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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灰吃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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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骂道,“操你妈啊滚开!”
  崔承慢悠悠下了车,他体格健壮,身材比起骂人的彪形大汉还要大上一圈儿,此时的崔承剑眉微蹙,脸上全然没有了和秦士森吃饭时候的平静温和,而是散发着不耐烦和凶横的气息,“哥们儿,嘴这么脏不嫌臭啊?蹭我车了知道不?!”
  那人见了崔承的样子,稍稍往车里缩了缩,底气也没那么足了,可他觉得自己这边儿加上司机,两个还干不过一个吗,“那什么……信不信我他妈撞死你?”
  崔承邪笑着弹了个舌,抬起长腿直接踩在那车前盖上,紧接着一个越步跨上车顶。
  头顶传来靴底踏在铁板上的“嘭嘭”声响,车内两人皆是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崔承一只手臂勒住男人的脖子,一个巧劲儿将人又拖出来了一截,腰卡在了窗沿。崔承的手肘收紧了一点儿,男人脖颈青筋凸起,脸憋得通红,他双手挥舞着想要掰开崔承的铁臂,却毫无办法,只能被崔承钳制得死死的。
  “我说,你蹭着我车了,听明白了么?”崔承脸上笑意更胜,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想我报警解决,还是赔钱私了?”
  “唔!唔……!”男人被迫仰着头,无法发出正常的声音!
  “噢,对不起。”崔承像是刚想起把人掐太重,稍微松了松手,“你说什么?”
  “赔……”男人艰难地喘息着说,“我赔。”
  “爽快!”崔承把人彻底放了,“这么热的天儿,也别耽误大家时间了你说是不是?”
  司机从座椅底下拿出一根钢管,想从前面下车偷袭崔承,可就在这时,崔承从车顶跳了下来,堪称庞大的身躯直直落在了干瘦的司机面前,吓得他连手中的钢管都没抓稳,哐啷掉在地上。
  “两千。”崔承朝司机摊开手掌。
  司机向车里看了看,见后座的男人边咳边点头,“给他!”
  司机只好从钱包里数了二十张给崔承,崔承笑了笑,恢复和善的模样,“以后开车要注意安全,不遵守交通规则多危险,是不是?”
  司机狠瞪了他一眼,之后眼睁睁看着崔承拿着一小沓子钱,把车开走了,他恨恨地说,“就这么算了?四爷那儿怎么交代?”
  “难不成真让他报警?你他妈是猪脑子?!”他们这样的人能见警察吗?
  冀远海听到情人的哭诉,立刻派人调查了秦士森的行踪,他早做好了两手准备。现在不比从前,和平生活过久了,谁也不愿意撕破脸皮大杀四方,损人不利己。这回是他“小舅子”理亏,但冀远海毕竟是长辈,得端着架子,秦士森老老实实地去见他当然更好,一旦秦士森不给自己这几分薄面,就让功夫过硬的手下替他把人请过去。
  谁知半路杀出个崔承,本来万无一失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只能等着秦士森点头,再出手的话,怕是既要丢了面子又显得自己过于着急而落了下风。
  冀远海接完手下的电话,气得他砸掉了手中养了五年的紫砂茶壶!
  崔承回去以后,发现秦士森的车停在了他店门口,他过去敲了敲车窗,秦士森降下车窗,看崔承笑得一口白牙咧出来,有些冷淡地说,“你还挺美?”
  “总不能哭吧?”崔承从裤兜里拿出那两千块钱拍了拍,“下回我请你吃饭,为了你碰瓷儿来的钱。”
  秦士森特别想对崔承翻白眼,他强忍住了这种非常不优雅的面部表情,只能更冷漠地说,“下次别这样了,你惹不起他们。”
  “我觉得我更惹不起你。”崔承笑笑,“行了别气了,既然来了,我给你包点儿沉香。”
  “好吧。”秦士森犹豫几秒,还是下了车,跟着崔承走进了他的玩木居。
  王浩正往嘴里塞桂味荔枝,看到崔承进门,忙咽下鲜甜的果肉吐出黑亮亮的荔枝核儿,“师……师父!”
  “浩砸!你是不是又吃江颐买的东西了?!”崔承眯着眼道,“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师父,”王浩干笑几声,“外卖送来的,也没法拒收,不然外卖小弟还得被罚款,多不合适啊!”
  “啧!”秦士森还面无表情地跟在后头,不知道为什么,崔承就是不太想让秦士森再看了笑话去,于是抬手指了指王浩,警告般地说,“再这么着,没收你的电脑啊!”
  王浩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别啊!师父我再也不敢了!把电脑收了这一天天怎么过啊?!无聊死了!”
  “看报纸练手艺呗。”崔承不再理他,领着秦士森去了里屋。
  秦士森坐在圈椅上,果然非常舒服,很符合人体力学设计的一把椅子,他冲在柜子旁左翻右找的崔承问道,“能麻烦你的师父给我做一把椅子吗?”
  “不能。”崔承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秦士森刚要问为什么,崔承又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阿尔茨海默症,没法干活儿了。”
  “原来如此。”秦士森想了想,说,“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木工师傅吧。”
  “是的,各个方面都很厉害,可以算一位真正的大师级工匠。也幸好有他……在这儿。”崔承话没说完便找到用保鲜膜包好的沉香,他又翻出一个崭新的大号密封袋,把东西装了进去,递给秦士森,“给。”
  秦士森突然看到崔承伸向自己的小臂上有几道被挠破的血痕,崔承的皮肤是十分健康的古铜色,常露出来接触阳光的部分,比如手、脖子处尤其色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伤。
  秦士森没有接过密封袋,而是站起来顺势捉住了崔承的手腕,把他的手臂翻过来看了一遍,“刚才弄的?”
  崔承一愣,才知道秦士森说的是什么,他觉得秦士森的手心有些凉,明明只是比普通人的体温低一点点,却冻得他一哆嗦,“没事儿。”
  崔承想把腕子抽出来,没想到秦士森手劲儿不小,握着他的白皙手掌和指关节处有枪茧,磨得崔承耳根直发痒,他无奈地说,“被指甲划了几下而已。”
  肉都被抠掉了几块儿,可见那人用了多大力气。秦士森皱着眉头,他不愿意看到崔承为了自己受伤,无论是以何种身份,崔承现在日子过得挺好,不应该被卷进他的混沌世界。
  秦士森叹了口气,松开手道,“指甲是最脏的东西,你这里有没有碘伏?”
  “有。”崔承的工作必须与锋利的刻刀和高速旋转的电钻打交道,戳了划了破皮流血稀松平常,所以消毒外用药品备得很全。
  崔承把沉香放到秦士森手里,拉开抽屉拿出一瓶碘伏,打开盖子便往手臂上倒,秦士森看不下去了,“就没有棉签?”
  “用不着那个……”崔承满不在乎地说,他确实不把这点儿小伤放眼里,可是一看见秦士森越来越沉的脸色,他只好改了口,“有棉球,在那儿。”
  秦士森让崔承坐下,把棉球取了出来,“你别动,都流下来了。”
  然后,秦士森弯着腰,细致地把崔承手臂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涂上了碘伏。
  崔承由着他一点一点地给自己抹药,因为弓着身子,秦士森细白的耳朵就在崔承眼前,透过光,连上头的血丝都能看见。岁月真的在秦士森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相貌上虽然成熟了,但此刻的秦士森,好像还是那个善良的男孩,完全没变。
  崔承内心纠结了一会儿,把在饭馆那句话又问了一次,“你跟徐案,到底怎么回事?”
  秦士森手上的动作刚好结束,他顿了顿,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崔承刚毅的眼神,眸子中仿佛有种魔力,令人有种倾诉的冲动。秦士森抿了抿嘴唇,他克制了自己出游的心思,把使用过的棉球扔进垃圾桶里,轻轻吸了一口气,“有地方洗手吗?”
  “里面有水龙头。”崔承想,秦士森果然还不把自己当朋友。
  秦士森点点头,进卫生间用洗手液搓了搓手,指尖那一点红怎么都弄不干净了,只好作罢。他拿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后,回到外屋,与崔承相对坐下,说,“因为,我欠徐五爷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认了他做义父。”


第11章 
  “跟那天……有关系吗?”崔承的手臂上是一块块碘伏浸染后不规则的红,背部肌肉放松的姿态,好似一只刚经历领土之争的正在休憩的大型猛兽,他猫着腰,把两只手搁在分开的膝盖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话说得含糊,秦士森还是听出来他指的是在看守所两人遇见的那次,可能因为崔承为他受了伤,又或者现在崔承认真的模样太让人觉得安心可靠,他点点头,“嗯。五爷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早被毙了。”
  崔承有些吃惊,秦士森十几年前便可以坐着私家车上下学,条件好是老师同学都知道的,有当教授的家长,自己心性也善良,没想到他当年居然能犯这么大的事儿。崔承心中杵着一个巨大的疑问,他食指和拇指搓了搓,“你爸妈现在也该退休了吧,二老身体还好吗?”
  “他们在我高二那年交通事故去世了。”现在说起这件事来,秦士森显得云淡风轻,可在当时,对秦士森是非常沉痛的打击。
  秦父秦母经常会去外省参加研讨会和学术交流活动,他们前一天还打电话回来问兄妹两个想要什么礼物,哪知一夜过后,便天人相隔。
  那天是周三,要上学,秦士森和妹妹刚起床,因为管教严格的父母不在家,他们俩为还能吃一顿方便面当早餐而开心了很久,然而面还没吃完,就接到了父母在去机场的途中出了车祸的消息,同行十二人,包括中巴司机在内,无一生还。
  过去的年头儿太长,秦士森早已经忘了很多事情,但他永远记得当天早晨方便面调料包冲出来的汤的味道。
  从小没爹没妈的崔承也能体会秦士森的痛苦,大概就和自己看见姥姥最后一面的那种感受一样吧。人们的快乐往往可以随意分享,而难过,通常只能独自承受。两人沉默半晌,崔承见秦士森没有为往事表现出多余的情绪,他突然问道,“喝茶吗?普洱行不行?”
  秦士森这才笑了笑,“行。”
  墙角的饮水机连着自动抽水壶,崔承蹲下身子,从台子上的罐子里取出一个茶饼,捏着木刀细细切了一角,然后用茶铲将茶叶放进透明玻璃茶壶,恰好水烧开了,崔承将冒着白烟的开水倒进壶中,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娴熟,比起茶室的师傅一点儿不差,竟把秦士森看得心静下来不少。
  崔承鼓捣了一阵才想起现在屋子里连张桌子都没有,又去院子里把工作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到一边儿,单手把桌子提了回来,放在了秦士森和自己中间。
  桌子和圈椅用的是同一种木料,应该本来就是一套的,上头不太干净,落了些崔承之前雕下来的木屑,秦士森见崔承忙着洗茶,主动从洗手间拿了抹布把桌子擦了。
  “讲究。”
  崔承夸道,从茶海里斟给了他一杯,茶汤浅黄清亮,香味醇厚,秦士森抿了一口,茶涩直冲口腔,片刻之后化成久久不散的回甘。
  秦士森微微一笑,发自内心地说,“没你讲究,就是缺了套更好的茶具。”
  平心而论,单就秦士森和崔承接触几次看来,崔承实在是会享受,品好茶,闻好香,吃美食,做手工,生活恣意洒脱,令人心生羡慕。
  “我就是一糙人,没什么可讲究的,凡事只求个乐意,开开心心就行。”崔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小的隔热玻璃杯盛不下多少水,他一口喝完了,说,“你常来,还有好东西呢。”
  秦士森笑笑不说话,只顾着慢慢喝茶,崔承为人仗义,办事靠谱,包括这个装修并不出色的小店面对他的确有吸引力,但他不能害了崔承。
  A市表面风平浪静,事实上在普通人触及不到的水面下,四处暗潮汹涌,秦士森处在这漩涡的中心,他还有一定要周全护着的秦晚菁,没办法分出余力来确保崔承作为他的“朋友”能万无一失。
  今天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应该再次发生。
  秦士森的外套放车上了,这会儿就穿了件白色衬衣,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也往上挽了一截,他坐得腰杆笔挺,端茶的姿势非常好看。崔承看着秦士森,愣生几分钟没有眨眼。
  “怎么?”秦士森摸了摸脸颊,抬眼问道。
  “没事儿。”崔承咧嘴笑了。
  秦士森这天在崔承玩木居后头的小屋子里待了一整个下午,两人本质上都不爱侃,他们安静地喝茶,偶尔说两句话,聊聊木头沉香和茶,直到夕照将院子地面染成了橙红色,秦士森才起身告辞。
  “这几天正给你重新雕核桃,用的油性大鬼脸多的根料,回头做好了告诉你再来取吧。”崔承把人送到门口,手扶在车门上对秦士森说。
  秦士森点头,看崔承又习惯性地叼了个没点燃的烟斗,终于笑着说,“好。”
  这是再见以来,秦士森露出的最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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