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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表姑娘生活录-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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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蓁联想起谢梓安之前所说,恐怕谢彦就是那时接上苏氏这条线,投奔了镇国公府。“信中大谈新政的弊端,直言秦溯意掀起内乱,挑拨君臣关系。”秦蓁手上发力,指甲深深的陷在谢梓安的皮肉里。他瞥了眼,轻轻的摸摸她脸蛋示意她放松。
  “土地新政本就年轻,有弊端实属常事。可那封密信里,言辞凿凿,字字指向新政内里。不是参与推行之人,不可能会知道。圣上多疑,宁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新政戛然而止。”谢梓安口气平淡,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在乎秦蓁抖动的肩膀。
  “至于为何岳父大人逃过一劫,仅是被贬。许是圣上惜才又或许另有缘故,不得而知。”秦蓁双眼弥漫着泪水,想起爹爹在西南时每每眺望北边的模样,那般心酸与不甘却又不可奈何,只能在烟花烂漫时借着光诉说自己未完成的抱负。
  “你为何不告诉我?”秦蓁抬起泪眸,水光煽动,质问着谢梓安。
  一声叹息,他站起挡住夕阳,转头问了秦蓁一个问题。“陶陶觉得我过得快乐么?”
  秦蓁不知他为何如此问,本能的摇头。“自打我只自己的身份后,没有那夜是睡得了一个好觉的。我对谢彦和苏氏的恨深入骨髓,却又在短时间无能为力。这种挫败感太让人绝望了,靠着仇恨走到现在的我,不希望你也是如此。”
  他迈开长腿走到秦蓁身旁,伸手摸去脸颊上来不及掉下的泪。“我喜欢你活的快乐,成为一直温暖的存在。那些肮脏令人恶心的事我来就行。”秦蓁慢慢的止住泪花,伸出双手揽住谢梓安的腰。其实你也是个温暖的人啊,她将脸依偎在他腰侧,想着。
  *
  这么一闹,再开饭时已是戌时二刻。饭菜早就做好了的,碍着主人家讲话,秋诗一直没端上来,在小厨房里热了好几次。
  放在别人家,这菜是要不得了。但秦蓁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看不得别人浪费,让秋诗上了上来。
  秦蓁哭过一场后,胃口乏乏,吃了几筷子就停下专注的盯着谢梓安吃饭。“陶陶这样看着我,可是我秀色可餐?”
  秦蓁一时语塞,此人不要脸的程度与日俱增,说不准过几日便可用脸抵抗千军万马,剩下修葺城墙的费用。谢梓安见她翻了个白眼,暗笑一声,拿来帕子擦嘴:“听闻你今日下午弄了大动作,我刚进府就有人报与我了。”
  见他问起,秦蓁大致说了下自己的想法,尤其解释了轮转的好处。“看来我下次去武国公府时,要多带些礼物给老太太了。教出个这么机灵的丫头。”他用手刮了刮秦蓁的鼻子,似是赞扬她的机敏。
  “不过方嬷嬷是苏氏的人,明天免不了要拿你兴师问罪了。”
  “我既敢辞了她,就不怕苏氏问我,大不了装装浑,敷衍过去。”秦蓁自顾自的玩起手指,内心想着如何应付苏氏。“对了,梓安。我想问你白术和紫苏是否可靠?我从武国公府带来的人不多,葳蕤院乱的很,多些能够信赖的人自是好的。”
  “白术是我从府外弄进来的,家中原是世代为医被奸人所害后,我救下她放在身边负责我的日常饮食。”谢梓安靠近秦蓁的耳垂,说话间气息吐在耳背,激起一阵瑟缩。“她性子冷,平日不爱说话,但忠心不二,我的事她大致都明白。”
  秦蓁想将他推开些,虽早就有了逼着更亲密的接触,但这般的紧密相依还是让她不自在。谢梓安没理会她的后撤,抱得更紧了。“至于紫苏,她是谢彦送的。我查过她没什么大问题,背景还算清白。她娘是谢彦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恃宠而骄养的娇气些,心眼倒不坏。”
  “按你这么说,你的贴身丫鬟可都是蕙质兰心,妙人也。”凡是女人都不喜自己的男人表扬别的女人。秦蓁也不例外,明明是她提出的问题,谢梓安不过是照实回答。他一手搂着秦蓁,一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是不是蕙质兰心我不知,我只知我的陶陶实属妙人也。”说罢手上的动作变得不规矩。
  “才吃过饭呢。”秦蓁脸红,小声嘀咕。
  “古人云,饱暖思/淫/欲,诚不欺我。”谢梓安堵住她鲜嫩欲滴的红唇,隐约间传出呜呜的低哼。
  秋诗朝果儿甩了个眼神,识趣的简单的收拾下菜盘,推出去,顺带着帮二人关好门窗,不让夜里的鸟儿偷看去。
  武国公府带来的丫鬟,对姑娘和姑爷如胶似漆自是开心。只是谢梓安原先的丫鬟心里就不是滋味儿了。
  紫苏见秦蓁房里灯会被吹灭,跺了跺脚,生气的坐在床上。自打主母入门,她们就近不得主屋,每日见着谢梓安的时候少之又少。半点没有一等丫鬟的模样,反而像是个打杂的。
  “还没深夜呢,就缠着少爷做那事,不知廉耻!”紫苏憋出这么句话,一手打在踏上,发出砰的一声。
  白术闻声朝她走来,替她看看手有没有受伤,见只是发红放下心来。“怎么说都是咱们的主母,被少爷听见你在背后说她坏话,你别想在葳蕤院待了。”白术见过少爷对少奶奶疼爱的情景,明白秦蓁在谢梓安心中的分量。虽对秦蓁把她二人冷落之事有微词,但毕竟是主母她仍有一分崇敬。
  “我就在屋子里说说,别人不会知晓。白术姐姐我就是替少爷鸣不平,秦蓁她未出嫁前是个什么名声,姐姐也是知道的吧。嫌贫爱富,见严状元家境不佳就悔婚。她嫁给少爷指不定就是贪图奉国侯府的富贵!”紫苏眼睛撇向一边,嘴嘟得老高。
  白术捂住她的嘴,“都是传闻罢了,再说了主母进门时,可抬了十八担嫁妆。小姐都不一定有她阔气,看来是有呈嘴舌之快的人,传出的风言风语罢了。”
  “就算如此又怎样!”紫苏扯下她的手,“少爷苦读这么些年,好不容易考上个榜眼。若是娶的是别家嫡亲闺女,也就算了。偏偏娶了这么个罪臣之女,还不如。。。。。。”她见白术神色不善,停下嘴来“反正我是看不来。”
  “她是主,我们是仆。你看不惯人家,人家还不见喜欢你!”
  “白术!”
  白术叹息一声“木已成舟,紫苏你把你的心思收起来。被少爷发现了,葳蕤院就没你的位置了。”紫苏沉默,一手拉住白术“刚刚说的不过是气话,白术姐姐不要当真。”眼里是哀求的泪花,白术想了想点头。
  时至深夜,两人要入睡时。紫苏的目光仍牢牢的盯着秦蓁的那屋,眼神中的深意不停转换,也不知在想什么。
  *
  秦蓁抿了口羊乳,故意不去看苏氏打量的眼光。昨晚谢梓安闹得太晚,她神色恹恹,眼底一片青。早上用粉压压了,似乎不太管用。
  在苏氏的眼中可就大不一样了,昨个儿陈婉音和秦蓁说了秦溯的事。今天秦蓁就一副彻夜未睡,眼睛红肿的模样,可不是起了效。诚然秦蓁是哭过一场,不过不是为着秦溯的事,至于是什么,咳咳不可说不可说。
  苏氏开心,还不忘给秦蓁找茬。“蓁儿,我听说你昨天把葳蕤院理了一番。有这心是好的,但也不能伤了老人的心。方嬷嬷在咱家做了可快三十年了,不是说撵出去就能撵出去的。”
  秦蓁放下杯子,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打算参与二月的日更万字的活动,这几天可能字数不会太多,努力存稿中!
都没有小天使留言了,小豆豆心碎了一地QAQ

  ☆、庄子

  
  “娘原来说的是这事儿; 我当什么呢。”秦蓁继续一副懵懂的模样; “怎么能说是撵出去,方嬷嬷她年纪大了; 她为府里付出这么多,理应安度晚年。”她表情成坑,仿佛真为方嬷嬷考虑一样。
  苏氏耐下性子,好言说道:“蓁儿,你尚年幼不懂其中的规矩也是可以理解的。想弄个什么轮转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要想想多少奴仆为了一个位置努力了多少年,你说换下就换下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
  现在来和秦蓁讲奴仆的努力,平日里怎么不见你苏氏关爱下人,好吃好喝的招待,说白了就是借机找茬。“娘您这话说的有失偏颇。”秦蓁正对着苏氏。
  “食人俸禄,为人分忧。爹和梓安都是在朝为官的,这点规矩咱们都是清楚的。”她从容的将手搭在秋诗手上,借力站起来; 走到苏氏跟前。“娘您心善,对下人们仁慈。可他们都是我们买来的,理所应当要侍奉咱们,努力做到最好。哪有因着他们努力就迁就的道理?”
  苏氏刚想发火,但碍着秦蓁那句心善,表面上也要装装。“你年纪小,做事鲁莽,小心失了人心!”后面几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
  秦蓁听罢猛的跪下; 苏氏没料到她会如此,吓了一跳。“孩儿也知此举恐失人心,可这一切都是为了府里好。”在武国公府待了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光流眼泪这点,秦蓁学了个透透的。此时泪花蕴在眼里,仿佛稍稍一眨就会淌出一条小溪来。
  “哪家的钱都不是白来的,爹那么辛苦才换来咱们富庶的日子。咱们万万不能把钱花在无用的位置上,若是那些个没有能力却占着位置的奴仆白白拿了钱去,长久以往定是比不小的支出。”她抹了抹泪,嗓音低沉。“当今圣上重节俭,除开婚丧礼祭不得大肆铺张。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不给外人留下口舌,免得对爹还有梓安仕途有损。”
  说着眼泪又漫出来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她攥着帕子,捂在胸口。“我自嫁进奉国侯府,日日夜夜想着的就是府里能如何更上一层楼,哪怕我受人唾弃,只要府里好就行。却没有想到,娘您不懂我啊,偏偏怪我寒了下人的心。”
  苏氏如鲠在喉,又是搬出谢彦,又是用圣上压了一头,话里行间都是为了奉国侯府,她要是再抓住不放,岂不是显得她不在乎府里似的。被秦蓁哭的闹心,她拂手示意让她起来:“一大早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行了起来吧。”
  秦蓁由秋诗扶着,踉踉跄跄的起来,似乎真的哭的背过气去,“我就是怕这法子不成,才想着在葳蕤院试试,可还是触了些人的霉头,我真是一腔心血无人知,反惹脏水身上来。”看样子眼泪没个把门的,滴滴哒哒的直流。
  “行了,有完没完了。没人怪你,回去吧。”苏氏被她哭的脑仁疼,但又不能发作,捏着眉头,让黄嬷嬷的赶人。
  秦蓁一步一回头,像和婆婆多诉说几句自己的一片赤诚,被黄嬷嬷半推半扯的送出正院。一路上秦蓁都哭丧着脸,知道进了葳蕤院,嘴角慢慢上扬,问着边上的秋诗果儿:“我这出戏逼真么?”
  “眼睛都红了,那还有不真的。”果儿心疼死了,新姑爷夜里闹腾,小姐白天还要应付婆婆,脸颊上的肉都捯饬没了。
  “没事,用水敷敷就能好。”
  秋诗是个行动派,拿来热水替秦蓁敷上。
  秦蓁心情不错,看着苏氏吃瘪,愉快的哼起小调。“夫人,”白术站在门外轻轻的敲了下门框,没有秦蓁的允许她不敢进门。“您今日的药送来了。”
  “进来吧。”
  白术把药放在桌上,搅拌了一会,又在边上放了块冰糖。“夫人,这药趁热喝药效最好,少爷说您怕苦,奴婢就配了块冰糖,等你喝完了,含在嘴里祛祛苦。”
  秦蓁仰头把药一口喝下,把糖含在嘴里果然好受不少。见白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垂着头眼神凝视鞋尖。想起谢梓安说过白术是个可信之人,今日仔细看来确实是个老实的。“往后你们一切如常,以前怎么服侍少爷的照做就是。”
  白术猛的抬头,觉着失礼又垂下。“多谢夫人,定不辜负夫人厚望。”话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她还想跪下来磕头,被秦蓁拦住。本就是她们的活,不过是还了她们不用行大礼。
  带着对主母的感谢,白术收拾好药碗把这个好消息带给紫苏。
  “哼,原本就是我们的做的,如今不过还回来,你就被收买了?”紫苏不知为何对秦蓁没有好印象,说出的话不阴不阳。
  对于白术来说,谢梓安是救命恩人,不仅救了她还帮了她家人,让她们一家有安身立命之所,既然现在又有报恩的机会,她自然是开心的。“别人家的主母严厉点的,还没进门前就要把夫家的贴身丫鬟都送了。咱们能留在府里,待在少爷身边已是万幸,紫苏你要学会知足。”
  紫苏撇撇嘴,没有反驳。手上又缝起替谢梓安做的衣裳,一针一线的堆砌看起来已初见规模。
  *
  尽管苏氏时不时的骚扰一下,但在秦蓁眼泪婆娑的的倾诉下,轮转计划进行的颇为顺利。单单这几月看来,她已经发现好几个好苗子,只能轮转完就将他们定下来。
  为了能占个油水厚的位置,下人们都很尽忠职守,把葳蕤院守的严严实实,丝毫不露出半点风声。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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