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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绿春-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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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阶愣了会儿,便反应过来宋平之设的好大一个局是为的什么。他心里不高兴,语气带着责备:“爸,不用这么麻烦。”
  顾兰庭抬头站起来,险些打翻茶几上的水杯。宋玉阶似听到动静,他缩在被窝里睡得迷糊并未看清,此时才发现宋平之在顾廷家里。他不好多说拒绝的话,只是模糊应和着。顾兰庭和家长们虽也知道不过是客套话,却都抓紧了这个漏洞。
  顾兰庭当即上楼收拾行李,实际也没多少要带的东西,昨晚订机票前早都收拾好了。他检查着针灸用具,此时在稍微冷静下来。面对自己的突然出现,宋玉阶必然是麻烦多于惊喜,他要做的便是留在他身边。他是打定主意要纠缠他的,决不想再多等一秒。
  顾兰庭这边收拾着东西,宋玉阶便给回到家的自家父母又打去电话。他语气严肃,是真的因困扰而不耐烦的质问:“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
  宋平之知道这事确实做得不妥帖,便安慰道:“你就当兰庭是替我们看看你,行不行?”
  宋玉阶哭笑不得:“他什么身份替你们来看我?”
  宋平之有点不高兴:“你这孩子,你总是要回来的。”
  宋玉阶语气冷淡:“这是两回事。”
  宋平之着急的说:“这怎么就是两回事了,啊?”
  宋玉阶也不想解释了:“爸,总之他来我就听你们吩咐,像过往朋友一样照顾着。”
  宋平之还想替顾兰庭说点什么,宋玉阶又严厉的强调道:“你们做这事不合适,我在这边有正在相处的前辈。”
  还没等宋平之反应过来,宋玉阶就挂了电话,只留下两个家长面面相觑。濡萍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什么相处的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宋平之皱着眉:“我哪里知道。”
  濡萍起身来回踱步,嘴里“哎呀,哎呀”的惊呼:“前段时间不还只是一个研究所的师哥吗?怎么就……这怎么就……。”
  宋平之走到窗边,心里也是乱成一团麻。他这次是真的好心办坏事了,至于顾兰庭大概真的要听天由命了。他看濡萍一脸担忧想和顾家家长联系,宋平之冷声甩下一句:“行了,玉阶难不成还真一辈子等他不成?”
  濡萍喃喃道:“我就是怕他等太久了,以后都不会找到快乐了啊……。”


第九十四章 
  宋玉阶对身边人是一贯更包容体贴的,头一次对父母发这么大的话,一字一句都是违抗和不满。他是真的动气,所有人和事都非得将他和顾兰庭凑一起,他怎么都躲不掉。明明,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往前走了。
  宋玉阶坐在床上发呆,只觉虽开了暖气却仍被寒气包裹。厉鸣朗端着热水进来时,便看到宋玉阶皱着眉头,秀气的脚踩在地板上,手无意识的拽着被子。他似乎是陷入过去的回忆里,是一种想逃离又在挣扎的惶恐不安,连有人靠近都未察觉到。
  厉鸣朗将手放到他的背上轻轻抚摸,刚触碰到的一瞬间宋玉阶便像惊弓之鸟一样躲开。等看清来人后,宋玉阶才轻轻吐了口气,脸色苍白的扯了个笑容:“师哥,抱歉。”
  厉鸣朗摇摇头示意没关系,将手搭在他肩上询问道:“可以吗?”
  宋玉阶沉默地看了他几秒,才低声说:“嗯。”
  厉鸣朗笑着用宽大温暖的手掌摩挲着,像是在安慰孩子。宋玉阶焦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总有这样,令人舒适安稳的魔力。
  宋玉阶和父母说的话并不只是搪塞的借口,他和厉鸣朗不久之前便不再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当然,一开始也确实只是朋友。
  厉鸣朗是在宋玉阶第一次去德国进修后,才来到研究所的。他是研究型人才,和宋玉阶一样毕业于医大,早早便被国家派遣出国,到各地研究最新的医学成果。宋玉阶再去德国后,虽有Shepherd一起作伴,但异国他乡始终难以融入外国人的交际圈。一样的中国面孔,让两人很快便成为结伴的饭友。厉鸣朗生的高大,五官刚毅,比宋玉阶还大上五岁。宋玉阶自然而然便称他为师哥,不管是性情还是能力也确实是师哥的样子。
  厉鸣朗初见宋玉阶便有好感,其实早在大学便对这个师弟有所耳闻。宋玉阶刚入学的时候,他是他的大师哥,同系同门,在各种活动联谊也没少机会碰见,更何况两人都是游泳队的队员。
  “我们可是一个更衣室里赤诚相待的关系,没想到师弟却是个负心汉。”在相识后第一次去酒吧时,厉鸣朗这样调侃宋玉阶。
  宋玉阶倒是很意外:“我怎么从没见过师哥?”
  厉鸣朗嘴角藏着笑意,回过头去喝酒,半张英俊的脸藏在光影里:“是我有幸十年前就记住了你。”
  虽是第一次喝酒,两个人的话题却意外地多。也是,他们的经历相似,最美好的青春年代又在同一个地方。医大绿绿葱葱的树,泳池里的青苔,宿舍楼地下室的鬼怪传闻。宋玉阶遇到厉鸣朗,像是终于逃离被顾兰庭围绕的世界,在医大的时光没有他只有自己,是独一无二难得珍贵的回忆。从前宋玉阶还遗憾,独独这几年缺失了顾兰庭的回忆,如今看来更多的是侥幸,他的人生里还留有一方小天地。而厉鸣朗,正是那个给他带来新奇发现的存在。
  即使在他们认识不过几天的时间,他们都有些微醺的那天,厉鸣朗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宋玉阶的好感,宋玉阶也并未因此远离他。一方面大概是连Shepherd作为一个外人,都能在初见厉鸣朗时惊呼他简直是宋玉阶的理想伴侣。另一方面,也说不清是他在厉鸣朗身上找到了脱离原生世界的陌生和安逸,还是急于忘记他想逃避的事。
  和厉鸣朗相处时间越久,宋玉阶似乎越清晰感觉自己真的在远离顾兰庭,在过着自己的生活。厉鸣朗和顾兰庭太不相像,厉鸣朗稳重自持,追人热烈却张弛有度,是即使牵手也会询问对方意愿的人。宋玉阶很难拒绝他,他从未强迫他接受任何不舒服不喜欢的事。厉鸣朗毋庸置疑是一个完美的对象,似长兄似导师,似能一起相敬如宾构建家庭的伴侣。他身上的一切,是宋玉阶所幻想拥有的安稳生活。
  更何况,宋玉阶曾经对厉鸣朗坦诚过,他心底有一个深入骨髓,永远无法忘记的存在。他虽渴望重新生活,却无法走出阴霾,并很可能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
  厉鸣朗当时嗤之以鼻:“没想到还让我遇上了白月光。”
  宋玉阶托着下巴,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像是自嘲又情真意切:“大概就是因为白月光和朱砂痣,加起来都不如他,我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厉鸣朗愣了愣,即使再历经世故再沉稳的人,听到这样直白的话都酸楚不已:“这么说,即使我比他先认识你,你也会离我而去吧?”
  宋玉阶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厉鸣朗却已经大度一笑:“至少现在我比他晚,你也没有拒绝我,不是吗?”
  厉鸣朗的温柔包裹,热忱且理智,宋玉阶一时动心。如若他真的想重新开始,厉鸣朗该是最好的选择,他没有理由再拒绝。
  那次深入谈话后,宋玉阶回答了所有厉鸣朗纠结疑惑的问题,厉鸣朗更加感慨追宋玉阶真是前路漫漫任重道远。也难怪厉鸣朗第一次和顾兰庭对话,会稍失风度咄咄逼人,顾兰庭的存在太深入骨髓,宋玉阶愈张开双臂接纳厉鸣朗,愈让他觉得宋玉阶在承受剔肉之痛。
  宋玉阶对此却一贯温和的云淡风轻模样:“在没离开他之前我就练习过很多次,更何况我真的想和你试试。”


第九十五章 
  宋玉阶温润如玉,一双墨色的眼睛看你时总会不自觉陷进去,他一副赤城袒露在厉鸣朗面前,厉鸣朗心疼都来不及更不会再纠结过去。他们虽认识时间不短,三观却极其合拍,不过都是想安稳过日子的心态,因此走得越来越近也是必然。
  原本顾兰庭那天打来电话,厉鸣朗一度心惊胆战,幸好宋玉阶头一次主动向父母提起自己在德国已经有相处的对象。那是宋玉阶头一次表达他们关系的递进,厉鸣朗不再只是盲目追随的暗恋者。
  也不知是多亏顾兰庭那通鲁莽的电话,还是多亏宋玉阶的感冒。厉鸣朗正式住进了宋玉阶的家里,即使只是客房,但他越贴近宋玉阶生活便越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宋玉阶的温柔底下藏着羞涩天真,不管是他嗜书如命的狂热还是他迷糊的生活能力,都让厉鸣朗觉得如获珍宝。
  例如此时宋玉阶像无助的小孩,弓着瘦削的背无意识凑近他温热的手掌。厉鸣朗一时心动,伸手去碰他柔软的头发。宋玉阶下意识想躲,却最终只是安静的微微低头,厉鸣朗在黑暗里勾起嘴角。
  宋玉阶斟酌了一会儿,说道:“顾兰庭过几天要来德国一趟。”
  厉鸣朗将下巴搁在宋玉阶肩膀上,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宋玉阶不易察觉的缩了一下,也不再吭声。倒是厉鸣朗觉得今天这距离已经进步不少,心满意足的将人从怀里放开,安慰道:“来就来,怕什么?”
  宋玉阶有些愧疚的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厉鸣朗一挑眉:“后悔了?”
  宋玉阶抿着嘴,厉鸣朗弹了下他的额头:“乱想什么,有我在。”他起身给宋玉阶铺好床单,打着哈欠往外走,开玩笑让宋玉阶把病养好赶紧把人送走。
  宋玉阶扯着嘴角,等人走后却久久未躺下。
  顾兰庭下机的那天,天气并不大好,天阴且有下雨迹象。他拖着简单的行李,长途跋涉加上即将和宋玉阶见面,顾兰庭精神状态一直不大好。他不敢要求更多,只是找宋玉阶要了研究所在的小镇地址,打算从法兰克福搭火车转乘。宋玉阶倒是主动要了他的航班信息,耐心地告诉他转乘的路线,让他上车后提前说一声他去车站接他。
  仿佛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样子,明明该是充满期待和憧憬,宋玉阶一贯周全妥帖的安排却让顾兰庭没来由心慌。他更深刻的明白,宋玉阶一点都不欢迎他的到来。
  顾兰庭在美留学,听惯了美式英语,身处德国却无丝毫用处。他将额头抵着冰冷的车窗,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心情却越发低落。他克制不住的想,宋玉阶一个人坐在火车上,走在路上的时候,也会这样不安无助吗?
  他这样想着,在飞机上一宿未睡的困意翻涌而来。他在梦里似乎和宋玉阶一起坐在老旧的德国火车上,周遭是白皮肤的外国人。冷峻的面孔,萧瑟的天气,这个国家是冷冰冰的,唯有身边紧贴的人是温热的。顾兰庭想抓住宋玉阶的手,他却起身准备下车,临走前跟他说了句德语似乎是在道别,还是熟悉的脸却仿佛陌生人。
  顾兰庭猛地惊醒,抬头看却看不懂站名。火车在路上行驶信号并不好,但看外面的天色早应该到站的。顾兰庭连忙询问身边的人,结果多数人都并能用英语顺畅交流。顾兰庭无法,只好在列车上来回走动想要找列车员问个清楚。
  车上人烟稀少,空调风吹得盛,顾兰庭却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新的站,顾兰庭半探着身子和站台的工作人员指手画脚。果然是坐过了,顾兰庭连忙背着行囊下车。他先找到最近的一班返程车,再给宋玉阶发了条短信让他先回去。
  而此时,宋玉阶正和厉鸣朗和火车站的站长理论。宋玉阶并不多懂德语,只是一味的重复着:“中国男子,拜托你能联系其它站台吗?他从法兰克福转车,早该到了!”
  他裹着厚毛毯声音发抖,不时发出剧烈的咳嗽,站长三番四次劝他们回去等待消息
  ,宋玉阶仍坚持比着打电话的手势要他去联系别人。
  厉鸣朗替他围紧外衣:“先去车上等,行吗?”
  宋玉阶将脸埋进厚衣服里,脸色惨白,他想和厉鸣朗解释却咳得更触目惊心。厉鸣朗苦笑的将他两只手握住保暖:“我什么都没有误会,你先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转身又去督促站长,宋玉阶神色黯然的去看手机才发现顾兰庭给他发了短信。他去拉厉鸣朗的衣服,声音沙哑的说:“回车上。”
  夜晚的小镇起了大风,还有小雨。两个人上车后都很是狼狈,仿佛今天刚长途跋涉的是他们。厉鸣朗将暖气打开,宋玉阶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伸过去握住他的。厉鸣朗反手牵住,一脸包容的宠溺样子。宋玉阶靠到椅子上闭目休息,眼皮颤抖,车内一时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厉鸣朗开门下车,也不知道是去抽烟还是看到站信息。宋玉阶整个人埋到膝盖上,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和脆弱。和顾兰庭失去联系的那瞬间绝望,即使他想骗自己也骗不了厉鸣朗。他这几天做的种种,无所谓、愤怒、厌烦,在那一刻都昭然若揭指向内心深处,连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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