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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长亭-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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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权调笑道:“你倒乖觉,连平阳王都不知是谁,竟能学个十成十!”
  长亭转了转眼睛,想起方才也觉好玩,不禁问道:“王爷这是在夸我吗?”
  赵权笑了起来,撂下折子,道:“若论狐假虎威,再不可多得了!”
  长亭一听这话也不是好话,轻轻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缩在角落里,沉默不言,赵权心情似是还好,见长亭闷声不语,也不怪罪,笑了笑,又拿起这折子来看。
  长亭抱着剑,抵不住睡意的侵袭,渐渐地头靠着车睡着了。
  马车颠簸,猛地一个坑,长亭的头“咚”一声磕在了车板之上,疼得她“哎哟”一声,龇牙咧嘴地醒了,长亭揉着头,似是想起赵权还在一旁,抬眼偷偷看了看他,却见赵权还是方才般正襟危坐在榻边,看着折子。
  嘴角却微微上扬,掩饰不住的笑意,长亭出了丑,心中羞恼,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忍不住皱着眉嘟囔了两句。


第26章 
  赵权忍住心中笑意; 这长亭果然是个山野女子,似方才那般,哪里有半分女子的矜持娇柔,竟还是和自己一个马车; 谁家女子会在他面前如此这般失态?
  她也真是随遇而安,哪里都能安睡。
  赵权嘴角含笑; 又看了看角落里的长亭; 见她抱着剑,一脸睡意; 竟觉得有些可怜可爱; 赵权摇摇头; 撂下折子,起身走到长亭面前,开口道:“若困了,就到榻上来歇着吧。”
  长亭睡意正浓,听赵权这一说; 略醒了醒; 睡眼惺忪道:“这恐怕不妥吧……”
  说着仰起头,继续道:“你我男女有别,怎么共榻?”
  赵权气得笑了; 本以为她拒绝是因为自知身份微贱; 不敢用赵权的榻子; 也算懂些礼数了; 谁曾想她与他说起男女大防; 竟是担心自己能看上这样一个江湖女子不成?
  不禁冷笑道:“你还担心本王看上你?!不知好歹!”说完拂袖便坐回了榻子,从一匣中拿出一沓密折来,再不理长亭。
  车轮依旧“咕叽咕叽”地响着,车内昏黄的灯光下,长亭看了看赵权,抵不住睡意,倚着车厢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长亭身上感到一阵寒意,抱了抱双臂,慢慢地还是醒了过来,车帐被赵权掀开,外间的秋风争先恐后地灌了进来,怪不得身上阵阵寒意,长亭揉了揉眼睛,轻声道:“王爷。”
  赵权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自顾自下了马车,长亭正要起身,只觉身上肌肉酸痛,想来是昨晚在那儿圈了一晚的过,揉了揉腿脚,起身下了马车。
  原来马车停在了道旁的一处乡村客栈外,周围稀稀落落地有几处民居,客栈并不大,稍显破旧。
  后面众人纷纷下了马,长亭略活动了一下筋骨,缓了缓一夜的疲劳。
  再看赵权,只见他眼下虽是青黑,双眼却依旧有神,倒不像熬了一夜的样子。
  赵权见着客栈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未说话,张勉自后方而来,上前小声禀道:“王爷,方圆几十里,除了镇甸里,便只有这旅社了。”
  赵权素来锦衣玉食,自是不喜这山村野店,可是此行绝密,若去往入城投店,恐走漏了风声,这里离京城尚近,各方爪牙密布,须得小心行事,当下点了点头,吩咐张勉道:“今日就在这里休整半日,午后再出发。”
  张勉领命去办了,长亭随着赵权走进旅社,这旅社的院子就是用些木桩栅栏围成,院子倒是大,右边备有饲马的圈栏,店家迎了出来,见这么大一群人,忍不住喜逐颜开,吩咐着小二为众人牵马。
  众人中赵权负手而立,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还带着侍女,店家忙趋上前来,打躬作揖道:“这位公子,不知诸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小店客房甚多,早已打扫干净,饭食也是现成的,公子要什么尽管吩咐。”
  赵权并未开口,张勉在侧方上来,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约莫有二十两,往那店家手上一放,吩咐道:“去为我们准备些干净的客房,我家公子喜欢干净,把你那些被褥床具都换了新的来!再为我们准备些新鲜菜蔬,饭食我们自己来做,快去!”
  那店家见这一行人财大气粗的模样,没想到张勉出手竟真这么大方,如今十两银子便够城里小户人家一年的花费,他这个乡村破店,一人吃住加起来不过就几十个铜板的事,今日竟遇到这种财神,可算是发财了!
  捧着那锭银子,喜笑颜开地连声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小的这就去办!保证给诸位全换新的,诸位客官想吃点什么,鸡鸭鱼肉,小店都有,小的这就叫人去准备,诸位稍等,诸位稍等!”
  说完大声呼喝着小二和他浑家,让他们赶紧杀的杀鸡,打扫房间的打扫房间。一时院子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张勉带人下去为赵权准备饭食,长亭倒成了无所事事的一人,一个人围着院子溜达了一圈,院外的菜地里,老板正拔着菜,见着长亭,一脸陪笑道:“姑娘,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长亭笑了笑,又转到另一边去了,如此就出了京城,竟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长亭极目四望,却不知道这是何处,正发着呆,却听张勉在院中招呼她:“江姑娘。”
  长亭回身,笑道:“张总管,有什么事吗?”
  张勉正端着一个盆,对长亭道:“江姑娘,王爷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这盆热水是为王爷打的,劳烦姑娘送过去一下,在下还要去厨房盯着呢。”
  长亭暗叹口气,自己这客人不像客人,仆人不像仆人的,倒让人家为难,赵权此次出来并未带侍女,恐怕张勉心中已经默认自己就成了侍女,也罢,送就送吧。
  长亭接过水盆,张勉道:“盥洗之物都在车上,劳烦姑娘了。”
  长亭点点头,道:“知道了。”
  赵权坐在堂中,见长亭端着水进来,也并不奇怪,长亭放好水,对赵权道:“王爷,这是张总管打的水,请您梳洗一下,我去给您拿其他的东西。”
  赵权对长亭的表现尚为满意,洗漱一番后,人也精神了些,正好下人也备好吃食,端了上来。
  张勉取来赵权惯用的碗碟杯箸,站在一旁为赵权布着菜,这倒让长亭不知该坐哪儿了,赵权看她一眼,淡淡道:“在外无需这么多规矩,坐下来吃罢。”
  荒郊野店,能有什么好材料,统共就老板现杀的几只鸡和从塘里捞出的几尾鱼,还有些时令蔬菜,却也都是些寒贱之物,张勉虽是从小伺候着赵权,于厨房中事却不是那么精通,和几个侍卫做出来的东西不过勉强入口而已,赵权吃了几箸便停口了。
  长亭虽是好美食,却并不是挑剔的人,想她师父做的东西比这粗糙多了,她也能吃个精光,见赵权放下竹筷,讶道:“王爷这就不吃了?吃这么点,哪里能饱?”
  赵权皱眉看着她,神情甚为鄙夷,似是夏虫难以语冰,不屑与她说话,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长亭抿了抿嘴,哪里看不懂他的眼色,他一个王爷,怎能同自己这种小民相较,吃饭哪里是为了果腹?自己这般出身,与他想法天差地别,虽不以为然,却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默默地吃着自己的饭。
  这般饭食,长亭觉得很可以入口了,很快便忘记了方才的龃龉,频频举箸,十分捧场,一桌菜不一会儿就被她吃了个七七八八,赵权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也缓缓皱起,这女子真是胃大如牛,全然不知矜持,如此一桌,竟也能吃完?!
  不禁出言嘲笑道:“你这吃相倒是真致自然。”
  长亭咽尽了饭粒,又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虽知他在嘲弄自己,却也不恼,笑道:“王爷不必如此客气,真致自然是否就是狼吞虎咽的意思呢?”
  赵权哑然失笑,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长亭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赵权这般损她,也只是眨了眨眼睛,自嘲道:“多谢王爷夸奖。”说完莞尔一笑。
  赵权哪想到她一个女子竟这般厚颜,自是不会放下身段来和她计较,轻轻地“哼”了一声,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张勉安排好值守的人,便遣众人去休息了,这旅社寒陋,自然不会有这么多房间给众人一人一间,只得两三人挤一间,长亭还算是幸运,一人分得一间小小的房间,虽是简陋,却好过在马车里曲身而眠。
  众人赶了一晚的路,都有些疲惫,抓紧时间休整去了,长亭让店家打了些热水进来,擦洗一番后,也拥被而眠。
  大约睡了两三个时辰,屋外有人敲门,长亭起身开门,见来人是张勉,问道:“张总管?可是要出发了?”
  张勉捧着一套衣物,奉与长亭道:“江姑娘,此行隐秘,这是王爷命我备下的衣物,张勉有一请求,还望姑娘应允。”
  长亭接过衣物,问道:“张总管客气了,有什么事请请说,长亭若能办到自然不会推拒。”
  张勉笑了笑,似是料到长亭会这样说一样,郑重拱手道:“今次姑娘也看到了,王爷出行隐蔽,自然不能带上亲卫队,这一队亲卫虽是誓死效命王爷,可今后山长水远,路途凶险难料,亲卫总有护卫不周之时,若王爷有任何差池,我等万死也难辞其咎……”
  张勉语气沉重,竟是发自肺腑,长亭不知他主仆感情如何,却知道赵权极是信任他,当下说道:“张总管言重了,你想让长亭做什么就直说吧。”
  张勉点点头,道:“姑娘武功高强,这我等是知道的,还请姑娘扮作小厮在王爷身边,以防万一,焦校尉不在,此等重任也只能托付给姑娘了。”
  长亭听张勉言辞恳切,当下点头道:“张总管放心,我本就答应了做王爷的侍卫,定会尽力护他周全。”
  张勉似是放下心中大石,欣慰道:“如此,张勉感激不尽!”说完像长亭行了一礼,长亭抱拳回礼,张勉抬头笑道:“在下便不打扰姑娘了,车驾已经在外面备好,姑娘换好衣服出来便是。”说完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长亭看了看自己手中衣服,关上房门换衣不提。


第27章 
  长亭打散头发; 全部束起挽成了一个文士髻,怕别人等急了,匆匆忙忙戴上小帽,提了剑打开房门便往外走去。刚出房门就听隔壁房门也开了; 只见赵权不慌不忙地从里面出来。
  张勉候在他身后,赵权也换了衣物; 扮成个商人公子的模样; 戴了顶北方胡人常戴的帽子,脸色也被涂黑了些; 嘴上还粘了两撇胡子; 掩盖了他原本出众的外貌。只是这通身的气派; 哪里掩藏得住?
  长亭心中暗叹多此一举又或是画蛇添足,却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抬眼瞥见赵权眼神如刀地飞过来,忙掩了嘴,收敛神色。
  赵权神色泠泠; 朝长亭走过来; 见她穿着小厮的衣服,戴着一顶不伦不类的小帽,水灵灵的双眼滴溜溜地转着; 倒真是个机灵的小子模样; 只是一双眼睛生得太好; 倒又像是时下王公贵族流行在府中豢养解闷男侍; 赵权眼角含笑; 打量着长亭,笑得有些暧昧。
  长亭见他眼神怪异,不禁皱眉,暗想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这小店也没个镜子,难道是帽子没带好?不禁伸手理了理帽子,拱手行礼道:“王爷。”
  赵权昂首悠然道:“今后要叫我公子。”
  长亭从善如流地点点头,端了小厮的架子,唤道:“是,公子。”自己却觉得十分怪异。
  赵权倒是甚为满意,道:“走罢!”
  张勉在身后拿着赵权的披风,体贴道:“公子,如今已经快到冬天了,秋寒刺骨,公子还是披上吧。”
  赵权点点头,张勉熟练地为赵权披上披风,系上带子,退到一侧,见长亭看着他,温和笑道:“江姑娘,今后这些事可要劳烦你了。”
  长亭诡异地看了看赵权,摆手道:“张总管,这种细致的活我怕是做不好,没得惹王……惹你家公子生气。”
  张勉还未开口,赵权已冷声哼道:“你也只好做些粗活!”说完拂袖走了,张勉和长亭对看了一眼,不敢怠慢,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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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大燕国向来野心勃勃,十多年前统一后,便联合其他部族组了联军大举进犯中原,幸得当时的六皇子,当今的圣上与燕将军艰苦抗敌数年,又用了分化笼络之计,方才将联军击溃。
  燕国自此之后便实力大损,退而求和,向中原王朝称了臣,圣上仁慈兼爱,恩开互市,北方各族感念圣上之恩,轻易不动刀戈,这才太平了许多年。
  自此之后,中原与北方各族之间便大开贸易,茶、药材、盐、铁锅等都是北方需要的东西,而北方草原上又盛产马匹、羊皮等物,中原的商人常常从南方贩了茶、药材等物运往北方边境处,以物易物换取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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