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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少年情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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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只看了我们年级的。”姜汶园断定他记忆里没有这些事。他在班里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当时是全班最高的男生,体育也确实不错,那些找不到人参加的体育项目他都会被“强行参加”。再加上要跟着总是突发奇想去干点什么的容盛乱跑,几乎没什么空闲时间。
    “好可惜,那真是荣耀的时刻。”罗肆口气夸张,“高中就不行了,有两年都碰上我那啥了,只好临时换人——倒霉疯了。一次太紧张,只拿了亚军……”
    容盛裹着浴巾从淋浴间出来,一言不发地上楼。拖鞋在地板上踩得啪啪响。
    “我不喜欢你。”姜汶园不知为什么突然把这句话扔出口,毫无铺垫地。他看着容盛踏上楼梯,目光一刻也没跟他对视。
    姜汶园回过头,看着呆在原地的罗肆,她刚摘下泳帽,半湿的头发散乱成一团,被她不经意地撇在两侧。好看是好看,可惜他是弯的。他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喜欢你的。”
    “没事……”罗肆一脸无所谓,“我知道。”
    姜汶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上楼了。他真希望他也能大大方方地表白,知道别人不喜欢还死皮赖脸地缠上去,最后还能平静地说出没事他知道。
    他胡思乱想着上楼,进了房间。在浴室里洗澡洗到一半才想起他不仅没先在下面冲澡,也没拿衣服进来,只好喊坐在外面打游戏的容盛。
    “我没拿衣服……”
    “没拿就别穿了。”
    “不行。”姜汶园以为容盛有意跟他玩笑,笑着说给他拿一条浴巾也可以。
    “我不给。”
    姜汶园问:“真不给我拿?”
    “真的。”容盛说。
    “那我出去了……”
    容盛觉得声源渐近,眼睛从电视屏幕一路挪到浴室门口,就看到一个捂着胯的裸男斜倚在墙上看着他——货真价实的一丝/不挂。
    容盛眼皮一跳,赶紧挪开眼。再看一眼,他就从地毯上蹦起来。“你还真的……”
    姜汶园懒懒地应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在衣柜里翻衣服。容盛的眼神黏在他的裸背上,入眼处是脑后的碎发和削瘦的肩膀,内凹的脊椎线笔直向下,隐入臀部……容盛的两个耳尖各被点起了一团小火苗,整个耳朵烧红起来,热度迅速蔓延到脸颊,最后连鼻子里也热烘烘的。
    姜汶园浑然不知似的,依旧在衣柜里挑三拣四。
    容盛强迫自己移开眼,眼角却瞄见他左右移动的脚踝,他再也忍不住了,抓起床单扔到他身上。刚想骂他找个什么找半天,把他衣柜都翻乱了,低头却看到衣襟上的一滴鲜红的血,还有一滴正往地板上掉。
    容盛用手掌捂住鼻子,气急败坏地说天太热了。
    血自他的指缝渗出来,姜汶园卷着床单走过来,伸手掰过他的脸说给他看看。
    容盛后退了一步,暴躁道,“别碰我!”
    
    第34章 刻意
    
    容盛冲进浴室把门甩上,下身被撑起来的帐篷,他背靠在门上低喘。
    说你不是故意的我都不相信。容盛闭上了眼。
    “那么刻意,那么笨拙,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眼前是姜汶园背对着他找衣服的姿态,性感的内凹的腰线,两条细长又匀称的腿。容盛下身更胀,全身都热得冒烟,却无法把这幅画面赶出脑袋。
    “手段低劣,除了脱衣服你还敢做什么?”容盛心里嗤笑了一声,下一次再敢脱,他就不能保证不做什么——反正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这他妈算什么?”容盛靠在浴室的玻璃墙上叹了一口气。按照性向流动说,性取向是一个连续体,一端是同性恋,另一端是异性恋,人的一生都是在这个轴上来回滑动,也就是大多数人都有潜在的双性恋倾向。容盛如是宽慰自己,而姜汶园成天有意无意地撩拨他,硬起来也不奇怪。
    是时候跟他开诚公布地谈一次了,容盛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用毛巾擦拭着后颈,垂着眼皮暗。
    他应该要说他不会喜欢上他,说别再白费心机了,去喜欢别人吧。以及,让他不许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
    罗肆往往会在三点钟以后才过来,避免来早了和容盛两人共处一室。她估计容盛挺烦她,不过碍于老朋友这一层关系还在勉强容忍。
    “带你们去我家玩!”罗肆张口抱怨说他们俩还真写作业,现在时间还早,过去她家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如果他们不介意还可以在她家里吃晚饭。“打网球怎么样?容盛你不是最喜欢吗?”
    容盛说天热,太阳晒,他不去。
    “室内的!”罗肆兴致勃勃,“惊喜吧?”她说自己脱离苦海后好好的一个暑假怎么能就这么浪费在两个勤耕苦读的书呆子身上。
    “就是你来了我们才写作业的。”容盛不冷不热地说,“因为这是唯一个你不能参与的活动。
    “谁说我不能参与了?”罗肆大言不愧:“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刚复习了一年还热乎着呢,趁我没忘光。”
    “他是年级前五。”
    “上次第六……”
    容盛横了他一眼。
    “当我没说。”罗肆无趣地收回了前话,电视没看几分钟,她在摇椅上快把骨头都晃散了,又重提旧话,“去我家吧……”
    容盛说太远了,没塞车也要一个小时,没有意思。
    “谁稀罕你去不去。汶园呢?”
    “我不去他就不去。”容盛被他一声汶园叫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真是够肉麻的。
    “叫全名也亲昵。人人都有个什么称谓,外号或者昵称,没多少人会直呼别人全名的。”罗肆说,“书里面说,连名带姓地叫,像小孩子唤同班同学,说不出的青梅竹马,说不出的亲密。”
    静默了几秒钟后,容盛问她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我跟你结仇了?”罗肆佯装生气,她的手机响了,她不忌讳地当着两人的面接电话,讲了大约三四分钟,全是无意义的“好,嗯,知道了”,挂了电话就说有事要走。
    “齐骁远找你?”
    罗肆说是啊,他们俩都不陪她玩,她只好去找别人了。
    门合上,姜汶园抬头问齐骁远是谁。
    “她的一个朋友。”容盛简言之,捏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问他是不是对罗肆有点感觉了。
    “没有。你认识他吗?”
    “谁?”容盛顿了顿才说,“点头之交。不过他在我们学校很有名,你没听说过?”
    姜汶园摇头又点头,说最近刚好听说了,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所以有些好奇。
    容盛刚想怪他两耳不闻窗外事,跟他说点什么都不知道,转口又问一个朋友是哪个朋友。
    “我同学。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容盛说齐骁远留两年级才毕业,一共读了三年高三。
    “那他有二十多了?”怪不得那天他独自开着车过来。在姜汶园的印象里,齐骁远看起来年纪不大,说比他小估计都有人信。他当时没来得及细看,就进入了激烈的互殴中。不过他的脸的确能惊艳四座——漂亮得带着几分媚气,美得雌雄莫辩,跟“骁远”这么糙的名字完全不搭边。
    容盛抬头看到他走神了半日后刚刚收回神思的样子,口气不善地问他是不是很在意他们的关系。
    姜汶园看到容盛定定地看着他的目光,口气坚定地说不是。
    “难说。”容盛口气淡然,“追久了就很容易心动,她脸皮这么厚,难保你被她骗到手……不是,打动。”
    暑假前夕,段冶专门往姜汶园班里跑了一趟,把他吓了一大跳。他不愿无事生非,不管是顾及到同班同学的目光,还是段冶那个“蛇蝎美人金主”,又或者说是容盛。
    段冶说那天的事真是太抱歉了,是他没考虑周到,让祸事牵连到他身上,差点儿酿成惨剧。
    花盆拍脑勺的阴影确实不小,但姜汶园恨不得段冶可以滚得远远的,别给他造成“二次伤害”,说了几句话就挺不客气地赶人。
    “以后咱还是可以约出来玩的朋友?”段冶冲他笑得暧昧。
    姜汶园说不是。
    “哎,我说……比起欲拒还迎,我更喜欢热辣直接的类型。”
    “我不喜欢脸皮厚的。”
    段冶说那还了得,“你脸皮薄,你喜欢一个跟你一样别扭的,那还怎么在一起啊?”
    “下周二高考,毕业以后我们估计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他蹲在高出石板路三层阶梯高的走廊边,跟隐身在花坛里的一只野猫对视。下午放学以后二十分钟,值日生拎着拖把路过时也没出声,默默地跳过了他们两人落脚的那块地。
    “上什么大学?”
    “X大。”段冶回过头,仰视站在身侧的人,说太看不起人了。
    “只是有点意外……”
    “偏见。在你心里向我这样的人就应该高中都毕不了业是不是?”
    姜汶园说不是,也没多做解释,听到班里有人喊他去吃饭,就匆忙地跟他道别了。
    那天他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和冷漠,说一声高考顺利多么适宜,他在一个月后的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想起来。
    姜汶园第二天来了他家,是撑着拐杖来的。
    容盛打开门后一愣,还以为自己看岔了,他的眼睛从上往下打量了他一次——脸贴纱布、脚缠绷带、拄着拐杖。
    姜汶园说他昨天自行车回家,天黑看不清路,路过工地时被钢筋拌了一下,把腿摔伤了。
    容盛接过他的拐杖,把他搀到沙发上坐下,问他是怎么回家的。
    他说附近有医院看病,看完病就回家了。
    “你怎么去的?”容盛不解。
    “只是一只脚。”姜汶园坐在沙发上,晃了晃他那只健康的腿。
    “自行车扔了?”
    “没……”
    容盛倒了半杯水递到他手里,总结说:“也就是你昨晚摔了一跤,单腿跳到医院,撑着拐杖回到工地,扶着你的自行车回家了?”
    “不是医院……”姜汶园咽了一口口水,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就是一个小诊所,很近的。我的脚不怎么痛,这绷带缠得太夸张。”
    “走两步我看看。”
    姜汶园绷着一张脸没说话,目光搜寻到被容盛靠放在门口的拐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打算站起来。
    容盛说他跑过来做什么,腿伤了在家里躺着多好,话说出口才知失言。
    
    第35章 眼神
    
    姜汶园连把他拌倒的钢筋长什么样都想好了,来之前还仔细核对了所有细节,免得到时候前言不搭后语而露陷,没想到他冥思苦想了半日的东西没用上多少——容盛没问几句。
    他躺在沙发上看书,眼角瞥见女佣在给他整理被褥。他原本还期望着容盛能给他铺床送饭,端茶倒水。
    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不假,不过摔后毫发无损,他跳上车再逃,齐骁远太嚣张,带着两个人一句追赶。
    两轮的跑不过四轮的,姜汶园怕齐骁远的车轮子从他的头盖骨上碾过去,先停了下来。
    跟齐骁远互殴的间隙里,姜汶园试图跟他讲道理,后来他终于确定了齐骁远狂犬病发作时是听不懂人话的,正想掐着他的脖子强行让他听几句,白色跑车上就下来了另外两个人。
    那两个虚张声势的大汉手里拿着的台球帮,姜汶园脑子里咯噔一声,随手把齐骁远甩进路边的绿化带里,撒腿就跑,他可不想脑浆涂到大马路上。
    坚持每天绕着操场跑十几圈还是很有成效,他腿长耐力好,那两人身上的肌肉看着十分饱满结实,一时却也追不上他。
    他稍微估量了一下齐骁远这伙人的丧心病狂程度,认定唯一的活路就是跑。
    跑得太猛了崴了脚,姜汶园只好在一处废旧的巷角躲了半天,所幸他猫着腰出来时他们已经离开了。扭了脚,脸上手臂有擦伤,身上也中了齐骁远不留余力的几腿,四舍五入能算是一场自行车车祸。
    青少年身体恢复能力都挺强,刚开始一两天他还痛得茶饭不思、辗转难眠,三四天以后他就丢了拐杖,一个星期下来就能随意走动了。
    他不想日后出门都面临着被人开瓢的风险,把门锁上后偷偷摸摸地给段冶打电话。
    明明房间的隔音很好,可他想到两人只有一墙之隔就连话也不敢大声说。
    段冶大惊失色,说真是太对不起他了,知道姜汶园没被打成高位截瘫才放下心来,叹了一口说他现在是自身难保。
    姜汶园问他能不能跟齐骁远沟通一下。
    “真不行,有什么冲我,求你别刺激他了。”段冶在电话那头呼天抢地。“你知不知道你在他心里就是……小贱婊……那样的存在。”
    “让他别找我!”
    “我哪里敢提你……”
    姜汶园皱眉,实在是忍不住了,轻骂了一声:“废物。”
    姜汶园想跟罗肆要齐骁远的电话号码,只是他们总是三人行动,他根本找不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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