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女-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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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不得好死!诸王很快就攻入京城,让你们一家子死无葬身之地。”郝泽凯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太后,仿佛要将太后盯死般,若小孩看了,定会做噩梦,那双眼睛太可怕了,仿佛能将人吞掉般。
太后却是半点不惧,与郝泽凯对视,“所以,你是已勾结诸王,想要害我孙儿,夺我儿的皇位?”她说罢嘲讽一笑,“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你若想有个痛快,便把同伙说出来,否则!”最后二字说完,嘴角扬起一道风轻云淡的笑容,俯视众生般让人不敢直视,只想仰望,多年高位养成的气势,让郝泽凯看了从心底里生出恐惧和自卑来。
不过,他都落到如此地步了,怎能让仇者快?偏头朝太后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呸,你们一家子的仇家还不够多?放心,我先死,我们郝家先死,但我们不会急着去投胎,我们会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等着你们一家子,到时候再算总账!”
“可能要让你久等,实在是对不住。”太后的视线落在他瘪瘪的袖管上,“你是真打算死扛到底?有用吗?算了,哀家也不指望你能回答,不过哀家看在皇后的份上过来通知你,太子的腿伤能治好,你说你图什么?”说罢她摇摇头,恰好看到杜白归来,想到交代杜白下去办的事,她急于知晓结果,便站起来,“可怜皇后把你当兄长,有什么好处都往你们郝家送,可惜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哪能向着她,也便是哀家同情她,不然就你做出这样的事,哀家定是要废了她,与你一处作伴。”
说罢,看也不看郝泽凯一眼,自顾说着:“你要杀哀家的嫡孙,哀家的嫡女杀你,可怜皇后是该恨父兄还是该找侄女报仇,有你如此猪狗不如的兄长,皇后前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你也别指望有人能保住你们郝家,保不住,同伙是谁,如你说的般,哀家这辈子碾压的人如此多,数都数不过来,何必在意你的同伙是谁,左不过就是这个姻亲,那个至交罢了,哀家想要知道什么,从来都不是让人乖乖招供的,因为哀家等闲事不想知晓,原想着给你个痛快,如今看大可不必了,你也别觉得自己站在道德的高点,若非你摧毁了太子的求生意志,若非你郝家想要太子的命,还想要他用命换来的金矿,你爹也不会死,你也不会这般不人不鬼,哀家狠不狠毒。哀家自己知道,哀家的孙狠不狠毒轮不到你来评说。”
话说完,人已出了耳房的门,留下郝泽凯自顾说着:“就算太子能好,他身体里也留着我郝家的血,郝家没有输,没有!”可是真的没输吗?不管郝家输没输。他已经一败涂地了。败给了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亲父挣扎咽气,他却无能为力,亲耳听到太子能治愈。然而此时他已不是太子最信任的舅舅,是仇敌,不死不休的仇敌,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此生活得窝囊啊,素闻太后。狠毒,他今日算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通知他,他做人的失败的!
太后刚走出耳房。杜白便上前行礼,走到太后身边,压低了声音禀报:“太后。霍家姑娘把消息都封锁了,知晓此事的不过是庄子上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您放心,还有京城传来消息,皇上上月便已册封郝家三姑娘为贵妃,听说已有三个月身孕。”说到此处,她心中鄙夷了一番,忠勇侯府的姑娘真是不知廉耻,竟未婚便与皇上有了苟且,还被册为贵妃,简直没天理。
太后皱眉,“可是郝书眉?”
“是呢。”杜白低声答道,嘴里说着话,手上扶着太后的胳膊慢慢往凤昕殿走去。
太后听了轻笑,还笑了好几声,“这三姑娘可是皇后的侄女,不过确实长了副妖精模样。”她竟气得都笑了。
杜白低着头,动作格外轻缓,又继续禀报:“再妖精模样,也是个下贱胚子赶着给人做妾,不过太后,慧王府的琉璃郡主也与忠勇侯府的大公子订了亲。”
“郝家还真是广撒网高筑墙,慧王这老匹夫,哀家不在他更是无法无天了,皇帝可有消息?”太后转而问。
“有呢,皇上近来越发勤政,时常在泰和殿昼夜批阅奏折,近几日宁国侯府闹得很凶,好像是宁国侯府的世子有了什么毛病,江家的几房都在争世子之位,宁国侯府怕是要不行了,奴婢看宁国侯府至多撑五年,必跨。”
太后不语,此时已经入了凤昕殿,太后并未去往正殿,而是去了太子所在的左侧殿,还未到侧殿,便远远的听彭老太医在嚷嚷:“老夫行医之时,你还不知还何处玩泥巴了,竟教训起老夫来,老夫说太子的腿能治好就能治好,你个毛没长齐的东西,竟敢质疑老夫的话,老夫今日便替你老子好好教训教训你,教你何为尊老,何为谦逊,何为医德!”
杜白扶着太后的手,听完彭老太医的话,忍不住轻说一句,“殿下伤重至此,须得静养,这彭太医怎如此不知轻重,竟在太子静养的地方大嚷大叫。”
太后不语,反而露出笑容,杜白看得莫名其妙,立马闭嘴,走进,便见彭老太医对着太后的专属太医周太医破口大骂,直到太后走近他都还唾沫横飞,“小兔崽子……。”回头见太后进来,忙跪拜行礼,“微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一共有四位专属太医,其中周太医医术最好,经常在太后跟前走动,把脉什么的都是他,其他三位落为辅佐,不常在太后跟前走动。
可怜周太医其实年纪也五十多了,竟要被彭老太医说成毛没长齐的,还被指着鼻子骂,以往彭老太医在太医院都是被排挤的,不善言辞情商不高,但没想到不过跟了君郡主数月,便嘴能骂人,手可揍人,真是奇也怪也,彭老太医指着他鼻子骂的时候,他竟没反应过来,同僚几十年,他第一次看到这位老兄不是吹胡子瞪眼,而是手脚并用破口大骂。
“微臣给太后请安。”
太后点了点头,并未进去看太子,而是对彭老太医说:“彭太医且去守着太子罢,哀家待会有话须得问你。”
彭老太医情商不高不是假,他立马一本正经的说:“太后请说,微臣现在便可回答您的关于太子伤势的任何问题。”
周太医看不下去了,拖着彭老太医进了侧殿,“太后让你去看,你就去看,哪那么多废话!”将彭老太医推进侧殿,他不忘带上门,这才走到太后身边行礼静候。
“太子的伤,除了腿可还有其他地方?”
“身上几乎没一块地方是好的,大大小小的,烙铁烙疤布满了前胸后背,还有那处也伤着了,日后子息怕是困难,还有便是前几日殿下喝过天仙子浓汤,幸亏清理得及时,不然怕是要终身震颤。”太子小小年纪,却受如此折磨,他看了都头皮麻烦后背生寒,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
“可有把握医好?”太后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问了这个问题,等待答案仿佛是接受审判般,让人忐忑紧张。
周太医在心中组了片刻话语,斟酌又斟酌,道:“微臣只能尽力,好于不好,全看太子殿下的造化。”
太后岂不知周太医的潜意思,便是治不好的意思吧,但太后怎能容许自己的嫡孙是个瘸子,怎能容许自己的嫡孙小小年纪,还未尝到红粉之乐便被宣判为子息困难!
“不管用什么方法,你给哀家听清楚了!太子若治不好,你们都给哀家去陪葬!”说完她一甩凤袍进了侧殿。
此时彭老太医在太子面前耍宝卖萌,说着不知从何处听来的小笑话,“从前有一小儿,对他爹说,爹我要听故事,他爹就问他,要听长的还是短的,那小儿说听长的,他爹便说‘从前有只苍蝇,嗡嗡嗡嗡……’,小儿听这个不好听,便说要听短的,他爹便又说‘从前有只苍蝇,嗡,啪!’,哈哈哈哈哈,殿下您说好笑不好笑?”
太子未笑,他自己倒是笑得前仰后翻。
“老太医倒是童心未泯,不知太子的伤何时能好?”太后走进来直接问,当着太子的面,并未遮遮掩掩,因为她方才听彭老太医竟大声的说能治好,她之所以并不与杜白般觉得他扰了太子的静休,便是觉得此时是太子浴火重生的最好时刻,熬过去了便是飞龙在天,没熬过去,谁也帮不了他。
彭老太医急忙点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殿下伤势太重,须得一二年定能痊愈。”说此话之时,他在想,希望郡主能有好方子,不知为何他格外信赵淑定能有好法子救治太子。
太后听了换上欢喜的笑容与太子说:“仪儿你看,太医都说了,你这伤能治好,一二年而已,不怕,皇祖母****督促他们想出更好的法子来。”
“多谢皇祖母,孙儿明白,定不轻言放弃。”太子努力的在他憔悴的脸上扬起足以表明自己真的很坚强的微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只能干巴巴的说着苍白无力的话。
太后也不勉强他,拉着他的手轻轻拍着,“仪儿向来懂事,最得皇祖母的心。”
话说到此处,杜白便对彭老太医说:“彭太医,该给殿下准备膳食了,有何忌口之处,还请太子详细告知,太医请随奴婢来。”
彭老太医压根就没想到是太后要支开他,却觉得杜白的话极有道理,便行礼告退下去了。
太医一走,侧殿内的其他人也跟着下去,很快便只剩下太子和太后祖孙二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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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后续 二
“皇祖母知晓,仪儿受了许多苦,但古语有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仪儿身为储君,更是比别人要吃得苦,皇祖母看到自己的亲孙出息,也高兴。”太后拍拍太子的手,鼓励的说道。
太子眼眶红了红,哽咽的道:“孙儿能吃苦,皇祖母莫要忧心。”
能吃苦这话,谁都能说,也谁都会说,然而却唯有他正在经受着这世间最大的苦楚,他尚未及冠啊。
太后重重点头,心疼这个隐忍的嫡孙,唯一嫡孙,储君虽是能者居之,但她的嫡孙哪里差,所有人围攻他一人,还好好的活着,可见她这嫡孙不知比那些沆瀣一气的小人强多少!
“仪儿安心养伤,有皇祖母在,谁也动不了你,放宽心,天大的事,也莫要再管,好好养伤,有些东西留不住,便要找个最好的方式摘掉,可明白?”太后慈爱的说。
太子明白,这话的意思便是如今已安全了,无需用金矿做保命手段,如今皇上正与世家勋贵夺权,正是用银子的时候,若能得到金矿,必定是大有助益。
他并非想将金矿据为己有,左右他是太子,将来的皇位也是他的,天下都会是他的,区区金矿怎会看在眼里?但此时他腿已伤,而医仙欧阳平已死,天下还会是他的吗?他几乎在心中硬生生的将属于‘太子’的那份雄心壮志割掉,此时心中只是一个受挫的普通人。
也罢,为江山社稷献身,是皇族中人的义务,他知晓该怎么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是早已写好的,递给太后,“皇祖母,孙儿勘探过了,若完全开采出来,数量不可估算,还请皇祖母安全转交给父皇。也不忘孙儿誓死保护它如此之久。”
金矿这种东西。最大者能出金量数万吨,要知晓,一吨可是一千千克。平常人家一百金都够挥霍几十年了,更别多以吨为单位的金矿。
是个人都得疯抢。
太后将信接过来,当场打开,看了内容静默不语。重新装好后放进宽袖里,“仪儿是大庸的功臣。祖宗们会感谢你,后世子孙也会感谢你,哀家的仪儿啊,是好样的。好好养伤,你放心你父皇定会收拾那些宵小之辈。”
“孙儿明白,皇祖母莫要忧心。让皇祖母忧心,孙儿有罪。”太子以往言谈之中。常会开些小玩笑,如今都极为恭敬,极为谦卑,极为死板了。
太后在心中悠悠叹气,她活生生的嫡孙,竟被人折磨得这般人鬼模样,这一生,除了她碾压别人,何人赢过她?敢赢她的人,都在终日受苦受难呢,多日不动,那些人都当她老了,为顾忌太子,她收了眼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戾气。
轻轻给太子噎好背角,“仪儿先休息,哀家明日再来看你。”将太子的手放进被子里,她才离去。
赵仪想起来行礼,却被她制止了,刚起身离去,外面柳焕和彭睿便来了,“参见太后。”
太后还有要紧事要办,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