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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长嫡-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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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见傅明华不再开口,在她心中,便相当于傅明华已经默认了她这样做一般,认为自已解决了一桩事,心头松了口气,又坐了下来。
  她的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功夫便眼泪收了个干净,还拿了帕子擦眼:“对了,你可知道钱氏?”
  “钱氏?”傅明华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皱了皱眉。
  洛阳贵族官爵之中,好像没有哪个是姓钱的。
  杨氏见自己问了话,她却不知,不由有些兴奋的挪了挪身体,一双小脚晃了又晃:“卫国公府里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庶女,钱氏。”
  她说到此处,接着又道:
  “她父亲出身不显,但她那嫡母却是前定远将军之女王氏。”杨氏说到此处,傅明华顿时想了起来这么一个‘钱氏’。
  她记忆力绝佳,若是见过此人,又听过此人事迹,就定是记得的。
  几年前端午,龙舟赛事那日,她应邀前往望江阁里看比赛,当时还遇着了陆长元及兵部侍郎高甚,见到了燕追,也见到了卫国公府一干小娘子,及那位杨氏嘴中‘嫡母乃是前定元将军之女王氏’的钱氏。
  
  第四百八十九章 争辩
  
  “她的父亲是朝请郎,钱世充吧?”
  傅明华好似记得贺大娘子曾提及过此事。
  杨氏便更兴奋的点头。没有什么比说起这些家长里短,对方却能给自己回应更激动的事了。
  “她父亲病得不成,据说家里嫡母也不管不顾,于是嫁人之后,每日奔波回去照顾其父,颇有贤名,可惜前两日,死在了路途中,说是瘦得一把骨头似的。”杨氏‘啧啧’出声,“她父亲未死,她倒先去,据说老父哭得厉害……”
  傅明华眼角直跳,皱了眉,神情严厉的看了杨氏一眼:“府中如今是谁在主持中馈?”
  她简直是不务正业,旁人家的热闹她瞧得有趣,自己家里却不管不问的。
  杨氏便一脸茫然之色,只是听她问得严肃,便怯生生的道:“是,是弟妹……”
  唤起这‘弟妹’,杨氏比面对傅明华时更没底气。
  钟氏比她大了一轮有余,她的年纪便当钟氏女儿一般,看到这个妯娌时,实在摆不出‘二嫂’的体面来,反倒处处被压制。
  “如今府中父亲的庶女中,明珠、明纱已经出嫁,可是稍小一些的明薏、明澜等仍待字闺中,你该忙的是这些事!”傅明华伸手抚额,杨氏便脸色一红,才点点头:“我知道的。”说完又低声下气的道:“回去之后我便物色。”
  她这样又能物色得出来什么好的?傅明华想着付嬷嬷,便有意让付嬷嬷跟在她身边查看一番。
  付嬷嬷帮傅明华打点的是一些田庄及府中内宅收支等事,又是谢家出身,见过世面,看人怕是比杨氏看人准得多。
  杨氏都点头应下,想了想,似是忆及一件事,又笑道:“对了,说到五娘子,她快回洛阳了呢,随都乐侯府严三郎一道从山西同来,说是要在洛阳住上一年,以参加明年的春闱。”
  傅明华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傅明纱的消息,闻听此言,便愣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杨氏这个人,自己说得来劲儿,也不管傅明华有没有回应,便一股脑的说了半天,直讲得口干舌燥,茶水也喝了好几盏。
  虽然碧云等人一开始也不大见得喜欢她,但有她来了,听些趣事儿打发时间,府中竟然大半日时间都热热闹闹的,好几回那痴态还惹得傅明华都笑了,末了也对这位二太太有些另眼相看。
  临走时傅明华看她仍旧粉嫩的脸颊,不由吩咐碧蓝去取几件珠宝首饰,她的眼睛一下便亮了起来。
  “下回旁人的东西可不要收了。”
  “嗳!一定听您的。”杨氏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看得傅明华又抿唇笑,让人再呈了些瓜果点心来,大半都进了她一个人肚子,末了才欢天喜地带着东西喜笑颜开的走了。
  “您好像并不讨厌二太太。”
  碧云扶了傅明华回去,看她颇为愉快的神情,问了一句。
  傅明华就点了点头。
  她这样沉默的性格,其实也是喜欢杨氏那样唧唧喳喳的性子,开始还装得住,一会儿便露了形,热热闹闹的,旁人不搭腔她也说得来劲儿,“仿佛将府里都要吵得闹热了起来。”
  碧蓝也背过了身去笑,半晌才擦了眼泪转过头来:“若您喜欢,将来多请她请来陪陪您倒也是。”
  一整日时间说说笑笑的,仿佛连燕追离去的愁绪都被冲跑了。
  时间一晃到二月十六,容涂英续弦的日子便迫在眉睫了。
  只是他再次续弦,行事也不高调,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容涂英如此聪明,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该做什么样的事。
  婚礼一切从简,当日席开不过十六桌,前往的都是些亲近的勋爵,并没有铺张,事后极得嘉安帝赞许,认为其性情谦恭,勤俭节约,当为国之表率。
  皇帝在早朝之上一夸赞,便有容涂英一党竞相上前夸赞,你一言我一语之下,嘉安帝将其提拨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李辅林共事,迈入了半步丞相之位。
  下了早朝,王植岁等人一脸晦气,相较之下苏颖等人则是扬眉吐气。
  秦王走后,仿佛洛阳的空气都格外的明媚。
  二月底,西京华州府尹孙好被人刺死在潼关,事发之后捉到了一对张氏兄弟,上报西京太守之后,判其兄弟斩首,将案件送往洛阳刑部受审。
  因为死的是朝廷命官,哪怕孙好只是个府尹,却依旧引起了朝廷的重视。
  朝堂之上,大理寺卿段正瑀慷慨激昂:
  “皇上,此案由臣看来,结果无可厚非。张庸、张固二人该当处以斩首之刑。诛杀朝廷命官,此乃大罪。”
  金殿之上,嘉安帝手握成拳,撑在雕龙椅子扶手之上,戴着通天冠的帝王威严、肃穆,让人不敢直视。
  唯有黄一兴发现了好像皇帝在发呆,朝中段正瑀正愤愤请奏,皇上的心思却好像已经飞远了。
  “……形迹恶劣,若不杀这两人以敬效尤,将来唯恐……哪怕此二张氏,乃是前……之后……”
  “大家。”黄一兴轻声提醒了一句,嘉安帝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黄一兴看他脸色,便心中一个‘咯噔’。
  嘉安帝伸了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发出‘咔咔’的声响来,打断了大理寺卿段正瑀的话,诺大的朝中一片死寂。
  “上明怎么看?”
  他仍敲击着手指,众人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随着皇帝的话,又将目光转到了新晋同中书门下平章容涂英身上。
  “皇上,依臣看来,段大人所说,也着实有理。张庸兄弟二人胆敢刺杀朝廷命官,其罪当诛,以敬效尤才是。”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容涂英说了这话,偷偷抬起眼皮打量嘉安帝的神色,见他神情平静,不免皱了皱眉头。
  为首的中书令杜玄臻眉峰一皱,随即又松展开来。
  “再思。”嘉安帝又问了一句,容涂英的脸色顿时一变,只是随即又恢复常态。
  “皇上。”被点到名的同平章事李辅林上前一步出了列来,想了半晌,开口说道:“臣依稀记得,十二月时,皇上曾训斥华州府尹孙好,认为其养女不教,行事荒谬,意图以下犯上,认为其德行、教养,都不匹配任华州府尹一职,不知可是臣年迈昏庸,已经记错了?”

  第四百九十章 争辩
  
  李辅林这话一说出口,容涂英的瞳孔一下便紧缩。
  他与李辅林如今并列为官,都是半步丞相的位置,李辅林表面不吭声,但背地里必定是想要千方百计的打击他的。
  “哦?”
  嘉安帝拉长语调,神情慵懒:“说来听听。”
  “早前忠信郡王身体不适,元岁之时,四子替其父前往洛阳拜见皇上。其妻孙氏对秦王妃不恭,而被下狱,如今忠信郡王四子仍被拘留洛阳之中。”李辅林缓缓开口,容涂英就笑了起来:“李大人此言非也。自秦孝公时期,公孙鞅立连坐之法起,臣曾耳闻有一家有罪,而九家连举发,若不举,则十家问罪一说。但同时亦有例外。”他举了手中象笏,大声的道:“大唐律令中,曾对此有明文规定,凡男年80及有顽疾,妇人年60及有废疾的,女已订婚尚未嫁出的,媳已订婚尚未娶入的,儿子被别人收养或出家、入道的,都不连坐。而孙氏虽犯错,但其已出嫁,又与孙好何干?更何况事情一码归一码,大人又何必东拉硬扯呢?”
  “容大人所言有礼,既如此,我倒要问,张庸兄弟为何杀人?事出既有因果,若与孙好无冤无仇,又为何会下此毒手?”
  李辅林微微一笑,问了一声。
  容涂英正要开口,李辅林转头看了段正瑀一眼:“段大人不知可明了这桩公案呢?”
  段正瑀皱了皱眉,尚书省下左仆射陈敬玄上前一步道:“说到此事,下官倒是稍知一些的。”
  他这话一说出口,苏颖等人面色一变,都急急朝容涂英看了过去,却见他神态潇洒自若,仿佛没有听到陈敬玄的话般,不慌不忙,又退了一步,回了伍中。
  “说起这张氏兄弟,也算是颇有来历。他乃是张朝隐之世孙,乃是华州府治下县令张蕴的一双嫡子。”
  说到区区一个县令,恐怕无人得知。
  但提及张朝隐,众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是陈悼帝时期得权的内侍,曾助太祖起义,资助以财物米粮,太祖定国之后,受封河东王,食邑万户,风光一时无两。
  可惜晚期行事昏庸,使先帝不喜,其子后来被人养得坏了,张朝隐死后妄议朝政,而遭太祖厌弃。
  当初显赫一时的张家这才就此没落。
  陈敬玄说完这话,看了默不作声的杜玄臻一眼:“说起这张蕴,杜老相公怕是也是知道的。”
  杜玄臻到了此时,哪里还不明白嘉安帝心中的主意。
  若是皇帝不希望有谁开口,陈敬玄是绝对没有说话的机会的。而此时天子近臣李辅林都已经倒向了燕追一党,怕是帝心所属,早有定论。
  他想起秦王那张英姿勃发的脸,每回见着,便使他心中对燕追的观感一变再变,秦王日渐危险,相较之下四皇子神情阴沉,醉溺于美色酒水的享受,年纪不大,却似被掏空了身体。
  杜玄臻微不可察的转头去看了一眼如今正值嘉安帝宠信的近臣容涂英,他处于男人正成熟丰姿的年纪,是个气度儒雅的美男子。
  勃勃野心被他尽收眼底,此时面对陈敬玄、李辅林等人的刁难,他却老神在在,仿佛不慌不忙似的。
  龙椅之上皇帝目光如海深,嘴角边露出若隐似无的笑意。
  杜玄臻叹了口气:
  “确实见过,这张蕴也是个有骨气的,天丰二年,他中了举人,而被皇上召见过。”杜玄臻身份不同,他一开口,原本争吵得不可开休的群臣,渐渐的便住了声。
  “臣记得,大约是前年,华州府尹孙好曾上书折子,告其贪污舞弊,指其收受百姓绢帛达七千余匹。只是当时秦王监国,认为张氏祖上乃是开国功勋,早前张朝隐又因为身体缘故,只得张蕴一条独脉,若其一死,张氏便又绝一条传承,念在其祖父功德,若判其死刑,有违皇上以仁治国的初衷,所以当时便指示,曾免张蕴死罪。”
  杜玄臻这话一说出口,陈敬玄便点了点头,大声的说道:“王爷监国之时,曾有指示,可华州府尹孙好却阳奉而阴为,背地里将张蕴斩首,并将其一双子女,捏造罪名逼困入狱。张蕴之妻惊惶交加之下,心绞痛至死。孙好养女不教,在华州胡作非为,西京一带更是对当时朝廷旨意置之不理。”苏颖等人听他说到此处,才知道他的意图,不由眼睛眯了眯,陈敬玄接着道:“事隔两年,孙好竟仍任华州府尹一职,而张氏兄弟为报父母之仇,杀之又有何不对呢?大唐疏例·贼盗律曾有言:诸祖父母、父母及夫为人所杀,私和者流两千里。”
  陈敬玄话一说完,容涂英便微微转头,兵部尚书罗理出列:“陈大人此话有误,法例虽禁与杀父母之人私和,但并不鼓励其杀害朝廷命官以复私仇。”
  罗理一说话,陈敬玄心中便微微一沉。
  朝中形式远比他想像的更严峻,容涂英确实有些本事,不止拉拢忠于皇上的大理寺卿段正瑀,如今竟连兵部尚书也与其有些瓜葛,偏要来淌这混水。
  只是心中虽然如此想着,陈敬玄嘴里却不停道:“此言有误,法理虽不容私自杀人,但大唐以仁、孝治国,《礼记·檀弓》有载:子夏问于孔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陈敬玄顿了顿,“圣人尚且不能做到如此,更何况你我,更何况张氏兄弟?”
  他话中所说,乃是有人问孔夫子,若有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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