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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云野-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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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韩宸急得转圈,猛踹了树干几下。”说着还学了学,抬起腿用力地踹在树干上,笑着说:“结果枣没熟透,掉不下去,却掉下去几只毛毛虫,全都钻进了他的脖颈里,吓得他哭声震天嗯?”
  “咚”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砸在脑袋上,闻野的童年趣事还没讲完,熟大劲儿的红枣再也经不住岁月风霜的摧残,一脚下去,全部“哗啦啦”的砸了下来,云乐反应过来急忙抬起手护住他的头,一连串的枣子都砸在他的身上,却一点没顾自己。
  闻野看着他,看他毫无杂质的眼中满满当当的盛着自己,生怕他受一点伤,闻野不想等了,他想站在这里,把他拥进怀里,椅背上的白床单被一把抓起来,在半空中大咧咧地铺敞开,落在他们身上,蒙住了他们的头,闻野勾住云乐,将他搂在怀里,附在他胸前压弯了他的腰,无数的红枣砸在他的背上,白床单下面透着光,窥探着他们唇齿交融,熟透的枣像是下了一场绚烂的雨,雨滴落在地上,又在薄纱笼罩的日光中,洋洋洒洒的弹起来跳了个舞,从远处看红彤彤的一片,像是铺满地的相思豆,好看的不得了。
  吃过午饭,两人站在厨房收拾餐具,王桂珍的心态再年轻,忙活一个上午,也觉得乏,有洗碗机摆着,累不着她孙子,也就不管了,院里的枣捡了满满的两小盆,放在厨房的角落里,能吃的不多,也不知道闻国强要用来做什么,没准儿是熬成糯糯的枣泥,或是做成甜甜的枣酱,这一回枣树算是彻底秃了,得就等明年开春,才能长出新芽。
  堂屋的左手边是闻野的房间,收拾完厨房,带着云乐走过去推开了房门,房间还是他小时候的样子,天蓝色的墙壁上装饰着各种各样男孩子喜欢的东西,船帆,滑板,汽车模型,一米五的单人床旁边摆了一个书架,书架上是儿童画册以及画着彩图的童话书,靠窗的地毯上放了几个纸箱,里面装着闻野小时候的玩具,他和云乐坐在地毯上面,把箱子里组装好的模型全部拆了,又一个一个地拼回去,其实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可云乐长了这么大,却第一次碰。
  “这个是图纸。”闻野递给他。
  “嗯。”云乐和他头抵着头,活像两个大龄儿童坐在一起搭积木,他一脸的认真严肃,手上拿着拼好的机翼,仔细寻找接下来的部件,飞机模型工程浩大,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饭王桂珍过来喊人,才算彻底完成。
  云乐知道闻野的用意,无论是枣树下的趣事,还是整个下午坐在一起组装模型,都是想带着他重新走一遍空荒的童年,填充他不完整的过去,就算闻野不说,他也知道,闻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
  晚上理所当然的住在爷爷奶奶家里,饭桌上王桂珍吃完最后一口,终于想起自己是个长辈,严肃正经地说:“你们俩个可以住一个房间,但是该注意还是得注意点,能早恋,但是绝对不能过早的性体验。”
  “噗。”接连两声,闻野和闻国强一起呛着了。
  “主要是咱们家没有安全套和你们要用的东西,再说我和你爷爷都奔七十的人了早就没有。。。。。。”
  “欸欸欸欸!我的祖奶奶,你在小辈面前说话注意点!”闻国强扔下筷子就去捂王桂珍的嘴,别看王奶奶的名字带点小家碧玉,但人绝对开明大胆,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要不紧着提醒,不让他们做好防护措施,到时候把持不住滚到一块去,出点问题,谁能负责?
  “我知道。”
  闻野红着耳朵没说话,说话的是云乐,他看着王桂珍礼貌的回答:“我们还没成年,不会乱来。”
  闻野轻咳了一声,算是同意云乐的话,但云乐话没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奶奶放心,性体验的事情,我们会等到成年之后,去做。”
  “咣当”闻野的额头砸到餐桌上,云乐不懂,在他心里性体验不过就是三个字,可闻野不同,他懂得很多,越是清楚细节,越觉得不自然,云乐一脸正直地问他怎么了,他摇了摇头,长辈跟前,羞得头顶冒烟。


第34章 
  晚上八点左右,餐厅的灯换了个档位,变成了昏黄色,王桂珍每天晚上都要学习英语,一早就回了房间,闻国强把盆子里的枣洗干净,放在筛子里控水,厨房和餐厅都在西屋,忙完走出来,站在院里,看了一眼闻野的房间,笑了笑,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孙子害羞,他的孙子过于的成熟稳重,十几年来活的太过坚强懂事,幼儿园还能看出个孩子样,调皮捣蛋让人头疼,可自从去了国外,他就变了,可能没人理解他的孤独,因为他从未表现过孤独。
  不过现在好了,闻国强想,现在有个人可以陪在他身边,可以感知他的喜怒哀乐,只要两个孩子开心,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对了对了,闻国强掏出手机,挪到远处按了个号码,他得先给儿子透个底,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闻野卧室的床上,放着一件铁臂阿童木的白体恤,他洗好澡站在衣柜前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正在给云乐找衣服,爷爷奶奶家里虽然备着他各个季度的衣服,但云乐能穿的估计没几件,又翻出一条两年前的裤子,比了比长短,应该差不多,刚准备连着T恤一起拿进浴室,云乐已经关了花洒,打开了门,闻野还在纳闷他穿了什么,一扭头,张了张嘴,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乐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全身上下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条小鸭子的三角裤,他果然很瘦,上半身的肋骨一条一条的突出着,腰很细,腿上有些肉,笔直的站在浴室门口,说:“我洗好了。”
  闻野眨眨眼,默默地把手上的睡裤放回衣柜里,又拿起床上的T恤走过去,他想让云乐穿上,再帮他吹干头发,却发现他身上藏了不少深深浅浅的疤,大小不一,有一块特别明显,像是被锋利的器具,扎进了肩膀里。
  云乐听话地套上T恤,盖住了那一处伤疤,他主动拿起放在一旁的吹风机,对出了神的闻野说:“可以帮我吹头发吗?”
  “嗯?”闻野收回目光,说:“可以。”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徘徊,云乐坐在床边,背对着闻野抱着腿,闻野不是第一次帮他吹头发,可每一次,都更加温柔,一根根手指穿插而过,连着心口都觉得痒痒的,几分钟后,闻野把吹风机放回柜子上,云乐转过身,问他:“睡觉吗?”
  闻野很多时候不想去窥探别人的往事,因为他不知道往事的好坏,不知道问出口是否伤人,他太周全了,维护着所有人的自尊心,可面对云乐,他想知道,他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锋利器具扎进了他的肉里,他有没有哭,有没有喊疼。
  “你是有话问我吗?”云乐仰着头说。
  闻野犹豫着。
  云乐又说:“你是看到我的伤疤了吗?”
  闻野抬手捧着他的侧脸,笑容看起来有些难过,问:“可以告诉我吗?”
  云乐点头说了声,可以。
  其实那天和往常一样,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是云锦鹏再次喝醉了酒,对他又打又骂,酒瓶子摔在地上,瓶底儿朝上,参差不齐的豁口像是平静的獠牙竖在房间里,推搡之间,云乐不小心趴了上去,整个瓶底儿全都扎进肉里,他当时大概十二三岁,没钱去医院,就拿着自己平时捡瓶子的零钱去了街口的小诊所,诊所里只有一个老医生,平时关门很早,云乐蹲在门口等着,因为血流的多,昏昏沉沉的,“我像不像卖火柴的小男孩?”他难得开个玩笑,抚平了闻野皱起来眉,“你不要觉得难过。”
  “为什么?”他们一起盖着被子靠在床上,云乐在他怀里,像是哄着他。
  “因为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说给你听,不是想要你心疼我,而是因为你想要知道,我才会说给你听。”
  闻野笑了笑,问“我想知道什么你都会跟我说吗?”
  云乐“嗯”了一声,“什么都可以。”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闻野说。
  “白色。”因为白色干净。
  “你的生日呢?”
  “六月十八号。”明明出生在最热情的夏天,却被冰封在最严酷的冬天。
  那之后,闻野问的每一句,每一个字,他都认认真真地回应着,两人像是抱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咬着耳朵,偶尔亲吻。
  一眨眼,时间溜到了凌晨,该睡觉了,云乐躺在床上,只漏出一颗小脑袋瓜,眼睛圆溜溜地睁着,诚实地说:“我睡不着。”
  他像个不愿意的午休的小朋友,只想和闻野说话,无论说什么都好,永远都说不够。
  可这样不行,闻野想了想,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书,又把床边的台灯调暗一些,躺回床上侧身支着头,对云乐说:“那我们来讲一篇睡前故事吧。”
  “睡前故事?”云乐怔怔的,眼睛满是期待。
  闻野拿了一本豪夫的童话集,他的声音很低,柔柔的仿佛穿透了耳朵,轻抚着他安稳的心,随手翻开一页,温声说:“就讲小穆克的故事,请云乐同学闭上眼睛收听。”
  “哦。”云乐乖乖地听话,闭上了眼。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碎玉落水一样的好听,“从前,在我亲爱的故乡尼克亚,有一个人,大家叫他小矮子穆克。。。。。。”
  故事不长,盘旋在钟表滴答的房间里,童话里的小穆克仿佛成了真,在云乐的脑海中踩着飞鞋,跑来跑去,他描绘着故事里的画面,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梦里的云乐迷失了方向,他站在一片荒辽的空地上,看到受伤的自己依旧靠在诊所门前,痴痴地望着段菲离去的那条路,以及几个路口之后,黑暗的家。他不受控制地走过去,被看不到黑影扯着,突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救下来,拽着他,带他朝完全相反的方向奔跑,茂密的树林遮挡了他的视线,被那人一把拨开,顷刻,晦暗的世界亮了,树林后面有热烈的阳光,有掉光叶子长满果实的枣树,有爬到房檐上追赶着蝴蝶挥着爪子的围巾,有一对开明善良的爷爷奶奶,有开满了整个心房的奇异花草,有动听的歌声,有完美的童话,他再一次扭头,看向坐在诊所门前的自己,他被老医生扶进屋里,一点点消失不见,连带着那条街,连带着那个家,云乐慢慢地收回了目光,紧紧地握着闻野的手,踏上归途,也踏上了新生。


第35章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又待着一会儿,闻野准备回去,王桂珍舍不得,问:“不是放假了吗,多住几天怕什么?”
  闻野说:“今天星期六,云乐晚上要去快餐店打工。”
  “打工?”王桂珍疑惑地说:“怎么还得晚上去?”
  云乐主动解释:“因为年纪不够,快过年了,查的比较紧张,所以老板只让我晚上过去帮忙。”按道理整个寒假不分周末,每天都可以去,但老板用个未成年也担着风险,相关部门赶着年底创业绩,能少去尽量少去,而且这是最后一周,没几天过年了,老板想安稳点,也算给云乐放个假。
  回去的路上两人顺着胡同往外走,别看这地方老旧,但和云乐家的蜂窝楼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寸金寸土的老城区,一栋规整的四合院卖出去,价格后面缀着**个零丝毫不夸张。临街的灰砖墙上靠着一排排自行车,参差不齐的差点堵上不显眼的小卖铺,小卖铺左手边停着一辆改造过的小三轮,上面挂着车锁车钥匙,地上摆着小马扎,马扎旁边靠着打气筒,还有个没补完的粉车胎,正泡在塑料水盆里,咕嘟嘟冒泡,云乐想了想,说:“我可以辞职吗?”
  “嗯?”闻野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家政的工作”云乐说。
  闻野恍然,问道:“为什么?”
  云乐和他并肩走着说:“我帮你收拾房间,做饭,不要工资。”
  闻野反应过来,笑道:“那以前为什么要?”
  云乐认真地思考一会儿,才回答:“以前你是外人,是老板。”
  “那现在呢?”
  “现在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恋人,不一样,我愿意给你做饭吃,也愿意给帮你打扫房间。”
  闻野怔了怔,又弯着眼睛戳了戳他的鼻头,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无论是找新的兼职,还是继续保持现有的状态,都是云乐自己的选择,闻野不会阻拦也没有资格阻拦,他当然希望云乐过得好,可更希望他有自己的主张,自己的决定。
  天气不错,一群毛孩子蹲在门楼里过家家,锅碗瓢盆的准备齐全,路边揪把枯草叶子就能成做主菜,小姑娘做好菜才发现没有筷子,随手捡起一根长长的竹签“咔嚓”一分二,闻野路过时瞥了一眼,猛地想起什么,看了眼时间,拉起云乐的手就往前跑,云乐跟着他,跟他穿梭在错综复杂的胡同串儿里,吓跑了一只偷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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