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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质女-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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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莹以前在韩国娇生惯养; 哪里见过这等将人活活打死的阵仗?只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上下牙打着颤。

    姜秀润的脸也惨白着,因为她不知道下一个被这般活活打死的人是不是她。

    凤离梧半垂着眼,看那田莹像被鬼掐住了脖子般不吭声了; 才慢慢悠悠问:“方才孤审了那两个婆子; 她们说是被奸人指使; 陷害你们两个; 可你现在又说是姜少傅垂怜你的美色,孤到底是要信哪一个?”

    田莹这才知原来方才自己的意乱情迷并非姜秀润所为; 而自己刚才的冒失之言,已经自乱阵脚; 当下忙不迭道:“自然是殿下明断审问出来的才作数; 可是公子小姜他……”

    依着田莹看; 自己是被奸人所害; 可是姜秀润以下犯上; 胆敢染指未来的太子妃,这罪责是逃脱不掉的。

    虽然自己的清白还在,可到底是被那小子占了便宜,又被太子撞见,太子若心悦她,必定要杀了这小子,才能让这道观里的丑闻不至于外泄,彻底保住她清白的名声。

    可是凤离梧显然不待她讲完,只语气平平打断了她,接着道:“你们二人被奸人陷害,误饮了不好的东西,幸好孤及时赶到解救了王女与王子二人。只是三人成虎,世事往往以讹传讹。若是田姬有心张扬,这洛安城里便要传得沸沸扬扬,孤堵不住人的嘴。田姬清白不保,前程也就堪忧了。”

    田莹可比曹溪要机灵多了。一听太子这话头,觉得里面似乎暗示了她什么,于是她也不做声,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凤离梧。

    因为她挨得太近,她身上的胭脂味道不由自主地传了过来,凤离梧觉得自己也是被熏得受够了,便站起了身来,语气还算温和地说:“孤知你和少傅皆是清白,今日之事止步于道观,相关人等皆已杖毙,从此往后,谁也不许提及道观一事。”

    说完,他便起身准备离开道观。

    从道观里一路走出来,姜秀润才发现,整个道观从里到外的封闭了。

    死的又岂止是两个婆子?还有田莹的侍女,还有道观里几个负责看管花园子的道士……尽被拿住弄死了。

    一路走来,尸体一具具裹着芦席地往外抬。

    这不光是給她和田莹看,更是给所有在场人看,今日之事,一律以太子之言为准,其余的全要烂在肚子里,否者,下一个被破草席包裹而出的,便是你!

    凤离梧亲自开口盖棺定论。

    田姬当然要识好歹,不再提及要杀姜秀润一事。

    姜秀润的心却并没有因为太子的宽言而松懈下来。

    这次,太子让她活着出道观,并不意味着以后无事。

    毕竟太子立意要迎娶田莹,并不是因为有了什么两情相悦的爱意,而是他要获得韩国的支持,巩固自己的储君地位。

    是以,就算自己真的带家伙,睡了田莹。太子也不愿将事情闹大,毁掉田莹的清白。

    而其他栽赃者死了,偏偏她这个奸夫必须要活着出道观,恍若无事一般,才可堵住悠悠众口。

    毕竟谁也想象不出,太子有如海一般宽广的胸怀,能跟一对奸夫□□平和地走出捉奸现场。

    可一旦公子小白与田姬相安无事地回去后……她这个弱国质子出个什么意外,就很稀松平常了。

    毕竟人是如此的脆弱,吃个鸡都有可能被被骨头噎死。

    再比如落井、被马撞、酒醉落湖……此后波国小王子任何一种死法,都无碍未来太子妃的名声。

    那天从道观出来,姜秀润爬上了自己的马车后,心就一路下沉。

    自己要悬了,姜秀润想得很明白。

    等回了太子府,下马车时,她也没有再看见太子。一切都如仿若无事般的平静。

    可是这平静叫人更加心慌煎熬。

    数九寒天的,姜秀润为了解开药性足足浇了三大桶的冷水。当时因为药力燥热,并无感觉,可是连惊带吓,就是真正的昂扬汉子都耐受不住,更何况她这个身体还只是勉强十七岁的小姑娘?

    于是当天夜里,姜秀润便风寒入体,发起了高烧。浅儿半夜给她盖被子时才发现她的浑身滚烫。急得浅儿连忙要去叫太子府的郎中。

    姜秀润及时叫住浅儿,只说自己白天刚生了事情。太子表面如常,实际却拿了她当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她说生病要看郎中,更是不知好歹的矫情。倒不如自己用帕子投了凉水镇一镇额头,睡上一觉就好了。

    浅儿没有作声。大半夜,也不好出去买药,只在外院转了一圈,借口自己惹了风寒,便在太子府的粗工婆娘那里要来了给她儿子喝的草药。

    然后浅儿在院中自己生火堆炉,熬煮了浓浓的一碗,给姜秀润灌下。

    虽然草药是不甚值钱的细碎草药,但药效似乎对了病症,姜秀润灌下去后,倒是暂时退了烧,但全身发烧后,骨头都好似被打断了一般,疼得厉害。

    随后的一天,浅儿想趁着白日外出买药,却发现自己的院落有人把守,只说太子传话,这几日世道不太平,还请少傅以及小厮侍女暂且委屈几日,不可随意外出走动。

    浅儿回去禀告了姜秀润,姜秀润无力地摇了摇头,心知自己筹谋许久的诈死潜逃计划可能就此胎死腹中。

    那凤离梧明摆着要软禁了自己。

    诈死?只怕这次真的死透了,她的尸骨也不一定能出这个院子。那花坛之下,槐树之根,可都是埋尸的好地方。

    姜秀润生平要强,奈何前世今生都是命运弄人。她在病中意志被消磨得难免脆弱,以至于破罐子破摔,只想着若是上路,也要做个饱死鬼。

    于是便叫人多端些称口的酒肉,也不辜负重活了几个月。

    幸好太子并不虐待这一院子囚犯的口舌,姜秀润所点之物,有求必应,熏鸭酱鸡,甚至还有过年才有的老汤炖煮。

    可惜姜秀润犹在病重,虽然逞强去吃,奈何肠胃被折磨得虚弱,不待吃上几口油腻,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还差点迸溅到前来送餐的侍卫的鞋面。

    过后不久,府中的郎中急匆匆赶到,给姜少傅切脉看舌苔。

    姜秀润觉得这害了急病而死,果然是体面的死法。

    若是这样,起码落下全尸。如果太子殿下垂怜,允许哥哥前来收尸,自己也许可以把积攒了许久的金,带出一部分,免得哥哥生活困窘。

    这么想着,在郎中切脉施针,又写了药方前去抓药后,姜秀润挣扎着坐起,来到自己屋室的书案前,打开装笔的盒子,从里面倒出几张洛安城里通兑的细绸铰子,小心折好后,将它们塞入到自己头顶的发髻里。

    好不容易塞好,可是她的头发却乱了,有几绺垂到耳鬓边,衬得高烧又起的脸儿,白里透红。

    凤离梧走进屋内,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么一幕——衣袍散乱的少年独坐在漆木书案前,两只纤细的胳膊从宽袍里露出,笨拙地束着自己的头发,那脸儿潮红一片,竟然与那日中了迷性之药,倒在地上咬唇挣扎的光景有几分相像……

    姜秀润也没有想到,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太子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先是一愣,然后有些顿悟,想来恩主幕僚一场,太子是来送临别赠言也说不定。

    只要他但凡有些垂悯之心,自己定要为哥哥争取些福祉,免了他一人的孤苦无依。

    就在姜秀润怔怔的时候,太子已经来到她的案前,一撩衣袍,在席上对面而坐,开口道:“病得这么重,怎么不叫郎中?”

    姜秀润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叫自己变得泰然,从容道:“不过是风寒小疾,不敢兴师动众……”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接续不下去了,因为那凤离梧突然伸出长臂,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摸了摸,然后皱眉道:“这么滚烫,还是小疾?你那个浅儿不是一向护主?怎么这次却偏偏如此粗心大意?”

    姜秀润被太子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停提醒自己是个男子,拼命克制了躲避的冲动,只抱拳道:“是在下不叫浅儿去请,原是怪不得她……”

    太子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少傅刚才慢慢松开的嘴唇,那两片最是娇软,亏得嘴唇的主人也狠心,方才竟然那么用力地咬自己!

    凤离梧一边想,一边看少年的嘴唇上,血色慢慢充盈,如樱花垂落在一片雪肤之上……

    平日看起来甚是英气的少年,怎么不经意间能这般魅惑人心?

    凤离梧一时看得入神,突然生出隐隐悔意,也许在道观,自己将这少年一并杖毙了才对。

 第30章 第 30 章

    心里这么一想; 望向这少年的眼神不免诡异了起来。

    姜秀润本就忐忑; 看到凤离梧幽幽看着她也不说话; 一时更笃定心中想法; 便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在下只有一个哥哥,性情纯良,不谙世事; 又没有什么济世的本事; 他在大齐为质人; 想来父王也不会接他回去,若是太子肯体恤他一二……在下便没有什么缺憾,还请太子垂怜……”

    凤离梧初时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可是细细一琢磨,便立刻明白姜秀润竟然疑心他要赐死; 所以在交代遗言。

    凤离梧眯了眯眼; 突然伸手拉出姜秀润发髻里透出的一角白。

    那是露出来的铰子的角儿; 被凤离梧一拽便拽了出来。

    姜秀润啊呀一声; 只来得及挽住发髻,免得它全都松散开。

    而太子殿下则展开那绸布看了看; 淡淡道:“君不是安排的明白,准备用尸身藏铰子运出; 免得你之兄长困顿吗?哪里还需要孤照拂?”

    方才因为是照着铜镜去藏; 姜秀润并没有注意到露了角儿; 哪里想到却被太子逮个正着; 顿时心中一紧; 脸色更加惨白。

    凤离梧来回数了数铰子,微微斜眼看姜秀润道:“这么多的钱数,君也算是洛安的富豪,两厢比较,倒是孤平日给你的月钱太少……”

    关于这大笔金的来历,对于姜秀润又是一万个不可说,事已至此,饶是平日伶牙俐齿的她,也不知该怎么辩驳才好。

    不过凤离梧似乎并无心查办幕僚贪赃枉法的事情,也是欣赏够了少年青青白白的小脸,觉得偶尔吓一吓这胆大妄为的也好,免得他日后仗着自己的恩宠,越发的没了形状。

    于是,他这才开口道:“孤何时说要杀你?这几日不让你出去,实在担心那道观之事还有后续,你不出去,自然无人寻得到你,也不能拿你身边的人做文章。”

    姜秀润心知凤离梧没必要在这事上诓骗他,他说不杀自己,那便是不杀。

    明白了这一点,悬挂了几日的心,终于落了地。她连忙端正跪起,向太子跪礼言谢。

    凤离梧看着少年惊喜交加的脸儿,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腕,又是满把的柔软,只突然伸手一拉,将她扯到近前,淡淡道:“只是以后,这田莹还是要入府的,到时候君会不会因为那片刻的肌肤相亲,而对田姬起了非分之想?”

    姜秀润被他拉得紧。浑身紧绷,不知为何,又想起那日她强吻凤离梧的情形,真是困窘得可以,赶紧将脑袋摇起道:“那时中了迷药,眼前发黑,过程怎样全记不得,加之太子您来的及时,您也看到了在下裤子都没有脱……实在是跟田姬清清白白……若是太子介怀,不妨放在下出府,做个外府的幕僚,听凭太子调遣,也免了同在一府的尴尬……”

    这全不记得,便指也不记得怎么亲吻太子了,还望太子大人大量,不计较她轻薄之罪。

    凤离梧目光微闪,不知心内想些什么。他见姜秀润并不像撒谎,而且就算少年以前对田莹颇有好感,主动凑到那女人近前献殷勤,如今为了避嫌,想来也不敢跟她说上半句了。

    想到这,凤离梧心里微微舒服了点,却并没有细究,自己介意的到底是田姬被占了便宜,还是那少年心里爱慕着女人。

    于是他开口道:“不必出府,既然你们清白,何必这般刻意?”

    他习惯了公子小姜在身边替他打点,若是一时出府去,便有诸多不便。他可不会放了少年走。

    既然如此,姜秀润再不敢多言,既然太子有如海的胸怀,竟然能容忍轻薄自己未婚妻的人在眼前晃,她也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扫除了随时送命的阴霾。姜秀润的寒症也好得甚快,几碗苦涩的汤药下去,又发了透汗,人便好了大半了。

    厨下得了太子的吩咐,特意给姜少傅准备了清淡的饮食,几顿补粥喝下,人渐渐有了气力。

    又过了一个月,姜秀润终于得了太子的首肯,可以出府去了。

    只是这次她的身边除了浅儿外,太子又另外调拨了五名侍卫,免得再如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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