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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本宫命不久矣-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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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勿论看热闹的百姓们了。“赤血化碧!赤血化碧!”他们激动的简直要跳起来,把守的官兵们几乎控制不住他们,被他们冲击的一退再退。俄而不知哪个机灵人,带头跪拜:“方氏千古流芳!”

    “千古流芳!千古流芳!”百姓们山呼海啸地喊着,俯身下拜。

    方锦安从容从祭坛长阶上退下,来到崇元帝身前。“皆赖陛下英明,儿臣的冤屈,终得洗刷。”她说着,亦俯身下拜,扬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万岁!”百姓们亦给她带的改口。

    此情此景,众臣亦不得不赶紧跪拜山呼。厉害,真是厉害,到底是晋阳侯。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功力啊。。。。。。柳宸在跪拜的间歇,看着前方的方锦安,赞叹不已。

    而崇元帝亦含笑与方锦安对视了一眼。

    百姓们最是天真可爱了。他俩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味。

    她怎么又和朕想的一样?崇元帝回过神来,又给惊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安安:装神弄鬼什么的,好累啊。。。。。。

    还有一更。。。。。。以后再不浪了。。。。。。

 第46章

    北畤祭天这一场折腾; 让朝中对李忆的攻讦热度降下去不少。当详情传到前线李忆耳中; 李忆先愣了一会儿; 旋即数日的疲倦都不见了,容光焕发,并笑出了满口白牙。

    倒把前来送信并探望的白以初吓了一跳:忆太子他,他笑了?!这比白日堕星还稀罕啊!

    “殿下也别高兴太早。” 惊吓之余; 白以初提醒他道:“陛下亦下了死令,便是拿自己身体挡; 殿下也得把火情抵挡于京城百里外的苍荆山北。旨意想必马上就会到了。”

    “不必到苍荆山。”李忆转身一指:“孤会把火挡在那里; 榆口关!”

    他们此时正立于一座小城的城墙上。白以初随李忆所指望向南方苍茫天际,浮云遮望眼,他看不到什么。但是他知道,所谓榆口关; 是古早时候的一座古城遗迹,据此不过五十里。

    “殿下; 万不可逞能!”白以初劝道。身前北方天际; 大火仍铺天盖地; 没有丝毫减退趋势,这烧到榆口关; 不用半天时间啊!

    “孤没有逞能。”李忆咬着牙看着榆口关:“孤与榆口关同在!”

    白以初想他即这般决意而行; 必然是有所成算的。可他到底会如何扭转局势呢?这问题困扰白以初许久了。

    他这想的头疼,忽然听风中送来一串清脆女子笑声。

    这样笑声,现如今在这火场上倒是罕见。白以初不由得循声望去。

    那是下方街道上、清凉晨色里,一素衣女子挎了一篮; 边走边把篮中炊饼分与街边散坐着的百姓与官兵。她戴了一白色幕篱遮面,看不清容颜,然身段纤细婀娜,赏心悦目。而晨风偶尔吹动幕篱,露出一角精巧下巴,委实动人心弦。

    人这般美,又是这样的菩萨心肠,白以初看着看着,就觉着这女子在这晨光中熠熠发光。他想此情此景,须得赋诗一二,才不算辜负了。。。。。。

    “她怎又回来了!”岂料耳边传来李忆不耐烦的声音:“亲兵!速速将她给我赶走!”

    白以初又给吓了一跳:殿下这是怎么了,便是天上地下只那位娘娘好,对旁的女子全无怜香惜玉之心,也不必行此焚琴煮鹤之举吧?心中想着,便委婉问了。

    “那是柳家心字辈的五小姐柳慧。”李忆再也不看人半眼:“沽名钓誉、惺惺作态!说是来代表柳家赈灾,孤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

    “这,原是人家的一片痴心,殿下便是不愿接受,也不要苛责嘛,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这能来到这火场之上,已是强过无数男儿了。”白以初的怜香惜玉之情倒是上来了。

    李忆冷哼一声:“若单只这样倒也罢了,她还净给孤添乱!孤所在的地方,是最前线,百姓都要疏散掉的,偏她要带着家仆到处抛洒钱财食水,把些已经给送远的、爱贪小便宜的妇孺弱小又都勾回来了,好不碍事!前两天,就因为她,一个老妇人走失了,到现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孤碍着柳家的颜面,只训诫了一番,命她务必不可再回前线来,她嘴上答应的好,这一转眼,又回来了!”

    他这说话间,亲兵已下去阻住了柳五小姐。可怜那金尊玉贵的世家小姐,就给这些粗人一阵推搡,赶走了。

    白以初:“啊。。。。。。呵呵。。。。。。”

    李忆决意死守榆口关的消息送回京中,又是一阵风波。

    他素来行事虽果决狠辣,但少有失言。崇元帝对着火场的堪舆图研究半晌,无奈地吧唧了下嘴。“朕给他个百里之限,他不仅不讲价,反倒自己个儿掐紧了自己个儿的脖子——这性子随朕吗?”他问德生。

    “陛下自是赤诚君子。”德生小眼一转,答道。

    “就你会说话!”崇元帝笑骂一句,又命人再去打探情况。

    再探来的情况,李忆已退至榆口关,火势亦已推进至榆口关肉眼可见。

    “这小子当真这么死心眼儿?”崇元帝将信将疑,连连再派数骑打探。

    京中众臣也是不敢置信:“忆太子还当真死守?不会吧,说说而已,这种天灾,哪儿有死太子的道理?”

    然而一波波飞骑打探回来的消息显示,李忆当真未曾退却半步。

    “榆口关前连挖十一道沟壕,一道风起,全不顶用了!殿下不肯退。”

    “风势稍弱,火势略有消退。殿下固守原地!”

    “风向略东转,火绕过榆口关,向东去了!殿下分兵而去。”

    “风势再盛,榆口关危急!一干随行臣工苦劝太子殿下后退,殿下竟命人搬来椅子在关前坐下入定!”

    。。。。。。

    到底是亲爹,崇元帝先扛不住,命人传话过去:“发什么犟脾气!速速后退!”

    彼时,苍茫暮色中,斑驳土门前,李忆斜坐在不知何处大户人家寻来的一个椅榻上,一脚踩榻,一手执扇。形容倒是风流惬意的紧。衣冠虽是在火中失了济楚,却又自有一股不羁英气。再配上不远处的冲天火光,着实有一种顶天立地的孤胆英豪气魄。

    “回去上复父皇。”他这一开口,嗓音嘶哑难听,嗓子早被火气熏坏了:“孤于此向苍天发愿!都说这火是上苍降罪于孤,若孤当真做下天理不容之事,则这火必烧过来,把孤烧个魂飞魄散,以解上苍之怒!若孤是清白的,则求苍天降下甘霖,解救黎民,洗刷孤的冤屈——孤就在这坦荡天地间等着上苍评判!”

    这话传回京城,犹如水滴炸入油锅。议论之余,支持他的人,反对他的人,都不由得纷纷望天。

    “榆口关那里,有降雨迹象吗?”柳宸问自己的人。

    “和这京城的天一模一样,丝毫无有。”下属回答。

    “这倒是怎么了,”柳宸嗤笑:“一个两个的,扎了堆地请上苍证明清白!串通好了的吧!”

    又一想:“还真有可能。。。。。。嘶~不过关键就在于,这要是没雨,李忆他怎么收场啊?!”

    崇元帝也在想这事儿。 “去去去,把这事儿传到章华殿耳朵里去!”他扶额,赶苍蝇一样地赶德生。

    消息传过去的时候,方锦安正在恹恹喝药。

    “看娘娘这样子,怕是又要大发作了。偏皇甫大夫去了火场。”谢岫忧心不已:“昨儿个去祭天跪了那许久,就说娘娘的身子哪里吃的消嘛!”

    “唉,所以啦,都怪你们一个个的不让我省心。”方锦安有气没力地道。

    “哪儿来的一个个?就那一个娘娘愿意挂心的,别乱拉扯别人。”谢岫牙尖嘴利 。

    方锦安只能无奈赔笑。

    便在此时楚峦通传进来:“娘娘可曾听说了?北边传来消息,殿下决意死守榆口关。”

    “细细道来。”方锦安立刻放下了药碗,强打精神。

    “这不胡闹嘛!”听完了方锦安揉揉额头:“罢了,小峦,你亲自跑一趟榆口关,替我问问他,到底是如何打算。若是见情形不对,就是用强,也把人弄回来!”

    楚峦的马,乃是西域天马,日行千里。到榆口关用的时间比任何人都短。

    虽是夜色已降,近在咫尺的火光将榆口关照的纤毫毕露。楚峦这刚到,就觉着面皮给烤的要裂开,口鼻亦酸涩不适。

    而李忆果如传闻中所言,坐于榆口关前。此时许是疲累了,随从及众臣工皆被他打发开,他一个人缩在那椅榻中,垂首打盹儿。

    楚峦看看这面前冲天的火,再看看这样都能睡着的李忆,委实心生了几分佩服。

    众目睽睽下,楚峦站到了李忆旁边尺余之距,李忆都没有反应。

    楚峦不得不重重咳嗽了一声。

    李忆这才悠悠醒转,满目的空乏。

    然而当他一转眸,看到楚峦之时,那空乏中突然迸出了亮光。

    “楚峦你可算来了!”他一跃而起,向着楚峦当胸一捶,面上亦笑开了花。

    这次换成周围众臣工给他吓了一跳:从没见过这位笑!这位统领,必然是极要紧的人了。他们看楚峦的目光,愈发的凝重。

    而远处阴影中,柳慧拨开幕篱薄纱,震惊,而痴迷地看着李忆。

    原来,他笑起来这样好看啊。。。。。。

    刚佩服了他一下下,转瞬这佩服就给他自己作没了。楚峦咳嗽一声,面上是惯来的傲气。“我家小姐遣我问候殿下,殿下现如今到底是何打算?”楚峦停了停,不情愿地继续道:“我家小姐忧心的很,劝殿下遵从圣旨,速速撤退。”

    “你帮我带回话给她。”李忆笑的愈发灿烂,声音嘶哑难听,却偏要做温柔之态:“安安想我了吗?安安想我回去吗?”

    “。。。。。。”楚峦小将军只觉着一口老血冲到心口。

    “我家小姐还说了,若是殿下不配合,就别怪我用强了!”楚峦磨着牙,捏着手关节。

    “安安才不会这么狠心,定是你假传圣旨。”李忆依旧美滋滋的。

    “特么的老子受不了了!”楚峦怒吼道:“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不能的话我走了!”

    周围人等并不知前因后果,只见这小将军竟敢对强硬的太子爆粗口,而太子不但丝毫不以为意,反是唯唯诺诺奉承着,这看向楚小将军的目光凝重中又多了敬佩。

    “你这脾气不小啊。”李忆倒也不想方锦安为他担心——知道她还挂念着他就够了,但过分担心就不好了,她身子那么弱。“你告诉她,”他凑近他,低声道:“无须担心,好好休养。我很快就回去——天明时分,这里会降下一场瓢泼大雨,扑灭火势。”

    楚峦怀疑看他,李忆点头。

    楚峦满心疑惑地纵马离去:我家小姐观测天象的本事几可谓通神,她都说了,这京畿三百里之内,数日之内绝无半滴雨水,你从哪儿来的雨!

    下半夜,他返还了宫禁。

    章华殿中,灯火通明。一干人等还都等着他。

    楚峦便把话转达了。

    “好了,娘娘总该安心睡觉了吧?”谢岫松了口气。诚然,那场突如其来的甘霖,就要降临了。

    “好,那便歇了吧。”方锦安笑道。

    说是这样说,然而入寝之后,她迟迟不能入眠。

    干脆起身,到妆台前,一阵翻找,取出一串七彩腕珠。

    “星宿姑姑,你若能听见,务必帮助小忆,降下大雨啊,求求你了。。。。。。”她把腕珠捧在手心,低头虔诚祈求。

    数百里之外的榆口关,李忆正被随从及臣工们搂腰抱腿拉扯着:“殿下,火再挡不住了,求陛下撤吧!”

    他们身边到处都是滔天大火,大多数救火官兵已撤了,只剩下李忆的亲兵和随行臣工。此时亲兵们勉强维持着一个撤离口子。他们所有的人,包括李忆,身上衣服、头发,都被火烧的焦一块炭一块,好不狼狈。

    “放手,放手!”都这样了,李忆还不肯走。

    “又起风了,这再不走,当真来不及啊,殿下若有失,臣必然陪葬啊,臣家中,还有刚落草未满月的大胖闺女啊。。。。。。”抱着他大腿那胖子,是哪个城的府尹来着,话尤其的啰嗦,泪尤其的多。

    “没错,起风了!”李忆一个激灵,忍着嗓子的剧痛大喊:“这不是干风,这是雨风!众臣工,这风中有雨!”

    胖府尹愣愣放开了他,伸手茫然触摸:这风,的确不同之前干燥炽热的风。这风是冷的,风带来浓重的水汽。

    他再仰首望望天,瞬间狂喜: “起云了。。。。。。是雨滴,有雨,下雨了!”

    他狂喜的声音中很快带上了哭音。而伴随着他的嚎啕大哭,大雨瓢泼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终于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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