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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历史在晃-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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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厘完美地表演了自己不多的片段,在最后谢幕的时候上台和同学们三鞠躬后才去了后台。
  后来同学们老师们互相拥抱,有许多亲友来后来祝贺大家毕业,这时贺灼川一行人在沈厘的粉丝差不多走光之后才来到后来,贺灼川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捧玫瑰,几百多鲜红娇艳的玫瑰被包裹在黑色蕾丝包装里,他就这样抱着玫瑰大剌剌走进了沈厘他们的化妆室。
  贺灼川刚进来其他同学就开始尖叫,沈厘的妆卸了一半,回过头便看到贺灼川已经走到自己面前,贺灼川朝沈厘眨了眨眼,将玫瑰举到身前,声音低沉而深情:“学长,毕业快乐。”
  沈厘愣了愣,周围的同学们纷纷起哄地看着他们,沈厘脸颊爬上红晕,垂了垂眼,才从贺灼川手里接过花束:“谢谢。”
  贺灼川眼里藏着许多东西,玫瑰花束太重,沈厘接过后贺灼川便让他放到一边了,然后上前一把拥住还穿着戏服的沈厘。
  这半年对于沈厘来说极尽梦幻,什么都变了,他整个人从见不得光突然变得坦荡自在,都是因为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等沈厘换好衣服,和老师同学们打了招呼,便跟着贺灼川他们离开了,宋鱼白到了车上才对沈厘提出疑问,是困扰了他一整个晚上的问题:“学长,你演的医生到底有没有本事啊,大少爷最后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沈厘眨了下眼,抿嘴笑了下:“这也是编剧留给观众的悬念,不过在我看来大少爷的病不是我演的郎中治好的,他的爱人回来了,心病好了,别的都好了。”
  宋鱼白唔了两声歪着头继续思考,贺铮看了眼贺灼川,贺灼川接收到信息,先凑过去亲了沈厘一口,语气亲昵:“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法国了。”
  七月份法国有个颁奖典礼,这是沈厘第一次出国,贺灼川跟他说他们一起去,去玩法国带沈厘去一趟芬兰,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
  沈厘愣了下:“怎么了?”
  贺灼川叹了口气:“有个任务,比较重要,时间线也长,很快就要走。”
  沈厘敏感地发现车里的气氛变了,贺铮倒是没有多大改变,宋鱼白表情变得不太好,脸色苦了下来。
  “什么时候?”
  贺灼川迟疑了两秒才回答表情也慢慢淡下来的沈厘:“凌晨。”
  贺灼川一旦出任务便是人间蒸发那种,不能联系任何平时联系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甚至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
  宋鱼白嘟嘟囔囔,贺铮看了他一眼:“这段时间你回德国,别在A国呆着。”
  “我保镖多着呢,不怕,再说我要和学长一起玩。”
  “你在A国他才可能有危险,沈厘明面没有和我们任何一个人有接触,不会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沈厘微微皱眉,听他们三人一人一句地说着话,末梢神经倏然一紧,他张了张嘴,两秒后才轻声开口:“很危险?”
  车里诡异地安静了两秒,贺铮还是那副冷然的样子,贺灼川不耐烦地看了眼多嘴的宋鱼白,朝沈厘摇了摇头:“只比平时难一点,不用担心。”
  沈厘感受到车里微妙的气氛,刚刚演出结束的喜悦渐渐散去,沈厘和贺灼川对视,贺灼川眼底带着自信和让自己安心的劝慰,又去亲了亲沈厘的嘴角:“去法国记得带一张明信片给我。”
  沈厘抿着嘴唇不说话,上一次贺灼川出任务还是去年冬天,两人刚刚暧昧,贺灼川突然消失了近一个月,回来的时候在桐店给了自己很大一个惊喜。
  “好。”
  沈厘轻声答应,他目光温柔如水,他对于贺灼川他们的任务一无所知,也无法探知到有多危险,自己迷茫地像飘在汪洋深处的岛屿,不知边际,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贺灼川。
  “这些玫瑰经过特殊处理,可以三个月不凋谢,我回来的时候你也能抱着它们迎接我。”
  贺灼川开玩笑道,沈厘点头,依然顺从地说好,他迷茫的眼眸深处透着对贺灼川的信任和依赖,他拉过贺灼川的手,与他紧紧相握。
  车在某个高速路口停下,贺铮和贺灼川要上停在路边的那辆低调的越野,贺铮率先下车,宋鱼白下去送他。
  “贺铮哥你要活着回来啊。”
  宋鱼白一步步紧跟,恨不得贴在贺铮身上,贺铮回过头眼神淡漠地看他,弧度很小地点了下头,然后声音低沉道:“你回车上吧。”
  宋鱼白目光流连着不肯走,他抬着头看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贺铮,一脸的倔强不舍,他深吸了口气,突然开口:“贺铮哥我喜欢你。”
  六月的A城已经二十五度以上,宋鱼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浑身却起了鸡皮疙瘩,贺铮神色未变,只是瞳孔缩了缩,他抿着唇盯着宋鱼白憋下去的嘴角和快要哭出来的眼睛,他喉结动了动,好几秒后开口:“知道了。”
  贺铮说完没有留时间给宋鱼白,径直转身上了越野。
  贺灼川和沈厘在车里接了一个淡淡的吻,不深入却情意绵绵,松开沈厘的时候贺灼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沈厘嘴唇红着看贺灼川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贺灼川。”
  沈厘突然开口,贺灼川一只脚已经跨到车外,他回过头看神情怔然的沈厘。
  “注意安全,我等你。”
  沈厘的声音很低,但注入的情感深切汹涌,贺灼川静静地看着他,半晌轻轻点了下头,声音沉稳:“好。”
  贺灼川下了车融入黑暗,沈厘透过车窗看他穿着西装的背影,如今晚自己在舞台上看他的第一眼那样,惊艳绝尘。
  越野车率先开走,今晚月亮很圆,月光如洗,整条空旷的马路如白昼般清晰,宋鱼白上了车却没有开车,他吸着鼻子让沈厘等等,很快不远处开来四辆黑色轿车,宋鱼白这才让司机发动车子,给沈厘解释:“都是我的保镖,我最近不太安全,学长我把你送回去就要回德国了,你放心,你这边我都安排好了,很安全。”


第25章 恨
  宋鱼白在三天后便离开了A国,沈厘继续进行他的工作,杂志、采访、拍摄,每一天都紧锣密鼓,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A城最热的八月,沈厘只是偶尔和宋鱼白联系一下,却完全没有贺灼川的消息。
  八月中下旬,沈厘正在拍摄杂志,一条新闻却默默登上了微博和各门户网站头条。
  沈厘的杂志照还没拍完就被团队紧急接走,到了车上荞麦才紧张凝重地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你认识一个叫朱启文的吗?”
  沈厘一怔,条件反射般地从心底产生凉意,他朝荞麦点了点头,荞麦蹙着眉:“新闻已经找人去撤了,他今天早上死在A城一个看守所里,初步判定是受不了看守所里的折磨自杀的,现在新闻出来说是某政客之子为了你去才搞他的,还有一些你曾经被囚禁的证据。”
  沈厘觉得自己喉咙被遏住有些无法呼吸,他紧紧盯着荞麦,荞麦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是真的,她叹了口气:“事情快解决了,但是导致网路上有许多人开始扒你的过去和那位政客之子,所以你最近不要露面,待会儿我们会帮你发一条声明。”
  沈厘抿着唇,过了好久才点了点头。
  只是还没到公司,沈厘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荞麦警觉地看着沈厘道:“如果是陌生电话就不要接。”
  沈厘拿出手机,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秦伯溪。
  沈厘接起电话,秦伯溪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小厘,最近忙吗?”
  “还好。”
  沈厘悬着一颗心,他不知道接到秦伯溪的电话为何会这样紧张,秦伯溪在那边叹了口气:“我这儿来了俩人,说叫邱平和沈璐的,你认识吗?”
  沈厘握紧了手机,从手到嘴唇都开始变凉,脑子轰一下空白。
  荞麦发现了沈厘的异状,问他怎么了,沈厘沉默了好久好久,直到秦伯溪在那边又问了他一遍,沈厘才呼出两口气,他看向荞麦道:“去溪。”
  沈厘眼眶红着,眼中震惊和怔然交加,荞麦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恨意,是温顺的沈厘身上从来没有过的。
  “秦总,我马上就到,你让他们……等我。”
  沈厘说到最后的声音很轻,只是里面含着深入骨髓的某种消极情绪,让秦伯溪和荞麦都觉得稀奇。
  一路上沈厘一直沉默着,直到车到了溪的前庭,透过车窗沈厘便看到了站在溪门口的秦伯溪,和他身边一对中年夫妻。
  “下车吗?”
  荞麦轻声问,沈厘在车里看了那对夫妻有两分钟才微微颔首。
  车门打开,沈厘还未动弹那个中年男人便扑了过来:“厘厘啊!姑父姑妈来找你了!”
  沈厘坐着不动,秦伯溪示意让人将这个中年男人拦住,沈厘的目光直直地、狠狠地盯着他,他什么话都没说,可是那样僵硬紧绷的脸庞能说明沈厘的一切情绪。
  沈厘在很用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恨,压抑到双眼泛红,压抑到想将什么放进嘴里嚼烂那种恨。
  “小厘,先下来再说,我们找个地方和两位亲戚好好聊。”
  秦伯溪带着一贯客气得体的微笑,沈厘眨了下眼,终于下了车。
  荞麦跟着沈厘进了秦伯溪准备好的一个房间,那一对中年夫妻显得局促又激动,他们浑浊的双眼如看到救命绳一样看着沈厘。
  “厘厘,姑夫知道你现在是大明星了,特别有名,我们县城有好多人都看到你的电视。”
  沈厘端坐着不说话,他呼吸两下,想要闭上眼睛捂住耳朵,那种声音那种眼神他一点都不想再接触。
  “你们二位是我们沈厘的姑姑和姑父是吗?”
  荞麦很快明白了局势,主动替沈厘开口,中年夫妇点头如捣蒜。
  “那你们这次来A城是找沈厘做什么的呢?”
  荞麦继续强势地开口,沈厘的姑姑一愣,连忙摆手:“哎哟,是这位秦老板邀请我们来的嘛,说厘厘出息了,请我们来享福呢。”
  沈厘眨了眨眼,大差不差地猜到了剧情,荞麦却是惊讶地看向秦伯溪,秦伯溪挑眉:“沈厘你倒是说个话?你唯一的两位亲人都在这里了。”
  沈厘觉得喉咙里有什么在搔刮自己,让自己说不出来话,甚至有些想吐。
  “我高二那年被输光了钱的姑姑姑父用十万块钱卖给了朱启文,那时候我就没有亲人了。”
  沈厘缓缓开口,中年夫妇一愣,脸上的神色难看起来。
  沈厘深呼吸两下:“秦总,有什么需要您说吧,他们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了。”
  秦伯溪抿着唇看着沈厘,沈厘垂下眼:“朱启文去世的事,还有我和贺灼川被曝光的事,是您在操控吗?”
  荞麦一愣,她前后一联想,瞬间便把这件事想明白了,她看向秦伯溪,目光中含着怒气。
  秦伯溪轻笑一声:“小厘太聪明了,让我没什么成就感。”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别的?”
  荞麦警觉地问秦伯溪,秦伯溪看了眼荞麦,又重新看向沈厘:“我养了五六年的人一夜之间被个小毛头抢去,你说我心里怎么想?小厘,回到我身边?当年在桐店酒店里弄痛你了是我不对,以后我绝对温柔地对待你。”
  秦伯溪完全没有底线地将他对沈厘做过什么在所有人面前说了出来,沈厘的脸色发着白,抿着唇不说话,荞麦都快气得发抖,沈厘在她眼里是脾气性格一顶一的好,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顺好说话的艺人,似乎你对他好一分他回给你百分千分。
  现在她才知道,那些好对于过去的沈厘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所以他珍惜、他小心翼翼。
  “随便你吧。”
  沈厘轻笑了一声开口:“我不当艺人没有关系,我声明狼藉也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在乎。”
  沈厘的语气似乎在思念着什么,在遥望着什么。
  荞麦一把拉起沈厘,既然沈厘的态度明确了,她就不会再让沈厘呆在这里:“小厘欠你多少钱我们公司承担,至此往后不要再骚扰他。”
  沈厘又看了一眼自己局促不安的姑父姑妈,他站起身顿了下,突然开口,将多年前一直没有说的话吐了出来:“我恨你们。”
  那时候他刚上高二,老师突然将他喊出门说姑父在学校门口等自己,沈厘开开心心地去校门口,姑父说家里有事将他接回了家。
  家里一片狼籍,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一个支离破碎的房子。
  姑妈跪在某个男人面前哭喊:“我就还有这么一个侄子,你说,他值多少钱?多少钱我都卖给你。”
  沈厘怔怔地后退两步,却被姑父一把拉住,那男人朝沈厘走过来,捏他的脸,拉着他的手臂晃了两下,身上带着恶臭的气味玩味地盯着沈厘:“好东西,十万。”
  沈厘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就被好几个人抓住,他哭着喊着反抗,喊姑姑救我,姑姑救命,在最后他只看到姑姑劫后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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