
  陈至给岑岩拨了号码。被岑岩留在酒吧的手机响起,却没人接听。
  手机在郭铭治那张办公桌上震了许久,最终归于沉寂。
  、
  阮栀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置身于另外一个环境了,他本以为会遇上和林妍一样的处境,被塞在另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环境,被当成诱饵引诱别人过来。
  他自认为没有这种需要采取同归于尽的手段报复自己的仇人,所以他很清楚自己也是诱饵,而真正的猎物,是岑岩。
  双手双脚被束缚着,似乎十分高看他的武力值,绑的绳结,绑的死紧,和绑林妍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白叔似乎对自己还算客气,把自己安置在了一张凳子上,让他坐的尽量舒服些。
  他往四周环顾了一圈,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似乎是一个废弃吊尾楼,能看到外边的光景,似乎还挺高,楼层应该不下七层,他想。
  而从那些水泥缝隙长出来的绿意,他推测,这座楼荒废了应该有些年头了。
  郭铭治一样被绑着,扔在了一边的地上,待遇完全没有他的那么好。
  “醒了?”一道颇熟悉又带着点沧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阮栀青不也难怪回头也知道是谁。
  那个他曾经叫做白叔的人。
  “白叔。”
  “哎,你也挺聪明的,一猜就能猜到我。”白月山慢慢走到他跟前,竟然还是一身清洁工的装束,一件衣服都没脱,看起来甚至有些亲切。
  而那股亲切之感在看到他手上的那把刀之后,荡然无存。
  那提醒着阮栀青,正是这个人,用工用□□,把自己弄晕,然后把他和郭铭治两个大男人一起拖到这里的。
  阮栀青不知道他在这么多眼皮子底下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从他给岑岩发信息开始,到岑岩找到他们那个地方,最多不超过十分钟。
  “那个夹层,我偶然发现后边有个后门,很方便,直接过去就行。”白叔蹲在他前边的地上,用刀挑了挑郭铭治的头发。
  郭铭治一脸惊恐。
  阮栀青第一次看见郭经理这样的神色。
  “你也别紧张,我跟你没恩怨,不过得利用你一下下,我不会动你的。”白叔跟郭铭治说
  郭铭治却是不信,依旧惊恐地睁着双眼。
  那天晚上,他偷偷回了一趟酒吧,目的是去销毁留在房间里的一些东西,顺便见一个人。
  他们信息出现了偏差,那个他新联系的凶手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十二月二十五号那天的会面取消。
  他怕出事,所以得去见他一面,结果好巧不巧便给林妍看见了。
  林妍躲的很好,在偷听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甚至还录了音,也没有犯忘了关音量键的蠢错误。
  却在离开的时候,碰到了白月山。
  彼时白月山似乎是故意暴露林妍,郭铭治回头看到林妍和白月山,那一瞬间便起了杀心,但是他知道肯定不能这么草率地就杀人,那会的想法是先把这两个人绑起来再说。
  林妍跑出去了,却在小巷子里被郭铭治叫来的凶手顺道给截住了,扔给了郭铭治,郭铭治顺势就把她绑了。
  郭铭治正准备去找同样看到了他和凶手联系的白月山,却看见白月山已经主动出现在了他跟前,只不过,最后被绑的反而是郭铭治。
  “白叔……”阮栀青欲言又止。
  “你这小伙子我看着挺顺眼的,总觉得我儿子长这么大应该也是你这样讨人喜欢的小伙子,可惜他死的早,死的太早了。”
  “你儿子的死,我们很抱歉,虽然你也许不愿意听,但是,白叔,能不能听我一句,他的死,和岑岩没有关系,岑岩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孩。”阮栀青知道这种话对于白月山这样已经豁出去的人来说其实没什么用。
  但是有些话,说是一回事,听的人听不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知白月山却颇为诚恳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也知道他也其实也是受害者,我早就看出他爸爸有问题了,在离家的时叮嘱过小东离他们远一点。但是没用啊,小东就是听我的话也没能逃过那个神经病。”
  “你想想看,小东那会也许只是放学之后乖乖回家,不小心碰到那个疯子罢了,然后就被带走了,就被从这栋楼的最高处扔下来了,当场死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他甚至都还没想过自己可能会这么早去世,可是你说这能怪谁?怪小东命不好吗?”
  阮栀青说不出话,是的,非要他回答的话,他也只能说出,小东的运气不好的这样的话。
  但是他也知道,这种话对亲人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
  “而岑岩,他自己也是受害者没错,但是他偏偏就是那个男人的儿子,那个男人死的太容易,都没有享过牢狱之灾,一死了之,就把之前做过的事情一笔勾销了,我是受不了这样的后果的,总得找个人来代替他受罪。小东碰上那个疯子是命不好,岑岩一出生就摊上了这么个爹,我只能说,也是他命不好。”
  “白叔,过去的事情就已经过去了,岑岩即便是死了,你即便把我们这些人都杀了,即便把全世界的人都杀了,小东也回不来了。”阮栀青说。
  白月山摇摇头,“我不是为了让小东回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为什么我的儿子死了,他的儿子却能好好地活着?”
  “他活的一点都不好。”阮栀青突然说。
  他活的一点都不好,即便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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