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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溺娇-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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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在玻璃上,窗外传来海风和海浪的声音,一层层、一叠叠,潮水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凉。
为了让学生们有一个适宜的环境作画,教室里的中央空调打开了。但设置的温度不能供给杨律足够的温暖,他裸着身体坐在桌子上发呆,手里握着安静的手机,时不时因为偶然的一阵寒意而打冷颤。
从上午的课结束后,杨律开始感到脑袋变得沉重,和杨准一同出去吃了午餐,回来的路上,他的脚步仿佛踩在了棉花上,轻飘飘,脚下没有一片实地。他估摸着自己应该有点发烧了,但他没有向杨准说明。下午,杨律还是规规矩矩地留在教室里当模特供人作画,偏低的室内温度和偏高的体内温度相作用,让他的头越来越沉,他几度以为自己会睡过去。
程业鑫还是没有联系他,既不问他缘由,也不问他两人什么时候见面。杨律等了又等,总想着,他们或许应是到学校才会再见到了,可偏偏这么想着,手机却在手里放不下。是不是他应该主动地联系程业鑫?但是,该说什么?如果当做没有发生过,杨律不甘心,如果主动地说缘由或者问一个究竟,杨律又怕听不到自己想听的那个答案。
他把两人的关系搞僵了,杨律猜想现在程业鑫说不定烦透了,正生着他的气。然而,或许是脑袋烧得太严重了,杨律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想听什么答案。

好不容易,下午的课也结束了,等到学生们都从教室里离开,杨律立即从桌子上下来,打开抽屉找出衣服穿上。他早已习惯如此,哪怕知道或许会有人路过,他也毫不遮掩、毫不知羞。很快,杨律穿好了衣服,他拎上书包疾步往门外走,在下楼时,遇到了杨准。
杨准看他行色匆匆,疑惑地问:“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因为发烧,杨律的眼睛热得发红,他垂着眼帘,没有和杨准对视,“时间不早了,我想早点儿回本岛。”
杨准诧异道:“现在吗?”
他点了点头,说:“天很快就黑了。”
杨准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说:“最近,你越来越喜欢说‘我想’了。‘我想早点儿走’、‘我想吃沙茶面’、‘我想回去休息’……以前你很少有自己的诉求。”
听着他意味深长的话语,杨律的心里打起鼓来。他杵在杨准的面前,半晌,正要开口放弃,又听见杨准说:“而这个时候,如果我提出疑问,你总要说算了,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似的。”
杨律的心猛地一跳,他飞快地看了杨准一眼。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杨律再度低下头。
“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杨准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你平时听话,一点点小要求,我都会答应你。所有的家长都这样,既希望孩子听话,又希望自己能够满足孩子所有的要求。现在的天色确实暗得快,你想早点儿回去,就去吧。路上小心。”
“谢谢。”杨律低着头说完,马上快步下楼了。


Chap。4 … (5)

上一回,他们乘坐的是六点钟的轮渡。从琴岛画室离开以后,杨律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码头。他坐在距离车棚最近的一张长椅上,时不时看一眼从岛内出来的道路,等着是否能见到程业鑫。
他等了很长时间,既等人,也等电话。天上看不见太阳,不久,灰色的云朵变得更加暗淡,那是云背后的太阳落进海里,天要黑了。
随着天色渐暗,气温越来越低,海边的风也越来越大。杨律坐着坐着,连身下的长椅也显得格外冰冷,他的头晕得更加厉害了,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杨律冷得咳了几声,朝码头的方向眯了眯眼睛,远远地见到又一艘渡轮驶离了离岛,他看了看时间,发现自己已经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快七点了。
杨律又冷又饿,生了病,人也变傻了。他想自己在这里等,岂不是傻等吗?万一程业鑫已经回学校了呢?又或者,他明天才走,如果这个时候给他打一个电话问一问,事情早就了结了。他知道自己傻,在冷风中昏昏沉沉,心想自己已经愚不可及了。

码头附近的路灯次第亮起来了,大海的对岸,灯火越发明亮。那些随着海波荡漾的倒影,令杨律头晕目眩,他想起了前一天晚上。那时的自己脑袋比现在清醒得多,却做了一件似乎很蠢的事情。眼看就要八点了,杨律记得程业鑫说过他平时选择这个时间出门。他起身往路边走,被海风吹得摇摇欲坠,呼出的气十分轻、十分烫。
蜿蜒的公路旁立着两行路灯,灯下几乎没有行人。杨律连站也站不稳了,只得在路边蹲下,心想再这么下去,自己或许会昏倒。要是被好心人照顾了,最后得以回到家里,杨准一定会奇怪为什么他直到现在还在离岛上。杨律记得自己对他说过的每一个谎话,必须时时刻刻地把这些谎话圆起来,不漏缝隙、没有差池,可是,程业鑫总是轻而易举地让他的计划被打破。
程业鑫这个人……杨律在心里忍不住骂了他一句,只有一句,他骂不出第二句了。

杨律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几乎睁不开自己的眼睛。突然,一声响亮的喇叭声贯穿了他的听觉神经,振得他头痛欲裂,身子更是不稳,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杨律抬起头,看见程业鑫吃惊的面容,顿时愣了一愣。
“见鬼。”程业鑫看他傻傻地坐在地上,连忙停好车,打算把他扶起来,但是杨律回过神以后,已经自己站起来了。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杨律的面色蜡黄,程业鑫看着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问:“等很久了吗?”
听见这话,一股子委屈从杨律的心里冒了出来。他鲜少产生这样的情绪,一时来不及控制,发烫的双眼登时更红得厉害,哑声道:“三个小时。”
程业鑫听罢大吃一惊,急道:“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杨律心道他不也没有联系自己吗?他在心里埋怨得紧,但想到僵成这副田地全因自己而起,有气无力地说:“我怕你生我的气。”
程业鑫本来不生气,现在听见杨律这么说,反而冒火了,恼道:“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

他的声音太大,杨律听得头疼。他费力地呼吸着,抬头幽幽地盯着程业鑫,嘴巴不自觉地努起来,委屈连同说不出口的话全留在了唇上。程业鑫看得心头发紧,丧气地改口道:“怪我,我该联系你的。我的错。”
听他认错,杨律非但丝毫没有胜利感,心里反而更潮更热了。他腹诽着,确实全怪程业鑫。杨律较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带着百般的愤恼,没好气地嚷道:“我等了你三个小时!”
程业鑫听罢吓了一大跳,看见杨律的双眼通红,顿时又害怕又心疼,忙不迭地抱住他,好声好气地哄说:“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烦死了!”他气得继续嚷。
程业鑫的心里惊讶得不得了,杨律平时的话那么少,说话虽然不是轻声细语,但多半没什么语气的起伏波动,他怎么能想象得到,杨律也会这样大声嚷嚷?他往日里总嫌弃别人幼稚,现在自己反而像个小孩了。看他这样,程业鑫着急得很,但着急之余又莫名地觉得好玩,忍住笑说:“别烦别烦,以后一定不会了。”他摸了摸杨律的脸,错愕道,“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杨律不答,只狠狠地瞪他,可他生病了,这一眼没多少狠劲,反而怨气多一些。

见状,程业鑫哑然无语,他愧疚地叹了口气,把杨律拉到电动车旁,插上车钥匙后说:“我先带你去买药,再送你回家,你明天再去学校吧。或者你家里有药吗?我直接送你回家?”
不知为何,杨律的呼吸忽然发急,病怏怏的脸上陡然显出许多生气,面色涨红。程业鑫忙改了主意:“不回家是吗?那行,我们先买药,再乘船回本岛吧。我送你回那个家。”说完,他见到杨律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但抿着双唇,仿佛欲言又止。程业鑫琢磨着,杨律刚才嚷嚷的那两声大概把他的力气全花光了,此时连话都说不出来。这般想着,程业鑫只觉得他可爱,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脸,道:“笑一个看看。”
万万没想到程业鑫居然说这种话,杨律吃惊得瞪圆了眼睛。程业鑫见他眼神里那股冷幽幽的狠劲又回来了,连忙摆摆手,说:“好吧,不笑就不笑。”他想了想,又问,“还是你也不想回本岛那个家?我们可以回学校,或者到我家去。学校有点儿远,我怕你在外头吹风,病得更重。”
杨律反反复复地想了又想,说:“我回本岛那边的家。”
“好,那我们先去买药。”程业鑫说着,拍拍电动车的后座,等他上车坐稳以后,回头说,“风有点儿大,我开慢些。你要是觉得冷就抱紧我。”
话音刚落,没等程业鑫把车开上路,杨律已经抱住了他。


Chap。4 … (6)

把杨律带到就近的药店,两人走进店内,程业鑫才看清杨律的脸。他的肤色本来就白,发了烧,除了面颊透着不自然的殷红以外,余下的地方素得没有血色,程业鑫看见他的嘴唇干燥裂皮,心疼得直皱眉。
奈何杨律到了这时还改不了自己的脾气,药剂师问他病情,他总不吭声,让药剂师十分尴尬和无奈,程业鑫同样如此。他轻声地重复了药剂师向杨律问过的问题,杨律简单地回答了一两句,药剂师在一旁听见,终于给他找到了对症的药,程业鑫也因而松了一口气。
“总这样也不行啊,把症状告诉医生,吃对了药才能好得快。”趁着药剂师找药,程业鑫悄声地劝说,杨律却看了看他,表示自己已经听见了,看起来毫无改正之意。程业鑫哑然,心道自己说这些也是白费心机,不过好在这回已经买到了药。这是有他在旁边才如此,万一下回杨律再发烧,得一个人来药店呢?程业鑫忍不住要拿这个假设来开导他,但话到嘴边,他又想,不能让杨律自己来药店。
好不容易买好了药,程业鑫听药剂师说了服药的方法,正要给杨律找水送服,杨律忽然说:“我想吃红豆派。”
“啊?”程业鑫惊讶极了,而杨律却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不禁想到杨律没到六点钟就在码头等他了,兴许没有吃饭,便问,“饿了?”
他点了点头。
程业鑫向药剂师讨了一杯温开水,将三种药全数好了量,放在杨律的手里,看着他吃,说:“码头那边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甜品站,等会儿我们路过的时候给你买。”
杨律吃着药,又点了点头。
这样子看起来真乖,温顺得像一只绵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程业鑫看杨律的时候,仿佛戴上了滤镜,杨律的冷漠变成了恬静,蒙上了一层柔光。直到,直到杨律在发觉自己被观察后,用锐利的眼神冷冷地回视。
杨律又一次成功地打碎了那层滤镜,问:“看什么?”
程业鑫仓促地笑了笑,否认道:“没什么。”


Chap。4 … (7)

平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甜品站,居然在程业鑫不知道的时候,倒闭了。程业鑫问坐在后座昏昏欲睡的杨律还想不想吃,杨律抱着他,脑袋沉在他的肩上,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我真怕车开着开着,你从后面掉下去。”程业鑫说完,便感到杨律又往他的后背贴近了一些,他的双臂牢牢地环住了他的腰,没有答话。
正在发烧的杨律呼在程业鑫耳边的全是又潮又热的气,呼得程业鑫的耳朵发痒,连心尖上也发痒。夜里很凉,因着杨律的抱拥,程业鑫一直觉得很暖和,也不知杨律抱着他,会不会同样感到温暖。程业鑫看他非吃红豆派不可,只好慢慢悠悠地把车开回商业区,找到有售红豆派的汉堡店。
周末的夜晚,汉堡店里的客人很多,外地人、本地人,各地的方言混杂在一起,吵吵嚷嚷。来的路上,杨律趴在程业鑫的背上睡着了,直到程业鑫把他叫醒,他才发现他们来到了汉堡店门前。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跟着程业鑫走进店内,看到座无虚席的餐厅,听见嘈杂的对话声,心情顿时异常的烦躁。
程业鑫看他的双眼无神,满脸疲惫,猜想他的心情多半被这用餐环境搅烦了,建议道:“你在门外等一等我,我买了吃的外带。我们在路上吃。”
杨律点头,不耐烦地撇撇嘴,兀自转身走出了餐厅。

他坐在程业鑫的车上发呆,吃进去的药起了作用,让他总想睡觉。这个时候回去,等回到家里,或许已经十点多了,杨律揉着发热的双眼,开始后悔一开始没有选择去程业鑫的家。
排队点餐的队伍很长,杨律通过透明的窗和门,只能看见程业鑫高高的身影在队伍里缓缓地向前移动着。他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被程业鑫摸过的脸颊,想到那些不可期的未来,他倒是宁可自己在此时此刻消失,连红豆派也不必吃了。
他正这么沮丧地想着,程业鑫已经拎着外卖的袋子出来了。杨律惊讶地发现他不但买了红豆派,还买了汉堡和奶茶。
“没吃晚饭,只吃红豆派可不行。”他把红豆派交给杨律,其余则挂在车上,“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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