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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轻狂_极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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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果你觉得欠我,那你下辈子还我吧……”月黄昏低下头,清秀的面容被竹叶投射下的阴影遮掩得看不分明,声音晦涩。最后他的脸完全隐入阴影里,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你下辈子还我吧……  
谢宴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愣了好一会才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额角,呆呆望了下窗外,才发现还是黑漆漆的四更天。  
一大早蒲新酒下楼的时候,就见到谢宴仿佛失了魂一般坐在桌子上,双手灵活地折着一只只纸鹤。他的身边的桌上已经叠成了一座小山丘,旁边躺着一只翠绿的西瓜,上面还带着露水。  
“新酒,”听到动静的谢宴抬起眼,满是血丝的眸子里闪着让人心悸的哀求,“你告诉我,黄昏他活得好好的,没出什么事情对吧?”  
先前谢宴沉浸在失去柳孤灯的悲痛之中,没赶得及询问月黄昏的事情,如今因为梦中陈年旧事,他越想越不安。于是谢宴一大早从驿站跑出去打听消息,结果一致得令人心惊:所有人都说从未听过什么幽篁里明心阁。  
闻言,蒲新酒眼里的光黯淡了一瞬,只是沉默不语,望着桌上的纸鹤——人在茫然无助的时候总会找些事做。蒲新酒记得岚月时死的时候,谢宴也是如此无悲无喜地坐在屋顶上,折了许许多多的纸鹤,然后施加些灵力,任由它们洋洋洒洒地飞向四面八方,就像在宣泄他堵在心底无处安放的悲痛一般。  
“没事,你说吧,我承受得住。”谢宴低下头,用灵力将西瓜碎成好几份,声音微微颤抖。  
道魔大战之际,玄音元气大伤,天都云海被屠,明心阁亦未能幸免于难。魔界中人伙同内应,将血蛊投入幽篁里水域,使得所有人从济世救人的弟子变成了啖人肉饮人血的恶魔,堪称奇耻大辱。为佑苍生,明心阁阁主当即下令封住山门,将全门派几千名弟子封锁在派中,据说里面传来的惨叫声足足响了一个半月才停止。  
“破开封印用了我不少力气,尸山血海,怨气遍地,里面的竹子早就枯死了。只有封山大阵上插满了弟子们的灵剑,正中的是他的‘清浅’伞,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  
“‘若有后人至此,请告诸天下,明心阁第一百七十六代弟子月黄昏携全派上下在此封派立誓,绝不放任邪祟为祸苍生,以死正道。’这是他留在封印上的话,后面的字迹太过潦草,估计是……失去意识,已经看不清了。”  
沉默许久的谢宴忽然咬了一口西瓜,入口只觉苦涩:“……就剩我们俩了。”  
“当年吃瓜的那几个人就剩我们俩了。”蒲新酒点点头,调笑道,“好歹我家祖上曾出过一个擅长谈狐说鬼的奇人,我本来也想着以后什么时候写篇祭文,把你们的生平轶事都记录下来——总得有人记着啊。开头我都想好了:‘吾友四人,二十余年前生于花朝月夕。一朝再相遇,吾岁月不侵,吾友仍二十余岁’。”  
谢宴斜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块西瓜,笑骂一句:“……傻。”  
蒲新酒嘿声一笑接过来咬了一口,就见面前的男子微敛了双目,面上神情晦暗不定:“我不会死的——我没有下辈子,也没脸下去见他们……”  






第50章 山神娶亲
  
雨后初霁,紫霄山下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抬眼一望,一串串洁白中带着嫩黄的槐花竞相开放,似要把树枝都压弯了。  
岚隐抬头的时候,一片小小的、似雪般的槐花花瓣落在了他的颈间。蒲新酒见状,伸手轻轻将调皮的花瓣拈了去。  
此地名为木槐镇,因镇子中种满了香飘十里的木槐花而得名。由于紫霄山山巅深云寺里得道佛僧的名气太大,故而慕名前来拜访的行人都选择在此处落脚。  
然而谢宴他们刚到的这一天,似乎特别热闹。  
约摸着今日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有好几户人家敲锣打鼓,整个镇子上都环绕着一阵喜庆的唢呐声。  
“听说是山神成亲啊!!”岚隐激动地扯着蒲新酒的衣角,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我能去凑个热闹吗?”  
“……这年头山神都能娶亲了?”谢宴好奇的视线在道路中大红的喜轿上逡巡片刻,闻言凑过头来,一把抓住岚隐的后领,像拖小鸡仔一般把他拖入了镇子口的人潮中,“走,我带你去凑凑热闹。”  
“喂!放手!”岚隐涨红了一张小脸,扭过头不满嚷嚷着想去咬他,“我可是@#%¥%¥……”  
镇子口有一棵粗壮的老槐树,树枝上垂落着一串串散发着馥郁香气的嫩白槐花,树脚下围着一群凑热闹的人。  
地上喜庆的爆竹哔哔啵啵炸个不停,零星的红色碎渣四处飞溅。  
四周锣鼓震天,谢宴与岚隐两人大眼瞪小眼,双手捂着耳朵,不甘示弱侧身挤到人群前头。见这两人兴致勃勃的模样,蒲新酒与简素虞也只好费力地挤进了人堆里。  
只见人群环绕中心,几位头上顶着红绸盖头身着一袭绛红色金绣锦袍的新娘子正整齐一字端坐着。  
“一、二、三——七!”岚隐只觉得有趣,“这山神竟然一下就娶七位妻子?”  
闻言,谢宴拍了下他的头,教训道:“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什么呢?让你师尊听到——”他猛然捂住嘴,心下懊恼,暗骂自己有毛病,为什么要提简素虞。  
正在谢宴垂下头鄙视自己之际,不知道为何左侧突然涌进一列人,他一个趔趄向着岚隐身上扑去。  
“……天啊你好重!”岚隐被他挤得呼吸困难,往后挪了两步,嫌弃地躲到了简素虞身后,“师尊,这个家伙谋杀我!”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只肤色白皙五指修长的手,谢宴也没看是谁,以为是蒲新酒,搭着就站稳了身体,抱怨道:“我哪知道刚刚旁边的人闲的没事,偏要挤我一下?多谢多谢——”  
说着他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紧了,十指相扣,一时就怔住了。同时蒲新酒不耐烦的声音在谢宴身后响起:“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老喜欢来凑这些热闹,有什么好看的?挤都挤死了!”  
那这不是蒲新酒的手,便是——谢宴抬起头,只见那张万年毫无波澜的脸平视前方,目不斜视,只是在谢宴的视线流转过来之时,又加了几分手上执着的力道。  
“对啊挤死了!又挤又热!”谢宴脸上的惊讶褪去,面无表情一把甩开右手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吊儿郎当勾上蒲新酒的肩膀,大半个人都压到黑着脸的蒲新酒身上,轻声调笑,“鬼王大人,要不咱们俩别在这挤来挤去,先出去喝一杯?”  
简素虞的手僵在冰冷的半空中,许久才握紧,收了回去。  
正当这时人群中一阵喧哗,都热切地讨论了起来。先前挤进人群堆的一列人停驻在七位新娘面前,为首的人捋着白胡子,手上拿着一杆喜秤,上头还系着一朵大红的喜球。  
“第一个!”  
“镇长第五个!”  
“第四个!第四个!”  
围观百姓群情激奋,热切地建议着。  
一身华服的老镇长在这个新娘面前停留一会,又在那个新娘子停驻了一会,每当他停驻下的时候,人群中就发出一阵高亢的欢呼声,然而过了许久他手中的喜秤始终没有挑下去——似乎一直未能挑到一个合眼的。  
“今日推选出的姑娘竟然没有一个能入了山神大人的眼?”旁边有人压着嗓子地嘀咕了一声。  
“这不是很正常吗?”另一个人小声附和,“上个月大人娶亲的时候,也是挑了许久啊。”  
每个月都要娶亲?谢宴忍不住扭头望了那两个热切讨论的人一眼,随即面上换上憧憬与敬畏:“山神大人这些年来为了镇子鞠躬尽瘁,降服了多少妖魔鬼怪,没能选出他称心如意的人实在是我们这些人怠慢了。”  
“是啊是啊。”第一个出声的赞同地颔首,“许是再等一会,那柄山神留下的喜秤便能自己选出一位如意新娘吧。”  
“可惜了我身为男儿身,不能侍奉山神大人了”谢宴似真似假地感叹一句,随即暗自捏了一个诀。  
霎时一道幻火朝着老镇长手中那柄喜秤上袭了过去,逼得喜秤的秤头倒转个头,朝着老镇长的衣领上挑去。  
原先两人视线还停留在新娘子们纤细身段上,听到谢宴如此感慨,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下眼前面如冠玉的公子,飞眉入鬓,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着,比起许多女子来也是昳丽了不少……于是其中一人迟疑着开口道:“公子玉树临风,若是真有这份心,想必山神大人也不会拒绝好意……”  
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谢宴脸一黑。  
“噗嗤哈哈哈哈或——”岚隐见谢宴面上闻言一窒,双目嗔怪地盯了他一眼,笑得更开心了。正要开口调侃几句之时,只觉身前师尊侧目斜睨了一眼过来,似是不虞,于是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师尊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岚隐瑟瑟发抖。  
正在此时,一阵香风袭来,谢宴转过脸只听到人群中又传出一阵嘘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得眼前一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眼前着面前悬在空中的喜秤和谢宴头顶上的红盖头,鬼王大人笑得直不起腰来,“山神一定是听到了你的心声哈哈哈哈——”  
“什么鬼?”谢宴一把扯下挡住视线的红绸丢在地上恼羞成怒,他刚刚分明是想看看传说中这山神会自动挑新娘的喜秤里究竟有什么猫腻,怎么一转头这喜秤就跑自己跟前了?  
顾忌到自家阴晴不定的师尊,岚隐捂着嘴憋着笑憋得转过脸去:不,我一点都不想笑……  
简素虞抿唇没说话,一扬手拍掉了悬在半空中的喜秤,只见喜秤转了个头,回到了老镇长的手中。  
倒是人群中的老镇长一脸喜出望外,健步如飞地迎了上来:“公子!公子!”唤了几句他似乎注意到了谢宴面上的不虞,觉得不太妥当,忙改口道:“山神夫人!”  
谢宴:“……”  
见老镇长又要开口,简素虞冷着脸懒得和他们多话,一把握住谢宴的手腕就要走,力气大得吓人。  
“唉?公子!”老镇长还在背后呼唤着。  
却见简素虞转过身,硬邦邦地留下一句话:“他已有婚配。”  
突然失去了辩解能力,谢宴都忘了反驳,一脸懵逼地被拽走了。  
悦来客栈的掌柜去镇子口凑热闹了,留下店小二一人在店里核对账簿。  
“四间上房。”一个冷冽的声音如是说。  
店小二接过柜台上的银子抬起头,眼前白衣翩翩而过,只望见一个模糊的侧脸,忍不住心下惊叹,那位公子长得真是……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婚约在身了?”坐在桌子边的谢宴扯着不知道从哪摘下的槐花,好半天回过神,扭头去看还没笑够的蒲新酒。  
蒲新酒喊了几个小菜和一盘花生米,正在与岚隐大快朵颐,闻声眼睛眯了眯,一脸高深莫测:“你忘了?”  
我天,竟然还真有?!谢宴惊呆了:“和谁的婚约啊?”  
“还能有谁?”蒲新酒挑了挑眉,笑着往嘴里丢了个花生米,“除了他,还能是谁?不过我没想到你师兄还记得……”  
“那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谢宴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脸,“很烦,谈感情多伤修为。”  
“没印象?当初在酆都城里,你偏要学着弹什么琴,弹得不少新鬼们难以忍受跑去投胎了,我和我千千万万的小鬼们更是都快给你跪下了!你竟然能忘了?”  
“我……”谢宴想起来了。  
谢宴不通音律是整个魔界和酆都的人鬼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会一首曲子的。那是他叛出门派,去酆都跟蒲新酒狼狈为奸之时,偷偷学的。  
当年简素虞来酆都找他的时候,一身玄衣的谢宴高坐在城门大开的酆都城楼之上,学着古人来了一次琴音退敌。漫天翻滚的音浪在整个酆都城四周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结界,只不过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玄音秘术对于自家人毫无用处的。  
因此简素虞畅通无阻地进了酆都,毫发无损地站在了谢宴面前,依旧风姿绰约。  
轻抚过琴弦,谢宴唇边勾起一丝涟漪,赤红的眼里却没有笑意:“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方才我弹的可是《凤求凰》,你闻声赶来可是要嫁给我?”  
“随你。”冷若冰霜的人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垂落的发丝被周身激荡的音浪吹得胡乱翩飞。  
从回忆里缓过神的谢宴烦躁地揉揉眉心,猛地一锤桌子,霎时四周碎花飞舞,把旁边的一大一小都吓了一跳:“我哪知道他记得——”  






第51章 谁当诱饵
  
大红的凤凰霞袍,衣边缀着金丝波浪条纹,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肩头延伸到腰际,配上一根绛红色的软烟罗细腰带,显得整件喜服华贵而不失清雅。  
端详了片刻,谢宴摸着下巴称赞道:“好绣工!”  
“所以你要嫁过去吗?”岚隐刚开口,就觉得客栈里的空气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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