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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长嫡-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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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死时他受尽了折磨,体无完肤,据说当时韩氏看到尖叫着便昏死了过去。
  “若容顾君不是死于李彦辉之手,又是死于何人之手呢?”
  紫亘打了个寒颤,问了一声。
  傅明华便轻轻笑了,抿了抿樱唇:
  “对谁有利,便死于谁人之手。”
  几个丫头经她一点拔,都缓过神来,浑身一振:“容涂英?”
  傅明华叹了口气:
  “可不是么。”
  “嘶……”几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就连平日素来沉稳的碧云都顿住了手中的动作,许久缓不过神来。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他……”碧蓝喃喃的道,又神情一振:“可是,可,可是容顾君不是容七大人的嫡亲侄子么?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不过为了个‘利’字罢了。”
  傅明华双手交叠,置于腹前。
  银疏拿了淡绿色带了微苦药味儿的冰凉膏子缓缓匀开了抹在她的脸上,手还有些抖。
  “当时情况,对容涂英很是不利。”众所周知,李彦辉是他一手提拔起来,忠于他的人。
  每年李彦辉令人悄悄抬进容氏府中的礼,这洛阳之中背地里又有谁不知的?李家兄弟对他言听而计从,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彦辉反了,任凭是谁,都会怀疑容涂英的。
  尤其是李彦辉反唐之后,杀了朝廷的人,却独没碰容顾君。
  消息若是传回洛阳,不止旁人要生疑,怕是就连嘉安帝都要怀疑他。
  嘉安帝这几年宠幸容氏,也陆续给容涂英放了一些权。
  他走到如今,已经不是由得他自己能不能抽身了。
  消息一旦传扬开来,不止是容涂英倒霉,跟随着他的一些大小家族、朝中一些官员等,都会随他的倒霉而受牵连。
  在这样的情况下,容涂英唯有逆流而上。
  若要明哲保身,便唯有当机立断,忍痛弃了李彦辉这粒棋子,与他划清界线。
  而要划清界线最好的方法,无异于容家有人死于李彦辉手上,还是容氏一位重要的人死了,才会让人相信李彦辉是真的与容涂英决裂。
  所以容顾君又怎么能活得下来?
  他是容涂英的亲侄子,没有人会料到他是死在容涂英手上的,而且还死得那样的惨。
  容顾君一死,天下不明就里者亦会对逆贼口诛笔伐,不会有人再提及李彦辉昔日对他言听计从之事,也不会让人将李彦辉谋反一事牵连到他头上,旁人只会同情容家也是深受其害罢了,骂名被李彦辉一人独得了。
  李彦辉一死,则是死对证,不会再牵连到容涂英身上。
  此计甚妙、甚好。
  傅明华有时也为容涂英这心机、手段深感惋惜。
  此人有谋有智,当断则断,又心狠手辣,还识时务,实在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可惜生不逢时,使他遇上了燕追。
  时机不对,满腔野心自然付诸流水。
  荀子王霸篇曾言,天时地利人和,孟子也曾说过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现如今,既有了燕追,比容涂英更狠、更凶残,有智谋,居高位,身边谋士俱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容涂英又如何能是他对手呢?
  “昔周人仕,数不遇,年老白首,泣涕于涂。”傅明华念起了汉时王忡任的论衡·逢遇篇,手抚秀发娇慵的笑:“昔时周人不遇,一生庸碌无为而痛哭。”现今容涂英有机会,却不知这机会是福是祸。
  再想想陆长元之流得以重用,有机会却并未牢牢抓住,反倒将权势及君王的看中,自己的升迁当成自己私心的资本,细细想来,也确实有些意思。
  碧云两人不明就里,只是看傅明华眯着眼睛,也不再说话,似是像睡着了。
  第二日从宫里回来时,碧蓝提及府中好似有封陇西来的信,说是要送给姚释的,傅明华心里一动,只吩咐碧蓝将信件送到姚释手上便成了。
  近来幽州掌在燕追手中,他提拔自己人,以极快的速度清除容涂英在范阳、幽州、莫州等地留下的心腹自己人,将幽州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又以强势手段痛击想要趁幽州混乱时分得一些好处的薛延陀等外族,暂时还了幽州一方安宁。
  
  第三百八十七章 探望
  
  没有幽州之忧,鄯州等地亦也安全,吐蕃、回纥等顺归大唐称臣,国泰民安之下,嘉安帝也起了那么几分心思,想要围猎于郦苑。
  郦苑是大唐目前最大的园林,占地极广,里面奇珍异兽无数,是前朝陈哀帝令人所围起来的。
  太祖武勇,在生时每隔两三年,总是会前往郦苑围猎,到了嘉安帝时期,有时虽说也狩猎,但大多在北苑之中,因郦苑较远,便少于前去郦苑,以免劳师动众。
  只是今年嘉安帝动了心思,便准备带朝臣前往郦苑围猎,此次除了容妃要去之外,连崔贵妃也要同行。
  崔贵妃欣喜之下,便求了皇上,允傅明华也随她一道。
  嘉安帝准备十月出发,十一月中回洛阳,得到消息的那一刻,碧云与碧蓝两人便急着为傅明华张罗出行要备下的东西。
  “各式场合衣裳各备了四套,其中胡服额外又备了两套,香料、首饰等也都备下了。”
  碧云细致,想得又十分周到,这样的事情交给她便再合适不过了。
  傅明华听她念着记下的单子,一面就点头。
  她要出门,要准备的东西也多,侍候的下人也需得详细安排,随行的医女也要有,碧云念完,傅明华确认无误了,一旁碧蓝才开口:“这一次可好了。”她有些兴奋:“上一回您出远门时,奴婢这身体不争气,未能与您同行,倒是碧云姐姐她们都去了,奴婢在府中候了许久。”
  碧蓝出远门的时间并不多,“当初从江洲来到洛阳时,便是最远的一趟行程了,一直到如今亦是再没有过。”
  说了这话,她又有些憧憬:“早听说过郦苑之名,此次可以好好瞧瞧了。”
  一旁碧云看了她一眼:
  “不要只想着玩耍。”
  碧蓝便缩了缩肩膀,有些怕她:“碧云姐姐放心就是了,再怎么样,也不会忘了正事。”碧云才点了点头。
  傅明华喝着茶,听碧蓝‘唧唧喳喳’的说话。
  她性情活泼,当初虽说因容三娘推她下水之故伤了身体,沉默了两年,但时间一长,自己人面前仍是不改本性的,碧云偶尔回她两句,她便欢天喜地的。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此次出行的人员之上了。
  “听说此次除了王妃之外,容七娘也是要去。”碧蓝皱了皱眉,脸上露出嫌恶之色:“容家的人都要去。”
  “容家的人要去有什么好稀奇的。”捧了茶杯的银疏恰好迈了脚步进内室,听了这话便笑着问了一句,碧蓝就正色道:“容大夫人恨王妃,郦苑人多,此次皇上独留了李大人监国,容七郎也在,此人满肚子坏水,还是得多加小心的。”
  碧云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傅明华就微笑,容涂英的危险,谁人又不知?
  只是让她注意的,却并不是此事,而是嘉安帝此次前往郦苑,却留了李辅林下来。
  中书令杜玄臻等人被嘉安帝带在身侧,离开洛阳,这是有意要架空杜玄臻,这个举动十分耐人寻味。
  当初的杜老相公是太祖时期的老臣,太祖册当时的嘉安帝为储君时,他虽不是中书令,却权势很大,太祖晚年前往清华宫避暑时,当时监国的便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杜玄臻。
  那时的傅明华还未出生,不过此事却总有人流传下来。
  时至今日,嘉安帝这样的安排,莫非是要准备立下储君了?
  她握了本书,心里猜测着。
  “王妃,王妃?”
  碧蓝一连唤了她好几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傅明华回过神,碧蓝就道:
  “近来不知是不是姚先生家中出了变故,接连几日,都收到了书信呢。”
  傅明华将书卷了起来,轻抵住自己的下巴,坐直了身体,侧了一些问道:“陇西来的信?”
  碧蓝摇了摇头:“那便不知了。”
  若是旁人,傅明华少不得有些担忧,要多问两句了。
  不过姚释此人精明,燕追肯信他,自然是有他过人之处,她沉吟片刻,心中一个念头涌了上来,半晌之后才犹豫着摇头:“不必管了。”
  眼见郦山之行迫在眉睫,傅明华却听说卫国公府苏氏这一胎怀得并不是很稳,便使碧云拣了些药材,代傅明华去看看她。
  想起上次燕信大婚日,在四皇子府里,傅明华与贺元慎见过,据他所说苏氏在卧床调养,当时傅明华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依苏氏性情,若不是实在难受,四皇子大婚,那样的盛事她如何又会错过?
  当日她并没有来,只是贺元慎轻飘飘的说了句‘卧床休养’罢了。
  后来让银疏带了东西去看她一回,银疏回来还在说苏氏脸色惨白,见了红,连床都不敢起。
  没想到才过多长时间,便说她连请了好几回张太太为其把脉了。
  张太太是太医令张缪的内人,随夫也学了一些望闻问切的本事,妇人间一些不便于由太医令瞧的病,都乐意寻她。
  苏氏唤了几回张太太,怕是大症候了。
  傅明华想了想,吩咐着碧云将自己身边当初谢家送来的嬷嬷里其中一位也随她前去。
  卫国公府里,苏氏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听下人回话,说是傅明华遣了人前来看她时,她怔愣了一番,坐起身吩咐贴身的丫环替她梳洗打扮。
  “秦王妃惦记着您,数次三番派人来探望,您就是为了关心您的人,也该好好的。”
  苏氏身侧的乳母抹了眼泪,轻轻的道。
  床榻上苏氏身体微微一颤,眼眶中便有泪珠缓缓流了出来。
  碧云不止是带来了一些药材,随行的薛嬷嬷还为苏氏把了脉。
  是贺夫人顾氏亲自陪同着碧云过来的,除了贺元慎之外,还有贺府几位小娘子也在。
  “蓉儿这身体,娇娇弱弱的,成日养着也不见好。”
  顾氏叹了口气,看着苏氏的目光隐隐不耐,却偏偏又挤出笑脸来:“嬷嬷看着可还差些什么?”
  苏氏这样病歪歪的也不见好,倒是装娇卖俏的,顾氏怀疑她是争风吃醋,拿病说事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多情
  
  否则什么样的问题寻医问药也总是躺着起不了身的?每回她一这里不舒坦了,那里不爽利了,便得请了医女前来。
  这两个月,秦王府的人都来过两三趟了。
  每次人一来,便劳师动众的,累得众人都不得清闲。
  当初顾氏看着这西都侯府的嫡女也是不差的,否则如何肯将她定下来?如今看来,倒是自己看走了眼。
  “有些麻烦。”
  薛嬷嬷皱了皱眉,她是当初祝氏送进洛阳的两位精通医术的婆子之一,受的是谢家培养,多年下来,若论医术,倒是不敢张嘴说了大话。
  但若是在妇人问题及一些毒药、相生克等方面,却是不轮太医署的医官们。
  顾氏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一问,却得到了这样一个回答,顿时便愣了一愣。
  她一直当苏氏是装的,此时听了薛嬷嬷的话,就有些半信半疑:“之前也吃了药,又寻了张太太前来,也没瞧出什么问题……”
  话里行间有质疑的意思。
  薛嬷嬷冷笑了一声,将手收了回来:
  “王妃娘娘与世子夫人私交甚笃,担忧夫人身体才派了奴婢前来,兴许是学艺不精,瞧错了呢?”
  她皮笑肉不笑,站起了身来,脸上挤出的褶子看得顾氏心中惊疑,有些摇摆不定。
  靠在床头的苏氏看了这一幕,拿帕子掩唇轻咳了两声,才解释道:“薛嬷嬷实在是谦虚了,听王妃当时提及有两位精通医理的嬷嬷与谢家族学之中孟太傅旁枝后辈的一位夫子交好,想必您便是其中一位了。”
  听到‘孟太傅’几个字,屋里人态度登时肃然起敬。
  不止顾氏神色凝重了许多,就连贺元慎脸上也露出敬仰之色。
  人的名,树的影。
  哪怕当初的孟孝淳已故多年,但时至今日,旁人提及‘孟太傅’这几个字时,依然令人尊敬。
  听到眼前的薛嬷嬷与昔日大儒孟孝淳旁枝后人交好,又是来自江洲谢家,顾氏顿时表情就变了,不再像之前一般端着架子。
  一面低声的请教薛嬷嬷问题,一面便问及了苏氏的情形。
  薛嬷嬷将苏氏身体情况一说,顾氏便恨恨的瞪了儿子一眼。
  他却全无所觉,转头与薛嬷嬷兴致盎然的问起一些医理。
  读书人晓通医术原也是常事,只是他所问却并不涉及妇人怀孕,苏氏眼中露出凄凄之色,顾氏连着给贺元慎使眼色,他却沉浸在自已世界里,对母亲的神情全无所知。
  “措身失理,亡之于微,积微成损,积疾成衰。”贺元慎问薛嬷嬷:“前人嵇叔夜曾提及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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