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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长亭-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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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亭心中一疼,对着他的背影叫道:“赵权……”
  “你不可能关我一辈子的……”长亭平静地说道。
  赵权霍然回首,长亭看不清他的脸,却隐隐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只是这怒火不似那夜,隐隐中有些无奈与不甘,只听他沉声道:“你想通了便不会是一辈子!”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长亭,转身大步朝外走去,长亭想起过去两人在山中落难的经历,心中微痛,小声对着他背影道:“赵权,你放了我罢!”
  赵权的脚猛然顿住,只见他霍然拉开房门,外间风雨铺面而来,他却身如磐石,只听他沉沉开口,一字一句,似是可断金玉,“你做梦!”
  “砰”一声,房门被他摔上,和着风雨声,“噼啪噼啪”地震颤不已。
  长亭再看去,早已不见那人身影,长亭摸着手上的绢带,只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地吁出口气。
  清晨长亭正在穿衣,却一下瞥见妆台上放了一壶酒,长亭慢慢将衣带系上,缓步上前。
  初夏在旁察言观色,小心道:“昨夜好似殿下来过,这壶就便是殿下带来给姑娘的。”
  初夏等自然是要将长亭日常行动一一报与赵权的,长亭昨日偶然提了一句,初夏也没想到殿下竟上了心,夜里竟亲自送了酒过来,殿下对江姑娘的心,可真是……
  令人有些害怕……
  长亭垂着眼,却并未看她,慢慢拿起那壶酒,揭开壶盖,酒香四溢而出,清雅扑鼻,不是流霞又是什么。
  长亭心中沉重,只默默将壶盖盖好,却握着酒壶不知想些什么。
  “姑娘,先坐下,婢子替您上药。”初夏在旁轻言道,也让长亭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长亭闻言坐了下来,初夏从身后侍女手中取过一只玉瓶,蹲下身,长亭讶道:“你干什么?”
  初夏抬头柔柔一笑,解释道:“姑娘,这是一早殿下遣人送来的,姑娘脚上……”说着看了长亭脚上的铁链一眼,斟酌道:“这铁链粗重,姑娘的脚腕该磨伤了,殿下……殿下担忧姑娘,这玉容膏散瘀祛疤是极好的,婢子替姑娘抹上罢。”
  长亭看了看足下的铁链,禁不住冷笑一声,让开初夏的手,颇为讽刺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当我是什么?无心无肺的玩意吗?”
  初夏从未见过长亭生气,只见她目光清凌,哪里是可欺之人?
  长亭一把将她拉起来,和声道:“这个就不必了,你替我把头发梳上罢!”
  午眠后,长亭让人取了一副人体经络图来,一点一点地推演着,不时催动内力运行于十二经络,试图找出自己内力淤塞的症结所在。
  直至傍晚时分,却有侍女来通传,说是薛采薇来看她了,长亭放下笔,忙让人请她进来。
  薛采薇方进屋便见长亭迎了过来,面上一笑,却忽然听见她足下铁链作响,禁不住面露惊诧,疾步上前道:“姐姐这是……”说着望向她脚下。
  她想不到,长亭究竟如何触怒了晋王殿下,他竟这般狠心,将长亭用铁链锁了起来,这与犯人何异?!
  长亭一笑,似是并不在意,摇头道:“不必在意,快过来坐。”说完携着薛采薇在小榻上坐下,又吩咐侍女奉上茶来。
  薛采薇皱着眉,面色有些沉重,满面忧色地开口问道:“姐姐这几日可还好?”
  长亭洒脱一笑,道:“衣食未缺,倒也没什么不好。”
  说罢见薛采薇看着她脚下的铁链,宽慰道:“左右皆是被困于此,多条铁链而已,并没有什么分别,你不必在意。”
  她虽说得轻描淡写,薛采薇却放不下心中沉重,轻叹了口气,仍旧问出心中疑问:“姐姐这是何苦?晋王殿下待姐姐之心这府中上下皆是看在眼里的,姐姐心中亦应明白,况且依我所见,姐姐之前对殿下亦是情深义重,为何……”
  薛采薇握住她的手,担忧道:“为何倒弄成了此番模样?”
  长亭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眉头微锁道:“此中曲折误会甚多,如何说得清,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薛采薇忍不住开口劝道:“姐姐既从前可与殿下心意相融,为何如今便不能了?我观殿下待姐姐一片赤诚,姐姐何忍离开?”
  薛采薇原是在风月中蹉跎过,负心薄幸虚情假意见惯了,如今却见堂堂晋王殿下如此待一个女子,莫说他的天之骄子的身份,便是他一身风仪,亦是世间女子求不来的情郎,况长亭又曾救过她,禁不住劝道:“姐姐何不放下心结,留在晋王府,与殿下似从前般相伴相守?”


第81章 
  长亭忆起赵权从前待她种种; 神色不禁有些恍惚,良久,方道:“我与王爷之前种种不假,王爷那样的人……”
  长亭忆起她隔着芦苇荡; 看着赵权乘扁舟自薄雾中缓缓而出的模样,低声道:“一个失忆无助的女子爱上他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可那毕竟是我失忆之中错付感情罢了; 如今我忆起前事; 终究我仍是从前的江长亭,我有我来时的路; 亦有自己的去处; 我与王爷天差地别; 所求所想皆非一路,何敢轻言携手终身?况……”
  长亭想起师兄,神色一柔,对薛采薇一笑,道:“况我早有承诺于人; 怎能背信忘义; 移情他人?”
  薛采薇听得一怔,想到晋王殿下绝世无双的风仪,再看面前神色虽缓却坚定不移的长亭; 禁不住心中暗叹; 亦只有长亭这般豁达自在的个性方能吸引晋王殿下; 只是这两人; 性情南辕北辙; 意趣志向全不相投,出身更是云泥之别,偏偏遇上了,如今金风玉露一相逢,叫晋王殿下如何放得了手?
  及至入夜,薛采薇与长亭一起用过晚膳方告辞离去,红棠在前打着灯笼,薛采薇未走多远,便见前方□□尽头的小亭里立了一人。
  虽感意外却并不惊讶,长亭被赵权关起来后,这般阵仗若没有赵权的首肯,何人能入内去探望长亭?
  今日薛采薇亦非冒然前来,午后张勉路过她的院子,顺便与她交代伸冤之事,无意提到长亭被关,想来甚是寂寞,她如何听不出言外之意,这才晚间时分去探望长亭,果然没有侍卫留难。
  薛采薇提了裙角,示意侍女打着灯,轻声往小亭走去。
  赵权负手背立,因天色已黑,他身边只有一个内侍在旁举着灯,皆是静默无言,他身如松柏,身影投在地上竟隐隐有些落寞的气息。
  薛采薇垂目不再看,及至亭前方顿住,敛衽,盈盈拜下,低声道:“薛采薇拜见晋王殿下。”
  赵权缓缓转身,淡淡道:“薛姑娘免礼。”
  薛采薇起身谢过,垂首躬立在侧。
  赵权看了一眼下首的薛采薇,却并未开口问话。
  薛采薇垂首望着脚下,只见到两人身影被烛光映在一侧,浓黑一片,竟是交叠的模样。
  许久,也未听赵权问话,薛采薇缓缓抬眸,入眼,却是赵权一双极浓烈的眉眼,此刻却不复往常所见骄矜冷峻,低低的竟有些沉郁。
  薛采薇暗叹口气,轻声道:“江姐姐……是好亦是不好,殿下暂可宽心。”
  薛采薇把握他心中所想,也十分清楚两人之间的龃龉,只用了“暂可宽心”安慰赵权,她心中暗暗惊讶赵权竟这般情深,长亭日常起居他如何不知?过得好与不好都有侍女去报,他又何必非要等在这里,亲耳听她说?
  他让张勉去提点她,想必是想让她宽慰宽慰长亭,可是以长亭的心胸决断,哪里是她能左右的,他皆是明白,所以不发一言,却仍想听她提起长亭,所谓近乡情怯便是如此罢!
  赵权脸上并未有半分波动,对薛采薇所说之言未置一词,侧过身去,望向远处的莲湖。
  薛采薇亦不敢再多言,忽而听到低沉的声音传来:“她还是要走。”他并不似在问薛采薇,倒似是自己下了结论一般。
  赵权素日里与她说话虽看似有礼,可那毕竟只是一种姿态,他的心那么高高在上,目无下尘,何曾真的低头看过如她这般的人,可此刻,他的声音不似平日清朗持重,却分外低沉悦耳,隐隐地竟还似是蛊惑般,令人昏昏便想沉溺其中。
  薛采薇抬眸看了他侧颜一眼,心中低叹,这般人物,何家女子能不动心呢?
  她想了想,还是缓缓开口:“民女与江姑娘相交虽短,却对江姑娘的性子略有了解,她实非能久困之人,况且她虽豁达,可殿下若一意将她关起来,她只会反抗愈深罢了……”
  薛采薇见赵权未置可否,继续道:“依民女所见,江姑娘本性淳厚,性子却有些桀骜,宜疏不宜堵,实不能以普通闺阁待之,殿下既然有心,何不平缓些,徐徐图之,天长日久下来总能软化她的心……”
  赵权侧眸看她,神色竟有些冷峻,薛采薇心中一跳,忙拜下身去,口中道:“民女失言,望殿下恕罪……”她一时不察,竟未想到赵权这般高傲的人,便是心里万千喜欢,亦难放低身段,更断断不会露于人前。
  赵权口中冷冷道:“罢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薛采薇待脚步远了,方注目而视,直到赵权的身影融进夜色中,这才同侍女回挽月楼去了。
  赵权回到书房,与幕僚商谈了些朝事,忽感疲惫,便挥手让幕僚们散去了,他扫了一眼书案上的折子,却无心再看,不经意间眼角却扫到一只木匣。
  赵权沉默一刻,轻轻揭开那木匣,匣中并无它物,只一只小小的银簪,那银簪极是朴素,细看去,簪头还有些扭曲,似是被大力摔过的模样,赵权拿起那银簪,神思却有些悠远,只轻轻地用指腹摩挲着那银簪的簪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勉小心入内,捧着一样东西近前,躬声道:“殿下,您要的药属下找到了。”
  那银簪早在张勉入内的一刻便落到了赵权手中,他此时负手而立,并不露半分痕迹,只沉沉地看着张勉奉上的小木匣。
  赵权拿过那木匣,揭开后其中只放着一粒乌黑的药丸,赵权盯着那药丸沉默不语,神色却渐渐有些冷峻。
  张勉小心瞥了一眼赵权的神色,恭敬禀道:“殿下,这药只需一粒便可化劲软骨,便是内力再高者,亦再使不出半分内力,与常人无异……”
  赵权“啪”地合上木匣捏在手中,沉声问道:“可伤身体?”
  张勉暗暗揣度,禀道:“此药不伤经脉,只是暂时封住内力,若服了解药,便可化去药力。”
  赵权点点头,挥手道:“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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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权倏然睁开眼,竟是被梦中情形惊醒。
  “轰轰隆隆”沉闷的雷声自遥远的天际响起,春夏之交,夜雨频频。
  赵权心中莫名一跳,猛然扯下身上的锦被,套上鞋袜便奔了出去。
  屋外侍女被惊醒,见赵权铁着脸,摔门便往外走,却连外衫也未披,侍女怎知就里,骇得口中直呼“殿下!”拿着伞朝早已奔进雨中的赵权追去。
  雨势虽不大,却足以笼罩住人的视线,几个侍女跟在后面,那灯是琉璃瓦不畏风雨,此刻却并无多大用,连脚下的路也看不清。
  跟在赵权身旁执伞的侍女几乎一路小跑着伴在一旁,可仍旧跟不上赵权,他一路行得极快,身后的侍女忙不迭将外衫给他披上,一叠声地低呼道:“殿下小心着凉!”
  赵权只沉着脸,用手拢住衣衫,脚下却越来越快,方才梦境中的情形竟好似真实一般,赵权的心沉闷直跳,隐隐有种不安地感觉,身边的侍女渐渐有些跟不上,赵权心中一烦,劈手夺过雨伞,自顾自往后院奔了去。
  及至倦勤院,院外依旧有侍卫把守,见赵权这个时辰过来,皆是惊骇,忙行礼问安,赵权如何理会他们,匆匆进了院中。
  行至长亭房前,赵权将手中的雨伞一扔,“砰”地推门便走了进去。
  屋中帷帐重重,因中门大开,更吹得帷帐拂动不止,赵权不耐烦地甩开挡路的帷帐,几步跨至长亭床前,碧色纱帐隐隐波动,纱帐里的人似乎睡得正熟,连屋外闯进了人也不知。
  赵权脸色铁青,猛然掀开纱帐,拾纱被里裹成一团,连被中人的头脸也看不到,赵权牙关紧咬,一把扯开纱被,里面的物什被扯得滚动了两下,竟是只掐丝金线的绢丝枕头!
  赵权双目喷火,将手中纱被一摔,只厉声喝道:“来人!”
  芙绸和芙蕖早已跪倒在地,口中请着罪,身体却颤抖不已,赵权寒声喝道:“她人呢!让你们看住的人呢!”
  芙绸抢前叩倒在地,颤声道:“殿下容禀,江姑娘夜里由侍婢服侍着睡下,是属下姐妹二人亲眼所见,夜里我等也是歇在外间,轮番值守,不敢有半点懈怠,屋中并没有任何动静,属下……属下也不知为何江姑娘就不见了踪迹……属下失职,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赵权怒气上涌,一时竟有些气短,昏昏沉沉行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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