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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Maybe的故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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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咕叽咕叽见。”

    思嘉收拾东西,和众人道别,称有急事要处理,得先行离开。

    见到刘镝,他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头发有一段日子没有打理,不是很有精神,但就是这般漫不经心,有种别样的魅力。

    思嘉留意到,餐厅不少女顾客频频朝这边张望,好看的人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她开门见山地问:“你找我,是因为季良?”

    刘镝点点头。

    秋风萧瑟,他似乎染上风寒,偶有咳嗽,“我在网上看到一些关于非洲的新闻,有点担心他。他没有事吧?”

    思嘉照实说:“我和季良也许久没有联络,上次通话时,他的同伴说他患了感冒,并无大恙。”

    她无法理解刘镝和季良之间的种种纠葛,从前她只认为两个人之间,要么是陌生人,要么是朋友,要么是情侣,丁是丁,卯是卯,可现在她发觉不是。

    有一类人,关系微妙如算术题,即使精准到小数点后几位,也未必可以下定义。因为在数学里面,有一个词是π。

    她有意调节气氛,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找我是为了索赔呢!幸亏不是,为我省下一笔花销。”

    刘镝不买账,表情忧郁。

    “你最近很忙?”

    “是。公司在做新项目,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啊,他已经身居要职。

    思嘉大感意外,“恭喜你升职了。”

    刘镝这才勉强笑了笑,“上星期的事了,可是奇怪,我一点都不激动。明明我一直期待着它发生,真的发生了,又不觉高兴。”

    他言若有憾,似乎不仅仅是指工作。

    思嘉说:“大家都是这样,做一行,厌一行。”

    刘镝陷入沉思,忽然说:“真是,只身在外,有什么喜事,想找个人庆祝都难如登天。”

    “怎么会?你还有同事。”

    “要是他在这里就好了。”

    思嘉曾经听过一个说法:如果有人分担你的悲伤,那么你的悲伤就会减半;假使有人和你共享快乐,那么快乐会翻倍。

    此刻得到印证。

    可是,刘镝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呢,是不是他也有一点点喜欢季良?

    不不不,他只是缺少知心的朋友,在这萧瑟的秋天,蓦然想起曾经的一位故友。待季良真的回来,他又未必肯约他。

    古人称这种行为叫做叶公好龙。

    又坐了一会,刘镝招来服务员,买单付账。

    他客气地问:“你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思嘉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尽管去忙,不用管我。”末了,又补充一句,“正在换季,天气忽冷忽热,多注意身体。”

    去年在长沙时,那个人也会这样善意提醒他,并且熬一锅香气四溢的鸡汤,又细心为他备好手套、围巾等物品,比他的女友更加贴心。

    刘镝有片刻恍神,最近他常常想起那个人,这不是好现象。

    他抹了把脸,然后大步离开了。

    多亏工作繁忙,闲下来时已经精疲力竭,只想好好睡一觉,没有工夫想东想西。

    凉风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身旁有一对情侣经过,一定十分恩爱,男孩子紧紧握着女孩子的手,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中取暖。

    大概也是这个时候,不过是去年了,刘镝也见过这般情形,不过主角是两个男生。那是一个属于他的秘密——2o11年11月24日,长沙有一批同志进行小规模游行,而他亦在其中。

    小郭也是游行成员之一,他在第一时间就识破刘镝的身份。

    他吹了一记口哨,搭讪道:“嘿,直男,你没事来这里瞎掺和干嘛?”

    刘镝不做声。

    小郭轻轻吮吸着右手食指,隔了一会,他说:“让我猜猜,你有朋友是同志?”

    刘镝看他一眼。

    小郭继续说:“并且,他喜欢你?”

    刘镝呆视他。

    “他对你很好,使你无法干脆地拒绝,甚至有时候你会怀疑自己是否也有一点点喜欢他。”

    刘镝瞪大眼睛。

    “所以你来这里,想了解一些关于同志的事情。”

    小郭笑声如银铃,他贴近刘镝的耳朵,轻佻地吹了口气,“别傻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刘镝面露犹疑之色。

    小郭点了一支香烟,熟练地抽了几口,“这种事情很常见的,很多gay都爱上直男,据我所知,大团圆结局的可能性近乎为o。”

 48第四十五章

    这大概是思嘉最忙碌的一天;目送刘镝离开后;说巧不巧,她又接到季良的电话。手机上显示,上一次通话是两周前。

    思嘉原本有一肚子说要跟他说;但是听到季良的声音那一刻开始,她觉得任何抱怨都变得没有意义——还活着;平平安安地活着;已经足够。

    她稍微调整情绪;佯装轻松地说道:“he11o;好久不见。”

    季良说:“都怪我参加苏丹一个村庄举行的活动;那里没有信号;无法通讯;导致我失踪近半个月。”

    消失两个星期,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可思嘉没有拆穿他,她模仿美剧的经典台词,“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明明想幽默一把,眼睛却感到酸楚。

    季良表示歉意:“对不起,害你担心,我应该事先跟你说一声的。”

    “事实上,不止是我。”

    “嗯?”

    “刘镝在网上看到关于非洲的一些报道,他也很担心你。”

    或许在某个时刻,她也想看看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否还能发生点什么。

    季良有片刻的静默。

    半晌,他问:“他找你了?”

    “对,他以为只有我可以联络到你。”

    他轻声笑了,而后说:“再过一阵子,我就回国了。”

    “多久?”

    “具体时间还不能确定,不过快了。”

    思嘉听到一个好消息,情绪变得明朗,幽默感派上用场,“叫外卖时所有接听员都会这么回答。”

    季良接上去,“但实际上,我们等了一个又一个十分钟,直到午休时间快结束的时候,直到我们要恼羞成怒退单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

    思嘉与他一唱一和,“没错,外卖终于到了。我们迅速解决午餐,食物又冷又难吃,可是谁介意呢,填饱肚子、赶在最后一分钟之前打卡比较重要。”

    “难怪那么多上班族患上胃病。”

    两个人愉快地结束通话。

    接着,思嘉又要去跟何文碰面。她由衷发觉,生活有时比恋爱还要复杂得多。

    来开门的是蒋武,思嘉怔了怔,几秒钟之后,恢复正常,她默默想,迟早要碰到的,不是吗?

    蒋武讪讪地说:“嗨,真是巧,我刚准备出门。”

    呵,约莫是和以前一样,去公园溜达一圈,然后在小区某一角边抽烟边死死盯着单元楼出口处。

    思嘉笑意盈盈,“公司有紧急事件要处理吗?如不,留下来一起聊聊天。”

    蒋武又惊又喜,“小文去超市买东西了,过一会就会回来。”他打开冰箱,问:“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果汁?”

    “橙汁就可以。”

    蒋武打开话匣子,“好多年没见了,你长高不少。”

    思嘉属于晚发育人群,进入大学后,身高蹭蹭蹭长了十公分。

    她有意调节气氛,微微笑:“女大十八变。读中学那会,我又黑又胖,身材也不够高挑,五官平凡,常常有人背地里问哥哥,那个人真的是你妹妹吗?确定没有弄错?”

    蒋武伸手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先声明,我从来没有那样说过。”

    他是第一个没有嘲笑青春期思嘉外表的异性,因此受到思嘉的亲睐,被她奉为男友的不二人选。

    “那时候你为了改变外形,尝试各种减肥方法,周末只宅在家里,怕被太阳晒得更黑。”

    “不对不对,我不出门,纯粹是因为没有异性和我约会。”

    所以才会努力节食,没有一副好身材,便穿不了任何漂亮的花裙子。那时自下午起她就不吃任何东西,连水都不喝,若是渴了,只用清水漱口。

    不知怎地,外貌不佳者甚至更加贪美。

    蒋武被她逗乐,笑着说:“我到今天才知道真相。”

    思嘉接着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喝咖啡吗?”

    蒋武略为沉吟,又是一阵爆笑,“记得记得。”

    这是另一件趣事。

    彼时何氏兄妹相依为命,何文责无旁贷,代替爸妈出席妹妹的家长会。到早了些,其他家长聚集在一角聊天,何文走近,听到她们在聊功课:“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那样优秀的学生。老师说,她每份功课,都用胶封套好,有扉页,每页编号码,再在纸背签名,以防失散,按时上交,从不拖延,每科九十分以上。又爱帮同学,一点都不狂妄自大……”

    何文听了也觉羡慕,谁,谁家小孩如此乖巧?

    她们看到何文走近,便笑问:“小哥,你怎么教出这么出色的妹妹?”

    何文吃惊,“我?”

    “正是。我们在说你的妹妹,简思嘉。”

    何文怔住,惊异不已,喂,大家真的没有弄错?

    回到家,查阅思嘉功课,几乎清一色满分,连地理历史都拿了九十多分,数学试卷一百一十分,她做了附加题,额外奖励十分。

    何文讶异,平时不见她死读,每天担心体重比担心功课更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课业上练成绝世武功。

    倒是自己,月考时颇为紧张,有时脸上长痘,还要求家人保持安静,然而,成绩并不理想,始终保持中等水准。

    爸妈都不计较子女读书成绩,认为可以顺利升级即可,他们从不督促功课。

    可是,爱哭的思嘉,照样名列前茅,怪哉。

    他忽然看到一张粉色信纸,叠成心形形状,鼓鼓的,好不熟悉,班上不少同学用这一套鸿雁传情,分明是一封情书。

    他忍不住拆开查看,只见里面包着一堆用塑胶管叠成的星星,五彩斑斓,各种颜色一应俱全。而信纸上写着——无聊的青春,幸好遇见你。

    傍晚,思嘉回转,何文示意有话要说。

    他处理得并不妥当,手里拿着信纸,尚未开腔,思嘉已经暴跳如雷。

    “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信?”

    何文理直气壮地回答:“如果不是看了这封信,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妹妹学人家谈恋爱。”

    思嘉愤怒道:“你又要训话?不用问,我有答案:我仍是处女,没有和异性开房。还有,我是否和异性拍拖不用你管。拜托你不要再偷看我的信件和日记。”

    何文气结:“枉我担心你上当受骗。”

    “我已经上中学,不是小孩子了。”

    青春期的孩子大概都认为自己已经长大成人。

    爸妈离开以后,他们时时争执,不足为奇。

    思嘉回房,锁上门。

    何文在门外说:“小嘉,你不能尽怪青春期荷尔蒙作祟,这纯粹是不良行为。”

    他听见摔破东西的声音。

    终于放弃交谈,他转去厨房准备晚餐,未几,又听到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思嘉并无好去处,她只是不想再待在家里,她加上何文,就似上膛的手枪,随时都可能擦枪走火。

    她在楼下撞见蒋武。

    一见到她的神情,就知道两兄妹又吵架,蒋武愿当和事佬,他带思嘉去附近喝咖啡。

    他不知道,他是“罪魁祸首”,这次吵架的源头正是因为他。

    这是思嘉第一次喝咖啡,她不想露怯,故而学着电视里面,有模有样地点了一杯摩卡。

    少顷,咖啡端上来,她喝一口,只觉十分烫舌。

    蒋武纠正她:“刚冲好的咖啡又烫又苦,你得加糖,用汤匙搅拌,像这样,过一会就可以喝了。”

    思嘉嗜甜,加了三颗糖,煞有其事地搅拌了一分钟。“呦,”还是苦不下咽。

    “有无啤酒?”她问。

    蒋武好笑,“你想学人买醉?”

    思嘉忽然上前拥抱他一下,他的胸膛结实暖和,思嘉很是喜欢。

    “你得回去了。”蒋武说。

    窗外已是一团漆黑。

    思嘉怕走夜路,她说:“你陪我走回去,天黑,我害怕。”

    蒋武只得笑,他披上外套,陪她走回家。

    何文并没有睡,他在客厅看电视,不住转台,两兄妹亦无沟通,思嘉径自去洗脸洗脚,她发觉水是热的,小小心灵体会到些许温暖。

    回首望去,这般温情时刻不胜枚举,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血缘关系的缘故。

    蒋武呷一口普洱茶,说道:“我以为你现在已经爱上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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