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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质女-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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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离梧本不信梦兆断吉凶之事,但见姜秀润满脸急切,很是困扰的样子,沉默了片刻,道:“且派两个侍卫先返回城,给你哥哥通报一声。”

    姜秀润心道哥哥见了太子府来人,数日内必然不敢轻举妄动,到时自己返回城里见了哥哥便是无事了,心中略微松稳了一些,连忙谢过太子。

    这场大雨果然连绵数日,却是毫无停歇的样子。

    此时山中来的公侯官宦众多,还有一应的正妻和侍候的丫鬟仆役,每日里消耗的食物甚多,只是两日山中存储的食物便是不多了。不得已,只好定下每位官宦及家人一天食用的食物的数量,于是官宦及其妻妾们怨声载道。

    那凤舞倒是做足了姿态,拿了自己部下结余下来的口粮,分给其他不够吃的公卿。

    太子小时在冷宫里是尝过挨饿的滋味的,他并没有学那凤舞的姿态,分出自己的粮食。

    毕竟他与二弟不同,带着自家的侧妃,可着自己的女人先吃饱再说,倒没那闲工夫惺惺作态。

    但是姜秀润生怕凤离梧被反差得太明显。便命令自己的侍卫中的那两个老江湖想法子,取了行馆里的渔网,趁着溪流湍急,网捕了些小鱼,晚上炖煮了鱼汤分发给各府的贵人。

    姜秀润一向好美食,所以出行时也带了西域特产的名贵胡椒,在热腾腾的鱼汤里撒上一些,喝起来通汗除湿,让众人赞不绝口。

    可是一顿饭罢,撂下碗筷又是一顿牢骚连天。

    凤离梧见此情形,私下里对姜秀润道:“这些都是朝中重臣,掌控齐国,虽然有些人秉承先人遗泽,但大部分还算堪当职责,想不到不过是略微饿了两日,便人心动荡了……”

    姜秀润猜出凤离梧一时联想到了什么,便道:“若是梁国奸计得逞,当他们既不贩卖粮食给齐国,又不收购齐国百姓手中的桑叶时,齐国必然陷入饥荒,那时整个齐国便不只人心动荡了。”

    凤离梧没有言语,他听出了姜秀润的言外之意。粮仓充实,实在是关系到天下人心的大事。

    一个不小心,便会积蓄起惊涛骇浪,任何人都躲闪不过……

    好在又两日后,终于雨过天晴,久违的和煦阳光再次照耀到鸣山。一应大臣们早已被连日的阴雨天和半饥饿折磨得不堪,忙催着仆役收拾东西,纷纷上车赶回洛安城,一时间山路上的疾驰马车络绎不绝,再无来时走走停停的安逸。

    凤离梧也招呼侍卫备下马车,带着姜秀润回转了太子府。

    这几日凤离梧不在,朝中积压了许多的公文。凤离梧到了太子府,换身服装便去朝中批阅公文去了。

    姜秀润这几日忧心不已,太子走后连忙上车赶往哥哥姜之的府上。

    可是姜之并不在府上,只有在府宅里安胎的稳娘,正在做着一双小虎头鞋。

    姜秀润心中一块大石头依然高悬,也懒得绕弯,只径直问嫂嫂,是否有波国之人来过。

    稳娘将鞋子上的线头用牙齿咬断,微微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就在大雨前一日,却是有波国之人来过,言明波王病重,让你哥哥偷偷回去呢。”

    姜秀润一听,心提到嗓子眼道:“哥哥现在何处?可是跟那密使走了?”

    稳娘道:“你哥哥二话没说,将来者扭去了府衙。”

 第114章 第 114 章

    姜秀润虽然之前也曾想过兄长会不会这一世有些改变。

    可是她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兄长会有这等子的决断魄力; 不但没上当; 还将人扭去了官府!

    是以听闻了嫂嫂这么说; 一时反应不过来; 竟然吃惊地半张着嘴。

    稳娘见姜秀润不说话; 也跟着有些忐忑了起来,替自家的夫君解释道:“那密使来得鬼祟,并没有与礼司交接; 是私来的。你哥哥其实刚见到他带来的书信时,心里也是高兴……都是我多嘴,提醒他莫忘了二皇子故意接近我俩的事情。我是生怕这密使又是圈套,没得被人做筏子连累了小叔你。毕竟你如今入仕做官; 若是背负里通外国的罪责; 那可是要杀头的重罪……所以也不管真假,先扭去官府; 撇清关系再说……唉,都是我短了见识; 等小叔你回来再处置就好了。”

    稳娘误会了姜秀润的反应; 以为自己这么做有不妥之处; 是以连忙把扭送密使的罪责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免得小叔责怪他兄长。

    姜秀润如今总算体会到了“娶妻当娶贤”的道理。兄长身边有了嫂子稳娘,行事当真是与前世里大不一样。

    她见稳娘有自责之意; 连忙道:“嫂嫂; 何必自责?你这般处置得甚好。若是光明正大召回质子; 何须偷偷摸摸?可见这来使是不是父王派出的还不一定呢!交给官府审问,若他是光明正大的使节,官府必定会告知礼司交接。若是假的,也会被审个水落石出。”

    稳娘见自己与丈夫的处置并无不妥之处,顿时放下心道:“那就好,你兄长当时也是先去太子府找寻你,却听闻你外出巡视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一时也没个主意,我便跟你哥哥商议了这么办……只是若是真的,公公叫你们回去……可稳妥?”

    稳娘毕竟是个商户出身的姑娘。她虽然嫁给了波国的质子,可是这些心里头,可从不认为自己的丈夫将来有一日会回国恢复王子的显贵。

    而她管那波国的王,也按着民间的习俗称为公公。

    姜秀润看嫂嫂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担心之色,连忙开解道:“嫂子放心,兄长不会舍你远去。再说,就算是我们想回去,您那位在波国看家护院的后婆婆也不让呢!所以我看这密使,八成是假的!”

    稳娘一时放下心里的顾虑,总算是露出了笑容。只拿出了四双虎头鞋,还有各色的小衣服、小肚兜,说是都做了两份,除了自己腹内的孩儿外,连小叔姜禾润的份儿都带出来了。

    姜秀润拿着那些小巧的鞋子、衣服看了看,有些哭笑不得,直说:“嫂嫂,何必这么操劳,我……哪用得上这些?”

    稳娘可不觉得,只一脸正色道:“怎么用不上?我原先找了媒婆,先替你相看了几个。可是后来你领了农司的差事,一下子升任为仕,原来相看中意的姑娘,这出身又不大配小叔了。我少不得要重新再选。这相中说亲婚配听起来复杂,其实就是月余就能成事的。说不定我这一胎没生,我那小侄儿也就有了。我月子里不能动针线,少不得先做出来给你备着。”

    姜秀润没想到这话茬竟然一路拐送到了这里,只长大了嘴,道:“我……我还小,哪里要成亲。”

    稳娘都要被小叔气乐了:“都出仕做官了,怎的还拿自己当孩子?你也不小了,屋子里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我一个妇人,见识短浅了些。你在任上,必定相熟不少同僚,若是有适龄的小姐说亲,你抹不开脸面,便来告知我与你哥哥,我们替你出面便是,可别因为……公事误了良缘!”

    其实稳娘真正想说的是,可莫因为太子殿下的殷勤,就迷了心智。那男男一道,不过是戏耍而已。

    那太子都是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小叔子可千万别直了心眼,叫殿下耽搁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可是这些话不好出口,稳娘只能旁敲侧击,让小叔子上上心。

    人都道长嫂如母,姜秀润今日又领教了一句至理名言。

    只是这母爱如山,压得姜秀润有些无处躲藏,好不容易寻了借口,才急急离开了质子府。

    不过嫂子的那些个小衣服倒是提醒了姜秀润一件要命的事情,那就是她忘了食避孕之药。

    毕竟因为下雨,耽搁了甚久,就算吃药也是不管用了。

    姜秀润心里有些忐忑,可又安慰自己不必太怕,哪里有那么多的凑巧。

    于是她干脆折返回农司处理下这几日的公事。结果正在刑司办差的季秉林派了小厮来打招呼,说是地方官府押送给刑司一个要犯。

    经过审问,他是来自波国的暗探。

    那探子大约是来之前,被人叮嘱过什么,若是万一被人发现了,该如何招供之类的。不等上刑,他竟然一口咬定是波国质子姜之暗暗写信,要求国内的老臣相助,助他逃回波国。

    他说的若是事实,姜之与姜禾润两兄弟的情况可是大大不妙。要知道在此之前,也有想要私逃的质子。

    但凡被抓到的,结果都是以妄想撕毁盟约为由,被砍头示众,脑袋装在石灰匣子里魂归故里去了。

    是以一早晨,刑司迎来送往,来了几波人马了,据说里面还有孟家派来的人。

    刑司的主司是个公允之人,没有定刑前,自然不愿透漏太多的风声,但是来者也都是打探到了几许,才各自满意回去了。

    季秉林担心姜禾润吃亏,连忙派了自己的小厮前来送信。

    姜秀润自是回信给季秉林,叫他莫要担心,安心办差便好。

    骤然多了个波国的暗探,密谋要护送大王子回国,这等子的消息,看来让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兴奋得鸡飞狗跳了。

    可惜,他们光是急着抓把柄,可能都没有打探明白,是谁将这探子亲自扭送入官府的。

    不过为了万全,姜秀润决定赶紧回太子府,跟凤离梧打一声招呼,免得叫有些小人太过得意了。

    当她回转太子府的时候,正碰上刑司来人。

    姜秀润等了一会,待得刑司的人走了,才去书斋见凤离梧。

    凤离梧的面前正摆着刑司送来的卷宗,从姜秀润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是面色阴沉,两只眼睛闪着幽深的寒光。

    姜秀润乖巧坐下,替太子斟了茶,小心翼翼道:“太子为何这般看我?”

    凤离梧将卷宗递给了她。姜秀润一目十行地扫了扫,果然是波国暗探的事情,当下松了口气道:“竟是这事,今日我回质子府时,听嫂嫂提起此事,说起来,这暗探还是兄长扭送了去官府的……太子不会因为这个,而误会了我兄长为人的秉诚吧?”

    凤离梧脸上的浓云未散,沉默了一会后道:“孤不怀疑他……不过你好像会未卜先知,先前为何在鸣山上心绪不宁?这暗探跟你兄长没有关系,那么……跟你呢?”

    姜秀润听了他的话,心里一直往下沉。

    凤离梧向来是疑心重,城府深。她得了他的爱宠,最近竟然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将这一点忘得干净。

    她在鸣山上因为担心哥哥,所以谎称做梦,没想到哥哥没有中计,她却凭白惹来凤离梧的疑心。

    姜秀润当然不会说出自己重生之言,毕竟那太过荒诞,说出来,更像搪塞傻子之言。

    可一时又说不出更好的借口,只能一双大眼幽幽回望凤离梧道:“那殿下以为是如何?”

    凤离梧能怎么以为?自然是觉得姜秀润早先策划了偷偷回国的事宜,暗自联系了波国的老臣。只是不知出了什么岔子,临时起意反悔,恰好不在京城,才焦灼得叫他派人看住她的兄长。

    但是这些话,又不能说,因为她现在不光是他的幕僚,更是他心爱的侧妃。

    说出来印证了又如何?他又不能像处置不忠幕僚那般,将她杖杀了事。可若是假装不知,岂不是纵容了她的贼胆,以后但凡与他有什么不顺心,总觉得自己有后路可退,万一真与他兄长偷偷回了波国,他岂不是又要废了气力派兵踏平波国?

    一时间,凤离梧竟是少有的,有了左右为难之时。

    可是他毕竟杀伐决断惯了,犹豫也不过是转眼功夫的事情。

    下一刻,他就决定止小恶于未然,若不稍事惩戒表明自己的立场,依着这女子的心性,当真是会上房揭瓦。

    “刑部要提审你的兄长,前来问询,孤已经同意了。”

    听了这话,姜秀润再难小意奉承,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瞪大眼睛道:“殿下!您怎么能这般行事?”

    凤离梧从来没见过姜秀润敢这般跟自己大呼小叫,当下脸色更加阴沉道:“不过是提审,又不是定罪。于情于理有哪点过分?若你自问心无愧,你兄长也没有主动策划,自然是会放了他的……或者你还知什么隐情,不妨现在跟孤彻底讲出来,也免了你兄长去刑部走一遭。”

    姜秀润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圆滑些,最好的法子便是主动认了自己私下沟通波国老臣的罪责,顺了凤离梧的意思,也解了他的疑心,更表示自己乃是猢狲,蹦不出殿下的五指山。

    如此一来,殿下倒是可能消气,责骂自己一顿,免了哥哥白白被送入刑司惊吓一场。

    厉害轻重,姜秀润一瞬间便想得明明白白。可是她此时心里竟有股子说不出的委屈,强行按捺,都压制不住。

    明明是没有做过的事情,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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