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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极简潜水史-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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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惶惶不可终日。
  “说实话,我第一次正经恋爱。”陈燕西像宽慰他,自嘲一笑,伸手搭在金何坤脖子上,“如果我哪儿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两人相处么,好事多磨。我不喜欢争吵,也不愿浪费时间。一句话可以解决的事儿,不整那么多弯弯绕。”
  他手指揉着金何坤耳垂,有些凉,指腹略带薄茧。摩擦时撩起一阵阵电流,金何坤的神经似全部集中在那一小块地儿。每个细胞都在叫嚣,浑身血液往一处涌去。
  “别,”金何坤抓住他的手,声音低沉,“宝贝儿,别惹我了。憋着呢。”
  陈燕西眨眼,睫毛扑簌地抖落光影。他眼里似聚着几分烛火,俯身在金何坤耳垂上落一吻,又抽开身。
  “憋着多难受啊,”陈老师点根烟,笑得狡黠,“今天太晚,也别回家,带你去我俱乐部。”
  俱乐部在城西,距郊区不太远,刚好顺路。坐落三十层顶楼。前厅接待,往后教室,露天台上有泳池。教初级水肺潜课程与自由潜入门。
  陈燕西的办公室里有小隔间与浴室,窗户正对着床,布置还挺温馨。他从衣帽柜里拿衣服给金何坤,“将就着穿,都是我的衣服。”
  两人收拾完毕,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下。陈燕西面前堆着一摞资料,金何坤细看,是在仙本那见过的那几份成绩对比单。
  陈燕西叫他坐下,推一杯热水给坤爷。办公室里只开沙发边一盏立式灯,将两人笼罩其间。
  金何坤问:“叫我就是来看资料?”
  陈燕西弯着眼:“不然你想干什么。”
  “老师明知顾问,”金何坤揽着他肩膀,爬在陈燕西耳边说,“困了,想跟你睡觉。”
  陈燕西没推他,盯着资料的眼睛有些发红,血丝缠住大半片眼白,“我也困,但想跟你说完再休息。免得以后有误会,你别把沈一柟的事情放心上。”
  “他是我师弟,但咱俩,不是一路人。”
  或者说,其实一开始是。
  沈一柟什么都挺好,为人耿直,待友坦诚,独独性子争强好胜。他们喜欢大海的心是一样,喜欢潜水的心是一样,独独身边的喝彩声不同。
  他发觉无论怎么训练,稍取得一点成绩,陈燕西很快能将其刷新。当简单的潜水混入竞技元素,万事沾上输赢二字,人心就会意难平。
  潜水中探索的部分消失,他们开始争夺名次、自我膨胀时,潜水就成了一项单纯的比赛项目。
  不再迷人,不再快乐。
  它能带来欢呼与荣誉,同样可以带来遮眼敝心的欲望。
  “沈一柟在悄悄赶超我,我知道,”陈燕西仰头,靠着沙发。金何坤单手搭在他脑后,顺势将人半抱进怀里。
  “他要冒险,要不顾一切,你就让他去,何必操心。”
  “我只是觉得,他还未弥足深陷,还拉得回来。”陈燕西说,“当年我不去参加比赛,是因为自己克服不了心理问题。但外面传得太过,说沈一柟踩我上位。”
  “傻逼吧,潜水完全看实力,又他妈不是职场。”
  金何坤皱眉,“所以他当真了?”
  陈燕西摇头,叹气道:“他在我面前说无所谓,会证明自己。但我总觉得。。。。。。他过不去。”
  “他过不去,那你呢。”金何坤将陈燕西的脸掰过来,正对自己,“你真的心甘情愿不去参加比赛么。”
  那你呢。
  陈燕西被问得一咯噔。金何坤懂他,时至今日陈燕西才晓得,其实人与人之间或许存在“互相体谅”这回事。
  至少金何坤懂他。
  你当真不愿争取。当真不愿再下水。当真要远离那片蔚蓝深海。做一辈子畏首畏尾的孬种,活在阴影里自我陶醉,自我惩罚。
  金何坤问,那你呢。
  陈燕西不知道。
  所以他没说。
  暴雨击打玻璃窗,露天泳池荡着碧波。哗哗地,竟有几分像大海。
  室内一片寂静,陈燕西叼着烟,他想去取打火机,金何坤却按下对方的手。一低头,两人鼻尖对鼻尖,烟对烟,点上了。
  金何坤呼出一口白雾,弥漫在两人间,将陈燕西的轮廓褪色为一幅缺红少绿的白描画。
  “不想说就不说,我不强迫你。”
  陈燕西眼光闪烁,移开烟。他死死盯着金何坤,似想从对方眼里、心里、魂魄里,剥夺更多浓情蜜意的爱。
  他忽地笑出声来,将香烟放在烟灰缸沿。他的拇指按在坤爷眉骨上,问:“心肝儿,还困不困。”
  金何坤一怔。
  陈燕西就在他视线里,顺着烟雾半蹲半跪在沙发下。他解开金何坤皮带,五指一顿。陈老师不知金何坤是否对这姿势感兴趣,但眼下是想为对方做点什么。
  “爷。”
  陈燕西念得软软糯糯,声音尾巴上缀着几个弯。带着钉爪,狠狠扣在金何坤心尖上。
  “第一次可能不算很好,您多担待。”
  金何坤呼吸一窒,那俊俏脸庞笼在灯光里,细长的睫毛低垂,有些小心翼翼地颤抖。陈燕西犹豫片刻,像是思考改如何进行。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剥开最后一层遮蔽,微凉的嘴唇在他腹部一触即放,然后顺着吻下去。
  室外狂风暴雨,声声不止。室内却掀起更大波澜,如龙卷风过境。金何坤没阻止,他牢牢将陈燕西微微泛白的脸,锁在视网膜上。
  他记得,他记得第一次见到陈燕西时,这人是如何的笃定与自由。
  金何坤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能拥有陈燕西。
  大海与天空是对立面,游鱼与飞鸟是对立面。旷野与城市是对立面,自由与体制内是对立面。
  他们是站在对立面,试图相爱的两人。
  金何坤叹气,栽了。他明白,陈燕西是来索命的。
  他一把将陈燕西拉起,发了狠,俯身吻上那张湿润嘴唇。两人一路踉跄进里间,抬脚踢上门,再扯开衣襟。
  金何坤的尖牙从背后开始碾压,他们像回到那夜深海之上,苍穹之下。木舟摇晃,于是他们也跟着摇晃。
  冬季湿冷,却浑身汗液淋漓。陈燕西吃痛,时而在海拨上,时而在人间。他靠着门,单腿支地,嘴里也不叫疼。他轻飘飘地,却又很有深意地盯着金何坤。
  “其实,其实我一直都,挺中意你。”
  陈燕西分了神,细碎地呜咽一句。
  “专心。”金何坤说。
  今天他一下下都发狠,让陈燕西连气都喘不上来。迷离中夜色如墨,雨水晕着光线,看不真切。夜未央,而陈燕西只觉尖锐的疼痛又转为疯狂的快意。
  墙上影子嚣张摇动,他拉长脖颈线,如天鹅引颈就戮。
  眼尾潮红,分明就是痛快至极。
  不知天何时亮,陈燕西像被从海水中捞起。他费力地转个身,发觉金何坤将他牢牢抱在怀里。
  窗帘没关,暴雨后忽地放晴。阳光大喇喇闯进来,但没什么温度。唯有被窝里,是一片暖意。令人温存留恋。
  金何坤在他后颈蹭一下,闭着眼,轻声缓问:“醒了?”
  “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还成,就是你下次节制点。”陈燕西爬起来,从床头摸一支烟。他盯着外面大千世界,幢幢楼宇高耸入云。
  但这不是他的世界。
  陈燕西说:“金何坤,我还是想潜水。”
  回应他的,是冗长沉默。
  好似金何坤一早便知,这人属于大海。是一只艰难上升的鲸,见过海面的风和雨,他便要再次回到深海里。
  陈燕西以为惹他不开心,正暗恼自己不看事儿。大清早乱说话,“我。。。。。。”
  “我跟你去。”金何坤突然接话,他拿过陈燕西嘴里的烟,吸一口又吐出。
  “你的意思是,你想跟我去。”陈燕西问。
  “我们一起走。”金何坤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答。
  陈燕西嘴唇动了动,分明是有些激动。他克制住,再问一次:“你想跟我去?”
  “我们一起走。”
  金何坤一字不漏地重复道。
  好像人生是这样,大多时候没有承诺,没有誓言,也没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
  今天早上,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
  陈燕西说了去向,金何坤表示同意。
  却有一点浪迹天涯的意思。


第二十五章 
  C市第二场大雪降临时,已趋近春节。
  近几年天气变幻无常,南方在艳阳里大雪纷飞,北方人民连个雪影都见不着。招得一众南方人喜大普奔,下雪就跟中足彩似的。
  陈燕西刚到家,程珠怡四平八稳坐沙发上。母亲大人端一杯普洱茶,陈明十年如一日地拿老婆练速写。电视里放无聊八点档,客厅漫着说不出的诡异。
  大摆钟敲八次,肥皂剧进入新一轮广告。陈燕西摇着钥匙,磨磨蹭蹭走到沙发边:“。。。。。。爸,妈,您俩这是。。。。。。”
  程太后笑里藏刀,又满脸慈爱。她往桌上放杯子,作派端得挺有深意。
  陈燕西反思自个儿,是否该扮演一个溜须拍马的蠢太监。他眼神在陈明身上打一圈,发觉这老小子没想救人,只得尖起嗓音,捏了捏鼻子。
  “太后在上,臣诚惶诚恐——”
  “得了,收收。”程珠怡略嫌弃地盯一眼这糟心玩意,“坐下,我有话问你。”
  陈燕西大喇喇地斜躺沙发上,估摸着好几天了,这时间足够唐浓母亲随意发挥。
  程珠怡合该找机会“兴师问罪”。
  “妈,您有话直说。我又没犯什么错,别这副阶级斗争脸。怪紧张的。”
  “你还没犯什么错,”程珠怡冷哼,“是,长大啦。由不得我们啦,翅膀硬了嘛,嫌我跟你爸老了,不顶事。父母唠叨几句,你就跟那火烧鸭心似的,一脸不耐烦。”
  陈燕西岂料他妈会卖惨,呛一嗓子没缓过来,“不是,您、您这说哪的话啊。我没有不耐烦。。。。。。”
  于是程太后立刻一抬下巴,气势逼人。她手指陈燕西,豆蔻色的指甲反着光,“那行,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和金家那小子怎么回事。”
  “老娘平时叫你多交几个正经男友,你不听,啊。一见帅哥就脱裤子,你还是个成年人么。脸呢,节操呢,你那高不可攀的优越感全没啦?”
  “等会儿,妈,什么叫一见帅哥就脱裤子?”陈燕西满脸问号,他立马坐直了,也反手指着自己,“合着我就不是帅哥啊,随便搁大街上那也是优质选项。您这话听着,我成锅贴啦,我还真没必要倒贴谁。”
  “那你说说,”程珠怡又收起盛气凌人的姿态,翻脸如翻书,“儿子乖,跟妈咪说说,你俩是怎么搞上的?”
  陈燕西:“。。。。。。”
  搞什么搞,这词儿说得怎就那么暧昧。
  程珠怡和陈明是想听八卦,这俩口子,挖了坑在这等他。
  一见逃不掉,陈燕西大马金刀地坐着,翘起二郎腿。他干脆将自己与金何坤相识的经过,粗略讲述一遍。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字没提。比如两人怎么滚床单,又怎么打野战。
  估摸长辈都是过来人,猜也能猜着。
  “哦,原来你俩小子,合起伙来演我们。”
  程珠怡杏眼一凌,嘴角往上抬一下。
  “晚宴那天装得什么关系也没有,藏挺深。陈燕西,出国什么没捞着,敢情你准备进军好莱坞啊。”
  “妈,别埋汰我成不,咱好好说话。一开始没告诉你们,是因为我跟他的关系。。。。。。挺特殊的。”陈燕西犹豫片刻,继续道,“他在我这还不是编制内,不专业男友关系。”
  程珠怡不说话,满脸震惊与没法儿说。
  而一直当空气的陈明,适时扔个深水炸|弹,问得还挺专业:“儿子。。。。。。听这话的意思,那你是还有几个专业男友咯?”
  “遍地撒网,忙得过来么。”
  翻译下:年轻人,别让肾透支。
  陈燕西:“。。。。。。不是,你们听我解释!”
  “我说什么了,咋能脑补成这样啊?!”
  相比陈家鸡飞狗跳,金家就跟喜嫁姑娘似的。张玉从唐母那里得知“内情”,转头上大慈寺还愿去了。点名要找傅云星,大师就是大师,解签算卦真准。
  傅云星笑得人畜无害,张玉临走前,他还没忘再坑一笔,塞串草莓晶手链给她,“这东西您拿好,稳定他俩感情的!”
  “阿姨,好用常来啊!”
  有空多烧几炷香,我能涨KPI啊!
  要不是金陈二人性别相冲,傅神棍指不定来一句:月老年初给牵线,观音年末就送子,一条龙服务嘿。
  金何坤拿着手里明显忽悠小女生的水晶手链,感到十分窒息,“妈,您这一把年纪了,能不能相信科学。”
  “前年戴的沉木佛珠,我还缠手腕上呢。这玩意,您自己戴着玩吧,啊。说不定还真招点老桃花,就是跟我爸得解释清楚了。”
  “怎么说话,”张玉睨他一眼,“你找个踏实对象多不容易,这还踩脚狗屎运。陈家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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