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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乞人轶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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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五楼到一楼,每走下一层楼,便暗下一层楼。到了楼底,只剩下头顶上一盏莹白的声控灯亮着。
    你没带伞?
    我自发地撑开伞,示意旁边的人站进来时,这人才说了第二句话。
    我当然带了伞啊,我这种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要是不带把伞,还指望有个友好的同学自动送上来?
    我耸肩,对那把留在抽屉无用武之地的雨伞表示抱歉。
    宁烨伸手把伞接了过去,温热的手指一触即放。
    我笑看只比我高了一个头顶冒的人,嘴上调侃。
    怎么?你不会要丢我一个人在这吧?
    我故意侧了侧身,半边身子淋在雨里。
    那哪儿能啊,我这是服务您呢。
    宁烨把伞撑得高了些,说话间往我这边移了半步,肩贴着肩的同时,半边还没来得及被春雨淋湿的胳膊也免遭洗涮。
    走吧。
    我含糊着一句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发出声来的“嗯”,一路沉默到小区楼下。
    小弟当得十分合格的人撑着伞,说,江柯,明天我得去竞赛,不来上课了。
    我说好,祝你一路顺手。
    宁烨笑,带着几分倨傲,自信得一塌糊涂,不客气地说,那还用你说。
    我没什么可说了,但面前的人没打算走,我自然不想先离开,固执的,不想留一个背影给这人。我不愿意委屈他,即便他没我想得这么玻璃心,或者,没我想得那么在意。
    你。宁烨欲言又止的模样可真少见,我耐心地等待他说出口。
    江柯,教室可没什么好的,你以后别在那坐那么久。
    是啊,教室当然没什么好的,尤其是这春寒料峭的,一个人可真难熬。
    我走了,后天,啊不,后天周末啊,那咱们周一见。
    宁烨转身离开,渐入黑暗中的身影让我感慨不已。
    这苦逼的日子可算是要结束了,我当然不乐意在那空屋子里待到最后,尤其是被等待的人是个不定的归者。

    XX10年3月18日
    有时候我很不能理解我爹的思想,比如娶了我妈,比如我妈跑了之后十二年未娶,比如又娶了个旁人一看顶多是我姐的后妈。
    我实在没什么发言权,能被提前知会一声已经算是把我当分内人。
    二婚我爹倒没再大操大办,只是在酒楼订了几桌,这可让我大吃一惊,忒不符合我爹暴发户的气质。
    我还没来得及为我那爹的智商感动,就看到我那年轻貌美的后妈穿着一身红旗袍,愈发凸显她那起码有四个月的身子。啊,原来如此,我可算是明白我这后妈怎么抓住我这暴发户爹了。
    我穿着一身打着我后妈精心准备的名号,实则一看就是我暴发户爹审美的红衣裳,被我爹拉着游走在我闻所未闻的亲戚朋友间敬酒。
    收获无数问号和奉承回来,我红着一张脸只觉得这酒席无休无止。
    今儿可算是把我这儿子和他那新媳妇一起介绍了,我爹这酒席可真是一举两得。
    梦里面的世界比现实好一点,宁烨撑着雨伞,站在细雨里告诉我他要做实验,不和我一起回家了,也不和我一起去咖啡馆写作业了,让我早点回去,不用在教室等他。
    一场空梦醒来,醉酒后遗症完全显露出来,除了头痛欲裂,就是不知身处何处的茫茫然。
    落地窗外是都市的璀璨夜晚,我环顾一圈,除了发现是个酒店,还有就是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年轻后妈。
    我看着她起身,又端过来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放到我右手边的柜子上,终于开了金口。
    你爸爸不知道你不会喝酒,今天辛苦你了。
    我口干舌燥,拿过水咕咚喝下。
    我这后妈对我一言不发的情况一点不觉得尴尬,坐回原处继续看她那手机。
    小柯,我们在新家给你准备了房间,你爸爸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住。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头昏脑涨得不知道作何反应,只知道睁着双眼看头顶被我后妈贴心关上的吊灯。
    我得用什么借口拒绝我爹这短暂的父慈子孝的戏码呢?
    这问题直到晚上坐上我爹那车,酒气从副驾驶弥漫整个车厢,我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
    我再不识趣,也在多年挨揍的经验里学会识时务,至少,现在不能拂逆我爹这新郎官的兴头。
    我新上任的后妈说小柯明天还得上学,我醉醺醺的爹就含糊着下了指令,司机带着一车人回了我住的小区。
    我看了眼端端正正坐在旁边的人,得了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我这后妈不是常人,这不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我不清楚我这名校毕业,身家清白,智商奇高的后妈怎么走上这么一条路,我关注的人不多,可比较的人也不多,但很多年后,她都从始至终,称得上是个好女人,好母亲。
    我想我是有点羡慕的,羡慕我狼心狗肺的爹,以及那个和我有点血缘关系的刚能测出性别的胎儿。
    从车库下车,我找了个借口绕到外面再回公寓。
    我以前以为一个人偶尔会难受,现在才发现,不止一个人不比一个人来得舒服。
    大概已经十点了,我既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很久以来都是固定的作息,这些东西一定程度上我都用不上。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车里那只最新款的手机从理论上来讲已经是我的,或许明天,后天,里面的联系人就能多出面前这个人来。
    宁烨提着一个塑料袋,这么居家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
    上天待我可真不薄,半夜绕个路都能让我遇见人。
    宁烨毫不掩饰地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遍,眼里带着点常见的戏谑。这眼神,什么时候从不常见变成常见的我也记不清,倒是比很久以前那普度众生的模样看着顺眼。
    我梦见你得奖了,是吗。
    我先开口了,这个真正的白日梦我知道一定会成真。
    宁烨笑,点点头,含蓄得不得了。
    我心里是真的高兴,好像梦里面的事真的发生过一样,宁烨知道我在教室等他,满怀愧疚地告诉我他很晚才走,而不是终于在一个阴雨天为了回来拿伞才发现教室还有这么一个人。
    对面的人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移开了原本带笑的眼神。
    我止住笑,握紧耷拉在红色西裤边的手,一股冲动触不及防地升起,急切地想打破我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
    气氛变得僵硬而古怪。
    喝杯牛奶?
    宁烨从手里的塑料袋拿出盒奶,随手递给我。
    我紧了又松的手接过那盒牛奶,一时忘了刚才想要说什么,积蓄的勇气一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想我应该说的,毕竟这一顿,就晚了好多年。
    你穿红色挺好看,整天穿的死气沉沉,这么一换都差点没认出来。
    宁烨没话找话,我也不接茬。
    我爸今天二婚,我未来的后妈成了我的后妈,对了,过几个月我就有个弟弟了,刚刚成型。
    宁烨怔愣半响,最后还是笑出了声,止都止不住那种。
    我不明所以,难道很好笑?如果我能对宁烨有哪怕更深一点的了解,我就知道,宁烨既没笑我,也没笑我爹,他笑他自己,笑他薄情的父亲,笑他天真的母亲。
    我站在原地等他缓过气,再等他告别。
    江柯,已经很好了,真的。
    这事本身没什么可比性,我也不清楚宁烨说的到底是什么很好,是我爹愿意对一个怀孕的女人负责吗,还是对一个怀着男孩的女人负责?那这标准可真够低的。
    好冷,你喝酒了吧,再给你一盒牛奶,早点睡,明天见。
    我一手握着一盒牛奶,转身,上楼,径直回了卧室。一口气喝完,没有好眠。
    撑得难受,吵得难受,亮得难受。
    还是一个人住好些。


    XX10年3月28日3月末C市的园艺展览已经进入准备阶段,即将到来的园艺博览会不仅是C市的一件大事,也是我触不及防的命运点。
    七中是个好学校,这5个好不仅体现在一流的教学资备,高居不下的升学率,还有许多屁用没有,足够装逼的课外活动。
    三年级学业够重,二年级重点时期,只有个一年级可供差遣。尖子班以丰富学生课余生活,及早与外界接轨为由,被安排到园博会做光荣而独特的中学生志愿者。
    这个消息对于这个班大多数人来说不是个好消息,学校不放心一年级生,又不舍得放二三年级的学生浪费时间,只能把尖子班的学生推出去。奈何学生们觉悟太高,哪里舍得每周一天的培训时间。
    宁烨公事公办地把安排通知下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无视一干人等的窃窃私语。
    宁烨回到位置坐下,问我想去吗。
    我当然是很乐意的,如果宁烨没有一大摊子事忙,这不失为一次良好的感情互动机会。很可惜,以之后的发展来看,这是个注定不太好的安排。
    宁烨对我皮面的了解还是很到位的,即便我还没开口说话,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他说下个月还算空,老师已经点名让他带队,培训肯定不能少。
    我点点头,看看,宁烨对我把我得如此精准,我都不知还有什么没瞒过他。
    宁烨问我英文怎么样,问了之后没等我回答自个又笑起来,一点不见外地说我中文也没见说几个字,英文怕是也说不出几个。
    这话说得我还真无言以对,尽管我英文成绩十分不错。
    我指了指书桌上的牛津高阶,宁烨一脸疑问的望着我。我想我是有点魔怔了,不然怎么会幼稚到拿背单词这种事炫耀。
    我说你随便挑个词语考我,M开头之前的。
    宁烨似乎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竖起拇指。
    江柯,你总是让人出乎意料啊。说罢也没想要证实一下,这莫名其妙的信任让我受宠若惊,想要提醒他验证一下的心思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下课之后,宁烨难得让我等他一起回家,这事在三天以前都是我求之不得的,不过现在,就很尴尬了。
    我不知道宁烨有没有发现除了在学校,我已经三天没在他眼前晃,我连一个告知他的机会都没找到,心里却怀抱着一点难以启齿的念想。
    我等你发现。
    不过,最后还是得我自己告诉你。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宁烨不再担心我们之间突然而来的沉默。
    下楼,出校门,上公交。只是肩并肩的走,除此以外再没有一句话。
    我抿抿嘴,和宁烨的放松相比,我无奈而紧张,自己都说不上缘由。
    再等等吧,至少不要在嘈杂拥挤的公交车上说这么伤感的事。唉,我理解的伤感,不知道和宁烨是不是一样。不过该来的总得来。
    我猝然停在咖啡馆门口,任谁都看得出来我突兀得无以复加。
    宁烨走了两步,回过头看我。
    宁烨,我上周末搬家了,今天估计只能和你走到这里了。
    我尽可能地放松语气,试图粉饰这事真没什么的效果。
    我还记得面前的人脸色迅速变化的模样,由淡然到错愕,不过眨眼之间。很难得的,不是半真半假的夸奖,也不是略带调侃的微笑,更不是很久没见过的冷漠肃然。的确是错愕,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受控制的大事。
    这就够了。我想。
    搬去哪里了。宁烨问的镇定,失态不过一瞬间。
    不远。我说,只是方向不同,不过这半句话我没说出口。
    宁烨点点头,末了笑出声,问我怎么不早说。我不知道怎么说了,说什么都容易暴露我居心不良。
    江柯啊,好不容易我觉得我们靠近了,你都会让我觉得在打脸。宁烨停住话头,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我太震惊,原来是这样吗,在我战战兢兢心怕自己越雷池一步,以至于吓到人的时候,你也希望能靠近一点?我想我是想岔了,宁烨该是拿我当朋友的,知道他一些小秘密的朋友。
    我不想和他发展什么革命友情,宁烨得断了他这个念想。
    不早了,你回去吧。宁烨意识到多说无益,对着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来的人,是人都有些心累。
    宁烨,我爸新婚,得体验一把家和万事兴的滋味,我多少得配合点,这儿的房子还在,我估计一两个月再回来住。已经走了两步的人回过头来,静静地望着我。
    我不常笑,但这一刻笑得真心诚意。明天见吧。我无声告别,转身离开。


    与正文无关
    几天没登,忽然发现手机电脑再也登不上来长佩了,百度了才知道是维修过,折腾半天在手机上下了个vpn终于上来看了一眼,把电脑上码了半天才有的千把字挪过来,格式什么的全部乱了,只得一个一个改过来,个中辛酸,唉,差点把手机摔了。
    我玩长佩时间不长,也不知道怎么办,如果以后都这么难折腾,那还是蛮考验人的。我写文初衷很简单,就是想把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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