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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郡主撩夫日常-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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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朔黑着脸,骂了句娘,看着走近的姜淮不掩郁闷道:“要是朝廷早把你提议的批复,咱们何至于让人追着打!”直接干就是了!
  姜淮拧眉,已经在路上听了这边的情形,“废话无异议,且以后再说。”
  离着汉关不远,万马奔腾的场面,在咯什儿平原并不少见,天气干燥扬起的漫天尘沙更助长了它的威势。远远一望,南召的旗幡招展,声势浩大。而南召原就是几个部落的游牧民族集结起,善骑射,马上作战。姜淮等最开始都讨不到便宜,用鲜血垒砌出来的经验,实在惨痛。
  “压制,尽量杀伤,各守其位,不得慌乱”姜淮发号施令。
  数百枝利箭狼锋破空而发,如骤雨初降,瞬间射死射伤了近到最前面冲锋的南召军,而失去战士控制的战马四处奔逃,阵形一下陷入溃乱,无复严整。
  “不好,将军,淹水了淹水了,他们打算引水淹城!”观察敌情的侦查武将迅速来报,一脸惶惶盯着姜淮。
  烽火连天,硝烟弥漫。不出五日,玉潼关破,汉关破,遥城失守沦陷。
  夜深人静,数千精兵蛰伏黑暗前行,以姜淮为首夜袭南召王城,杀的就是出其不意,一路直取。然狼烟起的刹那,王城兀的涌现与姜淮所率军士相等的南召军,双方顿时陷入胶着乱斗。
  姜淮手持长戟,银光翻飞,所到之处片甲不留。鲜血溅了脸上,衬得那张白玉似的面庞更是英气勃发,锐不可挡!
  而在她正前方,与她交手的恰是乌孙夑,两人交手数次,彼此都已熟悉套路,一番厮杀难分伯仲。
  “乌孙的丧家之犬!”姜淮啐了一口,嗤讽:“沦落到当南召的走狗。”
  乌孙夑眉宇间划过一丝戾气,不过很快就收敛干净,南召有他想要的东西,而有了那就等同于有了天下。“你效忠的君主不过也是个掠夺他人皇位的奸险小人,原主来讨要,不是很正常?”
  姜淮抿唇,因为他这话分神只觉得虎口一麻,倏地握紧分合抵御。
  “南召议和送上的可不止你父亲和哥哥”乌孙夑扬起嘴角,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渐渐转为玩味,“可惜啊,我和乌勒都搞错了,还以为那女子是你,结果白白错失了机会。”
  姜淮兀的睁圆眼眸。
  “我真是越来越想得到你了,归顺我罢。”
  时间隔得太久,可关于闵儿的,姜淮记忆犹甚,日思夜想恨不得手刃凶手。她暗哑着嗓子问:“是你”心中却已经笃定,手上招式愈发凌厉,招招直取他命门。
  “一个赝品罢了。”他轻飘飘说道,仿佛不值一提。
  “你找死——”姜淮浑身煞气,眼前鼻端,都是漫开的血腥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
  乌孙夑仿佛在逗弄小猫,但明显小猫发怒了,原本的游刃有余渐渐转作认真应对,
  “同样的招数对我不起作用,阿妧。”
  姜淮在他靠近的一瞬,僵硬身体打颤,闪身躲开,一触即离。尖锐的哨音伴着巨大轰鸣刺破夜空,她瞧见乌孙夑望向后方倏然变了脸色,总算牵起一点嘴角,眼里露出快意。
  “对你,我怎敢掉以轻心,当然也不会用同样招数了。”她和庄朔兵分两路,一明一暗,向来配合无间。姜淮手上身上分不清是谁的鲜血,眼前漫开的猩红与暗色糅杂,腾起一股嗜血的欲望。
  “你”乌孙夑似乎是被激怒,笑容阴鸷,“有意思,有意思。”
  整个王城沦为一片血海,厮杀声,惨叫声几乎融进那黑暗里,仿佛地府来的亡灵尖锐呼啸。
  大梁军士杀声震天,直往这方向而来,而王城败落已初现端倪。
  乌孙夑深深凝着她,那骄傲明艳的面庞实在让人又爱又恨,他含糊说了一句,说的是乌孙语。随即,那随着他的数百人马变化阵型,猛地变得更为强悍凶残,顷刻就让数百士兵死于兵刃。
  姜淮认出那些都是一直追随他的人,只疾呼了一声“撤——”然已经是来不及,乌孙夑身形鬼魅瞬间来到她面前,刀刃直劈手腕,姜淮手腕传来钻心痛楚,握不住长戟,顿时失去了庇佑。
  “那就一起下地狱”乌孙夑说。
  下一瞬,她就被一柄长剑穿破胸口定住身形。血色兀的洇湿胸口漫开,而她的手握着一支白玉簪狠狠刺穿了他的喉咙。
  一切,都结束了。
  父亲,回来了真好,可惜阿妧不孝,再见不到您了


第48章 
  庚武二十六年; 巨大的火舌席卷南召王城; 听说是南召王室不愿战败被俘苟且偷生想的同归于尽; 也有说是大梁阴险用心赶尽杀绝。总之; 这一仗打得异常惨烈,南召覆灭; 大梁将士折损数万; 尤其是姜少羡所率亲兵无一生还,悉数殉身沙场。
  捷报与噩耗一同传回帝京; 景和帝深感南召奸险恶劣,议和之际攻城掠夺; 又怜姜少羡以身殉国,深表悲痛; 追封其为一品护国公,平阳王府得以平反昭示清白,恢复往日荣耀。
  受封大典当日; 却不见平阳王身影; 而是由姜家四郎坐着轮椅代为出席。那姜四郎也不复昔日意气儿郎的模样,整个平阳王府经此; 似乎被抽掉了元气,显得死气沉沉。
  有人说,平阳王痛失爱子一蹶不振,也有人说; 平阳王是恼了圣上听信谗言寒了心。坊间说法众多; 对于平阳王府都甚是唏嘘不已。传闻叫嚣尘上; 而平阳王府仿佛置若罔闻,封闭府门,低调得仿佛要让人忘了它的存在。
  庚武二十八年深冬,又是一年冷梅艳灼枝头,沈崇着一身赭红氅衣被宣入宫,那一明艳颜色衬得他脸色愈显苍白,行走在雪地中,不时咳嗽两声,引得随行的沈牧担忧看向。
  路上,碰到例行入宫请安的萧令仪,顿住了脚步,恭敬行礼。“公主金安。”
  萧令仪停住,眸底蕴了深色,直直打量眼前男子,“看到你,我就安不了。”
  这话堪说是打脸了,自消息传回之日起摇光就等着沈崇,等来的却是身死沙场的数千骸骨。当夜沈崇就在回府路上被人兜头罩起来毒打了一顿,也闹不清是哪个幕后指使的,毕竟有这念头的可不止摇光一人。而那挨打的也不作追究,但事关朝廷颜面,案子堆了大理寺那又是好几月没有音讯成了悬案。
  萧令仪居于台阶上方,冷冷睥睨,“踩着阿妧的尸骨往上爬,沈大人,你良心可安?”而今的沈崇早已是景和帝身边的红人,升迁之路平坦无阻,官拜二品,风头无人可及。
  “恐怕你连梦,都梦不到她了。”
  萧令仪说这话,是知他在中元节集数千招魂灯一事,人死魂灭,摆这幅深情面孔与谁看。
  沈崇却因她此话猛地僵直了身体,嘴唇嚅动,萧令仪却不愿听径自走开了。
  寒冬腊月里的养元殿,暖炉熏得比春日里还暖和,同外头的霜雪截然是两个不同气候。沈崇踏入殿内的刹那,因着扑面而来的热气裹挟着药腥气皱了下眉头。
  “沈爱卿你来了。”寝殿内传出景和帝略是虚弱的声音,仅着了祥云龙纹的内衫由着宫娥侍候穿衣。
  景和帝是身子每况愈下,太医院新来的都不敢出气,而之前给圣上治病的被革了几个,更弄得太医院惶惶,可即是如此,也挽救不回景和帝身体的颓势,药石罔效,只不过没几个敢说真话罢了,就连景和帝都在自欺欺人。
  而在景和帝身边侍候的福公公几月前离宫,这会儿却是回来,亲自侍候着景和帝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就连景和帝都能瞧出龙颜愉悦。
  沈崇瞥了一眼,低眉垂目,“微臣参见皇上。”
  “爱卿免礼,这回可要多亏了爱卿的主意,不然朕也想不到能用这招将那几个老家伙给治了,现在可好,朝野上下可清净多了。”景和帝笑着道。
  “是圣上早有先见,臣不敢当。”沈崇谦虚。
  景和帝甚是满意地看着沈崇,早在他殿试时自己就非常中意这个年轻人,不骄不躁,又睿智过人,实乃栋梁之材,下放历练不过也是为磨炼心智,原以为沈家要在沈传山手里没落了,没想到他这儿子倒是很不错,可惜沈传山没那个眼力,大概心思都花在了女人身上。
  那沈传山是风流多情,可到了沈崇这儿就是孤身寡命了,景和帝心里念想着,问道,“沈爱卿多年未娶,孤身一人,朕看着也甚是冷清了,趁着过年的喜气不妨再为沈爱卿添一桩喜事,赐一段良缘如何?”
  “臣有事要禀。”沈崇退身跪了地上请奏。
  景和帝闹不清他想做什么,下意识就拧了眉头,“卿家,这是做什么?”
  沈崇垂首,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臣对圣上不敢有瞒,这些年一直未娶概因臣患有隐疾,无法辜负圣上一片好意。”
  此话一出口,整个养元殿内静了片刻,景和帝睨着他仿佛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再一想,是了,这沈崇洁身自好得如跟寺庙里吃斋念佛的和尚似的,不光如此,但凡初一十五也是要去甘露寺,青灯古佛相伴,还真是过的清修日子,缘由就再此么?
  “那那这事就作罢,作罢了。”景和帝扬手挥散了在殿内侍候的,招了福公公耳语两句,便连福公公一并退了出去,独独留了沈崇说话。
  酉时初灯,一行人自皇宫朱雀门出,往南面的平阳王府去,临到门口,一身赭红氅衣下了马车,正正站在了王府门前。身后随的宫娥太监捧着抬着的,俱是景和帝随的贺礼,这礼遇非是寻常人能受得起。
  一门忠烈,落得凄惨收场,景和帝稳得是平阳王的心,更是想稳民心。这逢了过节,总是周全带上了平阳王府,而这送礼的却是沈崇,叫人猜想不透。
  “大人请回罢,我家王爷说了,圣上好意领了,您就不送了。”看门的仆从冲着沈崇那都是见了老熟人了,说辞都不带改的,每年都一样。
  沈崇站在那雪地里,已经暗下的天色笼罩铺天盖地的雪花,寒风划过脸颊,就好像针尖般刺痛。
  守门的看了一眼杵在阴影中的人,呵呵一笑,“您要喜欢等着就等着。”一副惹不起还躲不起的模样迎了送礼的进门,之后就未再管过沈崇,照着往年等上一宿,又跟他们王府有半分银钱的关系,简直有病。
  平阳王府里,书房灯火通明,平阳王坐在那画像前,鬓角染霜,已是垂垂老矣,他看了画像有一会儿,喊了一声‘阿妧’让她把除尘的帕子取来,等声音出口又是怔住,眼神一下晦涩如墨海。
  “小叔又想阿妧了。”姜少飏推着轮椅进来,看到这一幕并不少见,以往小叔总是念着阿妧贪玩调皮想小婶,而今却是看着小婶的画像想阿妧。
  良久,平阳王捂住了眼,仿佛是遮掩外泄的情绪,“若她还在,定要怪我没照顾好女儿的。”
  姜少飏神情亦是划过悲痛之色,心中更是怨极自己的自作聪明,要不是自己太过自负又怎么会惹出祸端,让旁人有机可趁,让阿妧
  正是相对无言之际却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捶砸声,扰了这一室的宁静与伤愁。
  “哪儿来的动静?”平阳王听着声音动向,拧眉问道。“隔壁那座宅子不一直都空着。”阿妧曾道要买下来扩充场地用来蹴鞠玩乐被他否了
  姜少飏:“白天看到有人出入,许是刚刚搬进了人,万事翻新少不了要吵几日。”


第49章 
  那宅子在平阳王府的右侧; 三进的院子; 坐北朝南采光极好; 却空置了许多年。说到头还是因为平阳王府的缘故。都说平阳王府世代从戎; 煞气重,自那宅子主人搬离后一直无人敢入; 这会儿突然搬来了人自然有好奇的打听; 道是外乡来的,听的是个胆大又有钱的主儿。
  这一早天气晴明; 几名丫鬟仆役在院子里晾晾晒晒,还有负责挂红绸; 贴对联儿的,忙忙碌碌全是应了景的赶过年的气氛。
  “都手脚麻利点儿的; 贵人很快就来了,这宅子里头得像样点儿,要做得好了兴许都能给留下; 跟着主人家不定就过上好日子了。”说话的老妪穿着大红袄子; 杵在院子中央也不干事儿,就指来指去的使唤人; 一面举目眺看门口,攒着殷勤劲儿。
  哒哒的马蹄声自外头传来,很快近到了门口,那婆子呲溜一下就迎往门口; 神态谄媚地候着了。
  那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宅子门前; 后头还跟着四五辆拉载东西的; 满满当当,可是气派。
  “大老爷,这儿这儿呢。”那婆子热情招呼。
  马车的帘子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了一角,露出一截乌色长袍,随之而出那修长匀称的身形一下便吸引了全部目光,而当那人扶着女子下了马车转过身来时显露的眉眼俊逸英气,一双黑眸幽邃如古井深潭,眉宇间却尽显朗朗乾坤的清正贵气。
  婆子站在门口眼都快看直了,暗暗呢喃了一句“想不到大老爷这么年轻”,可瞧见他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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