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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简妃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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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岳出身杏林世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其曾祖父生前为前明供奉,其祖父张先亦曾为永历皇帝效力,康熙元年南明覆灭,张先被一体拿往京师,直至康熙大婚才遇赦还乡,终因此误了子弟前程,张先么子张岳之父张穆屡试不第,又不肯回乡,在京城以写话本为生,前不久酒楼主人得罪庄亲王,以“纵人演讲《岳王传》”被定了“怀缅旧朝,毁谤女真先人”的罪名,张穆为写书之人,从重判了大逆之罪,家人均受牵连,张岳原本与其母在亲戚家做客,闻变后急往家赶,在半路就遇到抓逃犯的巡捕衙役,张岳之母掩护儿子脱逃,自己被拿了去,也因此有了后面冲撞王府车驾的事。
  书雪打发了下人去收拾屋子,又问苏长定:“张家的人现在何处?”
  “张穆夫妻已经被拿进了刑部大牢,张穆父兄现在城外,巡捕衙门已经遣人过去了。”
  书雪点点头:“九爷呢?”
  苏长定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爷一眼,轻声回道:“九爷在外面散步。”
  书雪嘴角抽搐:“有请。”
  雅尔江阿自是明白妻子的用意,仍然有几分不满,忍不住嗔怪道:“福晋,不管张家是什么罪名都与我们无关,你何必招惹是非。”
  书雪看着呆坐在门坎上注视穆尼和金贝玩耍的张岳,神思早已魂游了几个纪元,良久方在雅尔江阿的呼唤中回过神来,低声叹道:“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雅尔江阿耳尖:“你和张家有什么往事?”
  书雪刚要说什么,苏长定已引着胤禟走了进来:“爷,福晋,九爷请来了。”
  “上茶。”书雪见雅尔江阿完全无视对方的存在,只好出声圆场。
  胤禟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一旁,接过茶盏吹了吹浮沫,低头盯着茶叶,好似在端详什么珍宝一样。
  书雪没兴趣和胤禟比定力,平声问道:“九爷这是第二次来吧?可有物是人非之感?”
  胤禟瞬间破功,眼中的慌乱瞬间闪逝,转变为一片黯然。
  书雪起身看向院外:“三年了,好像两辈子一样,就从那时起我开始背上不安于室的罪名,跌跌撞撞竟然到了今日,也算是侥幸了。”
  “是我亏欠了你。“胤禟不复之前的潇洒,声音十分低沉。
  雅尔江阿满头雾水,却也不愿意妻子和外人有什么互动,在一旁重重的咳了一声。
  “我虽对九爷有过怨怼,这两年明里暗里没少受您帮扶,我是心知肚明的,今天您帮个忙,撕撸掉张家的案子,我再领您一份情就是了。”书雪摩挲着跑进来的金贝,表情一片淡然。
  “这容易”胤禟一口应承,“你管这件事并非全是因为起了恻隐之心!”
  这是肯定句。
  书雪并不否让:“谢过九爷。”
  “八哥——”胤禟犹疑再三,还是起了话头。
  “九爷,以我的浅见八爷无子未必是祸事,你何必劳他人之忧。”书雪自是明白胤禟的来意,不经意间有些感叹:果然是兄弟情深!
  “此话怎讲?”胤禟有些摸不着头脑:“断子绝孙还是好事儿?”
  书雪摇摇头:“这事儿我无能为力,太医院有的是成名供奉,您何必舍近求远!“
  雅尔江阿这回听明白了,见胤禟还要说什么,当即拉下脸拦道:“福晋说的对,八贝勒有没有子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要全兄弟情谊就该去找太医,不然去砸了安王府也使得,在这儿打什么官司!”
  胤禟脸色很不好看,直直盯着书雪,神情极为复杂,过了半晌方勉强一笑,“表妹怎么会管汉人的事?”
  书雪见胤禟又将话题引回到张家的案子上,自不会多做纠缠,反问道:“九爷觉得张家该当灭门之罪吗?”
  “汉人对我旗人多心存怨怼,张家祖有反迹,如今又写反书,自当杀一儆百!”胤禟气色回转,不复原先的气恼。
  书雪冷笑一声:“好一个杀一儆百!当年完颜宗弼侵宋,造下多少杀孽?岳王爷起兵江南,保境安民,武圣的名声是虚得的?六十年前旗人入关,号称是为朱由检报仇的仁义之师,‘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又是怎么来的?汉人凭什么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你杀的尽汉人,能杀的尽读书人的气节吗?”
  雅尔江阿被书雪这一长篇大论吓走了真魂,愣了片刻方反应过来:“福晋,你疯——你胡涂了!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胤禟也是一脸的惊愕。嘴巴微张却没有说出什么。
  “爷怕我祸从口出?你别忘了,我是完颜家室女,爱新觉罗妇,大清的公主,天子的外甥。就算扯着大旗在乾清宫说自己反清复明,皇舅能判我谋逆吗?”书雪一脸的不屑,“要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在这种微渺的文字上下功夫?朱元璋做过和尚,为了什么‘光生天下’就妄动无名,既然爷们常言以明亡为鉴,怎么就在这上头学的青出于蓝?”
  “罢罢罢,爷不该多问这一句,引出一篇教训,你放心,我既然应了,自然不会食言,张家的事儿我一定办妥。”胤禟挑了白旗,唯恐书雪继续口出无状。
  “九爷既该管刑部,好歹积些阴鸷,总不是什么坏事。”
  书雪这话已是逾越,听到胤禟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你——你的意思是——。”声音竟有些发颤。
  “九爷海涵,是我多嘴了。”书雪深感诧异:自己刚才的话有什么歧义吗?最多算是句忠告,怎么就让胤禟一脸的惨淡。
  “不是——不是——,爷的意思是爷在子嗣上头是不是因为这差事有妨碍?”书雪哪里知道,这位九阿哥连得四女,已抗不过“与民争利、断子绝孙”的流言,可不就被说得句句惊心。
  书雪一头雾水,这是哪儿跟哪儿,怎么又扯到你的子嗣头上。
  “福晋,九弟是问你打卦,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得儿子的命呢!”雅尔江阿憋着一肚子气,忍不住放起毒舌来。
  书雪一阵无语,经雅尔江阿提醒,她已猜到了胤禟的意思,却委实不愿论鬼作怪,含糊提了一句:“子女份上自有福缘,直郡王不是也先得四女才有了大阿哥吗?您不过与他比肩,有什么好急的。”
  胤禟还要再问,见书雪面带不豫,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不过积阴鸷的话却放在了心里。
  经过一番交锋,胤禟哪有心思多做款留,未用午膳就匆匆离开了。
  雅尔江阿十分不满,好容易出来散心偏就碰到这些糟心事,胤禟自是被他迁怒了。倒是书雪深觉有愧,便亲自下厨慰劳雅尔江阿,这才使他的脸色由阴转晴。
  晚上,雅尔江阿得寸进尺,腆着脸挤到了书雪的床上,虽然免不了会动手动脚,到底还算规矩,并未踩到书雪的底线。
  第二天早上,雅尔江阿少不得与书雪带穆尼去游猎一番,只张岳挂心父母留在了庄子里,雅尔江阿兄弟吃的肚圆胃饱,将书雪的厨艺夸了又夸,又建议以后常来游玩,书雪心胸开阔,抑郁之情消散了五六分。
  因许久不曾锻炼,书雪难免感到乏累,下午便留在庄子休息,雅尔江阿只在庄外教习穆尼骑射。
  “福晋,那梅花桩是做什么用的?”清晨,书雪正在后院散步,身后传来雅尔江阿的疑问声。
  书雪淡淡一笑:“是练舞用的,还是二哥亲自给我打的,当时他倒因此担了不是,被大哥训了一顿,我左求右求,好歹留了下来。”
  雅尔江阿点点头:“大舅兄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爷,我跳支舞给你看怎么样?”书雪见雅尔江阿虽然嘴上不说,眼中尽是热切,加上一时技痒,索性饱他眼福。
  “好——”雅尔江阿大喜,又踌躇道:“你身子还未大愈,现在天又冷,还是以后再跳吧。”
  “无妨”书雪转头问侍墨:“衣裳还在吗?”
  “都在西厢收着呢。”侍墨回道。
  不一刻,书雪即更衣出来,比之出阁前更添了三分贵气,看的雅尔江阿几乎将眼珠子掉出来,书雪轻身一跳,站在了桩上。
  抱琴四人有意撮合自家主子和雅尔江阿,个个换了衣服带着乐器出来,倒把书雪吓了一跳。
  略微一想,书雪选了“捧心”,伴随奏乐起舞,虽稍有不顺,很快进入状态,一对金莲与桩面若即若离,如同登仙羽化一般。
  雅尔江阿早就痴了,呆呆看着书雪的身姿一动不动,抱琴几个老怀大慰,自觉主子总算开窍了。
  “爷,爷——”苏长定见自家主子仍然三魂未归,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雅尔江阿回过神来:“怎么了?”语气很不好。
  苏长定心肝儿一颤,指了指他身后。
  

☆、一〇三、分家事后宫前廷

  一〇三、分家事后宫前廷
  雅尔江阿转头一看,见四贝勒胤禛、五贝勒胤祺、八贝勒胤禩不知何时进了院子。不由大怒,抬腿踹了苏长定一脚,骂道:“狗奴才,怎么守得门户,由着外人进来!”
  书雪闻声而止,见几个皇子尴尬的站在一旁,心中却不似三年前愤怒,原因在于比自己生气的大有人在,全无亲身上阵的必要。
  “那个——嗯——我等是奉汗阿玛口谕来请王兄王嫂进宫的。”胤禛打头,话自然由他先说,不过这位话唠阿哥恨不能自己排名在后,看雅尔江阿的神情好似要生吃了他。
  书雪扶着抱琴下桩,忍不住冷哼一声:“爷,您就不要生气了,若没有三年前这一幕,我还没嫁进王府的福气呢!”
  胤祺左右一看,发现龟毛的四哥左顾右盼,善言谈的八弟推聋作哑,只好硬着头皮顶雷:“全是弟弟的不是,弟弟急于交差,唐突王兄王嫂,在这儿赔礼了。”说完深深一揖。
  雅尔江阿对胤祺观感不错,潜意识中无意为难老实人,只拿眼眼神看向妻子。
  书雪扫了胤祺一眼,又转头看向胤禩,嘴角弯了起来,对雅尔江阿说:“爷准备一下,我去换衣服。”
  胤禩打了一个寒颤,忙上前赔笑:“王嫂最近身体欠安,弟弟夫妻虽然记挂却也没能过府探视,今儿听汗阿玛教五哥来请您进宫,我就厚着脸跟来了。”
  书雪轻蔑的看着胤禛兄弟:“得了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爷虽尊贵,到底不是天潢贵胄,我深知四爷八爷或明或暗都是有大志向的,现在我们爷若是以小小的亲王身份怪罪,将来得个丢爵罢官的结果都是轻的,我虽愚钝,察言观色、伏低做小的眼力还是有的!”
  几位阿哥特别是胤禛、胤禩宛如遭了五雷灌顶,书雪这话就是影射他们有谋储之心了,如今太子尚在,传到康熙耳中就是大逆之罪,兄弟几个木木呆呆,半晌没回过神来。
  还是雅尔江阿有经验,首先反应过来,干咳一声说:“福晋,你这话说重了。”
  书雪还未答话,胤禛先厉声喝道:“不知王嫂何以妄言胤禛有不臣之心?胤禛虽然不才,绝不敢枉负如此罪名!”
  “四贝勒,你既言心无异志,如何敢置祖宗家法与皇舅教导于不顾两番擅闯宗亲内院?你若不服,我二人亲去御前折辩,皇舅要护短纵你坏人清誉之罪我便一头撞死在宫门前,皇家的教养只让天下人评判!”书雪对胤禛嫌隙已久,颇为痛恶其平日的言行不一,声音不免涨了三调。
  “爷——爷是奉旨而来!”虽然勉强争辩了一句,到底没什么底气,音量比书雪低了不止十倍。
  “既是传旨,就该在外院止步,派奴才进内院传话,哪有径进内宅的道理?便是内监也不会探人内帏!”书雪寸步不让。
  胤禛被老实人胤祺带累,还没看清院中情形就被雅尔江阿指桑骂槐排揎了一顿,书雪更不客气,直接借题发挥给他扣了一顶觊觎储位的帽子,回宫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呢。却也无法,只得上前作揖:“弟弟再不敢如此莽撞了,还请王兄王嫂宽恕这次!”
  雅尔江阿与胤禛算是盟友,见他做小,忙上前打圆场:“你快进去更衣,不知道汗阿玛有什么要紧事吩咐。”
  书雪脑中一阵恍惚,隐隐觉得最近好像过于任性了,却又不知根源何在,只得转身进了厢房。
  回宫的路上,雅尔江阿吞吞吐吐将康熙叫他们进宫的事情说了个大概:科尔沁部邵敏郡主进京了,就住在太后宫中,吵着闹着要嫁进简亲王府,太后被折腾的无法,索性将事情推给了康熙,康熙左思右想也没什么主意,只好打了个太极,叫当事人进宫自己解决。
  书雪倒是起了好奇之心:“爷虽然是龙凤之姿,不论满洲,四十九旗也未必没有不如您的才俊,怎么就闹着非您不嫁呢?”
  雅尔江阿不免尴尬,含糊着解释了句:“三年前我随驾出塞,在围场上救过她一次。”
  “噗”书雪乐了:“感情是英雄救美啊!难怪郡主芳心暗许!”
  雅尔江阿抓住书雪的手,语气十分紧张:“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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