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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千重山-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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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经地义。
  果然,任同欢沉默了,叶明枝又开了口,“茶坊的账册都事无巨细相当琐碎,不若给三天期限我让账房先生整理过后,再送到殿下和御史大人官驿处如何?”
  殷涔转头看了眼秦念衾和罗青衫,秦念衾再玉树临风地往堂中一站,道,“不必了,整个昭阳府最好的账房先生在这里,”说着指指罗青衫,青衫今日便可跟叶老板一趟回研茶坊,跟账房一起核查。“
  罗青衫笑眯眯站着,双手抱着小算盘抖了抖,算盘珠子噼啪响了一阵,似回应秦念衾的话,是的是的,我就是本府最牛审计师。
  殷涔再补了句,“历来巡按御史所提之要求,巡按地应一一满足。”
  叶明枝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罗青衫憨态可掬地做了个手势,“叶老板,车已经备好了,要不立刻启程?”
  叶明枝嘴角微微含笑,向在座众人告辞,罗青衫跟在身后颠颠地出了门。
  殷涔心中却另有他想,研茶坊和茶盐司近年来对此事一定深谋远虑,绝不会是糊涂账,那本清晰记录了所有数额和来龙去脉的账册,他要用另外的手段拿到。
  既然对方明面上有一套,他便也配合演一套明的。
  既然对方地底下来暗的,他便也来个更暗的。


第39章 悍妻
  晚些时候,秦念衾也与殷涔他们一道回了官驿,这些日子他也要常待在昭阳府,沧源县府衙的事情交给了县丞暂代。
  梧叶儿凑上前,“肩伤好些了没?”
  秦念衾扶额,“肩好了,但头疼。”
  梧叶儿一惊,绕着人左看右看,“头怎么了?又被谁伤了?”
  秦念衾:……
  这人只适合摊开直来直去,他将梧叶儿推开道,“你晃得我头疼……”
  梧叶儿嘿嘿一笑。
  殷涔和陈佶各自双眼望天,我们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秦念衾道,“殿下和大人请放心,青衫既能入账房,不管对方账册如何掩盖,都能被他找出端倪。”
  殷涔想了想,索性对秦念衾兜底,“罗师爷去查账一事我自然放心,只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叶明枝能拿出来的账册,必然做过了手脚,罗师爷能从中查到的线索也是有限,我更关心的,是叶明枝暗地里真正的账册。”
  秦念衾紧皱眉头,“此人掌控研茶坊近十年,从我上任之初,便对他有所耳闻,不仅是西北西南一带最大的茶商,还结交了各路英豪,从江湖到朝堂遍布朋友,这样一个人,若有心想藏住什么,只怕很难找得到。”
  陈佶问道,“此人可有心腹?”
  秦念衾想了想,“从我之前所见,以及这些年旁人对他的描述,叶明枝在外的时候惯常独来独往,身边既不带侍卫,也不带随从,若说是那种大家都知道的心腹,怕是没有。”
  陈佶点点头,和殷涔互视一眼不约而同道,“跟踪他。”
  听到跟踪二字,梧叶儿来了精神,这不就是京城中他惯常做的事儿嘛。
  殷涔冲他示意按了按手,稍安勿躁,想了想说道,“今夜恐怕研茶坊将会彻夜查账,正好人都集中在账房,我想趁此机会夜探研茶坊。”
  此言一出陈佶立马起了身,殷涔眼明手快道,“不必,阿月在家休息等消息就好。”
  又指了指梧叶儿,“你跟我一起。”
  陈佶悻悻道,“唉,又是被嫌弃的一天。”
  殷涔忍不住笑,“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太子哪能去。”
  秦念衾看着二人熟稔到不分大小高低地胡乱讲话,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不对劲,脸上表情像被雷劈过,又看到梧叶儿笑嘻嘻地盯着自己,感觉活像进了某种屠宰场,自个就像等着被宰的羊,心下简直要哭。
  暗咒,上梁不正,下梁果然歪……
  那歪掉的下梁又晃到了眼跟前,“早点睡,我去去就回,一定不要担心我。”
  秦念衾脱口而出,“谁担心你啊。”
  说完立马觉得不对劲,怎么像撒娇……
  还没反应过来,梧叶儿已经心满意足地走了。
  殷涔与他换了夜行服,轻撩撩上了屋顶,向夜空中掠去,瞬间不见了身影。
  前一日白天来的研茶坊,邱露华带他们走的正门,只进到了仓房和前厅,此刻殷涔和梧叶儿猫在最高一层的屋顶上俯视一圈,才发觉这地儿建造得着实深不可测。
  此刻所在最高的这一间,便是当日与叶明枝会面的前厅,内里精设了不少茶艺陈列,从鲜叶到制作过程,到各个品种的茶都做了模拟还原展示,除了接待司礼监和府衙官员,还用作大笔商贸的会客之处。
  殷涔和梧叶儿踩着屋脊悄无声息地往后看,先摸了一遍大致地形,分出了户外晒制区、室内制备区、存储区,还有一排窗户都没有的石头屋子便是最初进过的仓房,挨着仓房一大间灯火燃得通透的屋子便是账房,想到罗胖子此刻正在那屋子里,抱着小算盘笑眯眯要将一群账房老先生气得够呛,殷涔便忍不住嘴角浮笑。
  打量四周,一切都算正常,殷涔没看出哪里可疑,却在整座茶坊背山的一角发现一间精巧独立的四方合院,看起来不辩用途,殷涔和梧叶儿掠身上了屋顶,初看之下直觉应该是人住的地儿,莫非是叶明枝在研茶坊的歇息之所?
  内里并无灯烛,殷涔给梧叶儿一个手势,正准备落进院子里看个究竟,只见屋角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殷涔微微一惊,示意梧叶儿先别动。
  院中人穿过院落,走入廊下,进入其中一间房,行动得毫无声息,殷涔敛神聚气,调动内力去感知,仍觉察不到实际,只觉得一片虚无,若不是亲眼所见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殷涔便怀疑是不是见鬼了,为何一丝气息也无?
  心中一个念头窜起,此人功夫在他之上。
  能将周身气息收敛,还能行动自如,这等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为,更何况他人在院中,却不掌灯火,也说明对这里一切熟络如家,也许本就是住在这里的。
  殷涔猜不到此人身份,也颇觉诡异,此人是谁?在研茶坊担任何职?这一身功夫从何而来?为何明明人在却不掌灯?
  脑中冒出一连串问题,殷涔冷静了下,示意梧叶儿别动,自己将面罩遮好,又将内力调动至巅峰,飞身如柳絮一般轻飘飘落在了院中角落,迅速借一片暗影掩了身形。
  不一会儿,方才的院中人从屋内走出,仔细锁好了门,殷涔藏在一丛花木后,仔细盯着他的举动,听见铜锁咔哒一声,院中人转了身,就这么立在了廊下,脸朝着殷涔的方向,也一动不动。
  殷涔头皮发麻,心道无论如何也没理由被对方发现,夜间气温冰凉,而他片刻之间周身已开始出汗。
  虽仍看不清面目如何,但殷涔已辨认出对方是一个老人,且面上神情颇为呆滞。
  老人缓缓转身,不紧不慢地走向另一间屋子,轻推开门跨了进去,却在回身关门的瞬间,微微转了转头,又朝殷涔藏身之地看了一眼。
  这一眼着实让殷涔心下大骇,他确定对方发现了他,却又按兵不动,殷涔猜不准这心思,当下也不敢过多停留,待房门关紧,便又飞身上了屋顶,拉着梧叶儿掠到了旁地。
  梧叶儿也大惊,“那人可是发现你了?”
  殷涔心口仍然猛跳,微微点头,喘息道,“我料想是已经发现了。”
  略微稳定心神后又道,“但不知为何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半夜有他人闯入且已被发现,他却只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但同时又很微妙地告诉对方,我发现你了。”
  梧叶儿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平山哥哥,你确定,他是个活人?”
  殷涔很认真想一想,“的确,很像个鬼,但是他是个人,我感觉他在告诫我,此地危险,不可再来。”
  “那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梧叶儿又问。
  殷涔又想一想,“不好说,但不管好人坏人,肯定是个有巨大秘密的人。”他突然很确定地说道,“叶明枝背后的秘密,也许就在这个人身上。”
  梧叶儿也点点头。
  殷涔意识到这个事实后开始头痛,果然比预想的麻烦,这么个神出鬼没的人,要怎么对付?还有那间锁上的屋子,怎么才能进到里头?
  当下既已无法再闯入,二人便也回了官驿。
  意料之中,陈佶和秦念衾都还未睡,殷涔讲到那个神秘的,周身毫无气息的老人,陈佶皱紧了眉头,秦念衾不自觉抱紧了手肘。
  梧叶儿靠过去,“我在呢,不怕不怕。”
  秦念衾朝天一个白眼,跟着厉声训斥了起来,“你下都没下去,居然让御史大人去犯险,你这侍卫怎么当的?”
  梧叶儿毫无防备,这也太太太凶了吧?声音缩到嗓子眼儿,“平山哥哥……让我别动的……”
  殷涔也解释道,“那人功夫很高,万一我落入他手中,梧叶儿还可以脱身回来报信。”
  秦念衾又白过去一眼。
  梧叶儿:……
  以后绝壁要英勇一点!
  陈佶想了想,道,“若我们直接对叶明枝提出搜查整座研茶坊,会当如何?”
  殷涔点头道,“适才回来路上我也想到,待罗师爷核账结束,我们便找个适当的理由直接搜查整个茶坊。”
  陈佶又道,“此事万不能让叶明枝提前有了防备。”
  殷涔苦笑一声,“这人极其精明,只怕这辈子都活在防备之中,时时、处处都在防备,若非如此,也不会生意做到这般大,处处都是维护他的人。”
  陈佶道,“百密也有一疏,”他转头看向秦念衾,“这不,秦知县就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篓子直接捅到了京中朝堂。”
  殷涔心下吃惊,这小子心性转得挺快呀,昨天还不对付,今天就暗戳戳捧起了人。
  秦念衾也正色回道,“下官并非针对谁,只是见着沧源县茶农百姓太苦,身为父母官,于心何忍。”
  殷涔有种老怀安慰之感,好好好,一个总算初具风范,一个又忠心大胆,阿月终于开了窍,懂得了招揽人才。
  四人又聊了会子,直到驿站外更夫敲了更,才惊觉已到寅时,赶紧四散去歇息。
  秦念衾看着陈佶和殷涔自自然然回了同一间屋,心下明明知道,却还是惊涛骇浪,这可是公差……怎的竟像蜜月?
  梧叶儿在身旁磨磨蹭蹭,秦念衾凶道,“干嘛?”
  梧叶儿一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抬头望天,“今天月色挺好哈。”
  秦念衾抬头,黑云压顶,哪来的月色?又一眼白过去。
  梧叶儿心下一横,搂了人过来,靠近胸膛说道,“如若有一天是你我一同外出,我必不会让你犯险。”
  秦念衾正张牙舞爪地挣扎,听了话却怔住,抬头看上去,卷毛小子低头正看着自己,无比认真,“我会拼了命保护你。”
  夜色太浓,谁都看不出怀中的秦大人已经红透了脸,他不再挣扎,梧叶儿觉察到什么,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一颗心在胸口咚咚咚快跳出来。
  秦念衾听着那心跳,不知不觉扯开了嘴角。
  屋内殷涔将贴着房门偷听的陈佶拉了回来,“身为太子竟然听墙脚,这要传了出去,啧啧啧啧……”殷涔鄙夷地晃了晃脑袋。
  陈佶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一路来云南,平山哥哥对我越发凶悍,哪还有半分此前在京中的样子……家有悍妻啊……”
  话还没说完殷涔便一记爆栗子上了头,瞬间又红了脸,“妻?”骤然听到这词,就是,他很想反驳偏偏根本不好意思说出口。
  陈佶却瞅准了空子,又开口道,“为夫好好给你讲讲本朝夫纲……”
  殷涔越发觉得这小子无法无天,单手扭住他双腕道,“好,来,好好讲讲?”
  陈佶痛得呼天抢地,心下凄惨,谁叫自个喜欢了这么个功夫好的,回回都打不过。
  痛呼之中别过头,殷涔的脸那么近,微微半垂着凤眼,挺直的鼻梁,一刻不饶人的嘴,还有嘴角那颗到了晚上便越加鲜红的痣,陈佶心下难耐,鬼使神差迸出一句话,“哥哥,我喜欢你……温柔些。”
  那不啦不啦说话的嘴瞬间就安静了,殷涔也颇为惊骇,怎的自己竟然成了个泼妇?
  片刻之间,即便不照镜子,殷涔也知道自己面颊绯红,他松了手,陈佶立马反手将人拉近,细细密密地吻了上来。
  就是,暗沉沉的千金之夜,吵什么架呢。


第40章 威胁
  三年陈账,罗青衫三天三夜连日不休便查完了,轿子将人送回官驿,只见他银盘似的满月脸足足瘦了一圈,两只眼圈乌青,整个人似在梦游,双手却仍抱着胸前的算盘不放,殷涔连连安排人服侍他睡下。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待他醒来又已近天黑,殷涔命人炖了滋补汤,又配了几个清爽小菜,罗青衫三两下吃完便迫不及待要跟所有人汇报工作。
  叶明枝拿出来核算的账册自然是“明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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