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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商门娇-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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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她是个伪“大丈夫”,但不拘小节是美德。

    抱抱抱!

    杜振熙略一犹豫也张开手,迎合着陆念稚收拢的双手,轻轻揽住陆念稚宽而坚实的背,十分乖觉地道,“您是我和小十一的四叔,我只会敬重您,不会疏远您。否则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

    心下却偷偷腹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亲。

    陆念稚的话,她信了,但陆念稚的真心如何,且看他今后行事罢。

    他只说他知道她“怕”的是什么,却没有就此做出实实在在的承诺。

    家主之位,她势在必得。

    而眼下更重要的是,陆念稚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

    和唐家联姻的事黄了,她也不打算再另外选亲了。

    她其实和安大爷一样,看中的是唐家的财力和身家够简单,很显然唐家的老底不仅不简单,还特么和杜府“有仇”。

    能够成为她的助力而不怕被反噬的人选,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原以为唐加佳是最合适的人选,如今也只得借着此次契机,放弃娶亲拉助攻的想法了。

    陆念稚说得对,靠山靠水不如靠自己。

    之前是她急于求成,想岔了。

    当断则断,不用再议亲,也省了她将来的麻烦。

    她自顾走神,全不知心中决断,和陆念稚的私心殊途同归了。

    陆念稚也有些走神,再次名正言顺地拥杜振熙入怀,只觉软软暖暖的小身板趁手得很,他在心里渭叹一声,嘴里也跟着笑叹道,“所以……再无叔侄’不和’,我们这就算和好了?老太太那里,唐家的事要知会一声。和唐加佳的亲事,你打算怎么跟老太太说?”

    杜振熙才是正在议亲的事主,于此,他不打算越俎代庖。

    “曾祖母原本就不太赞同我娶唐加佳。”杜振熙嗯了一声,想着峰回路转,最后还是应了江氏最初的意思,倒白费她曾经劝江氏支持她和唐家联姻的那一番谈话,不由哭笑不得地道,“左右奉圣阁夜宴相看,两家只达成过年后定亲的默契。只要年后曾祖母不再提起,等时日一长,亲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男方不主动,女方没有上赶着催促的道理。

    于亲事上,唐家是被动的一方。

    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眼里,得知杜唐联姻无疾而终,只会非议杜府,不会指责唐家,唐加佳受到的伤害就能降到最低,她愿意背这个锅。

    八卦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和杜府的名声不会受到伤及根本的长久损害。

    且不用等到那时候,她和陆念稚应该已经查清楚两家恩怨,做出了断了。

    而唐加佳和柳氏不同。

    她对她的那点愧意,也只能以这种方式稍作补偿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利用唐加佳的可不光是她一个。

    杜振熙无声叹了口气。

    陆念稚暗暗皱眉,觉得杜振熙的手段到底不够决绝,转念间又有些欢喜杜振熙的心软,抱着杜振熙的手不禁又收紧一分,摇头失笑道,“那就依你说的办。”

    一问一答间,杜振熙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抱抱的时间,貌似略长?

    她想松手退开,却突然感知到搭在背上的大手,正若有似无的上下摩挲。

    “小七,背上的伤好了?闻不到之前那股刺鼻的药酒味了。”陆念稚对乖乖听话的杜振熙表示很满意,深嗅一口气顺势又加重几分力道,仿佛想透过衣裳看杜振熙的伤似的,下颚压着杜振熙的肩头,探头一本正经的点评道,“不小心撞了一下,就落下不轻的伤势。我看,不是你太细皮嫩肉……”

    他说着一顿,大手再次上下一摩挲,俊脸写着不高兴道,“而是你太瘦了。你如今大了,老太太和我,都不至于再像你小时候似的,连你的三餐都盯着。你倒好,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必须有啊。

    三餐吃得简直好惨了!

    瘦个球啊!

    不论她真实胖瘦如何,她身上不仅缠着裹胸布,还穿了一套小衣两套中衣一件又厚又暖的夹袄,这还能摸出“太瘦”的结果,是陆念稚手残,还是陆念稚审美有问题?

    嫌弃她“太瘦”,那就别求抱抱啊,改去抱沈楚其那个小胖子好了!

    保证手感上佳哟亲!

    杜振熙在心里疯狂吐槽,对自己的全副武装信心十足,懒怠理会陆念稚神来一笔的点评,果断松手挣脱开来,微笑中透露着敷衍,言简意骇道,“桂开可不敢失职。”

    桂开管着她的吃穿用度,她要是真吃不好,桂开估计就没命吃霜晓榭的饭了。

    陆念稚岂会不知道,不过是想多吃点豆腐,咳,多抱一会喜欢的人罢了。

    他不放手,长臂顺着杜振熙退开的力道往回一捞,皱眉道,“你躲什么?让我再抱一抱。”

    杜振熙错愕。

    难道陆念稚不仅手残,嘴也残了?

    什么叫让他再抱一抱?

    刚才的抱抱,是表达她的诚意,释放彼此“和好”之意的合理举止。

    再抱一抱,可就不属于“不拘小节”的范围了。

    杜振熙表示拒绝。

    “你瞎想什么?”陆念稚可不是不小心吐露心声,而是早有腹稿,扣着杜振熙的后腰再次往怀中一带,假作不屑地乜着杜振熙,哼笑道,“刚才在唐家外院,你不让我帮你揉伤脚。现在总要让我亲眼看一看,你的崴伤到底如何了,否则回府后,我怎么向老太太交待?”

    好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杜振熙错愕变心虚,坚决不能“展示”她的脚伤,陆念稚已经“嫌弃”过她的脚太小,要是让陆念稚扒鞋脱袜,瞧见她的脚,发现她在靴子里偷塞软布,那还得了!

    顾此失彼啊顾此失彼!

    上身倒是全副武装得不怕被发现异样,结果下头的一双脚,防守简直薄弱!

    杜振熙在心里欲哭无泪,双脚一缩双手一抵,撑着陆念稚的双肩勉力拉开安全距离,强撑着假笑道,“多谢四叔关心,您看我刚才在唐家时,还不是行走自如?这点崴伤不碍事,刚才我自己也上过药酒了。回府再仔细复查一次就好了。”

    回府后自有桂开帮她挡着,轮不到陆念稚亲自动手。

    先躲过眼下这一劫再说。

    陆念稚却不肯轻易接受杜振熙的拒绝,无声勾唇一笑,手下正待用力,就觉身下一震,马车乍然停滞,后坐力带得杜振熙一个趔趄,主动扑进了陆念稚怀中。

    陆念稚一愣。

    开车门请二人下车的竹开也是一愣。

    然后揉了揉眼睛。

    他看到了什么?

    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画面?

    四爷和七少,滚做了一团,貌似还抱得紧紧的。

    重点是,四爷在下七少在上,七少正双手撑在四爷脸侧,大眼瞪小眼地压着四爷。

    这、这、这神马情况啊救命!

 第99章 有一种误会叫吃醋

    上次是在庆元堂的竹汤,这次是在杜府的马车里。

    有一又有二,他已经接连两次,撞见四爷和七少做“奇怪”的事了。

    一次是七少蹲着“服侍”四爷,一次是七少压着“服侍”四爷。

    不怪他出身庆元堂,是个人都会想歪啊!

    竹开恨不得自戳双眼,手戳到一半忙又揉了揉眼睛,假装不适应车内外光线变换,表示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没看见,语带茫然的补救道,“四爷?七少?到地方了,您二位请下车嘞。”

    他可不想真的以死谢罪,一边装模作样一边暗暗抱怨,桂开不是早早就提点过他,霜晓榭和庐隐居暗地里不对付,七少和四爷明里暗里较着劲吗?

    怎么这段时日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七少和四爷根本好得跟断袖啊呸,跟真血亲似的!

    到底是桂开说错了,还是他看错了?

    竹开一边纠结一边掩耳盗铃,正摆着“奇怪”姿势的两位主子,却没有半点掩耳盗铃的意思。

    陆念稚忍着笑,撑起手肘挑眉看向上方的杜振熙,故意哑着嗓音道,“不抱就不抱,你压着我做什么?”

    全然一副被登徒子欺负的无辜状。

    杜振熙心下恶寒面上淡定,坐车必颠簸,意外罢了不值得小题大做,反倒显得她心虚气势弱,她拍拍手直起身,掖着袖子只当没听见陆念稚的话,抬手做请道,“四叔先请。”

    陆念稚哑然,摇摇头跟着下车。

    竹开瞥着二人的背影,肩头忽然叫人重重一拍,明诚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你又发什么呆?小郡爷已经先进去了,我们也赶紧的,快跟上四爷和七少!”

    竹开忙收回视线,觑一眼点头哈腰牵走马车的酒楼伙计,假作委屈道,“我好容易跟七少出来一次,这种打赏人的活计,你好歹留给我耍耍威风呗!”

    原来是想着这个?

    明诚满不在乎的哈哈笑。

    竹开落后半步,抬眼再次瞥向走在前头的背影,不知又想到了什么事,眼中光彩晦暗不明。

    且不论竹开心中想什么,只说杜振熙这头,熊抱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降低了她的底线,之后一抱一摔一压简直不足挂心。

    她再次毫无自知的搭错筋,酒楼掌柜却绷紧了神经,一听是小郡爷要雅间,哪管是不是临时插队,忙亲自清场布置,腾出间又安静又清雅的雅间。

    这酒楼是定南王妃嫁妆中的产业之一,掌柜狗腿完毕,十分知情识趣的躬身带着一众伙计默默飘走。

    门扇四合,内里布置随了定南王妃老家的风俗,桌下挖坑供人放脚,以铺着软垫的地面为座,比盘坐自在,比高椅轻松。

    “陆四叔,您请坐。”沈楚其很有半个东家的自觉,一行招呼陆念稚,一行拍拍身侧,示意杜振熙和他坐一头,“熙弟,你坐我身边。这都多久没见过你了,我当着差心里还惦记着你,你有没有想我?”

    憋了一路的热情,似真似假的尽数释放。

    这种话他以前也没少说,杜振熙不以为意地随口应和。

    侍立沈楚其身后的阿秋更是一脸淡定,屈膝弯身,动手帮沈楚其解腰间配饰。

    “小七,你受伤不方便,我帮你解。”沈楚其有样学样,眼疾手快地探向杜振熙的腰带,帮杜振熙解荷包和金三事儿,他不惯做这类伺候人的事体,很有些手忙脚乱,嘴里嘟囔道,“父王召见官员的时候,连亲王莽服都懒怠穿。你倒好,一年四季但凡出门,身上该戴的东西一样不肯落。”

    出外做客穿戴齐整,即代表自身教养,也代表对对方的尊重。

    再说了,她是脚瘸,又不是手瘸!

    哪里不方便了?

    杜振熙又好气又好笑,看一眼斜着身子埋头忙乎的沈楚其,懒怠念叨他,只管由着他去。

    身后竹开略一犹豫,站着没动。

    他想起小郡爷上次离开杜府后,桂开曾隔三差五的私下提点过他:以后但凡遇上小郡爷和七少在一处时,务必要尽心尽力地伺候好小郡爷。

    桂开的面色说不出的古怪,提点的话说得也有些含糊。

    他想不通这份古怪从何而来。

    他能想明白的是,桂开不会害他,更不会害七少。

    但要他务必伺候好小郡爷,究竟怎样才能算尽心尽力?

    小郡爷位高身贵,一切顺应小郡爷的想法和做法总归不会错。

    竹开打定主意,脚下也跟钉了钉子似的,一动不动,即不主动服侍杜振熙,也不插手抢沈楚其的活计。

    直到零碎配饰一一解下摊到桌案上,竹开瞥了眼大功告成的沈楚其,才动手将一应物什小心收拢进桌角。

    陆念稚的眼风掠过竹开的动作,微微一顿。

    耳边又响起一阵不轻不重的碰瓷声,沈楚其殷勤地帮杜振熙添茶夹菜,一叠声地招呼道,“老太太年年都给母妃送糟白菜,口味倒是和母妃挺合拍。这些都是母妃家乡的菜式,你多尝一尝。你要是喜欢,老太太肯定也喜欢。怎样?好吃吗?回头我给老太太也送一份?”

    他单恋杜振熙,就越发愿意孝顺江氏。

    杜振熙不做他想,倒十分欢喜沈楚其对江氏的敬重,沈楚其夹什么她就吃什么,笑微微的点头道,“都挺好吃的。想来曾祖母也会喜欢。”

    沈楚其心下大喜,转头就吩咐阿秋另外打包一份招牌菜,就着杜振熙碗里冒尖的小菜边吃边笑,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以前不觉得有多好吃,叫熙弟一品,再入口就觉得果然不错。”

    简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像个孩子,得了夸奖和赞同,就兴高采烈起来。

    不像杜振晟,明明是个小豆丁,还成天端着小大人的架子,害她全无做“哥哥”的成就感。

    杜振熙微微地笑,跟哄孩子似的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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