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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临时搭档-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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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组长被祖鹰眼安慰了一句,又别扭起来,张牙舞爪地问:“你别跟我来这套,你当初就觉得不对劲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非得人跑了,你才开始马后炮,无组织无纪律!我警告你,下回发现什么都要跟我报告!”他小声的嘟哝了一句:“我跟你是搭档。”
  祖天漾小鸡叨米一样点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没及时跟组织汇报情况,这次口供我还发现个事,据李强交代,他们之所以来这个地方,是听说这边有买卖儿童的。”
  季言“啊?”了一声。
  祖天漾说:“你们之前接到过相关的报案么?”
  季言说:“我来的晚,不是很了解,这样,我们回去之后问问处长,找找相关的情况。”
  祖天漾说:“成了,难得出来一趟,走,我请你去吃麻辣火锅。”
  季队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吃!就知道吃,白出来一趟你还有心思吃。”
  祖天漾说:“别这么说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走了走了,回去之后又上顿白菜下顿土豆,你看我都饿瘦了……”
  祖天漾和季言信誓旦旦的来,带回去的只有两本口供,回去之后,尽管知道可能性不大,季言还是带着人仔细检查了一边李强炒瓜子用的炉子,里面的确没有任何人体组织结构和血迹。李强这条线彻底结束,大家都有点垂头丧气。
  到了单位,丁东跟季言说马村长终于忙完了省里的会议,回到裕发村了,两个人顾不上刚下火车的风尘仆仆,连忙又往裕发村赶。
  祖天漾来报道后还没有正式见过马村长,季言带着他到门口的时候,祖天漾想到上次被马村长父亲赶出去的事情,有点心有余悸。季言冷漠地说:“你少说两句话就不会被轰出来了。”
  两个人直奔裕发村东马村长的家,进到屋里,马老爷子大约是还在生气,看到他们就转身回到屋里,马村长站在院子中央,季言做了介绍,马村长倒是跟他的村民们一点不一样,他满脸堆笑,待人热情,没有一点官架子,甚至在季言说完后,一把拉起祖天漾的手:“祖同志,可把你盼来了!”
  祖天漾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马广德,他父亲矮小,他倒是很高,而且清瘦,颧骨突出,一双眼睛熬出了血丝,他抓着祖天漾的手一直不撒开,嘴里也不停地客套:“真是对不住,前几天的事情我听我老父亲说了,你们是正当办案,我老父亲也是急糊涂了,怎么能把您赶到外面去呢!我一定向你们道歉!”
  祖天漾轻轻笑了一下:“哪里哪里,您言重了。”
  马村长的院子里有个破了脚的八仙桌,几个人坐了下来。
  祖天漾说:“马村长辛苦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整天操劳。”
  马广德苦笑了两下:“都是瞎忙活,孩子丢了,我这个心都要死了,我这辈子就留下这么两个孩子,这个妮子是我的心头肉,说丢了就丢了。我心里不好受啊。”
  祖天漾说:“您别太伤心了,我们一定尽力,这孩子平时听话吗?”
  马广德说:“听话,你在这村里打听打听罢,不是我自夸,就没有这么好的孩子,就认学,第一份,全村里第一份考上大学的娃娃。”
  祖天漾说:“她跟王晓梅两个关系好?”
  马广德说:“挺好的,一块玩大的小姊妹。”
  祖天漾说:“据我所知,这两孩子平时去赶集,中午就回来了,怎么那天晚上都没回来,你们也没注意么?”
  马广德说:“哎,我在村委会上班不知道,我那屋里的,就是个木头,孩子晚没回来也没当回事,就以为孩子去谁家耍了。也是有时候她上别人家串门子了。”
  祖天漾点点头:“马村长,我听说孩子刚开始找不着您这边没有报警,这是什么原因?”
  马广德说:“哎,我想着,她可能就是去哪玩一下子,后来村里帮着找,我想着别给政府惹麻烦。”
  祖天漾笑了笑,眼神却依然犀利:“当地的派出所不是也出动找了么?只是没有立案?”
  马广德一噎,说:“不瞒你说,这娃娃考上大学了么,我听人说要是立案之后,就放在孩子档案里头,以后要受影响的,我想着别让妮子还没上学先受影响。就没有报案,但是派出所的帮忙找了几天,这眼看丢的时间太长了,实在是找不到了,她爷爷奶奶都犯病了,不得已才往上报案了。”
  祖天漾说:“马村长,政绩固然要紧,但是孩子的安全更重要,您说呢?”
  季言抿着嘴没出声,马广德被他说的脸色微变,祖天漾又笑起来,转移了话题:“马村长,我看您村里治理的真不错,老幼妇孺就算没有劳动力的,生活的也不错。”


第29章 赵桂田
  他们正说着,一个中年妇女从屋里出来,她眼睛红肿,目光呆滞,手里拿着跟劈柴直眉楞眼地走到厨房里,蹲在地上劈开准备烧火。
  马村长站起身子骂道:“家里来人也不知道应一声,多做点饭。”说罢,对季言他们介绍:“这是我屋里的,就是这么个戆头,憨货。”
  祖天漾走过去:“马大嫂,我是公安局的,是来打听马玉芬失踪的案子的,您有什么线索没有?”
  马大嫂劈了两把,抹了一把眼泪:“都是报应,都是命!”
  马村长站起身敲了敲手里的烟杆:“胡咧咧什么!娘们家家的就知道哭,你看看你弄的劈柴,这么潮怎么生火?赶紧进去做饭去!”
  季言看了看祖天漾,祖天漾不动声色地站起来:“马村长,我想再看看马玉芬的东西,上次我有个疑问,就是马玉芬……”
  他边说边跟马村长进了屋,季言飞快地闪进厨房,看见马大嫂正蹲在灶台边生火做饭。
  季言说:“马大嫂,您有什么话就直说,这关系到马玉芬的安全。”
  马大嫂蹲在灶边也不说话,只是一直擦眼泪。
  马村长是个聪明人,他带祖天漾进屋却没看到季言的身影,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他叹了口气说:“祖同志,不怕你笑话,我这个老伴,哎一直有疑心病。”
  祖天漾哦?了一声。
  马村长说:“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她老是怀疑我外面……”
  祖天漾笑了笑:“大嫂这是多虑了。”
  马村长说:“可不是!孩子丢了本来就闹心,她还偏说是报应!这个老娘们!”
  祖天漾说:“大嫂说是报应,别是说您跟王晓梅的妈妈……”
  马村长脸色绿了绿,祖天漾马上说:“您看,我又不会说话了,我们季组长昨天批评了我一天,女人想的就是多,这王寡妇也不容易,从古至今寡妇总是被人说闲话。”
  马村长勉强笑了一下:“哎,我这村长当得,不容易啊。不管吧,孤儿寡母的于心不忍,这村里的吐沫也淹死你,管了吧,这吐沫照样淹了你。”
  祖天漾点点头:“说的是,您这里被人说三道四的,两个孩子那儿心里头肯定就更难过了。”
  马村长一愣,祖天漾笑了笑看向了别处。
  从马玉芬的屋里出来,祖天漾看到季言正在研究马大嫂倒出来的草木灰。
  他们并没有把草木灰随意丢弃,而是收集在一个废旧塑料桶里,祖天漾问村长:“这是干什么用的?”
  马村长往里敲了点烟灰:“这里烧的都是草木灰,用来种田时候当肥料。你们中午就留在这一起吃个饭罢。”
  季言摇头:“还是算了吧。”
  祖天漾说:“对了,马村长,上次我们去赵桂田家,她不在,说是过两天就回来,回来了没有?”
  马村长眯起眼睛说:“她没在?”
  季言说:“是的,她婆婆说的。”
  马村长笑了笑说:“哦哦,怕是不愿意让她看生人,这个赵桂田啊,脑子不好用,她男人李大贵也不是个灵光的,多亏了她婆婆可是个厉害人,你们找她做什么呢?她跟这件事有关系?”
  祖天漾说:“哦,我们就是了解点情况,看到他们家大门紧闭的有点奇怪。您能不能带我们去一趟,也就是问两句话的事儿。”
  马村长听完祖天漾的话,“啊”了一声,说:“走,我跟你们走一趟。只是我不大明白,这两个娃娃不是在集市上丢的么。怎么还牵扯到村里了?”
  季言说:“祖专家提出了疑点,现在我们也确定不了案发地点,有可能是在村口公交站的地方。”
  马广德茫然地看着他们:“不能够的吧,要是到了村口出了什么事大声嚷嚷别人都知道了。”
  季言说:“末班车的时候村口那那么黑,会不会没有人注意到呢?”
  马广德摇摇头:“不能的,就算是让人拉走,也要走车,要是走车,开着灯,咋不会让人发现呢?孩子刚丢的那时候,我问过班车司机,没有看到有后面有车。再者说后面有车绕到镇子上,不是白多绕这一段路么?”
  祖天漾说:“村里不是有另一条路能直通省道么?”
  马广德说:“那不中,那在村西头,东头到西头要穿这么大一片田地,走路走不脱的,再说两个女娃子也不敢的。”
  之前季言也跟他说过相似的话,祖天漾点点头,照这样看,案发地点还是在集市上,只是时间还不太确定,祖天漾跟着马村长往赵桂田家的方向走,又想到要是地点确实在集市上,似乎这些搭乘末班车回家的人,也没有什么询问的必要,不过这家人行为躲躲闪闪,这个村子都遮遮掩掩,祖天漾眯着眼睛,没有出声。
  赵桂田的婆家姓李,李老太看见他们本来不想开门,村长用烟袋锅敲了他们家的门,她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上次看到的那个李大贵正坐在小凳子上,跟一个小姑娘一起玩羊拐,一边的一个瘦小的女人正在搓洗衣服,看到有人来,她茫然地抬起头。
  祖天漾走上前去:“您是赵桂田?”
  赵桂田连忙站起来,从围裙上擦了擦手:“是我。”
  赵桂田生得眉清目秀但是很清瘦,她看看祖天漾又看看季言:“警察同志?”
  季言冲她点点头,祖天漾用余光看到赵桂田的婆婆李老太撇了一下嘴。
  季言拿出记录本说:“赵桂田,不好意思要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就问几个问题。”
  赵桂田局促地说:“让我配合什么?”
  村长走过来,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说:“说说马玉芬和王晓梅的事情么。”
  李老太纳闷地说:“啥?咋问这个呢?”
  赵桂田也是一脸茫然:“我啥也不知道啊。”
  祖天漾说:“我们就是随便问问,你不用紧张,你十月八号也去了集市上是吗?”
  赵桂田惶恐地点点头:“是的。”
  祖天漾说:“你是坐哪班车回来的?”
  赵桂田说:“我出村子的次数少,哪里都不认识,逛着就晚了,坐末班车回来的,之前都问过了。”
  祖天漾说:“末班车上瞧见两个女孩没有?”
  赵桂田摇摇头:“没有瞧见,好多人在车上呢。”
  祖天漾说:“当时车上黑吗?”
  赵桂田说:“黑。”
  祖天漾说:“那你是没看见她们还是没注意看?”
  赵桂田说:“没注意看。”
  祖天漾点点头:“车站晚上也很黑?”
  赵桂田说:“嗯。”
  祖天漾问话的时候,季言在一边记录,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这家,看得出境况一般,两间小草屋,院子里有个大石磨,院里的树上绑着两根绳子,上面挂着几件衣服,穷成这样竟然还防贼一样防着他们。季言无语地转过头,他看到李老太和傻李大贵都戒备的盯着他看,村长抽了口烟袋,问李老太:“那个二小子呢?”
  老太太说:“在屋里呢,炕上呢。”
  村长说:“抱出来我瞧瞧。”
  老太太说:“孩子小,不能见风。要是想瞧村长上屋里瞧瞧去。”
  村长摇摇头:“不看了,不看了。”
  祖天漾说:“大嫂您别害怕,我们就是了解点情况,您认识这俩姑娘不认识?”
  赵桂田说:“认识,这全村都认识,光荣啊,村里头一份考上大学的。”
  “那王晓梅呢?”
  “也认识的。”
  “平时你们聊天过吗?她们俩有没有说过什么?”
  赵桂田想了想:“我也没见过几次,有时候洗衣裳碰到了,听人家说想要打工什么的。”
  “是谁说的?”
  “王晓梅说的。说是县城多好,比村里要好。”
  祖天漾点点头:“行,谢谢您提供的线索。”


第30章 案发地点的质疑
  季言站在一旁,正默默地发呆,一个羊拐摔到他脚下。他俯身捡起,递给怯怯走过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了看他,抿着小嘴说:“谢谢叔叔。”
  看得出赵桂田把孩子教的不错,在这样一个强势骂街婆婆和弱智丈夫的家庭很是难得。季言冲她笑了一下:“你真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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