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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指父为婚-第24章

小说: 指父为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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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哭,奶娃娃哭起来有多烦人,你知道的吧。”薛立风转过头问季杨,看到对方倚靠在门上,一脸凝重地看着自己,不禁心里有点后悔跟季杨说这么沉重的话题。
  哪料到听他这么问,季杨摇摇头,认真答道:“我不知道。同同从小就特别乖。”
  薛立风噗一声笑出来:“刺激我是么。当心我拿切了洋葱的手给你揉眼睛。”说着作势伸手往季杨脸上抹。
  不知道季杨是迟钝还是怎么的,往旁边一躲竟然自投罗网直接碰到了薛立风手上,顿时被洋葱呛辣的味道刺激得紧皱眉头,两个人涕泪齐流,抢着冲到洗手台那里冲洗,不知怎么地,突然一起笑了起来。
  狼狈不堪的两人花了一点时间才收拾好自己,季杨问道:“那后来薛灏的妈妈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吗?”
  薛立风点点头,“五年里面她除了隔几个月打一次电话,几乎没有任何联系。薛灏那时候语言体系混乱,好不容易才学会说话,说的第一个词就是妈妈,我不知道她在电话那头听到孩子叫妈妈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薛灏的爸爸呢?也没有联系吗?”季杨好奇。
  “我和那个男人从没接触过,薛灏长大之后,只知道那是他的爸爸,但感情很淡薄,对他的印象也非常的模糊。那人是薛灏妈妈在科考队的同事,两个人都疯了一样爱着地理,玩命做各种野外考察和研究分析,除此之外好像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他们甚至都没有登记结婚,薛灏是意外来到这个世上的,他妈妈在分娩的前一晚还在搜集土壤标本——后来听说,乔梁在一次考察中出了意外,导致了某些身体器官受损衰竭,一直在国外治疗,最近情况稍好些,才改了治疗计划转回国内休养。”
  季杨点点头:“那薛灏的妈妈留在国外照顾他没有回来,也可以理解。”
  薛立风不屑道:“她根本就没有照顾过几天。乔梁出了ICU不到一周她就跟着队伍去非洲了。”
  季杨目瞪口呆:“这……为什么?”
  “她说乔梁毕生心愿只能靠她去完成。”薛立风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他们狂热,还是冷酷。所以你现在能理解为什么我在血缘关系上是薛灏的舅舅,却一定要以他爸爸的身份和他在一起吧。他的亲生父母没有尽到任何责任,我也不想和人费口舌去解释他父母的事情。”
  季杨在心里默默对薛立风表示理解。毕竟父亲的身份对照顾小孩有太多帮助,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为同同四处奔波解决户口的问题。
  突然想到先前,薛茜华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偷偷离家,把继承父母衣钵的重担丢给了薛立风,现在又强行把薛灏带进了薛立风的生活,被强加上责任枷锁的薛立风,是否会感到和上一次一样的痛苦压抑呢?想到这里,季杨心下一紧,眉心不自觉微微皱起。
  仿佛看出他在想什么,薛立风放缓了音调,低声道:“薛灏对我来说……太特别了。可能因为血缘关系,也因为他跟我实在太像……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答应留下薛灏,一方面是他妈妈是真的照顾不好他,另一方面我直觉这孩子跟我的羁绊太深,可能注定要在我人生当中陪伴我走一段了。”
  其实第一次和薛灏的会面并不美好。薛茜华如同不速之客出现在家门口,两人的交谈实在称不上愉快,薛灏刚刚才学会走路话都说不清楚,薛立风试着抱他,第一次难免笨手笨脚紧张局促,再加上那时他刚经历人生最艰难困苦的时期,父母接连过世,创业受阻,整个人身上有种戾气,薛灏本能地大哭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
  想到当时像捧着乱扭的章鱼一般捧着薛灏束手无策的心情,到后来可以随便把他抱在怀里扛在肩上嬉闹,将来他会长大,也将会离开薛立风的怀抱,走向他自己的世界……
  当初薛灏还小,并不知道父母的行为是对自己多大的伤害,薛立风也一直以爸爸妈妈在国外工作很忙不能经常回来为借口,为薛茜华开脱,安抚薛灏。
  而现在六岁多的小孩已经可以理解很多成人世界的感情了,和薛茜华那通电话,沟通得非常艰难,他没有想到,薛茜华几乎是没有丝毫考虑就拒绝了回来见薛灏的要求,他在电话里和薛茜华据理力争,到最后几乎变为了争吵,说出了一些不理智的气话。也恰巧这一段被半夜起床尿尿路过他房门口的薛灏听到,不知怎么地被理解成了薛立风拒绝妈妈回家的意思。
  薛灏看起来大大咧咧,心思却重。想到他当时是如何忍住难过回到自己房间,做了怎样的心理斗争最后下了决定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薛立风心头就一阵痛。
  后来他给出的解释,也不知薛灏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但他不想看到薛灏的满心期待落空,甚至受到伤害,留下阴影的样子。
  虽然你会逐渐变得强大,但在那之前,还是由我来好好保护你吧。
  “我饿啦!什么时候开饭啊!”
  薛灏欢快地从房间里跑到厨房,手里捧着刚刚写完的拼音作业,薛立风收起思绪把本子拿过来检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俯下身捏了捏薛灏的鼻尖,称赞道:“今天比昨天写得更棒了!”
  “嘿嘿嘿嘿!”薛灏得意极了,身后仿佛长出一条摇摇晃晃的小尾巴。
  “晚饭马上做好了。两位小先生能不能帮忙收拾下餐桌呀?”季杨笑着问。
  “好嘞!”薛灏有模有样地朝着季杨立正敬礼,又啪嗒啪嗒跑出去喊季同同出来一块收拾东西。
  薛立风和季杨对视了一眼,心下了然,没有再说什么,无比默契地完成了晚餐最后的工序。                        
作者有话要说:  十天了。为寄几加油……
    
    ☆、第三十四章

  时隔五年再见到薛茜华,薛立风感到,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却让她沉淀出淡泊气质,让人不得不随着一起沉静下来。
  彼时她刚陪着乔梁做完今天的复建,来到医院旁边的咖啡馆,在薛立风对面坐下。她的穿着一贯的简单朴素,卡其色风衣,牛仔裤和平底鞋,背着白色棋盘格neverfull,都多多少少透出陈旧来,但四十岁的她,短发依旧利落,眼睛里透出来的神采让皮囊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没有说话,等薛立风先说,淡然无畏的眼神落在薛立风身上,把他之前准备好的所有问题都打了回去,只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乔梁情况怎么样?”
  薛茜华的表情放松下来,捋了捋头发,答道:“还好。再有三个月就能正常走路了。”
  薛立风问,“你要在国内待到他出院?”
  薛茜华摇摇头:“我还有个项目要做,最多待到下个月中旬。”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薛茜华还是把她热爱的事业摆在第一位。薛立风默然。想到家里还在满心热切地期盼着妈妈的薛灏,他一阵胸闷。
  可能是感觉到空气里不自然的氛围,薛茜华主动问道:“薛灏还好吧?”
  薛立风点点头:“除了有点叛逆,其他都挺好的。”
  薛茜华笑了:“这点真的像我。其他地方他和你简直一模一样。”
  “哦?”提到薛灏的事,薛立风忍不住反讽道,“五年没见你怎么下的结论?”
  他话中带刺,薛茜华却不以为意:“从小看到老,他小时候就像你。”
  薛立风不愿和她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讨论,直接切入到了重点:“你下个月中就走,薛灏怎么办?”
  “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薛茜华直视着薛立风的眼睛,声音里也琢磨不出感情,“我不打算和薛灏见面。”
  “他听到了,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最后说的那几句话。”薛立风默然道。
  薛茜华也回想起来,那几句的确不适宜让孩子听到的话,于是皱起眉头问:“然后呢?”
  “他以为我不想让你回来见他,第二天从学校里偷偷跑出去,准备自己来北京找你。”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薛立风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我后来告诉他,乔梁回国治病你要照顾他,没有时间回家。”
  听到这里,薛茜华似乎有所动容,垂下眼睛沉默了。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的是,他时刻在想你,虽然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五年,但在他心里,妈妈永远是无法取代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念及他对你的感情,满足他的愿望,回去见见他,陪陪他。这很过分吗?”
  到最后,他似乎已经不是在和薛茜华商量,而是低着声音,带着一点请求的意思了。
  他很少跟薛茜华服软。从小到大,他们之间不是冲突激烈,就是冷漠淡然,几乎没有过好好相处的记忆。后来薛茜华出国,偶尔联系的时候,也都是疏淡而礼貌的态度。
  不知道他这段话薛茜华到底听进去了几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少见地带着点嗔怪的意思道:“你呀。为什么还是不明白我的想法。”
  她突如其来的软语,让薛立风感到有点好笑,“你的梦想,你的工作,永远是优先于其他任何事,包括家庭,包括孩子。如果你说的是这样的想法,从你五年前在妈妈葬礼之后把薛灏丢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薛茜华抿了抿有点起皮开裂的嘴唇。北京的气候很干燥,她手边那杯茶却是丝毫未动。
  “我一直觉得被束缚的人生没有意义。”她轻声说。
  薛立风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你想说的是自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地拥有自由。别告诉我你不懂这个道理。”
  薛茜华摇摇头,“我想说的是,不管是任何一种关系,血缘或者其他什么,爱人,亲人,其实都不能够成为改变自己人生的理由。”
  “你把他生下来,又不要他了,就是你所说的不改变生活的理由?”薛立风嘲讽道,“如果没有我这个舅舅,你准备怎么办?把薛灏送进孤儿院?这在国外是遗弃罪,要判刑的吧?”
  薛茜华突然促狭地笑了,如同小时候捉弄薛立风成功之后露出的狡猾表情:“可是你在啊。不做这种无谓的假设了。至少我知道你对他的疼爱和教导,还有你目前的经济条件,都能够让他过得足够好。和你在一起生活是他最好的选择。”
  薛立风彻底无语,他突然觉得来北京想要改变薛茜华的想法,是个天大的错误。
  “我既然无意参与他的人生,就没有必要过多地在他的生活里出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没有意义,甚至于,可能会造成负面的影响。”薛茜华继续说道:“其实我希望,你在和薛灏提到我的时候,能够如实告诉他,他的妈妈是个残忍的人,为了工作可以放弃他,而不是照顾他的感情,说一些安慰的话,让他对我有期待。当然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你一贯心软的。”
  既然无意参与他的人生,就不必在他生活中过多的出现。
  如果频繁地联系或沟通,小孩难免会对母亲产生期待,情感上也会逐渐有依赖性。但薛茜华满足不了他的期待,这对薛灏是一种伤害,长期处于失落的心理之中,对他的成长会有无法预料的影响。
  薛灏离家出走的那次,虽然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没有酿成什么大错,但之后任何时候想起来,他都觉得后怕。现在的薛灏对母亲有着异乎寻常的执着,难以想到他更大一点之后如果还是这样,将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那时候不一定就要好运气不出事了。
  薛立风开始有点理解薛茜华了。孩子与父母之间,既不相互影响,也不抱有期待,谁都不为谁而活着,没有偿还心理,也不求任何回报。也许这就是最好的方式。
  “小孩确实有权利知道,但他现在太小,理解不了成人世界的感情,我想等他长大一点,可能会比较容易接受。不过,不管我说还是不说,不管薛灏能不能感受到你对他的情感,他的人生你都已经无法参与,所以我会选择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薛立风说完便起身起身准备离开。薛茜华的态度非常明确,再挣扎也是无所谓和不必要的。
  自薛茜华出国深造之后,他们两人就没有说过这么久的话。但这次会面,薛茜华的想法,也让他触动颇深。
  眼前已经年近四十的薛茜华,仍保持着初心,对理想的追逐和热情。他可以想象出,在野外工作的时候,她的坚韧与专注。
  她走过荒无人烟的沙漠,湿热险恶的丛林,她敢于穿越任何危险,面对一切未知,承担所有后果,却从未想过,要做一个好母亲。
  薛茜华也起身,不知怎么地,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表情是少见的柔和。
  “希望我死在野外之前,我们还能够再见一面。”
  “哈。”薛立风握紧了她的手,他在世上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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