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太霸道了怎么破-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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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看周围人全都躺在地上休息,没人注意这边,从口袋里拿出白白的一坨东西。陆容定睛一瞧,是餐巾纸包着的一小块兔肉。
方长塞给他:“你自己还没吃。”
陆容笑了一下。
方长:“快吃快吃。”
陆容:“你吃了没?”
方长哼了一声:“我早就吃了。警告你啊陆政委,要长线作战必须保持体力。”
陆容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餐巾纸,将蕴着方长体温的兔肉轻轻咬了一口。
方长突然道:“我们可全靠你了。”
陆容一愣,鼓鼓囊囊的腮帮子不动了,方长迎着他意外的眼神,有些寥落地一笑:“我们谁都知道,你才是我们当中最厉害的那个。”陆容最先镇定下来,指挥所有人井井有条地自救,不然他们还像无头苍蝇那样到处乱窜。“而我什么用都没有。”方长说着,沮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但你才是我们的班长。”陆容搭住了他的肩膀。“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和令仁出面吗?因为大家都信服你俩。”
方长大吃一惊,抬起了头:“真、真的吗?”随即又不太自信地说,“大家可能信服令仁,可我比起他来差远了,我总是呜呜喳喳。”
陆容:“大家信服令仁,可大家喜欢你。在这么严酷的情况下,如果单纯只有令仁的威严,这个团队早就分崩离析了,是你把大家联系在一起,你跟谁都是好朋友。你们俩是互补的搭档,缺一不可。”
方长愣了好久:“你不是在唬我吧?”
陆容的唇角浮现出一个及不可见的温柔笑容:“你觉得呢?我可是因为你才应招入伍的,方班长。”
他城南校霸陆容,不是谁的邀约都理会。
方长受到了认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然后嘿嘿笑起来,哥俩好地跟他撞了下肩膀。
他解开了心结,又开开心心地唠叨了起来:“诶呀,你说明天他们会来找我们吗?”
陆容:“今晚就会。”
方长:“难说,就顾老师那个马大哈的性格,说不准以为我们早回家了。”
陆容笃定道:“霁班长会来找我们的。”
方长:“1班的霁班长?你确定?”
陆容望着挂着满月的天空,淡淡地“嗯”了一声。
霁温风捡起了地上的士力架包装纸:“他们来过这里。”是陆容昨天买的品牌。他尽挑便宜的所以买了个野鸡品牌,在其他地方很难见到。
赵一桓不明白霁温风为什么跑着跑着突然悬崖勒马,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蹲下来是什么意思:“他们?”
霁温风环顾四周:“令仁他们玩真人cs,在山上走丢了,应该就在这附近。”
赵一桓:“这只有一条路,再走就到山顶了。”
霁温风:“他们不是走的大路,不然没道理这么晚还不回来。我们兵分两路,你沿着大路去山顶瞧瞧,如果他们没有困在那里,就侦查一下四周有没有篝火。我往林子里去找他们。”说着把抢来的太阳能led灯缠在了树干上,翻身上马,手牵灯带走进了密林深处。
赵一桓:“……”为什么好端端的竞技剧本突然变成了荒野求生?!
他看了看面前黑黢黢的山道,又看看霁温风身后闪烁的灯光,一夹马腹追了上去:“等等我!”
霁温风愠怒:“让你上山,跟来做什么?!他们也有可能在山顶遭遇了危险,急需救援!”
赵一桓咽了口口水,他大晚上的根本不敢一个人上山。
霁温风看出了他眼中的恐惧,怒道:“赵一桓,你学马术,只是为了在女生面前耍酷?这跟出卖色相的男人有什么区别?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会抛弃他深陷困境的同伴不管。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有什么资格成天不服这个、不服那个!”
赵一桓涨红了脸:“……谁说我做不到?!你也别太小看人了!你等着,我这就……”
霁温风在他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快走,别逼逼。”
赵一桓:“啊啊啊啊啊啊啊!”尖叫着纵马驰上了宽阔平坦的大路。
还没尖叫完,已经跑到了山岗上。
赵一桓:“……”
过不了多久,赵一桓从山上折回来,再一次追上了霁温风:“他们没在上头,不过西面好像有篝火。”
霁温风顺着他的手指抬头向天边望去,果然看到一股黑色的细线。
霁温风眼前一亮,拍马上前:“走!”
大家都睡了,陆容警惕地手握长矛值夜班。
夜里的森林有各式各样的声音:蛩鸣声,鸟叫声,猫头鹰扑腾翅膀的声音,还有各种小动物在土地里穿行而过的声音。仔细听这些声音丰富多彩,多种多样,比城市里的夜晚要有趣的多。
陆容正专心听老鼠扯他们的塑料袋进洞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似乎是——马蹄?
“不可能,这个地方不可能有马。”陆容做出这判断,几乎立刻就抓起长矛窜了起来,推醒了方长和邓特,把长矛丢给他们,“野猪来了。”
方长揉了揉眼睛:“……啊?”
“起来了起来了起来了!”陆容拍手,这情况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应付得了了的。
在他把所有人弄醒后,马蹄声更加近了,甚至隐隐听得见人声,看得见闪烁的灯光。
令仁反应过来:“我们得救了!”
陆容还是不敢大意:“什么人会骑着马来救……”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紧闭上嘴不说话了。
令仁和方长一起大喊起来:“喂——是人吗!!!”
远处传来赵一桓不耐烦地一声操:“不是人是鬼吗?!”
令仁:“赵一桓!!!!我们在这里!!!!”
过了几秒钟,对面喊话:“来了!!!”
整个营地一扫而光之前阴霾的气氛,大家欢呼雀跃起来,拍掉了身上的灰尘,抄起了自己的包,纷纷等着前去与他们会合。
“走走走!去找他们去!”方长兴高采烈地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十几道光束跟在他身后亮起来。
陆容也站了起来,但是他刚走出一步,脚趾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收回了迈开的步伐,背靠在树干上。
更近的地方传来霁温风镇定的话语:“不要乱动,我看到你们了,我这就过来。”
“霁温风真他妈牛逼!”方长道,“他怎么找到我们的?!”
“我怎么觉得他的脚步声有点奇怪?”令仁侧耳倾听。
就在众人都好奇的时候,霁温风身骑白马闯出了树林,仿佛天神降世一般出现在篝火旁。马儿一直在小跑,霁温风用力勒住了马缰,白马嘶叫着人力起来,让他高高在上不可仰视。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欢呼起来!
方长更是哭着上前,要不是害怕白马,就差没抱住霁温风的大腿了:“霁团长!你终于来了!!”
霁温风:“……”霁团长是什么鬼,他不是1班班长吗?!
方长:“二十五连3排8班全体人员在此报道!”
令仁:“军统十三营全体人员,在此报道!”
赵一桓拨开树叶走进篝火,无语地看着他俩:“为什么我们班是国军的?”
大家被困了整整三个小时,等到天都黑了终于等来了援军,才不管国军还是共军的呢,高兴就完事儿了。令仁看看霁温风的身后,面容渐渐变得严肃:“霁团长,您没有带着三十八团一起来?”
霁温风:“……我没有三十八团。”
令仁:“飞机,坦克,运输车,舢板船,这些也都没有?”
霁温风:“……要船做什么。”
令仁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如今之际,是先把我们的伤员运下山了。”
霁温风紧张起来:“你们有伤员?谁?”抬头在众人之中寻找陆容的身影。他从刚才开始就在人群中找陆容,此时才发现他默默站在黑暗里,不动声色,那么容易被忽略。
原本站着的萧逸往地上一趟,诶哟诶哟叫唤起来。
方长:“他被流弹击中了肋骨,需要下山治疗。霁团长,先带他走吧。”
霁温风:“……”
霁温风:“嗯,我沿路做了标记,后续部队马上就会上山带你们走。我先把伤员带下山救治,令营长,这里先交给你和赵书记。”
赵一桓糊涂了:“我怎么又变成共军了?”
令仁:“稳妥稳妥。”
陆容听着他们的对话,闭上眼睛淡淡一笑。有霁温风在,大家都会平平安安心吧。
马背上的少年跳下了马,踩在枯枝落叶上,一步一步坚定地上前,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
陆容心念一动,睁开了眼睛,霁温风就在他眼前。
两人对视片刻,霁温风从背后的书包里抽出一双拖鞋,蹲下身,解开了他的鞋带,把他不舒服了一天的脚解放了出来,握着穿进了拖鞋里。
陆容愣愣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霁温风帮他换上拖鞋,将飞跃鞋的鞋带一系,丢进了书包,蹲在他面前抬头问他:“还能自己走路吗?”
陆容默默地点点头。
霁温风朝他伸出了手。
陆容犹豫了几秒钟,默默地将手交到了他手心里。
霁温风的手温暖又坚实可靠,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陆容走了一步。
陆容趔趄了一下。
霁温风握紧了他的手,支撑着他。
于是陆容走出了第二步,第三步。
走到白马边上,霁温风握着陆容的腰,将他轻巧地送上了马背。然后飞身上马,揽着他扯过缰绳,对众人一点头:“我们先走了。”
令仁慌了:“那我们怎么办?”
霁温风微微一笑:“三十八团,已经就位。”
头顶传来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安保组的空中运输单位已经逼近了众人所在的位置。
方长看着天边编队而来的直升机,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我操!”这不是做梦!
在直升机缓缓降落的狂风大作中,霁温风勒转马头,飞驰而去,像是森林中一抹白色幻影,沿着星光闪烁的灯带去往很远的远方。
李南边默默打开蓝牙音箱播放起:“我身骑白马啊~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哟~回中原~放下西凉~无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赵一桓突然想起,今天霁温风在马圈里对那个女生说:我身前已经有人了。
赵一桓:“我操不会吧……”
而彼时的霁温风搂着身前的陆容,策马奔驰在秋风沉醉的夜里……
第80章
80、霁温风果然还是个死变态!
陆容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时候他喜欢一种鲁班塔的七彩玩具; 可以搭建成各式各样的形状和模样,班上的小朋友全都有。他拉拉方晴的袖子,诉说了自己的请求,方晴拉出了两边裤袋,空空如也。
方晴蹲下来摸摸他的脑袋:“儿砸,真的对不起哦; 妈妈没有钱了。”然后带着他去餐馆里; 他在工作室里坐着; 方晴在前面做服务生。到下班了以后,母子俩一起在厨师那里讨一份小炒面。
陆容由此得知,钱是一种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没有钱; 他们就会饿肚子。
也由此得知了,他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因为没有钱; 很多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
陆容并没有怨天尤人,在艰苦的环境中长大让他更早熟,在同学们还在中二的时候; 他就已经得知人生不易,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后来他成为城南的校霸; 赚到第一笔钱; 他辗转从早已不流行的玩具店里买到一套鲁班塔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兴致玩了。他不再有那份天真的活泼和儿童的创造力,把手上的玩具改造成天马行空的样子。
他意识到人生就是如此,在那个时间点错过的就是错过了; 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就算他以后变得再有钱,也弥补不了一些他命中就没有的东西。
陆容把鲁班塔庄严地供在书架上,作为他懂得的又一个重要的人生道理,并且在从此以后都不强求些什么。得不到的莫强求,没有用的。
今天陆容在徒步的时候,看到那些女孩们上霁温风的车,他心中其实有一丝酸酸的羡慕 。
后来再看到霁温风骑着马带她们在马场里飞跑,那种酸酸的羡慕又咕噜噜地在心里冒泡。可能有那么小小的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坐在霁温风身后的人是自己。
陆容就像是当初站在橱窗外看五颜六色的鲁班塔的小男孩,他那么想要,可是他又已经懂了很多的道理,所以他跟自己说:我又不是女生,我也不是很想要。
十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短到他还没有长大,长到已经塑造了他的整个行为逻辑——陆容已经学会了不求人。
他想要什么都不会说,不会要。
是他的,他会争取;不是他的,他甚至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曾有过那么一秒钟,在心底里渴盼过。
这些酸酸的小泡沫在不为人知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