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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轻狂_极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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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的石狮子的摆放,以家宅的方向为指标左雄右雌,背靠大宅面朝宅外,以自己威武雄壮的脸对外,一双兽眼虎虎生威。民间习俗常在每月十五号,按时用寺庙里开过光的清水调和御守盐,擦洗眼睛,看清作祟小人和妖邪之物并吞吃低级的魅怪,祛邪镇宅,逢凶化吉。
更是在嘴里加上了一枚小球,好让被妖怪激怒的狮子不会误伤无辜的人。
  然而,这宅子前的一对狮子,确实是栩栩如生,嘴里的小球却不知所踪,或可以说是匠人偷工减料,亦可能是谁家淘气的孩子趁大人不注意将嘴里的球抠去玩耍,但是,风水面向都摆放错,也错得太过刻意。
  倒显得是故意为之。
  思忖片刻,谢宴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左右都是镇邪,这义庄确实和别的地方的邪不太一样。别地的邪都是往外赶,恨不得把所有的邪都赶到义庄里镇压才好,这不,堆满了普通人的尸体,就算不生邪也能招来些。
  直接把这宅子作为个辟邪阵眼,四周结界,辅以狮子镇压,邪物可进不可出,好保护无辜的人,这样倒也省事。
  脑袋挺灵活。谢宴在心底真心实意赞叹了一句。
  但是现在为什么不让人出去了?刚刚那位虎背熊腰的兄弟不也出去了吗?还搬来了一群玄音派的小辈……
  谢宴最终还是把这点归咎于年轻人犯的错误。
  一旦想通了,顿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其实想出去有个很简单的方法,毕竟是玄音派自家的结界,只要运用些许灵力,就他掌中的碎冰吹奏一曲——管他吹得好不好听,以为此媒介,让自己体内的灵力与结界中的灵力融合一遍,便能毫无阻碍地通过。
  但这最简单的方法却让谢宴犯了难。
  碎冰乃是玄音派至宝,不可多得的仙家圣物,笛声空灵清新,如溪水玎玲,常被用于安魂驱煞,太过高调,容易引得他人觊觎。他现在灵力尚未恢复,碎冰在手,自保当然不是问题—— 
  可是后面一群玄音派的小辈,要是被听到了怎么办?
  谢宴无奈地揉了揉头。
  无计可施之时,他突然想起儿时做过的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孩童,谢大少还没什么架子,经常与一些年纪的下人一起玩耍,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站在石狮子背后,比比看谁的手最长,能够同时捂住家门口一只大理石狮子的眼睛。
  然后再被舅舅像拎小鸡一样拎回房间教训,再罚抄几遍家训,再听半柱香舅母孜孜不倦的劝戒让他不要任性,妨碍石狮子看护家宅。
  或许会管用的吧。
  他蓦然抬起头,低头在食指上咬出一道口子,另一只手催动体内灵力,用碎冰使劲抵住结界中深厚的灵力罩,硬是拼尽全力在茧中间戳出一道小洞,再将指尖凝结的血滴,透过几不可察的洞口,一滴打在石狮子的左边眼眸上。
  “嘶——”石头与血液融合后发出一声被腐蚀的轻响。
  谢宴怔了怔,随后无所谓地耸耸肩:看样子体内魔性没完全去除,算是所谓的邪物,被困在结界里还真没什么好冤枉的。
  看到玄音派的这些小辈也能猜到自己已经死了不少年头了,那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他心底是不敢往下深究了。
  不好意思啊,暂时失明一下。谢宴略带歉意地拱了拱手。
  就在他如法炮制想暂时毁了右手边雌狮子的灵识之时,突然从天而降一场冰凉,吓得他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碎冰就势滑向袖内,掩盖在宽大的袍子之内。
  谢宴被浇了个晕头转向,直到几滴散发让人作呕气息的液体滑进嘴里,他才连忙呸呸几声狠狠抹了把脸,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呼救声:“救命啊!杀人啦!”
  民间传说:黑狗血可以驱魔降妖,因此往往小说戏曲里的道士祭祀做法时,必定要备上一碗黑狗血,传说能让妖魔献出原形。
  放屁!要是狗血这么有用,家家常备,还要道士做什么?谢宴心里早已把第一个散播出这种谣言的人问候了好几遍。
  这隔夜的狗血,气味太冲,他在地上杂乱的稻草上滚了几滚,愣是没能摆脱萦绕不去的销魂气味。
  喂,好歹一个堂堂的戏火尊者啊,以前到哪里不是鸡飞狗跳腥风血雨,结果有一天别人往身上泼了一阵狗血腥气……谢宴越想越觉得憋屈,简直岂有此理。
  “仙人!我就说这厮定是诈尸后的奸邪之物,你看他被泼了狗血痛苦得满地打滚!求大仙发功收了这妖怪!”王大壮心里害怕,瑟瑟发抖地躲在玄音派小辈身后张望着,声音还是在耳边响雷般炸起。
  邺城人士,上至皇亲国戚,下至黎民百姓,都知谢家公子纨绔顽劣,人送绰号“谢疯子”,因而每天去谢国师府邸告状的人络绎不绝。面对舅舅的质问,只要是自己闯的祸,谢疯子都一口气认罚绝不辩驳,毫无二话。
  对,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诚实。
  诈尸?对。
  奸邪之物?也对。
  被泼了狗血痛苦得满地打滚?也没错。
  刚刚还不忿嚎叫着的谢宴突然沉默了。
  云奚本是不太赞同王大壮的做法的,但他们一行人在逐步检查义庄里的死尸的时候,突然发现棺材里少一具尸体,又看他在门口鬼鬼祟祟,就默许了。如今见这人跌坐在地上痛苦不堪默默不语,也信了几分。
  “你是何人?”云奚伸手去拔背后的剑,嘴唇翕动几下,向四周的师兄弟们传送出密语。
  “扑哧——”谢疯子突然笑出声,抬起头无辜地看着这一群后辈,“缚妖咒这种低级术对我没用,况且是你们。”这种术法,他十岁就学会了,常用来捉树上的小鸟和有时混进院子里野猫,和玩一样。
  这自大的话像刀子一般戳进这群玄音派小辈的心里。
  有人已经恼羞成怒:“你不要瞧不起人!”
  然而谢宴看到为首的少年轻轻扬了扬眉,问道:“前辈也听得懂密音传语?”密音传语是玄音派的独门术法,常用与同门之间交流情报也可用于求救,五音组合千变万化,外人是远远听不懂的。
  糟糕!谢宴暗道差点暴露,连忙打着哈哈:“我就是随便说说。”密音传语?这种不入流的小把戏竟然都有名字了……作为创造者的谢宴心情顿时复杂。
  云奚又扬了扬眉,显然完全不信。
  “反正你们也抓不住我,”谢宴无奈地摊了摊手,“要不大家就此别过吧,相逢是有缘,再见还是朋友——”
  这回轮到云奚笑了:“前辈真要能走的话,早就走了,不是吗?”
  谢宴被这少年笑得喉间一梗,顿时脸上呈现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纠结与尴尬。
  还不是这个破结界?还不是你们在别人全神贯注运功的时候偷袭,害得人灵力岔行经脉紊乱?他现在四肢百骸里流动着向四面八方横冲直撞的紊乱灵力,撑着地面的手都有些抖。
  “师伯常说,降妖除魔,度化教化是为第一。我们这些小辈能力有限,只能请前辈跟我们回趟灵山。”见他不回答,蓝衣少年语气温柔,动作却不客气,招呼师兄弟用缚妖绳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开玩笑,不说度化,玄音派那些人不把他大卸八块,他都谢天谢地。
  “别闹。”谢宴嗔怪道,手动不了,只得向他后方扬了扬下巴,“先解决你背后的东西,再说些有的没的吧。”
  感觉背后一阵血腥气袭来,云奚一个旋身,反手一剑挡了上去,同时又偏过脸,躲过一阵随劲风飘来的尸臭气味。
  毕竟邪气太重,他们这些人有灵力护体并不觉得有什么差异,只是普通人进来久了,长时间浸润邪气,意志不坚定的难免会狂性大发。
  比如这里唯一的凡人。
  估计近距离接触尸体,染了尸毒,这回发作了吧,贪心也要有个底线啊。谢宴鄙夷地想。
  动作挺漂亮。谢宴在一旁美滋滋地欣赏着少年和尸人的交锋。
  人尸变后,力道灵活都大大增强,毕竟是少年,过了几招后,云奚渐渐落了下风,而且他顾忌师门祖训,始终不肯痛下狠手。
  其他人也看出了形势不利,纷纷举起剑,向尸人砍去,却被一阵阵掌风弹开。
  风清剑法第一式,雨过天晴。云奚扬起剑,挽起几朵剑花,小碎步绕自尸人左侧,还是犹豫了一下,从纷乱的剑花中间斜切入,一剑刺在了尸人心脏的一寸之外。
  似是痛极,被激怒的尸人哀嚎一声,奋起一掌,拍在了云奚胸膛上,使得他重重地撞在了门板上,摔得灰头土脸。
  “师兄!”
  “师兄——咳咳咳”
  云奚警惕地盯着逐渐靠近的暴怒尸人,忍着剧痛,用灵力在自己面前结起一个破败的防护结界。突然——
  “吱—吱—吱吱——”
  什么鬼……一阵刺耳的笛声响起,躺在地上的少年们连同暴走的尸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手执一支还泛着白光的玉笛,玉笛的末端挂着一只花花绿绿已经乱成一团球又满是线头的剑穗。狗血和泥土遮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着,粗粗看去似乎是在笑。
  笛声又变换了几个调子,尸人痛苦地捂住脑袋,从脚开始一层一层,凝结成冰,再无法动弹。
  望着近在眼前的尸人,云奚心下一松,想着再来一曲清心诀,好度化尸人,使得灵魂安息。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太骨感,只见那人靠近尸人,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凝聚灵力以笛代剑直接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喷涌而出的血飞溅得两人满身都是。
  云奚忍不住抹了一把脸,冰冰凉凉的。
  谢宴眼里也溅到了不少血,手中碎冰的末端也还滴着血,他也不管自己看起来煞是怖人,缓缓道:“你师伯说错了,冷血的东西,没法度化,最好的做法就是——杀!”
  说完,眼前一黑。
  完了,要饿死了。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第3章 狭路相逢
  “你醒了?先喝点粥吧,我去楼下叫师兄他们来给你看看。”一个穿着明显不太合身的月白色外袍的小少年,见他醒来,面上一喜,急匆匆跑楼下去报信。
  诶?这群小辈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嘛。饿得早已前胸贴后背的谢宴捧着碗就开始狼吞虎咽,从没觉得白粥也这么美味过。
  看这样子,应该是在一家客栈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谢宴解决完一大碗粥,站起身来蹦跶了两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收拾干净了,看着挺清爽,也换了一身体面的月白衣裳,就是略有些偏小,也不知道是他们谁贡献出来的。 
  他又拿起桌上的镜子观察了下自己的脸,还好没有缺鼻子少眼睛,倒和他原来长得一模一样,五官俊朗,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若不是他魂飞魄散,都怀疑这就是他本来的身体了,但是玄音派把他尸身拿去喂狗都不为过。入土为安?不存在的。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狗呢?
  他在尝试破结界的时候,二黄不是还在旁边啃苹果,安静如狗的吗?狗呢?
  哎呦,把救命恩狗弄丢了。谢宴有点沮丧,片刻后他决定下楼去问问那群小辈。
  一打开门,他就听到楼下雅间里云奚恭敬的声音。
  “师伯是听到密音传语了吗?那天晚上确实危险,弟子们初战不敌,多亏了一个神秘前辈以笛音退敌。”
  师伯?就是那个什么教导弟子度化妖魔的师伯?若他没被逐出门派,想起来也算是这些小辈们的师伯,至于和他同辈的人嘛,嗯,好像也是不多……谢宴竖起了耳朵。
  “……笛音?”一个清冷的声音反问道,难得带着一丝疑惑。
  完了完了完了——谢宴听到这声音,脑海里就回荡着这两个字。
  “对,笛音——很难听……”云奚看着眼前人清清冷冷的面孔,忍不住注意自己的措辞,毕竟被人所救,这样说别人好像不太好。“前辈吹了一段曲子,随后尸人爬满冰晶,冻成冰人,再没法动弹——噢对,白玉般的笛子,却挂着一个奇丑的剑穗。”
  “丑剑穗?”
  “是的,颜色花花绿绿的,乱成一团……”云奚看着面前人的愈加冰冷的脸色,说不下去了。
  一阵抑人的沉默,沉默到空气仿佛都要凝结。
“——碎冰。”
  两个字吐出来,却带着颤抖,像是咬牙切齿,听得谢宴心惊肉跳。
  如同当头棒喝,谢宴神速折回房间,在枕头旁翻了翻,翻到了碎冰。
  还好这些孩子心思单纯,没想过打碎冰的主意,谢宴笑笑,随后又觉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碎冰本就是玄音派的东西。
  听到脚步声,谢宴一个箭步,冲到窗。
背后突然一声剑鸣破空而来。
佩剑宵练出鞘?看来简素虞是真的要杀他。
不由得怔了一怔,以至于攀上雕花窗时,谢宴右脚一崴,整个人向右倒去,随后只觉得宝剑擦过左肩,一阵寒气浸入,似蚁噬般,疼得他咬紧牙关,不停倒吸气。
稳住呼吸,运气脚步轻点,足下生风,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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