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外星人送外卖-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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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桓左右看看，这屋子宽大明亮，装修是日式和中式风的结合，墙上挂的画作一看就不便宜，客厅里摆放的几个艺术品也十分有品味。
　　茶几上摆着咖啡、水果，随意地扔着几本杂志，从经济到娱乐到时尚都有；餐厅的桌上摆着碗筷，中间放着一只细长花瓶，瓶口插着木棉。
　　屋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
　　怎么看，这都是十分温馨的家，昨日的一切似乎真的是个幻觉。
　　柴桓正有些懵，就见楼梯上又下来两人：一位同样美丽的少妇，肚子微微鼓着，穿着宽松的孕妇装，长发温柔地披肩而下，脸上带着笑容；另一个大概是她的丈夫，男人长得十分出色，微微有些苍白的肌肤，短黑发，轮廓硬朗，剑眉颜色很深，眼眶深邃而立体。
　　他的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整个人板着脸不苟言笑，感觉有些刻薄。
　　他穿着居家休闲服，踩着一双卡通拖鞋，瞬间跟他的形象来个大反差，莫明有点萌。
　　柴桓吞了口唾沫，转开了视线——卧槽，这完全是我的菜啊。
　　男人盯着他看：“来了？”
　　柴桓嗯了一声。
　　男人又道：“是什么让你想要交…配？”
　　柴桓：“……”
　　柴桓嘴巴长成一个O形，一脸呆傻地看着这人。
　　有钱人说话都这样吗？还是他OUT了？
　　男人皱了皱眉：“你买了一堆防身用的东西，为什么？想对付我们？”
　　柴桓：“……”
　　柴桓觉出不对劲了：“你、你在说什么？”
　　“算了。”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在餐厅坐下，道，“一起吃饭吧，我点了你的份。”
　　“……”就算有钱人再慷慨，柴桓也不认为对方会体贴地给外卖员点餐。
　　唯一的解释是……
　　柴桓冷汗直流，觉得色令智昏果然没错，古人诚不欺我。
　　他转身就要走，脚步飞快，嘴里客气道：“不必了，我还有餐要送，晚了要扣钱的，你们慢慢吃，谢谢你的好意，再见。”
　　柴桓刚走到大门处，伸手拧住门把手，身后就飞来一个东西，耳边就听“嗖”地一声，他的脖子似乎被什么黏滑冰冷的东西滑过，腰身则被一下卷起，瞬间拉回了餐厅。
　　柴桓：“……”
　　柴桓坐在男人大腿上，以一个十分暧昧的姿势和男人对视。
　　男人看着他：“你心跳为什么这么快？你明明很害怕，但却想交…配，人类真是矛盾。”
　　“不要再说那个词了！”柴桓闭上眼，悲愤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请你吃饭。”男人将鳗鱼饭拖到柴桓面前，像看自家养的宠物一样看着他，“吃。”
　　柴桓：“……”
　　柴桓端起碗，生无可恋地吃起来。
　　男人看了他一会儿：“我们没杀人。”
　　柴桓：“嗯？”
　　“昨天你看到的，那是我们的同伴，‘尸体’是他们褪下来的皮囊，他们已经离开地球了，我们是来接他们的班的。”
　　柴桓：“=口=”
　　柴桓嘴里的饭又漏回了碗里，道：“那粉色……我是说，昨天你的朋友不是说要‘处理’我？”
　　“皮囊要褪下来很麻烦，所以需要我们帮忙处理，不过对于人类……”男人道，“你们应该不能蜕皮。”
　　“废话！”
　　男人挑眉，柴桓忙捂住嘴：“我是说，从生物学上说，人类不需要蜕皮，偶尔……偶尔搓个脚皮还是可以的。嘤。”
　　男人道：“昨天她们只是吓唬你一下，抱歉，她们很爱开这种玩笑。”
　　柴桓转头，见两个模样美丽的女人坐了下来，跟人一样地拿着筷子吃饭，见柴桓望过去，她们便咯咯咯地笑起来。
　　如果不考虑她们“皮下”是什么鬼的话，这样子看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柴桓注意到其中一个女子微微鼓起的肚子，忙道：“那是你夫人吧？你、你放我下来。”
　　坐在男人腿上算什么鬼？难道外星人待客都这样？他们家没有沙发？要说话就随便坐个大腿？
　　柴桓莫名其妙地脑补这几人在外星，一个粉色皮肤，一个蓝色皮肤，背后晃荡着触手，跟客人说：“欢迎欢迎，来随便坐。”
　　然后客人就随便坐在大腿上，大家亲热地搂在一起说话……呃……
　　不行画面太美，辣眼睛。
　　男人一直盯着柴桓，此时才道：“你想象力真好。”
　　柴桓：“……谢谢。”
　　“她不是我夫人，我们只是伪装。”男人道，“这是我们在地球的设定，我们接替的是之前同伴的身份，他们结婚三年，现在有了个孩子。这位是我的妹妹，刚从外地过来帮忙照顾嫂子。”
　　男人又道：“我叫阿尔摩斯，现在的身份是陌仲仁，是个商人。”
　　柴桓又奇怪地看看女人：“肚子是假的？”
　　女人笑呵呵道：“是真的，不过这可不是阿尔的孩子，阿尔还没有老婆。”
　　伪装阿尔摩斯妹妹的女人道：“人类，你想做他老婆吗？”
　　柴桓忙摇头：“不不不不不……”
　　阿尔摩斯奇怪道：“可是从你进门看到我开始，你就一直在想交…配的事。”
　　柴桓：“……”


第3章　第三章　哪里来的戏精
　　阿尔摩斯说：“我学习过人类资料，你们雄性无法生育。”
　　柴桓：“……感谢科普。”
　　阿尔摩斯一脸严肃，他的脸完全是柴桓的菜，柴桓看着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但一想到对方这幅皮囊还可以褪下来，他就心情复杂得不行。
　　这玩意儿从哪儿弄来的？该不是从人身上弄下来的吧？人…皮面具？
　　柴桓小时候看过一部恐怖片，叫做人…皮灯笼，一想到这个他就吓得寒毛直竖，可偏偏阿尔摩斯牢牢地钳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腿上，他哪儿也去不了。
　　他动了动屁股，感觉自己坐得位置其实也蛮危险的，按道理讲，他正下方应该是人类男性丁丁的位置，可鬼知道外星人和人的构造一样不一样？万一人家是触手系……
　　柴桓又忍不住开始脑补，阿尔摩斯似乎终于看够了，才道：“第一，这东西是我们自行生成的，不是从哪儿弄来的，人…皮灯笼是什么电影？第二，我们的构造和人类基本一致，不同的是，我们还可以更改基因，蜗牛法则知道吗？”
　　“什么法则？”柴桓愣了愣，“蜗牛我知道啊，法则是什么？”
　　“也叫做自然生存法则，这是为了种族延续而拥有的雌雄同体能力，譬如两个相同性别的蜗牛相遇之后，哪方夺下了□□主导权，哪方就是雄性，另一方就是雌性。懂？”
　　柴桓怎么说也是当代大学生，好青年，学习成绩也一直很优秀，当然懂这种常识。
　　柴桓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你……你也可以变成女的？”
　　阿尔摩斯道：“如果需要的话。”
　　“可以生育？？？”
　　“当然。”阿尔摩斯完全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柴桓一脸同情：“你们的人口是不是很稀少啊？”
　　阿尔摩斯点头：“确实如此。”
　　柴桓见阿尔摩斯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也一直在老实回答问题，终于渐渐打开了话匣子，放松了戒备：“你们……来地球做什么？”
　　“考察。”
　　“考察？”
　　“学习你们的繁衍行为，管理人口的方法，”阿尔摩斯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可以搬来地球，融入地球人的世界。”
　　“等等，别啊！”柴桓吓死了，“这怎么行？以后满大街不都是外星人了？或者是外星混血儿？”
　　阿尔摩斯似乎被这个美好的前景蛊惑了，满意点头：“挺不错的。”
　　不错个屁啊！
　　柴桓目瞪口呆，他心说不行啊……等等，这个外星人会读心术，我想什么他都会知道的，我不能想，不能想……卧槽如果以后满大街是外星人怎么办？难不成以后好不容易认识一个帅哥，可以为爱情鼓个掌，结果一上床对方就蜕皮了……卧槽卧槽……
　　不要想！他会读心啊！不要想！
　　妈的这家伙长得也太好看了，近看更好看啊，这眼睛真是绝了，这睫毛，这鼻梁，这嘴……
　　阿尔摩斯：“想交换一下唾液吗？”
　　柴桓：“……”
　　柴桓掏了掏耳朵，一脸木然：“Excuse　me？”
　　阿尔摩斯道：“相爱的人类会交换唾液，互相咬对方的隐私部位，然后交…配。你们的交…配行为在生物界里面是最复杂也最有艺术感的，针对这个问题我们以前的培训班教授还写过论文……”
　　柴桓一脸不忍直视：“你们就是这样学习人类知识的？”
　　阿尔摩斯：“当然，我是满分毕业的，所以这次身份替换才让我来。”
　　另外两个美人已经吃完了饭，擦了擦嘴要出去逛街了，她们笑着道：“人类，你挺有意思的，留下来陪阿尔摩斯聊聊天吧，他对人类一直很好奇。”
　　柴桓：“……”
　　美人走了之后，偌大的别墅里就只剩下了柴桓和阿尔摩斯，柴桓道：“可以先放我下来吗？这样坐着我其实……挺难受的。”
　　阿尔摩斯终于将他放开，柴桓立刻离他十步远，坐到了另一边的会客沙发上。
　　柴桓道：“这样吧，咱们长话短说，我还在工作OK？”
　　柴桓比了个手势，飞快地道：“如果你想学习如何恋爱，就去看偶像剧，你会上网吧？上网搜言情剧，会有很多很多内容，强烈推荐韩国的，韩国知道吗？”
　　阿尔摩斯点了点头：“是地球上的一个亚洲国家。”
　　柴桓说了声“很好”，继续道：“学恋爱，看韩国偶像剧；学交…配看日本A…V；想更好地融入人类世界，比如打招呼、开玩笑、聊梗之类，可以找点综艺节目看，真人秀啊什么的，认识一些咱们的明星；看看诗词歌赋比赛，了解一下咱们的文化；想了解饮食方面看‘舌尖上的中国’；了解军事信息，政…治新闻可以看看凤凰台、深圳台，看他们怎么吹……不是，怎么讨论。”
　　阿尔摩斯佩服道：“很详细的安排，你的逻辑很清晰，涉猎的信息面也很广泛。”
　　柴桓干巴巴道：“谢谢，只要你勤上微博，什么都会知道。”
　　“什么微博？”
　　“自己搜。”柴桓大概说了几个常用的APP，然后看了眼时间，“我真的要被扣钱了，先走了。”
　　阿尔摩斯忙着摆弄手机，闻言点头：“谢谢你。”
　　柴桓愣了愣，被一个外星人道谢还是感觉很奇怪的，这跟你揣着蹩脚的英文帮一个外国游客指路之后的成就感和正义感又完全不同——毕竟如果你说错了什么，游客并不会拿武器出来干掉你，所以这种感觉真是……
　　冰火两重天。
　　这一天之后，连续一星期，柴桓没有再见到阿尔摩斯。他心说，估计那好学的外星人还在家里拼死补“课”，单不提每天层出不穷的各种新闻咨询，营…销广…告，光是大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底蕴，就够他学个一年半载的了，再加上其他国家……哼哼，地球母亲辽阔又渊博的知识海洋岂是那么容易学会的？
　　可等柴桓开学之后，他就被自己“浅薄”的知识海洋给打脸了。
　　开学第一周，第三天，柴桓辞了送外卖的工作，背着书包骑着小黄车在校园里溜达而过，刚到宿舍附近，就听到周围一片热闹地喧哗声。
　　隔壁女生宿舍的人都围了过来，兴奋地议论声不绝于耳。
　　“天啊太帅了……”
　　“混血儿？”
　　“他的睫毛好长，眉骨又深皮肤还很白，是不是有俄罗斯人的血统啊？”
　　“重点是他在等谁？他站在男生宿舍楼下，噢买噶，我闻到了基情的味道。”
　　“我去，这么好的男人当然得配男人啊！”
　　女生们笑得前仰后合，柴桓挤过人群，心里无语：现在这都什么世道，高中的时候还有女孩子围着篮球场希望学长看学妹一眼，现在都特么希望学长看学弟一眼。
　　柴桓从车上下来，还没走两步，就被熟悉的声音喊住了。
　　对方声音温柔多情，仿佛藏着无尽情意，遥遥地道：“阿桓。”
　　柴桓：“……”
　　柴桓心里不好的预感直线上升，他僵硬地回头，明显能感觉到围观人的情绪准备要沸腾了。
　　一只只带着“善意”的手举起了手机，柴桓就感觉……自己在演电影。
　　视线尽头，一个穿着灰色西服，打着金灰格子领带的男人大步朝自己走了过来，他袖口上的猫眼宝石袖扣格外地扎眼；男人到了近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终于找到你了。”
　　柴桓：“……”
　　咔擦咔擦咔擦——
　　相机的咔擦声响起，录像的细微声音响起，不断配合着人们低低地兴奋地尖叫。
　　柴桓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才好了，他捏着车把手，看着阿尔摩斯，一脸生无可恋：“你……怎么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