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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绿春-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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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阶有些微微出神,重新拥有便意味着曾经有过却失去。厉鸣朗的境遇此刻和顾兰庭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厉鸣朗从未有过。宋玉阶看着厉鸣朗阴郁的神色,突然想到,曾经他离开顾兰庭的那段时间,顾兰庭是不是也会这样。
  他记得每一本他看过的剧本里,他勾画过的台词。他在陪他去超市给厉鸣朗买喜欢的东西时,悄悄地发出叹息。他们在一起后的每一天,他总希望每分每秒都紧紧抱着他。
  宋玉阶只想过他一路走来多不容易,计较着自己多喜欢他多少,甚至害怕随时会被抛弃。他如今才想到,那些他因为暗恋而没有得到回报,受尽伤害的日子里,顾兰庭何曾不是因为被偏见误解,毫不知情的加以伤害,顾兰庭是不是也曾为错失和悔恨受到同样的悲伤。他们亦步亦趋,互相默默舔舐伤口,却连问对方一句你疼不疼,都不曾说出口过。即使明知道这个开始会有多刺疼,顾兰庭不是依旧真挚又坦诚的亲吻他吗?
  那些卫衣帽里隐秘的吻,那只时刻温柔安慰他的手,那双盛满自己的眼睛。或许,顾兰庭比他还早发现,这段迟来的亲密关系里,他是多敏感不安。所以顾兰庭才会那么倾尽全力,无视伤口也要向他靠近。就像他刚来德国时受伤的手,无所顾忌地为他拆下绷带露出皮肉。
  “你不怕他不回来吗?”厉鸣朗开口问道。
  宋玉阶的耳朵里充斥着风雨声,装作没听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厉鸣朗坐了不到一个小时,趁着天色未全暗下来,宋玉阶便贴心的提醒他早点回去。厉鸣朗临走前问他,回国后还能再见吗?宋玉阶笑着说有缘总会遇到的。
  厉鸣朗沉默片刻,盯了他很久像是将人刻进脑海里。他在这场博弈里,快活过也失意过,他自认不是光明磊落的对手。感情的事从来讲究不了先来后到。只是他始终没明白过来一件事,这段时间于他而言是人生一次微不足道的失败尝试,于顾兰庭而言却是失而复得的人生救赎。
  那天以后过了几天,厉鸣朗虽从研究所正式辞离,但仍偶尔给宋玉阶发条短信。宋玉阶实在无奈,并没有回复过。
  有一天厉鸣朗大概是又到酒吧买醉,夜半给宋玉阶打了好几次电话。宋玉阶接起时,厉鸣朗隔着嘈杂的人群质问宋玉阶,你等了他三十年,为什么还在等他回来?他真的还会回来吗?你难道不就是一次次被他抛弃吗?
  声声逼问,让宋玉阶哑口无言。匆匆挂了电话,穿过狂风乱响的客厅,想着早早上床入眠。然而翻来覆去却都睡不着,头疼欲裂。他起身想热杯牛奶,却发现前几日去超市竟然连最日常的都没备齐。他蹲在冰箱前发愣,手里拿着空杯子不知道怎么是好。他深吸了口气将头贴在冰箱柜门上,直到皮肤发冷才起身。他开着电视窝在沙发里睡了一宿,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想到自己现在好像已经有点眷念家的感觉了,一个人的生活怎么都过不好。
  晨起的时候,电视里依旧是冷硬的德语,今晚即将迎来今年最强的暴雨。宋玉阶裹着毛毯坐在窗台,心不在焉地听着陌生的语言。他来德国虽半年有多,却始终只会简单的问候,所以他从来没打开过电视。也就是从昨晚到现在,电视一直没有关过。
  手里的剧本一页里翻来覆去看不进一个字,手边的茶杯冷掉便再也没添过,时间是看得最多的一分一秒都在数着。宋玉阶的手指无意识划着窗上的水雾,他明明应该最习惯等待,从什么时候开始却一刻都耐不住了。
  电视里的记者在风雨里几乎嘶吼着,才能稍微听清楚。宋玉阶一口气吐了一半,也不知道该担忧还是庆幸。要是他不回来,至少还能把天气当作借口,这样又多了一天苟且残存的机会。宋玉阶猛地起身在客厅里踱步,要将脑海里的想法抹去,情不自禁就会胡思乱想的矫情样子,他自己看了都厌烦。
  他捂住胸口喘了几口气,突然想起自己一整天都不吃不喝。走进厨房却总是找不到洗好的勺子,估计是顾兰庭洗完放在哪里了,碗筷一直都是他洗的。等他回来再说吧,宋玉阶在心里想。
  看不进电视也看不进书,上网看个电影总能打发下时间吧。却又突然想起网线费是托了顾兰庭去交的,他走得匆忙答应了回来就去办。宋玉阶记了下来,他回来了别忘了提醒他。
  他走回房间去摸抽屉里的烟,找了个遍却也没有。衣袋裤子,他深深地皱着眉坐在床上,是了现如今他连烟都给顾兰庭保管。
  还是要等他回来的,等他回来吧。这里的一切,这个家这个人,都需要他。宋玉阶将脸深深地蛮进手心里,低声喃喃道,要是你不回来了,我该怎么办呢。
  门铃响起的时候,宋玉阶光着脚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绊倒了什么。顾兰庭浑身湿透站在门口,像是替宋玉阶挡住风雨。直到被裹进一个冰冷潮湿的拥抱里,顾兰庭贴着他的耳边:“冷不冷啊。”
  宋玉阶鼻尖一下子便酸了,推开他好不容易才维持冷静:“你的行李呢?”
  顾兰庭拉着他往屋里走:“别提了,这个天气哪里都延误,行李都给我弄丢了。好不容易在车站加钱找了辆车,我答应你今天要回来的。”顾兰庭突然停下来回头问:“我回国这几天,你为什么都不回电话和微信?”
  顾兰庭看宋玉阶低着头,一直没说话。他看宋玉阶还光着脚站着,坐到沙发上将人搂到腿上。宋玉阶的手软软地挂着他的脖子,也没反抗。顾兰庭将手伸进他睡衣里摸着他的腰,手底下是温热的皮肤,他长叹了一声吻着他的发顶:“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宋玉阶沙哑着声音:“我也想你。”
  顾兰庭呼吸一滞,轻声问:“你说什么?”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宋玉阶声音颤抖却又坚定地说。
  “怎么了?”顾兰庭侧过头去看他的脸。
  宋玉阶扭过头去不让他看,顾兰庭去抬他的下巴,他干脆用手挡住眼睛。顾兰庭湿漉漉地吻着他手腕的侧面,哄道:“让我看看你,好不好?我太想你了。”
  宋玉阶咬着下唇,用手拼命擦着眼角渗出的水迹,却好像怎么都擦不完。他像孩子一样一下接一下双手交替抹着,就是不想让顾兰庭看到他沾湿的脸。
  顾兰庭摸着他的背:“不高兴了?”
  宋玉阶胡乱点头又摇头,抓着顾兰庭的衣角断断续续地说:“顾兰庭,我害怕。”
  顾兰庭声音低沉:“怕什么,怕我不回来吗?”
  宋玉阶抬起一双水汽氤氲的眼:“你走之前,我看到温温给你发的短信。我记得在酒吧的卫生间里,见过他找你。”
  顾兰庭皱着眉,神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我回去之前,他的朋友因为晴凁和我联系过,他想和我见面我拒绝了。”解释完他又揉着宋玉阶的眼角:“你不信,随时可以看我手机,嗯?对不起宝贝,让你受委屈了。”
  宋玉阶摇摇头,轻声说:“我偶尔会想起,以前替你收拾衣服去见情人的时候。”顾兰庭张嘴想说话,宋玉阶却轻轻用手指挡住他的嘴:“我知道,我们都想好好过下去。如果能忘记所有难过的事,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我们是不是会幸福一点?又或者我们相遇的时间能晚一些,这样接近彼此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疼那么累了。”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你和我最清楚,我们不可能重新开始的啊。这里已经烂掉了,我怕连你也会变得不快乐。”
  顾兰庭捧起他的脸:“但我们合起来就是完整的一个,不是吗?如果我因为你而不快乐,那对于我来说也是奢侈和幸福,这个不快乐是你给我。”
  宋玉阶眼睛里有雾气:“我一点都不好,胆小,自私,脆弱……。”他说话断断续续,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我喜欢了你好久,顾兰庭……。”
  顾兰庭吻着他的眼睛:“嘘,嘘。但是你知道吗?我爱的就是现在的你。”
  宋玉阶低声说:“我要和你说对不起,坦诚和信任,我好像一样都没做好。”
  顾兰庭摸着他的脸:“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说这些话。”
  宋玉阶闭着眼握住他的手,房间里还白纸黑字放着顾兰庭走那天他写下的话。他们相互喜欢的心情,没有一点不一样,他有什么理由不信任他。顾兰庭凑过去吻他的嘴唇:“我爱你啊。”
  宋玉阶给了他一个再温柔不过的笑容,如释重负:“我也爱你。”
  他们似乎总是在感情的路上迟了几步,做错了很多也错过了很多,但是又好像因为彼此的退缩而在这一时刻刚好遇到。还有什么是比步调一致的相互喜欢,更好的呢。


第一百二十章 
  那天晚上宋玉阶窝在顾兰庭的怀里,顾兰庭轻声提议明天让他帮忙将头发剪短。宋玉阶只以为他要修剪,没想到顾兰庭却坚持说要把它剪掉,到耳朵的位置。宋玉阶趴在他胸口上,细细地去摸他一头到肩的头发。从前他爱极了它们,凌晨他偶尔醒来的时候,若恰好顾兰庭在家歇息,他便会将手埋进这一堆墨丝里。他无数次幻想每天早晨,顾兰庭将他抱进怀里,碎发沿着锁骨滑到背脊,像是无数句撩人的情话。顾兰庭一头及肩的长发,走到哪里都瞩目三分。高中的时候他的头发尚只到下巴,许是出国后也疲于修剪,便索性任它留长。他的脸极具东方韵味的俊美,穿上白制服戴着眼镜,自是让人想起从前留洋归国的世家子。蹙眉执刀时是胸埋家国的学士,惊梦游园时又是那浪荡风流的少爷。
  宋玉阶心里不舍,要追究个清楚。顾兰庭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动作不成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分外认真:“我不想留在你脑海里的我,都是这副样子带着周身不好的回忆。”他吻着宋玉阶的鼻尖:“我们把过去剪掉,虽然忘不掉,但从现在开始我一点一滴都只属于你。”
  宋玉阶搂住他的脖子,比了个剪刀的手势:“要到哪里,下巴?鼻子?”
  顾兰庭比着自己的眉眼:“到这里,以后我就能好好吻你,好好看你。”
  这个事情说起来浪漫,实际操作却真的是折腾宋玉阶。他刀拿得不少,剪头发却真的是门外汉,如果给兰花修修剪剪也算是经验。
  宋玉阶一早起来去收衣服,天气还是不好,衣服通通没干。顾兰庭打着哈欠从后面抱住他:“看来我回来了,天也不晴啊。”
  宋玉阶本来并没在意这句话,过了一会儿突然瞪大眼睛:“你,你偷看我的读笔?”
  顾兰庭挑起眉:“那是读笔吗?哪本书的读笔?”他侧着头调侃道:“写给我的书,嗯?”
  宋玉阶耳尖发红:“你,你这是侵犯隐私。”
  顾兰庭将额头抵着他的肩发出轻笑:“你告我吧,我一点都不介意。我都要高兴死了。”
  宋玉阶眼神飘忽不定,不满地说:“你这样,会让我很不好意思。”
  顾兰庭抬起头吻了他一下:“可是,我也很想你啊。”
  宋玉阶惊讶地看着他,顾兰庭又吻了一下:“今天天气也很好。”
  宋玉阶想捂住嘴巴却被人抓住手,再吻一下:“我爱你,是真的很爱你。”
  宋玉阶弯起眉眼,这么多个快要把人融化的吻,天好像真的会变得晴朗起来。
  宋玉阶摸着未干透的衣服,有些苦恼地说:“衣服都是湿的,你的行李又没到。一剪头发肯定会把这身衣服弄脏,你今晚穿什么?”
  顾兰庭拿了把椅子摆在客厅中间,脱掉身上的家居服,赤裸着上身坐在椅子上:“过来。”
  宋玉阶无可奈何,看来今天是怎么找借口都逃不掉剪头发这个事了。他迟迟不舍得下手,嘟囔着其实也没这个必要。顾兰庭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赶快动手。宋玉阶抓起一撮头发,严肃地过分,还以为是在做心脏手术。
  剪头发的人心无旁骛,坐着的人可不是这么想。宋玉阶弯着腰专注剪着侧面的碎发,顾兰庭眼前晃过白衣和锁骨,一双手沿着胯骨便摸上腰线。
  宋玉阶往后躲却被人揽到双腿间,他捏了捏顾兰庭的肩膀:“别闹了。”
  顾兰庭将人微微放开,又去解他的裤带。宋玉阶的手抖了一下,去推他:“喂。”
  顾兰庭身上脸上都落了碎发,透过凌乱的头发眯眼看宋玉阶:“你继续,不怕。”
  宋玉阶刷的将侧面的头发剪了一大半,也不知道是我继续还是你继续。顾兰庭哪里管他,也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头发会变成什么样子,撩起他的衣服下摆去亲他的肋骨。裤子挂在跨上,要掉不掉,宋玉阶根本分不出手去整理。
  顾兰庭捏着他的腰窝,有些不耐烦地说:“好了没有?”
  宋玉阶忍不住敲了下他的额头:“这可是你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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