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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Maybe的故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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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栋!晚上替我好好欺负他。”

    张栋哈哈大笑,方健狠狠掐他一下,立马噤声。

    简思嘉看到这一幕,她想,不论张栋爱不爱方健,起码是在意他的。

    这就够了。

    从饭馆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把天气都转凉。

    简思嘉喜欢这种天气,空气中有一股肃杀,街上人来人往,忘记带伞的行人行色匆匆,用手遮住头顶,这令她感到这座城市的生活气息。

    居住在大城市,最苦恼的就是走到哪里,都是车如流水马如龙,高楼大厦,穿着制服的上班族。

    地铁站出口处有小贩卖熟食,一大堆女人围上去,兴高采烈地说起最近见到的趣闻,简思嘉呆呆地做观光客,坏天气也影响不了她们面孔上洋溢的幸福。

    大约是淋到雨着凉了,又可能是晚上吃得太饱,回到家简思嘉只觉疲惫不堪,她关上房门,伏在桌子上小睡。

    真没料到她会睡得着。

    朦胧间进入梦境,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身后是一片小树林,眼前是砖砌的矮房,简思嘉诧异地想,我怎么会来到这里?

    忽然间,她看到木棍、皮鞭、绳子,它们被人握在手中,成了行凶的武器。透过人群间的缝隙,她看到一名年轻的男子躺在地上,浑身是伤,却咬紧牙关不肯求饶。

    看得简思嘉触目惊心,惊呼出声。

    她自梦中醒来,一手扫开,玻璃杯落地摔个粉碎。

    简思嘉不住喘气。

    这个梦太熟悉了,她抽几张面纸拭去额头的汗水,倒一杯热水喝下去,三魂七魄又回归躯体。

    桌子上搁着写了一半的游记稿,简思嘉写不下去,横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忧心忡忡,像被人用慢火煎似的,不见得有多痛苦,只是寝食难安。

    几天后,季良来餐厅找她,神色匆忙,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问:“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简思嘉在整理账目,“除了借钱,但说无妨。”

    “我希望你可以陪我去做一个访问,我的同事不愿去。”顿一顿,季良艰涩地说道,“是去一家医院给艾滋病人做访问。”

    他取出一个文件夹,翻至其中一页,右手食指在该页a4纸上敲一敲,愤怒地说:“你看看这个,世人常常把众生平等挂在嘴边,却还是有这么多歧视、虐待、毒打的案例存在,可见社会对于艾滋病并不了解,普罗大众只把艾滋病患者当成吐信的毒蛇,避之不及。”

    简思嘉顺眼一瞧,噫,竟然是她梦里出现过的场景,她细细阅读该篇报道,2o12年1o月29日,河南省某村,村民马某遭村霸群殴致伤,事后,村霸张某还大打条幅,披露马某艾滋病病人身份,恶意诋毁马某名誉……

    她受惊,大叫出声。

    季良觉察出她的不正常,关心地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简思嘉疲惫地说:“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那么,采访的事……”

    简思嘉打断他,“你让我考虑考虑,我明天给你答复。”

    是夜,她又做噩梦。

    她又来到那座陌生的村庄,身处一片玉米地之中,四周都是又高又大的玉米棒子,没有行人。思嘉顺着小径向前走,忽然隐隐听到男人的喘息声,似有若无。

    “啊……不要……在这里……会、被人看见的……”

    “放心吧,不会有人的……啊……小马,你好紧,我差点就泄了……”

    “嗯,啊……别碰那里……哈啊,啊……”

    这种声音简思嘉听过很多次,一点都不陌生,她当下就分辨出来那两个人在做什么。等等,他叫他小马?这么说……思嘉想听清楚,确认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清醒过来,躺在软床上面。

    是电话铃声吵醒她,小麦打来电话。若非十分重要的事情,小麦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给她打电话的,简思嘉立刻接通。

    “嘉嘉,”他一向这么叫她,“我考上了!以后我就是一名机师了!”

    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恭喜你。”简思嘉为他开心。

    “我……”小麦哽咽了,一个字也说不下去。

    简思嘉明白他想起谁,那个已经去往天国的温柔男人,她也十分想念他。

    两个人隔着无线电想念同一个人,低声哭了出来。

    有时候,真的得感谢眼泪。它表示快乐、激动、伤心、难过,种种错综复杂的感情,还能落泪,就不至于绝望。

 9第九章

    简思嘉一夜没睡,直到清晨,才迷迷糊糊打个盹。

    第二天不用八点准点上班,一觉睡到十一点,腹如雷鸣,看一眼时间,赶紧换衣服去餐厅。

    在路边摊买了面包和酸奶,狼吞虎咽地吃下去,算是对胃部有个交待。

    到餐厅时,阿翔正在煮咖啡,刘镝和赵公子,以及装修公司的工人围在一桌聊天。见到简思嘉,阿翔如蒙大赦,松一口气,把煮咖啡的工作交还给她。

    刘镝在和装修师傅商量装修事宜,那个赵公子,多半是来监工的吧。简思嘉想,所以她是来干嘛的呢?

    对此,赵公子的回答是:“你负责买菜做饭。”

    简思嘉伸手辩解:“我们有专业厨师。”

    赵公子施施然说道:“大厨生病了,这几天就由你客串厨师。”

    简思嘉垂死挣扎:“我们可以叫外卖。”

    赵公子冷哼一声,朝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天大的笑话,开餐厅的居然去外面买外卖,以后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简思嘉欲哭无泪。

    这个赵公子肯定是上天派来整治她的吧。谁说从天而降的一定是天使,还有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于是,简思嘉就这样被迫回到了厨房,一身沾满油烟味。

    午饭时间,季良掐着时间来找她,“思嘉,昨天的事你考虑好没有?”

    简思嘉委婉地拒绝,“抱歉,我也很想去,但恐怕走不开。”

    刘镝留下季良蹭饭,插嘴道,“没事,你想去就去吧,这边有我和阿翔盯着,不会出现问题。”他朝阿翔努努嘴,“对吧,阿翔?”

    阿翔颔首:“对啊对啊,有我和刘大哥在这里坐镇,简老板,你就放心去吧。”

    瞧瞧,这才认识几天,他就称呼他为刘大哥,对她却始终都是简老板,男人的友谊啊!

    简思嘉夹一筷青菜,问道:“可是我走了,谁来买菜做饭?”

    阿翔笑得打跌。“赵老板逗你的,大厨今天有事,请假一天,明天就回来复工了。”

    简思嘉一头黑线。

    人在屋檐下,须以忍字诀傍身,忍忍忍,拿人薪水,忍耐也是职责之一。简思嘉这样安慰自己,心情舒畅很多。

    饭后,阿翔负责收拾碗筷,她与季良坐下来商量细节,两个人都是专业人士,各执己见,遇到分歧处争得不可开交。

    简思嘉情绪激动,拍一下桌子助长气势,“不行不行,访问病人家属是侵犯他人隐私,况且他们面对这种事情,多半口不择言,破口大骂。我们应该把时间留给病人,深度挖掘他们的故事,帮他们解决需求。”

    季良等她说完,老神在在地解释:“访问医生、护士、病人家属,都是为了更全面地了解病人的情况,我们不需要故事,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不掺假不掺感情的事实。作为一名记者,我们不能因为访问对象是艾滋病病人,就把他们当成弱势群体看待,在他们之中,也有嫖客、□,甚至有恶意传播者。”

    这是个残忍的事实,却又是真话。

    简思嘉揉一揉眉心,她被那几个接连不断的梦境影响了,失去了理性判断。

    阿翔啧啧称奇:“没想到简老板还有这一面。”

    刘镝颔首称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季良态度强硬的样子。

    都说认真工作的人最具吸引力,看季良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会大呼小叫,也不会气急败坏地说个不停,每次他都是等思嘉说完,再陈述自己的看法,不骄不躁,不疾不徐,一双眼睛熠熠发亮,使得平淡无奇的五官似乎变得有棱有角。

    那一刹,刘镝莫名心动。

    这边厢他还在神游太虚,那边厢季良和简思嘉已经谈妥,风风火火,即刻动身。

    “阿良,需不需要我帮忙?”刘镝不禁问道。

    “不用了,你好好工作吧。”季良露出亲切的笑容。

    “注意安全。”

    “知道了,回见。”

    这一趟访问并不顺利。

    有几名病患不愿意配合,更头疼的是,他们之中有人威信颇高,他一表态,其他人都附和他。

    季良苦笑:“恐怕有许多同行先行来过,或者态度恶劣,或者报道失实。”

    简思嘉不由烦恼,“这可怎么办?”

    总不能铩羽而归吧,简思嘉和季良去了附近的旅馆下榻。

    “先回房间睡一觉吧,晚上我们再商量对策。”季良提议道。

    思嘉却睡不着,她躺在床上,如烙饼一样翻来覆去。

    先前的场景历历在目:那几个为首的病患,一听她和季良的来意,就如临大敌,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们赶出门外。

    “你们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滚滚滚,你们这群记者没一个好东西。”

    “再不走我打你了!”

    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犹如罗刹。

    真是出师不利。

    转念一想,思嘉又觉得他们情有可原,身为病患,很难找到工作,浑身力气无处发泄,思及此,更加体谅他们的难处和痛苦。

    她拨通方健的电话,问他:“你们是不是很讨厌被人识破身份?”

    方健沉吟一会,“不是讨厌,是害怕。不论心里如何坦然,同性恋始终是社会上的敏感词,和它沾上边,像是吸毒。”

    “不是有很多人出柜?”思嘉又问,“他们至今安然无恙,或许你们试一试,会发现社会比想象中更加宽容。”

    方健苦笑,“思嘉,不是每个人都交好运。”

    他听说了思嘉去外地采访艾滋病病人的事情,于是问她:“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受挫了?”

    “是,你神机妙算,被你猜中了。”

    “思嘉,你要耐心。”方健安慰她,“他们之中,许多人被家人和朋友抛弃,孤苦伶仃,惨过孤儿;也有一些人才华横溢,却遭遇歧视,不能一展抱负;还有一些人无辜被感染。不管他们以前有多风光,现在只能坐以待毙,等待死神光临。”

    他说得绘声绘色,莫非,“你接触过这类人?”

    “是。我大学一名同学,二十一岁,被艾滋病终结生命。”

    方健回想起那段记忆,仍觉难受,“他和我有些交情,诊断书出来后,他退学了。后来有次我在郊外写生碰到他,他看起来还很健康,与正常人无异。我和他攀谈几句,临别前他对我说,他不怕死,但是他害怕悠悠众口。”

    “没有人理解他,家人、朋友都视他为毒蛇猛兽,将他驱出家门,一夜间他变得一无所有。舆论逼他放弃希望,巴不得他早日离开。”

    思嘉不响。

    她想起学生时代,和同学起了误会,就气急败坏,好似蒙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时女生之间最爱拉帮结派,见风使舵,她有理说不清,想找个人讲道理都不行。

    气得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和她的委屈比起来,那些人的痛苦,又岂止千倍万倍。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

    是疗养基地的创办人,两个人看上去约莫二十五、六岁,衣着朴素且干净,据媒体报道,他们两个人在几年前就四处筹措资金,租下整栋公寓,专供艾滋病病患居住。

    思嘉一眼认出他们,赶紧把他们迎进门。

    高个子问:“你就是这次来采访的记者吗?”

    思嘉连连摆手,“不,我是助手。曾记者住在对面,麻烦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她把季良叫醒。

    几分钟后,他们围成一个圈坐着。

    季良递给他们一张名片,“你们好,我是五四杂志的记者,我姓曾,你们可以叫我季良。这位是简思嘉,我的搭档。”

    “这次来,我们是想找你们做个专访。”

    矮个子说:“我们听说了,早上我们陪几个新来的去医院检查身体了,回来才知道你们已经到了。抱歉,冬子他们几个人对你们很不礼貌,我代他们道歉,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之前有很多同行来过吧?”季良问。

    “是的。来过很多记者了,一开始大家以为媒体曝光后可以得到谅解和帮助,所以每个人都很积极配合。后来才发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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