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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解药_巫哲-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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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程恪轻轻的呼吸声。
  真实的,温柔的,让他听着会感觉到暖意的呼吸声。
  他扯了扯身上程恪的外套。
  有点儿热了,这里一直在下雨,但气温对于这件外套来说,还是有些太高了,不过他一直穿着,睡觉都没有脱下来。
  吃饭之前他又起身到窗外往外看了看,只要雨天不结束,他们就会一直在那里……
  你可以试着给他们一个期限,告诉自己,他们会在某一个时间离开,几点几分,天亮时,天黑时,都可以。
  江予夺盯着外面树下的身影。
  雨天结束的时候,他们就会离开。
  江予夺没有试过这样的方法,他知道自己拒绝了各种尝试。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摆脱他们,也是他第一次,急切地想要摆脱他们。


第86章 
  江予夺逃跑的第四天; 想干死他。
  程恪给喵换猫砂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弄了一地。
  “我把你放到陈庆家去吧,”他叹了口气; “伺候你实在是太烦人了。”
  喵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你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程恪把地上的猫砂扫干净,坐到沙发上; “我不是特别喜欢小动物; 我特别没有爱心。”
  喵跳到他背上,又顺着趴到了他肩上。
  “一直没有他消息; ”程恪拿过手机点开; 习惯性地先拨了江予夺的号码; 听到“您拨”的时候就把电话挂掉了,“你觉得他会不会没有走远,就在附近躲着?”
  窗外的树上已经能看到一片片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绿色嫩芽,程恪站在窗帘缝后头; 盯着四周所有有可能藏人的角落和拐角都看了一遍。
  什么也没有发现。
  喵在他肩头叫了一声。
  “他就不担心吗?”程恪说; “他不在的时候,会有人来伏击我。”
  喵没有回答他。
  是啊; 不担心吗?
  不担心吧。
  罗姐说过,江予夺是知道自己有病的; 潜意识里也知道哪些是幻觉; 所以……江予夺知道他不会有危险。
  也许对于江予夺来说,程恪需要面对的危险只有他。
  只要他走了; 程恪就安全了。
  手机在桌上响了一声,窗口前站着好半天的程恪闪现一般出现在桌子旁边拿起了手机。
  “喂!”接起电话的时候铃声第二声都还没响完,他甚至都没看清来电话的是谁。
  “你有时间吗。”听到里面传来老爸声音的时候,他才愣了几秒,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显示的的确是老爸的号码。
  他定了定神,捞住自己瞬间一落千丈的情绪,以免在声音里带上了低落:“爸,什么事?”
  “你有时间的话,出来聊聊。”老爸说。
  “今天我……挺忙的。”程恪犹豫了一下,这两天店里的事还没上正轨,他每天都得过去,一直到关门了才离开。
  “我在路口,”老爸说,“这里有个咖啡馆。”
  程恪皱了皱眉,他已经猜到老爸找他的原因了,大概是为了程怿的那份录音,老爸让他听完了联系,但他一直没有联系过老爸。
  他并不想把录音给老爸,他不知道老爸听过之后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处理,如果处理得不合适,会进一步激化他和程怿之间的矛盾,他实在已经不愿意再跟程怿有哪怕一根蜘蛛丝的联系了。
  再说他现在的状态,也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情绪去跟老爸谈话。
  他每天都失眠,好容易睡一会儿,早上睁眼的第一个感受就是郁闷。
  “五分钟。”老爸说。
  “改天吧,”程恪捏了捏眉心,“我现在……”
  “我已经在咖啡馆了,”老爸说,“你是让我走吗?”
  程恪拧着眉没有说话。
  “就耽误你十分钟。”老爸说。
  程恪犹豫了一下,还没开口,老爸已经把电话挂掉了。
  他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还是出了门。
  这是很多很多年以来,自打他成为了一个废物以来,老爸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强硬中带着妥协。
  这让程恪非常吃惊。
  不过走进咖啡馆见到老爸的时候,老爸脸上的表情显然比他要吃惊得多。
  “你是去搬砖了吗?”老爸皱着眉上下打量着他,“还是去黑煤窑了。”
  “掏垃圾桶了。”程恪坐下,他知道自己看上去状态是有些颓。
  “你就忙你跟许丁的那个店么?”老爸看着他问了一句,“忙成这样?”
  程恪没说话,也没问老爸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儿的。
  “这事儿不用专门查,你们开业的时候老李都去了,我还能不知道么,”老爸说,“许丁这小子,就是想让我知道。”
  程恪还是沉默着,他倒真没想过许丁把李总请过来是为了这个。
  “现在没有人查你,我也让小怿不要再查你了,”老爸说,“你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你威胁人。”
  “我威胁谁了?”程恪皱眉。
  老爸笑了笑,没说话。
  程恪回忆了一下那天的经过,在说到程怿查他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句如果他去查查程怿女朋友什么的……
  这话在老爸听来,应该就是隐晦地威胁了吧。
  程恪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跟江予夺在一块儿呆久了,适应了他的直来直去。
  去你大爷的江予夺。
  “关于小怿,”老爸说了正题,“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你需要我说什么?”程恪说,“我只觉得你跟他应该好好谈谈。”
  “谈什么?我跟他天天见面,晚上一起吃饭,还有什么需要专门谈的?”老爸说。
  “那就算了。”程恪低头喝了口柠檬水。
  “你说说吧,咱们父子俩,很久没聊过了。”老爸说。
  “爸,”程恪看着他,“咱俩其实从来就没聊过。”
  老爸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一会儿:“我发现你……变了不少,今天第一次觉得你可能真的不打算回家了。”
  程恪放下杯子,这大概是他会感觉到老爸语气里有妥协的原因吧。
  “你觉得怎么样才算聊?”老爸问,“或者说,需要聊什么?现在我要跟你聊,还得求你!怎么,又觉得我没聊了?”
  老爸生意上一向强硬,白手起家,时间长了,家里家外都是同样的状态,哪怕是现在,他已经能感觉到有些事情已经变了,态度却依旧锋利。
  “晚了,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偏心,为什么我觉得我在你眼里一无是处,”程恪说,“为什么程怿也会觉得你偏心,为什么他也会觉得他永远不能让你满意,需要把我赶出家门,打到再也起不来才能安心?现在才来聊,太晚了!”
  老爸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竞争哪里都会有。”
  “这不是竞争,”程恪压着声音,却有些控制不住这几天本来就很不稳定的情绪,他盯着老爸,“这是厮杀!你在我和程怿之间挑起战斗,我不想加入,我就是废物,而他一直战斗,在你心里也永远无法获胜!”
  老爸皱起了眉头。
  “他希望我从来没有出生过,”程恪说,“我希望这辈子都不再跟他有一分一毫的关系,这就是你要的,竞争?”
  老爸看着他,眼神里有不满,也有疑惑。
  “我的确是不会再回家了,”程恪说,“我现在很舒服。”
  “跟你那个男朋友?”老爸声音立刻冷了,“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是你的反抗,还是你的选择?”
  “我从来没反抗过。”程恪笑了笑。
  老爸说:“你跟那个江予夺,是认真的吗?”
  “你上星期问我,我说不定还不敢这么确定,”程恪说,“现在你问我,我就可以答一句,我认真的。”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难听点儿就是武疯子,”老爸说,“你把自己放在一个多危险的环境里你知道吗?”
  “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危险了,”程恪提到江予夺顿时就觉得胸口发闷,“他走了。”
  老爸愣了愣。
  “就这样吧,爸,”程恪站了起来,“我没什么心情再聊了,我还要去店里,这几天真的忙。”
  “把那个U盘给我。”老爸说。
  “你真的想听吗?”程恪说,“如果你不能保证对我失望到底,就不要听了,你给程怿的任何一点压力,都会变成他不放过我的动力,我对这种无休止的厮杀没有兴趣。”
  程恪摸了摸兜,摸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出来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然后放到了老爸面前:“这是我的白旗。”
  没等老爸再开口,他转身走出了咖啡馆。
  “今天我买了点儿橙子,”老板娘站在门外,“给你们每个房间都拿了几个,尝尝吧,挺甜的。”
  “嗯。”江予夺把饭菜拿进屋里。
  老板娘跟进来,把四个橙子放在了桌上:“小伙子,你别怪我烦人啊……你这样的孩子我见得挺多的。”
  江予夺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失恋了吧?要不就是工作不顺心了,”老板娘说,“跟家里闹矛盾了,年轻人,无非就这些烦心事儿。”
  江予夺扯了扯嘴角,拿过一个橙子慢慢剥着皮。
  “没什么过不去的,时间就是最好的大夫,”老板娘说,“关键你自己得打起精神来。”
  “嗯。”江予夺应付着点了点头。
  “今天放晴了,”老板娘说,“出去走走吧,老闷在屋里,没病都憋出病来了,起码把窗帘拉开,屋里亮堂点儿,人也舒服些嘛。”
  老板娘过去想帮把窗帘拉开的时候,江予夺抬了抬头:“别动。”
  老板娘停了下来,转头看了看他,脸上吃惊的表情下带着隐隐的害怕。
  “我要睡觉。”江予夺知道自己声音和眼神估计都不太友善,于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那你……睡吧。”老板娘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转身走了出去。
  江予夺继续剥橙子。
  吃完一个橙子之后他才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从窗帘缝里往外看了看。
  不下雨了,阳光很明亮。
  他的视线扫过角落。
  所有的阴影都被阳光塞满了,有些晃眼睛。
  但一直站在阴影里的人,已经离开了。
  江予夺眯缝了一下眼睛。
  他们走了。
  江予夺吃光了老板娘拿来的午饭,又剥了一个橙子,然后打开了房门。
  这是他住进来几天时间里,第一次迈出这个房间。
  走廊里有些暗,空气很陌生。
  关门的时候,对面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大姐探头出来打量了他一下:“哟,这屋还真住着人啊?”
  江予夺没说话,看着她。
  “你这会儿出去穿这身可不行,”大姐又说,“今天升温了,你这出去就得出一身汗。”
  江予夺把程恪的那件外套脱了下来,搭在胳膊上转身走了。
  “哎这人可能是个哑巴……”身后传来大姐压低了的声音,估计是在跟同屋的人说话。
  老板娘在一楼那个破旧的迎宾台旁边坐着,看到他的时候很吃惊,但没有说话。
  江予夺犹豫了几秒,转头看着她:“橙子很甜。”
  “啊是吗?”老板娘笑了起来,“我这儿还有,一会儿你回来了我给你再拿几个。”
  江予夺点点头,走出了小旅店。
  这边的太阳不太一样,哪怕还是春天,稍微一放晴,阳光立刻就有些刺眼,江予夺拿出墨镜戴上了。
  他走到对街,转过身。
  这里能看到他住的那间房子的窗口。
  从外面看,这栋房子比里面更破旧,旁边的灯箱都已经碎光了,只剩了一个架子。
  几年前他来过这里。
  他想来看看那只小狗自杀的地方。
  这个地方几年前就是现在的样子,现在看上去,还是原来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破败,一年两年,往前往后,既没有比现在更新,也没有比现在更旧。
  就仿佛凝固在某一段日子里,再也不会往前一步了。
  江予夺盯着窗口看了很久。
  老板娘已经换了人,但她并没有告诉他那个屋子里死过人,他指定要住那一间的时候,老板娘也并没有吃惊,江予夺看得出来,她不是刻意地隐瞒什么,她也许根本不知道,也许因为不在意而根本不再记得。
  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不再有一点点痕迹。
  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那只小狗的名字。
  江予夺抽完一根烟,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到街口,才看到有一家杂货店的柜台上放着个座机。
  其实他并不需要再用座机打电话,但他现在没有手机,手机放在了家里……不知道程恪发现了会怎么想。
  他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走进店里,拨了罗姐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那边传来罗姐的声音。
  “罗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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