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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鱼吃大鳝-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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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王爷走到门槛前,突然收起了惊诧,甩了甩袖子,带着闲庭信步的悠然,慢吞吞地跨过门槛,来到那群妇女身边:“咳。闲杂人等就不必留在此处了。”
  端静无缘的婆婆立刻推了她一把,小声催促道:“还不快走。”
  端静茫然地问:“去哪里?”
  延王爷气笑了,怪不得她爹把人送过来,这烫手芋头也就现在的宣家不嫌了。
  他朝自己的亲信使了个眼色。
  宣家后门的马车他是知道的,满门被流放的节骨眼上还替外人操心,倒也无愧于宣家百年忠义之名,所以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皇帝给的流放名单上,宣凝就是条万年光棍。
  亲信识趣地过来想拽端静走,被扶着门框干呕的林公公看到了,立刻嚷嚷起来:“大胆!你这是要干什么?”
  延王爷不耐烦地说:“进了个不相干的人,正要赶她走。”
  林公公恶心得两眼昏花,端静又被延王爷给挡着,也没看清楚人,下意识地喊道:“乱臣贼子!哪有不相干的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赞同道:“还是这位大人公道,相干的,相干的,我今天过了门的。”
  林公公:“……”自己是不是不小心中了什么诡计?为什么情况如此不对头。
  听端静这么说,宣家女眷和延王爷完全没想法了。
  延王爷对着夜空深吸了口气,转身去角落舒缓郁闷的心情。
  宣家老太太泪眼婆娑地抓着端静的手:“苦命的孩子啊。”
  造孽哦!
  这当爹的是有多可怕,逼得自家闺女宁可被流放也不愿意回家去。
  端静一脸的莫名其妙。
  大家好像把走不走看得很严重,但是……
  宣家虽然很大,但是以她的轻功,还是可以走得很快的。
  至于那些官兵,则完全被她忽略了。
  这种不是问题的问题,根本连考虑都不用考虑。
  宣家的名声不错,皇帝不敢做得太绝,特意让她们住一晚上,等明天天亮再走。不过家底抄得很干净,连端静手里的那个包袱也不能幸免,宣家女眷都被搜了身,首饰绸缎全部充公。
  端静的待遇稍好,大抵是延王爷和林公公都觉得她脑子不正常,藏不了什么东西,让她自己换了身衣服,把首饰交出来。她都乖乖做了,看得她婆婆嘴角一抽一抽的。
  落难时期,有个情深意重的儿媳妇上门虽然不错,但是,这个脑子怎么看都会拖累儿子一辈子。
  她心里不大愿意,又说不出口。看老太太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样子,就算端静生活不能自理,都是上天恩赐。
  第二天天没亮,她们就被催促上路了。
  宣家的案子审得很马虎,皇帝就差没拍着桌子明说,我们的目的是把宣家抄家流放,其他一切从简,大家看着办。和宣家关系不错的世家、官员考虑到皇帝没有下死手,也不敢随意出头,生怕惹怒了他,把人往死里整。
  办案人员受到压力,全程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走漏风声。除了耳目灵敏的官员,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风光了几辈子的顶级武将世家就在一个灰蒙蒙、阴沉沉的日子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非常不好意思,来晚了orz。
年末有点忙,下周开始会尽量保持每周二到四更的,按爪。

  ☆、家里不太平(三)

  一夜难眠,早起空腹,还要长途跋涉,不要说老太太、婆婆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妇人,连宣府的下人都有些吃不消,押送他们的士兵几次催促,依旧是拖拖拉拉。
  数百人的队伍,走出了数万里的气势。
  领头的武官叫扁轲,新鲜出炉的武状元,意气风发了没几天,就怀着未酬的凌云壮志成了个解差,接的还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差事,心中岂是一个“苦”字可说。
  见日过当空,预计的路才走了一半,心里头更是窝火,他一夹马腹到队伍最后,歪头看着蹒跚而行的宣府众人。
  宣府家眷抬头看他一眼,继续沉默着赶路,倒是管家们有眼色地上前哈腰赔礼。
  扁轲皮笑肉不笑地说:“宣家的老爷少爷们正在黄土岭披枷带锁地候着,你们走得慢了,我是无所谓,只怕那些官爷穷极无聊,想出些阴损的乐子来。”胯|下的马打了个响鼻,抖抖鬃毛,与高高在上的主人一样威风凛凛。
  宣家众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婆婆姿色尤其出众,粉黛未施,也美得窒息,扁轲被她看了一眼,便口干舌燥,双颊发烫,羞臊得抬不起头来,灰溜溜地驱马回前头去了。
  端静见老太太走得两股战战还在勉力支撑,主动跑到她跟前蹲下来:“我背你。”
  自己瘦成杆了,还想撑起别人,这是多么舍己为人的姑娘啊。
  看着她那窄肩、窄背、小细胳膊、小细腿……老太太眼眶一红,险要掉下泪来。她猛然推开其他人的手,撩起裙子,大步向前:“我走得动!这把老骨头还没有到拖后腿的地步!”
  “使不得啊!您身子骨还没有好利索呢,小心又犯病。”
  “老太太您慢着点儿,小心看路。”
  “娘啊,还是我来背你吧……”
  家眷们、使唤婆子们哭天抢地地冲过去。
  端静站在后面,原本还能看到老太太高昂的脑袋,后来只能看到她拼命扑腾挣扎的胳膊了,再后来,连胳膊也看不到了,只有一群妇人一会儿向东挤,一会儿向西挤。
  端静的胳膊突然被拉了一下。
  婆婆气定神闲地站在她身边,艳红的蔻丹往人群中一点:“把老太太救出来。”
  救出来?
  揪出来?
  无论哪一个,听起来都有点奇怪。
  端静目光如炬,在人群中一扫,就看到坐在地上被拖得晕头转向的老太太,立刻钻入人群,一把拎起扛上肩膀,杀出重围。
  “老太太在那里!”
  不知谁喊了一句,其他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眼里冒着奇怪的绿光。
  端静被盯得抖了抖。
  老太太迷迷糊糊的,却跟着抖了下,刚要说话,又一阵天旋地转,就被甩到身后去了。
  端静说:“老太太抓紧了。”
  “嗯?”老太太呆呆地看着自己张开的十指,还不知道抓哪儿,就感到一股疾风吹起了自己的满头银发……
  其他人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太撅着屁股,一颠一颠地远去,半晌才回过神来,纷纷追了上去。
  坐在马背上回味婆婆那“热烈”眼神的扁轲发现自己又落到了队伍的最后头。
  好像,又和她离得很近了。
  他羞答答地抓着缰绳,犹豫了两下,才慢慢地回过头。
  手下们抬起灰扑扑的脸,木讷地看着他。
  “……”
  扁轲焦急地说,“她呢……宣家的家眷呢?”
  手下说:“她们到前头去了,正在带路。”
  扁轲催马前行,果然看到那个端庄窈窕的背影。
  美人果然独得上天厚爱,连阳光都洒得那么细致,从肩膀到裙摆,发丝到颈项,小心翼翼地勾勒出优美的轮廓。如果,如果自己的手能够代替阳光……
  “扁大人!”手下喊了三声没反应,终于使出了洪荒之力。
  扁轲慢悠悠地调转目光看他。
  “我们走了大半天,是不是在前面歇歇脚再走?”
  走了大半天才走到这里,是乌龟爬吗?怎么好意思……余光看到美人抬手擦汗,抱怨的话咽了下去,他挥挥手:“找个荫凉的地方,不要晒黑大家的皮肤。”
  真是一位体贴的大人啊。
  手下们看着彼此不可能晒得更黑的皮肤,心满意足地找地方休息去了。
  休息了半炷香的时间,宣府家眷主动提出上路。
  虽然宣家败了,但是在解差们的眼中,头顶的光环仍旧闪闪发光,也就扁轲这样心高气傲、可能前途无量的武状元敢出言讥嘲了,一般人还是将他们当做贵族对待的,吃喝都不敢怠慢。
  扁轲心里头的不舒服一遇到婆婆,就化作了无处不舒服,十分消停。
  接下来一路都很顺利,赶在傍晚前抵达了黄土岭。
  冷冽的狂风卷起黄沙,肆无忌惮地抽打着众人的脸。
  端静伸长脖子,依稀眺望到一群人影影绰绰地站在风沙中。
  “儿啊。”老太太双腿用力地一夹。
  端静:“……”这是快马加鞭的意思吗?
  不管是不是,她都小跑着前进了。
  风沙实在大得出奇,大部队都被挡在了后头,只有端静背着老太太一溜烟地跑到了前沿,与对面的人群来了个喜相逢。前面的队伍比他们的还要壮观些,解差们个个全副武装吗,守在一群戴着镣铐的中青少年周围。
  端静率先注意的是唯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青年。
  尽管扑了一脸的黄沙,一头乌发也干巴巴得失去了光彩,可是那双眼睛如黑葡萄一般,亮得出奇,尤其是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带着星光。
  胸口的小鹿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隔壁师太说过,小鹿乱撞是春心荡漾的标志。
  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荡漾了?
  “奶奶。”青年嘴角微弯,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乖孙。”老太太挣扎着下来,拎着裙摆就扑到那人怀里。
  奶奶……乖孙……
  那不就是……
  她的相公?
  端静捂着胸口,“咕噜”吞咽了一口口水,凑过去轻轻地喊了一声:“相公。”
  风忽地小了,各人张牙舞爪的发丝慢慢地落回了原处,露出了“饱经风霜”的脸。
  端静仔细端详“相公”的脸,见他眉清目秀,举手投足都充满着儒雅之气,心中更是满意。虽然师公一直说她娘眼光奇差无比,就像瞎掉的狗眼,但是她内心一直默默地觉得,她娘眼光挺好的。至少他爹的相貌很好,儒雅俊秀,文质彬彬,尤其是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特别有欺骗性。
  当然,她“相公”更好,不说话也很有欺骗性。
  不过,他坐的那把是……轮椅?
  每次她做了一些“情理之中”的事被邻居告状,师公就会威胁打断她的狗腿,但都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见过真的有人被打断的,心里好奇极了。
  “这是刚过门的小媳妇。”老太太一边抹眼泪,一边介绍。
  端静急忙整理自己的衣摆,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相公”虽然心下讶异,还是冲着她微微一笑:“一路辛苦你了。”
  端静急忙表白:“为了相公,一点儿也不辛苦。”
  “相公”愣了下,又轻笑了一声。
  身后传来各种脚步声,端静回头一看,才发现宣家的家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上来了,两拨人马抱成一团,正互相问候。
  她见婆婆和“相公”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养眼,等解差催促他们上路时,立刻上前一步,争取立功表现:“相公,我推你。”
  “相公”浑身一震,怔忡中又带着几许来不及藏起的笑意:“你叫我什么?”
  是错觉吗?
  端静觉得四周一下子静得落针可闻。
  “是啊,你叫他什么?”冷酷的质问声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从她背后踏来,仿佛步步千斤。

  ☆、家里不太平(四)

  如果说端静在回头之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回头看到那张与婆婆极度相似,只是眉毛更粗浓,轮廓更硬朗的脸时,就一切都明白了。
  实在是,很难让人认错的母子。
  宣凝冷冷地看着她。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出去撒泡尿回来,老婆就变成大嫂了?
  他的眼神实在太有压力,端静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耳朵、颈项都慢慢地染上了粉色。
  念着端静患难时不离不弃、抢着干粗活累活的优异表现,婆婆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自己家都落魄了,哪有立场挑三拣四,有个吃苦耐劳的儿媳妇就不错了,见状立刻出来打圆场:“这是宣凝。这是端静。”
  大庭广众被婆婆介绍,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媳……好囧的场面。
  端静有点想捂脸。
  宣凝眉毛微扬,一身镣铐,依旧盛气凌人:“不是端雅吗?”
  “这个,说来话长。”婆婆一转头,所有人,包括宣家人、解差在内,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见她停口,目光还隐有催促之意。她顶着观众们无形的压力,迅速结束了话题:“这个以后再说,你们好好相处。”冲宣凝使了个眼色。
  端静低下头,轻轻地“哦”了一声。
  宣凝眯起眼睛,顶着端静的头顶。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在她低头之前,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分明是失落。
  失落啊……
  哈!
  他宣凝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被一个女子嫌弃的地步了?人品、样貌、武功,哪样不是超一流的水准!就算被流放,她刚刚对宣净不是表现得很热烈吗?
  他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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