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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坦白从宽_杜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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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我们仨上楼梯都这么走,林随意懒得跟条蛇一样,上楼梯能一步一停,江行舟小时候就用双手推她上楼,我性子急,本来是窜在最前面的那个,结果有一次他俩因为林随意拌了一下,双双滚下楼梯,摔得那叫一个惨烈,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走最后了,随时准备接住两个翻滚的发小。
  事实证明我是一个先知,林随意走路,平坦大路也能左脚拌右脚,上个楼梯不知道踩空多少回,朝前摔还好,朝后摔就把江行舟往我身上撞。
  让我有一种我的胸肌是被他俩撞出来的错觉。
  高一开学那天,林随意走着走着弯腰系鞋带,江行舟被她挤得往后仰,我正埋头啃煎饼果子,他倒下来的时候我都来不及把手臂张开。
  江行舟的头发蹭在我的颈窝里,痒痒的,我的胸口热得发烫,那是煎饼果子的炙热。
  最后那个煎饼还是被我吃了,尽管它被江行舟的背和我的胸肌压瘪了,但是它加了两个蛋,我舍不得。
  我看着眼前江行舟的背影,他比走的时候长高了些,骨架子也长得更开,但还是瘦,皮肤白得可以看见肌肤下青色的血管。发尾有些长,朝外翘着,像我妈做的那种香肠小章鱼的脚,居然有点萌。
  走了一会到地方了,江行舟摆好水果和花,我们仨跪下来拜了拜。
  江行舟从袋子里掏出一包湿纸巾开始擦墓碑,一边擦一边小声跟江叔说话,我跟林随意背对着他坐在台阶上,不跟着瞎掺和。
  “我挺好的,妈也挺好的。”
  “知道你走了妈也难过呢。”
  “她又生了个儿子,但是估计是她爸没你长得好看,所以他儿子没你儿子好看。”
  “我…当时太难受了,你说没就没,整个家突然就剩我一个人。”
  “妈说上她那儿我就去了,我当时怕一个人在家来着,毕竟我把你藏酒喝完了,你生气给我托梦我能吓死。”
  “对不起,爸,我回来了。”
  “挺想你的,我现在不怕了,抽空给我托个梦吧。”
  我听他在那啰啰嗦嗦的一大堆,跟小时候一样是个话唠,心里有点想笑。
  江行舟擦完了,拍拍身上的灰朝我们这边走,我把旁边昏昏欲睡的林随意提溜起来,发现他又走了回去,扶着墓碑说:“爸,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不管怎么样你就保佑我吧,别让我太狼狈了。”说完就朝我们走过来,“走吧,去吃冰吗?”
  林随意像是被开了开关,瞬间抬头,“去去去!走走走!”
  说着就往下冲,我转头看他,江行舟的侧脸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清他翘着的嘴角。
  “船儿啊。”
  “嗯?”他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
  “你喜欢谁啊?”我觉得我问得既八卦又傻逼。
  江行舟侧了下头,对着我说:“你啊,”
  “?!”
  我脚下打了滑,在台阶上摔了个屁墩儿。
  他慢慢俯下身来凑近我的耳朵说,
  “猜吧。”
  “吧”字还带着笑意和气音儿吹进我的耳朵里,我浑身一抖,弹起来就撵他。
  “丫站住!是不是找收拾呢!”
  江行舟嘿嘿哈哈地往下跳,我的心也跟着他的身影一蹦一蹦的。
  只不过比他快多了。
  跳得我好累啊!
  7。
  江行舟转回了我们学校,跟林随意一个文科班,我学的理科,知道他不跟我一个班的时候松了口气,过一会又有点说不上的怅然。
  他成绩向来挺好的,小时候还一直参加奥数比赛呢。相比之下我和林随意就黯然失色黯淡无光了,小学的时候他考双百分,我和林随意俩人加起来还凑不够二百分,把我妈和林叔气得,撵着我俩满院子揍,江行舟提着冰棒回来对着我们喊:“你们往我这儿跑呀!冰都要化了!”
  我总觉得他这么灵光的一个脑袋应该是只理科狗呢,我还瞎担心半天。
  下晚自习我们汇合一起回家,“文科生怎么啦?我们上嗷——知天文下知地理!”林随意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张着嘴半天还坚持把话说完了,佩服。
  江行舟抬手看表,说:“回去了就洗洗睡吧,别又困得砸桌子了。”
  我听着一头雾水,“砸桌子?”
  “嗯,”江行舟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着跟我解释,“刚不是自习么,教室里挺安静的,突然就咚的一声,她撑着脑袋打瞌睡呢,没撑住就砸桌上了,就这样还没醒,乐了我们半天。”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忍不住跟着江行舟一通乐。
  林随意捏了捏鼻尖儿,说:“哎你们还笑,我怎么觉着我鼻子又塌了一点儿呢。”
  我拍拍她的肩说:“没事儿,以后存着点儿咱去垫个范冰冰那样儿的。”
  “算了,”林随意摆手,“我多存两年直接去换个头。”
  日子就这么插科打诨地过了一个月,江行舟几乎每天都上我们家吃饭,临近高考,我妈让江行舟干脆住我们家来别上上下下跑,她也好照顾一些。
  “没事儿,我腿脚好着呢。”江行舟捧着饭碗说,“我也没地儿睡啊,您家杂物房都堆满了。”
  我妈一瞪眼,“怎么没地儿睡啊?你跟云霄一个屋子睡,夏天打个地铺又不冷。”
  我正喝汤呢就被我妈这么吓一跳,猛不丁地灌了一大口,咳半天。
  江行舟有些无奈地扫了我一眼,“还是不…”
  “等会就去把书啊衣服什么的拿下来,云霄去搭把手。”我妈一拍筷子,转头瞪着我说:“你咳完了没?有什么意见说出来我反驳反驳。”
  我老实地摆手,“没有没有,您吃好喝好,我去给您干儿子搬行李。”
  吃完饭我跟他一起上楼,“云霄,”江行舟停下脚步,手放在栏杆上侧着头对我说:“我还是觉得不方便麻烦你们…”
  我看着他逆光的侧脸,江行舟的鼻子很挺,但是线条很柔和…不行,我又跑偏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咱俩小时候就光屁股一起睡多少回了你现在才开始别扭,你当你这么多年干爸干妈是白叫的啊?我这亲儿子的地位都不如你呢!再说了…”我顿了顿,抬手摸了摸后脖子,“我也挺想江叔的,咱俩挨近点儿他也能顺道儿给我托个梦什么的…”我越说脸越热,支支吾吾的不去看他。
  江行舟好一会儿没说话,我都快臊出火了才听到他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叹息,他转过来拉下我一直在脖子脑袋上抓来抓去的手,手指扣着我的手腕,看着我的眼睛说:“谢谢你,云霄。”
  我看着他的安静瞳仁有些恍惚,耳膜里鼓动着心跳,“没…”
  “船儿!”我们家对面的门嘭地一声弹开,林随意夸张地一手握着门把手一脚跨出门来,以一个向前进的姿势看着我们两个。
  我原地蹦了一下,江行舟估计也吓了一跳,扣着我的手一紧然后又松开。
  林随意说:“我听见说话声就知道是你,我有个题不会,等会上云霄家给我讲讲呗。”
  “哎,好。”
  江行舟点头之后她又一用力以刚才的姿势把自己收回去了,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正好转头看我。
  我俩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开始乐,也不知道乐什么。
  给林随意这么一搅和,刚才有些略沉重的气氛马上就散了,我们笑完了就上楼搬东西。
  其实我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江行舟刚才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回应,没有林随意这么一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想让他跟我这么客气,这么多年的兄弟摆在那儿,我们也不是可怜他,是真的心疼他。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看着就冷清,没一点烟火气息,我更乐意看他絮絮叨叨或者鬼机灵的样子。
  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和我客气。
  8。
  我推翻了“江行舟应该是个理科生”这个命题,反正人生的意义就是不断地打脸,打着打着就习惯了。
  他这个话痨属性读起政史地来嘚啵嘚啵还挺带劲的,每天晚上都读得忘我,宛如进入了无人之境。
  我洗完澡进房间的他还伏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要不是他小声念咒一样的读书声我还以为他入定了。
  “哎,”我推了他脑袋一下,“去洗澡。”
  他转过头迷茫的看着我,“啊?”
  这茫然的小眼神,跟读傻了似的。
  我才注意到他耳朵里有一坨白色的东西,伸手拔下来才发现是一个海绵耳塞。
  “洗澡去!”我把他提起来推出门,他还挣扎两下,“哎,我内裤和睡衣。。。”
  “我妈都拿好了,在架子上。”到浴室门口我才放开他。
  他回头看着我傻乎乎地笑,说:“挺不好意思的。。。”
  “洗完把桌上的绿豆沙喝了,记得刷牙。”
  “好。。。”他打开浴室门又回头,脸上又换了副揶揄的嘴脸,“你还不走?一起洗吗?”
  我扭头就走,这人回过神来就好意思了是吧!
  我从柜子里拿出铺盖铺地上,把空调关了开风扇,江行舟晚上睡觉不老实,踢被子,老开着空调容易感冒。
  然后我就盘腿坐地上发呆。
  风扇头从这边转到那边,我跟朵向日葵似的脑袋也跟着转,
  高三就是这样,每天从睁眼就跟玩儿命一样学习,把自己的睡了几个小时的精力燃烧在草稿纸和卷子上。
  我和林随意这两个半吊子每天都负荷运转,江行舟跟我们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台超级计算机,顶多就像刚才那么迷瞪一会。
  桌上的书页被吹翻,我瞄到里边夹着一张粉红色的便利贴。
  江行舟不至于用这么娘唧唧的颜色吧。。。
  我的八卦之魂又觉醒了,站起来去看那张便利贴上写了什么。
  “江行舟同学,你知道吗,那天你进来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时候,整个教室都为你明亮起来了,你说你想去K大,我也是!我想,我们连梦想都那么接近,这是多么巧妙的一件事情,希望能与你在K大相逢,到时我会告诉你我是谁。”
  我:“。。。。。。”
  巧妙个ball。
  江行舟这小子可以啊,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遍地都是知己啊!
  我盯着这几行字,心里已经勾绘出了一个喜欢粉色,字迹清秀的姑娘,她挽着江行舟的手臂,俩人在一块儿简直是一对璧人,江行舟会温柔的看着她,眼里的笑意能腻死人。然后他抬头对我说:“这是我对象,叫。。。”
  “云霄?”有人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猛地一回头,江行舟在擦头发,有小水珠溅到我脸上,冰凉冰凉的。
  我一握拳,把那张纸条收进了手心。
  江行舟在地铺上坐下,“你干嘛呢?”
  我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没,我抓虫呢。”
  “抓到了吗?”他笑。
  纸团棱角抵着我的掌心,“啊,抓到了。”
  我转过去收拾书包,把虫子,呸,纸条丢进去,准备明天去找林军师商量商量。
  至于商量什么我也不知道,瞎商量吧。
  晚上十二点,我妈勒令我们睡觉。
  我侧躺着,只能看到地铺上隆起的一点被子。
  想起来那天去看江叔的时候,江行舟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
  是在离开的那段时间认识的吗?
  江行舟说过要去K大?
  我作为他发小我怎么没听说?
  那张纸条他看过了吗?
  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发现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些烦躁,我干脆翻个身不去看地上那个隆起的小包包,蒙头睡了。
  9。
  我小时候对幼儿园的一个小姑娘特别好,当时别的孩子都跟泥里滚出来的一样,就她每天穿着公主裙,红色的小皮鞋锃亮。我把每天下午发的小蛋糕都留给她,但是她把她的和我的都给了江行舟,江行舟胃小,又连带着他自己的一块儿给了我。
  瞎折腾。
  后来上小学了,我跟老师要求和江行舟做同桌。江行舟睁着两只大眼睛问我:“为什么呀?”
  我老神在在地回答他:“这样抄作业方便啊。”
  江行舟想了一会,觉得我说得很对,低头刷刷刷就开始做口算题。
  林随意来了之后,我越发觉得我们班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柔弱无比,连树都爬不上去,简直没有亮点。
  第一次见林随意我简直惊喜,但还没来得及朦胧呢,她一个头槌把我们班欺负江行舟的大胖撞出了鼻血,从此以后我就打算做她一辈子兄弟。
  喜欢江行舟的姑娘从来都不少,但是他没和谁谈过恋爱,学习,家人,我和林随意,似乎就是他的全部。
  初中他进了重点班,我和林随意在平行班煎熬着,但是会一起上下学。
  我进了校篮球队,开始抽条儿,江行舟长得要比我慢一些,始终在我的耳朵那儿。
  三年来也有女孩子跟我表白,糊里糊涂地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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