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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凤行-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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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又是谁往孤头上栽赃?!”太子暴喝。
  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其实从方凤笙一行人上路开始,便有多路人马盯着他们,所以一路上行来他们所碰到的袭击,这几路人马也都心知肚明。
  太子倒是曾经有过杀人灭口的想法,却被陈皇后命人拦住了。谁曾想他没出手,暗中出手的人倒是不少。
  这无疑就是在栽赃,现在朝堂上谁不知道方凤甫为何会被押解进京,人人都巴望他进京,就只有他这么一家不想他进京,那么是谁下手毋庸置疑。
  什么叫做跳进黄河洗不清,太子平生以来第一次有这么深刻的感悟。
  “难道是母后命人动手的?”见何年不答话,太子猜疑道。
  陈皇后不是没干过这种事,之前太子气恼自己被人栽赃,陈皇后阻止他下手,而她自己反倒其行命人对方凤甫下手。
  按照陈皇后所言,方凤甫进不进京不重要,他进京后会说什么也不重要,旁人如何攻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建平帝如何想。
  这么堂而皇之杀人灭口,太子明知还故犯。难道真是明知故犯?更多的是别人栽赃吧。
  所以太子越是饱受攻击,建平帝越是会偏向他这一方,因为当年建平帝当太子时,就是这么过来的。
  “不是娘娘,不过人没事,被从法华寺回来的魏王殿下所救,如今被魏王护持着入京,大概今晚就会到。”
  “魏王?”太子沉吟,突然一把抓住何年的手:“何公公,你说……”
  “殿下,不要动其他心思,娘娘让奴才来就是为此。且不说魏王肯定不会听殿下的,这个时候魏王真若出手,您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娘娘让奴才来,就是告诉您,如果没有其他意外,此人不足为惧,陛下让人押解他入京,不过是装个样子,也是想试探暗中有多少人觊觎皇位。殿下您记住,只要您不乱,娘娘不乱,没人能动摇您的地位。”
  何年已经走了,太子去了椅子上坐下,终于暂时安心了。
  *
  另一边,被截杀冲散的队伍与魏王的队伍组合,再度踏上行程。
  魏王打着保护之名,坐进了凤笙所坐的马车。
  他从一上车就黑着脸,凤笙也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想装作就不认识,可此人为她做的事太多,她实在是没脸做得那么过分。
  “相逢即是有缘,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殿下。”
  魏王近乎贪婪的在她身上巡睃着,人黑了,也瘦了。现在魏王真想打她一顿,他长这么大,见过最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女人就是她。
  他甚至来之前就计划好了,怎么好好教训她一顿,可见着了人,才发现还是舍不得。
  “不是有缘,本王是专门来见你的。”
  凤笙讶然。
  也就是刚才那场袭击,是魏王故意弄出来的,他贼喊捉贼?
  “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发现不了!”他既然做,肯定是万无一失。
  “过来?”他伸手。
  “过去干什么?”凤笙有点慌,问了个蠢问题。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儿那么多废话!”说着,他一把将她扯过来,人就亲了过去。
  叫你过来,当然是为了亲你。
  魏王亲得比前几次都贪婪,凤笙本来还想挣扎两下,不知想到什么,弱了挣扎。直到把彼此都亲到快窒息,魏王才松开。
  “本王之前给你传的话,记住了没?”
  “什么?”凤笙有点迷糊,下意识问。
  隐隐有磨牙声。
  “方凤笙,本王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本王知道你想报仇,但你别忘了你面对的是何人。是一国太子,他五岁便被封为太子,如今已二十余年,其出身中宫,乃陛下和皇后之嫡长子,身份贵不可言。而陈皇后是陛下原配发妻,两人又是少年夫妻,如果你以为仅凭你小小的布局,便能杀了太子,恐怕这么多年来太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这些话魏王是抵着凤笙耳朵说的,说得咬牙切齿,还让她耳朵有点痒。
  凤笙当然知道这个太子不好对付,如果好对付,她这次也不会兵行险着。可就如他所言,这样的人,错过这次机会,她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
  凤笙挂起灿烂的笑,往后退了一点:“现在已经这样了,魏王殿下就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
  “你知不知道,当你踏入京城的那刻起,你就是个死。陛下如果想保太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不定陛下不想保太子呢?”凤笙打着哈哈。
  “陛下如果不想保太子,你现在不会在这儿。”
  所以这就是个死局,凤笙十分清楚,但她还是来了。
  “我知道自己小命马上就要玩完了,那魏王殿下这趟来所谓何意?”
  这话又激怒了魏王。
  “你是算准了本王会救你?”魏王从不是易怒之人,外人对他的评价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可唯独面对方凤笙,他屡屡破戒,似乎他这么多年的佛白修了。
  “我可从不敢这么想。”凤笙下意识说。
  见他下巴紧绷,她心中不忍,略有些苦涩道:“其实如果能选,我其实不太想在这里见到殿下。您是皇子,身份贵重,我不过是一介民女,顽劣不堪,伤风败俗,不值得。”
  这话挖的有点深,深得魏王不忍直视。
  他从来不问自己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他不是这种个性,他一向走一步看十步,唯独在她身上,他不想去问那么多为什么。
  “记住本王的话,勿动勿言,剩下的本王来做,你还有一线生机。”
  拒绝的话已经在嘴边了,凤笙却选择咽了下去。
  “好。”
  她答应得这么爽快,反倒魏王有点不安了。
  “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本王的,别任性。”
  “好。”
  “真好?”
  凤笙点点头:“我等殿下救我性命。”
  这样的方凤笙,是魏王没见过的,所以他信了,缓和了颜色。
  之后,在右安门前两支队伍分开,凤笙直接被送去了大理寺,而魏王则回了魏王府进行下一步。
  可他很快就明白自己又被方凤笙那女人给骗了,那女人非但没遵守诺言,反而把天捅了个窟窿。


第73章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 与刑部、都察院,并称三法司。
  按理说凤笙应该送去刑部; 但因为案件特殊,毕竟方凤甫并不算真正触犯了朝廷律法; 所以暂时关在大理寺里。
  也没让她进大牢,只是单独择了一间屋子关着,等待上面命令。
  凤笙在这里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吃得饱穿得暖,每天还有人送饭; 看得出是单独开的小灶。就这么住了两日; 一直没人来问她话,反倒不请自来了好几个人。
  来了也不表明身份; 只是与她谈天说地; 论一论时政,又或是下下棋。若不是凤笙对自己还算有自知之明,恐怕要以为自己天生人缘好; 被人关了还能这么‘招蜂引蝶’。
  等再过两日; 这些人就露出真面目了; 谈论的问题上升到家国天下之类的大局面的问题。对此; 凤笙是一概是左耳进右耳出; 表面一副深受教诲,实际上心中怎么想; 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
  其实凤笙清楚为何会是这样; 这说明了上面暂时还不想杀他; 只想保存所有人的面子,让彼此之间都能下台。如果她能坦然接受,并能做到真正的识趣,说不定她不光不用死,还能继续当自己的小官,肯定不能回扬州了,大概会是在某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地方,但至少性命无忧。
  这一切她都清楚,很清楚。
  如是这般过去了几日,‘点化’她的人终于不来了。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大理寺三司会审,凤笙被请到堂上。
  也算是阵势浩大,不光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都到了人,此番又称三司会审。逢大案要案,由三司聚集共同审理。
  不过这只是小三司,因为凤笙听称呼,三司今日到场的人都不是主官。如果上升到三司主官到场,诸如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都察院左都御史共同会审,那就是最高级别的三司会审,是时举朝上下的目光都将聚集此处。
  但是现在也不差了,和凤笙预想的差不多,而且上面坐着一个老熟人,这几日和凤笙喝了两次茶的大理寺少卿赵安贤。
  凤笙也是此时才知此人是大理寺少卿。
  与普通的过堂审讯差不多,先是核实凤笙的身份籍贯之类的内容,这次开堂过审的名头是急于求成、严重渎职。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凤笙这次在两淮奉命查处贪腐案时,手段过于激进,因为造成了不少冤案。
  对于造成了什么样的冤案,手段如何激进,堂上并未明示清楚,只说现在有人翻案喊冤了,所以朝廷得彻查,也因此才会把方凤甫押解进京审问。而且三位主官的态度都极为和蔼,一副凤笙不过是少年冒进、情有可原、功大于过的样子。
  魏王说的并没有错,哪怕全天下人都觉得太子错,但只要建平帝还想保他,就不算是错。更何况堂堂一国的太子,不过就是安排了几个人在地方上为自己敛金,能算得上什么错呢,天下都是人家的。
  只要太子不造反谋逆,在建平帝心中就不算错。
  相反,大题小做,一直咬着不丢想深挖,疑似背后还站着什么人的方凤甫,在建平帝的心中才算是错了。凤笙好不容易在圣心中积累的好感,早就烟消云散,只剩了不识趣几个字的评价。
  所以说今天这就是一场戏,演给全天下人看的戏,戏的主角是方凤甫,看客是天下人,排戏的人是建平帝。如今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到这里,就是负责把这场戏演好了,为此,之前还有人找着机会和凤笙私下对台词。
  基于这种情况,整个审讯的过程就像是玩笑,主角只用在下面站着不动就可以了,上面的几位主官,以及陪审的吏员书办,已经把戏唱完了。
  现在只等凤笙签字画押,这案子就算定了,皆大欢喜。
  “方大人,还不快请。”一个吏目捧着托盘来到凤笙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托盘里放着一张纸,上面大致列明了案子的来龙去脉。
  凤笙看着那张纸笑了笑,抬起头来:“下官不服。”
  四字道出,让人几乎以为是幻听。
  堂上的三位主官都愣住了,旋即是脸色难看。这姓方的,如此点拨他,他竟还是如此不识趣,想怎么样?难道把天捅破不成!
  “方大人还有何不服的?地方断案需送刑部审判,刑部审判后,又送大理寺复核。根据我二司查证,此案确实存在冤情,且不说苦主受过刑,符合无法承受酷刑才会屈打成招的说辞,在你被押解进京的路上,已命人查抄了对方的家宅,并未查出与案件相符的财物,人证物证俱都不存在,如何审判对方?”
  “大人说的苦主可是盐运司同知魏统新魏大人?”
  自然是他了,若不是此人牵扯太深,这么多年来手里可能也捏着不少东西,恐怕他也将是断腕的其中一个。只要牵扯不出魏统新,魏统新背后的人自然安稳无恙,至于其他小鱼小虾,根本不足挂齿。
  “正是,”刑部的这位老大人极为痛心疾首,道,“方大人急于求成的心,我们都懂,毕竟第一次身负皇恩,为陛下办事,难免矫枉过正,手段太激进,那魏大人据说被用刑用的很惨,如今神志失常,恐怕难以恢复。”
  这事确实是凤笙干的,她急于结案,也是急于在魏统新口里问到一些东西,所以对其用了刑。当然,这刑也不光是为了问东西,也是用给人看的。
  没有用刑,如何符合屈打成招的说法,她其实一直很体贴,却还是被人认为是恶人。
  “如果说是魏统新魏大人,那他绝不无辜,那日匆忙,下官只来得及对此案结案,就被突然上门的锦衣卫押解上了京。其实在查案的过程中,还有一件陈年案子与魏大人有些关系,那就是前盐运使周广瑞贪墨税银案。”
  凤笙面带微笑,态度淡定,堂上坐的数名官员却是一下子瞳孔紧缩,望了过来。
  当年周广瑞贪墨税银案震动朝野,却以周广瑞病死在上京途中为告终,当初很多人都意识到事情其中有蹊跷,但事情发展太快,很多人鞭长莫及,根本来不及获知其中具体端倪,就因两名涉事人员俱都身亡,案子草草结束了。
  难道说,其中还另有端倪,而证据握在这方凤笙手中?
  一时间,整个大堂中鸦雀无声,竟是无人知晓该说些什么。
  “大理寺掌审谳平反刑狱之政令,要做到推情定法、刑必当罪,使狱以无冤,此乃当年太祖定制所说之言。今日三司汇聚一堂,诸位大人俱是朝廷肱股之臣,忠君报国,大公无私,借此机会,下官有状要告,有冤案要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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