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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夜旅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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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瑛别过脸,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客户端,翻出同样一条新闻。

    标题是“吕谦明再度举牌新希制药,持股数或超第一大股东宗庆霖”。

    底下评论寥寥,虽并不像社会新闻那样热闹,然而其中一条却盖起了高楼。

    主评论是——

    吕最近从二级市场密集买入,个人持股已经到5。03%,他两个公司持新希10。23%股权,实际15。26%;

    宗现在林林总总加起来15。3%,如果吕继续增持,宗的确是危机四伏啊。

    紧接着回复是:“但是不要忘了,宗的老婆是出车祸死掉的邢学义的妹妹,邢学义那个光棍手里有2。6%左右的股份,这部分遗产只能到邢妹手里,邢妹和宗又是一致行动人,他们家无论如何还是占优势。”

    接来下一阵对吵。

    最后一条回复是十分钟之前,那个人回道——

    邢妹是不是和宗庆霖一家人一条心,鬼晓得。

    语气略带嘲讽,一副深知内情模样,最后三个字看得尤为藃eads;重生之逆天'修真'。

    宗瑛旁边的女生大概也看完了,嘀咕了一声“这也能八卦,有毛病”。

    这时机场广播提示登机的通知响起来,外婆眯起眼核对了一下手里的登机牌,凑到宗瑛脸侧问她:“是我们坐的这个飞机吧?”

    “对。”宗瑛立刻起身,小舅舅也站了起来。

    宗瑛扶了外婆一把,小舅舅走过来拿登机行李。

    宗瑛送他们到安检口,伸出双手抱了抱外婆,讲:“手术顺利,我会想你的,方女士。”

    外婆却反过来安慰她:“医生讲就是植一个支架,微创手术,你不要当回事情。哎呀你把我给勒得,喘不过气了。”

    宗瑛松开手放她走。

    外婆略蹒跚往前走着,临了忽然转过头来看看她。

    宗瑛朝她用力挥了挥手,外婆也伸出手跟她挥挥。

    很快,那一头银发就看不到了。

    宗瑛心里生出片刻抽离感,转过身往回走,前路仿佛空空荡荡的。

    外面阵雨停了,雷电也歇,她随意一瞥,看到盛清让消失的那个洗手间,只是瞬间,心里便又拉扯出一丝细细牵绊感。

    九月中旬的雨夜,凉意正正好,清美夜色里,车载电台唱着歌,宗瑛一个词也没有听进去。

    回到699公寓,她停好车,时间已经过了晚十点。

    宗瑛后退几步,抬头看公寓的窗户,黑洞洞一扇,一点生气也没有。

    她低头踩踩地上积水,手揣进口袋,走向620号那家便利店。

    店里出人意料地播着悲情曲,冷气还是一贯地拼命吹。

    宗瑛随手拿了两只饭团,突然又放下,走到速食面柜台前,拿了一桶最贵的泡面。

    结完账撕开包装纸,接了开水,她端着面碗临窗坐下来等。

    数日疲惫过后,整个人几乎要跌到谷底,连食物的浓烈香气也无法唤醒迟钝的神经,只有额头拼命冒虚汗,算是给了一点回应。

    她吞掉药片,掀开碗盖纸,拿起筷子,一口面还没有递到嘴边,手机猛地震动了一下。

    宗瑛迅速摸出手机,点开消息——

    发件人薛选青,内容只有一张模糊照片。

    还没来得及点开大图,薛选青紧接着发了第二条信息过来:“看到了吗?监控截图,那个人找到了。”

    宗瑛低头愣神,突然有人敲响她面前的玻璃窗。

    他俯身轻叩,宗瑛抬头。

    隔着落地玻璃,他伤未痊愈的脸上浮起一点克制的笑容,同时递来一只手表盒子。

    盒子上印着印着omega上世纪二十到四十年代的广告标语——

    forlife。

    “生日快乐,宗小姐。”

 38|699号公寓(1)

    路灯吝啬,只照顾脚下一片天地,盛清让站在亮光照覆之外,一张脸半明半昧。

    速食面的热气静静升腾,辛香味在鼻腔里弥散,便利店的背景乐自动切到下一首,旋律突然活泼起来。

    夜班兼职生在报废过期的食品,脚步声响响停停,宗瑛坐在长条桌板前发愣。

    914这天从某一年开始,变得不再值得庆贺。

    因此她十多年没过生日,也很久没有人同她讲“生日快乐”。

    隔着玻璃窗这声听不太真切的祝福,对宗瑛来说是一种年代久远的陌生。

    兼职生干完活忽然抬头,朝外一看,便见到个熟悉身影,她心想,怎么又来了啊?

    因为值夜班,她时常能在晚十点后遇到这个奇怪男人,他举止衣着虽然老派但绝不寒酸,可每次来店里,却总是什么都不买,只问她还有没有报废的食品。

    兼职生探头看了看,只见他弯着腰,视线落在桌板后那个吃泡面的女人身上。

    他总不会连别人的泡面都要眼馋吧?!

    兼职生看着都觉得尴尬,瘪瘪嘴刚移开视线,欢迎铃声却乍响,她闻声扭头,只见那位先生竟然开门进来了reads;极品农业大亨。

    他没有走到柜台来讨要报废食物,而是径直走向临窗桌板位,在那位女士身旁停住步子。

    他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稍稍俯身,谨慎地低声道:“宗小姐,很抱歉,我刚刚可能唐突了。”

    宗瑛从听他讲生日快乐的那刻起就在走神,直到他在玻璃窗外消失,直到他推门进来,直到他开口致歉,她才盖起泡面碗盖,侧身抬头,出乎意料地道了一声:“谢谢你。”

    看她神色如常,盛清让方松一口气,随即递去手表盒子:“数月以来非常感谢你的帮忙,请务必收下。”

    宗瑛目光落在盒子上,两秒后她伸手接过礼物。

    看包装盒上的logo基本就能猜到是什么,打开它,里面的确装了一只表,属于三十年代的一只表。

    和世代传下来的古董表不同的是,这只表簇新锃亮,未经岁月洗礼,指腹抚摸表盘,直接触到的即是那个时代的温度与气味。

    宗瑛隐约嗅到一些战火气息。

    手表上的,盒子上的,还有盛清让衣服上的气味。

    它们清晰强烈得,甚至盖过速食面的辛香味。

    宗瑛垂眸看盛清让的鞋子,鞋面是还没来得及擦去的尘土,裤脚也不干净,衬衫是努力维持的整洁,总体还是狼狈,视线上移,最后对上他的眼,她十分想问一句“你这些天去了哪里”,但末了也只是以一贯冷静的语气问他:“吃过饭没有?”

    盛清让垂眸看她寡淡的脸,如实回道:“没有。”

    “正好。”宗瑛重新掀开碗盖,起身走到收银台,问目瞪口呆的兼职生又要了一双筷子,折回长条桌坐下来:“我也没有吃,坐。”

    她说完重新落座,一手持塑料碗盖,一手握筷,从碗里捞出一半卷曲的面条,悉数堆上碗盖。

    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盛清让愣神之际,她已将另一双筷子和余下的半碗面推到他面前:“吃吧。”

    生日吃面再寻常不过,然而两个人分食一碗速食面庆生,却是盛清让从未经历过的体验。

    他来到她的时代和她相遇,已经遭遇了太多的第一次,但这一次,却隐约有些不一样。

    宗瑛进餐一向迅速,盛清让努力想跟上,仍是慢了半拍,最后便是——

    她看他吃完最后一筷面,提醒说:“汤不要喝。”

    盛清让放下面碗,宗瑛自然地伸手拿过,盖上碗盖,起身走到门口,连同筷子和纸巾一并投入垃圾桶。

    她双手揣进裤袋,转身同盛清让道:“回去了。”

    盛清让赶紧拎好公文包,拿过桌板上的手表礼盒,起身跟她往外走。

    店内兼职生看得一脸迷糊,事情发展完全超出她的预料,她还想再瞧两眼,人却已经走远了。

    店门外只剩路灯死气沉沉地睁着眼,经疾风骤雨摧残过的法桐树有气无力地杵着,纹丝不动,阔叶落了一地。

    699号公寓门口同样落满法桐叶,地上一片湿嗒嗒。

    深夜鲜有人进出大楼,内廊里呈现出特别的寂静reads;心心念念。两个人进入电梯,宗瑛一直低头看手机,盛清让站在一旁,多少有点无所事事的尴尬。

    憋了好半天,他问:“方女士在公寓吗?”

    电梯门开,宗瑛收了手机,说:“外婆今天刚走。”

    盛清让似乎松了一口气。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满室潮气,宗瑛啪嗒按亮玄关廊灯,看到阳台门忘了关。

    她径直走去阳台关门,盛清让俯身将手表盒放在沙发茶几上,有几分各司其职的意思。

    两个人像这样不急不忙地相聚在699号公寓,好像也是很难得的事。

    宗瑛很累了,瘫坐进沙发里,电视也懒得开,屋子里只有走钟声,直到盛清让走去厨房烧水,屋里才又响起水沸腾的热闹声音。

    盛清让刚将水倒入杯子里,门口乍然响起一阵铃声。

    听到门铃声,盛清让下意识紧张,急急忙忙要避开,宗瑛却从沙发里起身请他放心:“是我叫的外卖。”

    外卖?盛清让根本不记得她有点过外卖,走上前开门,对方却当真说:“是宗女士叫的外卖,这是结账单。”

    盛清让刚要接,宗瑛却先一步拿过单子,顺手拉开玄关柜拿钱。

    她打开匣子翻出几张钞票递给对方,突然又注意到匣子底下压了数封薄信,她手倏地一顿,在盛清让意图阻止的目光中,手指一拈,全抽了出来。

    当着盛清让的面,宗瑛一封一封看完,最后从信纸里抬眸看向他。

    每一封都出自盛清让之手,基本都只有寥寥数语,措辞是报平安式的汇报近况,每封底下都有落款和日期。

    宗瑛敛眸问他:“你这些天都来过公寓?”

    盛清让垂首一想,解释道:“我从浦东回来的那个晚上曾给你和公寓里打过电话,没有能打通,后来回公寓,家里也没有人,我担心你外祖母随时会回来,为免麻烦没有久留,但不与你说一声总归不好,因此只能留信给你。”

    宗瑛听完手垂下来,她还记得上一次在高速服务区自己同他说的那句“如果回来,不管怎样,知会我一声”,而他当真这样做了。

    很少有人将她的话这么当回事了,宗瑛抿唇别开脸,将信重新收进玄关柜,上前一步将大门关上,迅速岔开了话题:“刚才半碗面肯定不够,所以回来的路上我又叫了些吃的。”

    盛清让回想起她一路都在看手机。

    他忙拎起外卖盒走向餐桌,得心应手地忙起来。宗瑛看他忙活便不插手,径直去储藏柜翻出一瓶酒,拿了开瓶器,到餐桌前坐下来。

    桌上七八个纸盒摆着,食物冒着热气,十分丰盛。

    盛清让刚生出“会不会吃不完”的担心,宗瑛瞥他一眼,回说:“放心吧,我能吃完,不会浪费。”

    战时食品紧缺,宗瑛很能理解他对食物的珍惜心情。

    她一边开酒瓶一边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她说着抬眸,又盯住他。

    瓶塞拔出,盛清让起身去拿来两只杯子,他答道:“你的密码是914914,雨伞上也印着914,可见这个数字对你很重要,何况……”他顿一顿:“你的身份证件上也写明了出生年月reads;美食猎人。”

    宗瑛回忆起自己的确在他面前使用过身份证。

    她往对方酒杯里倒了半杯酒,又往自己酒杯里倒了半杯酒,平静地说:“今天也是我妈妈的祭日,她在很多年前去世了。”

    盛清让知道914是严曼离世的日子,但宗瑛对他主动坦露过往,这是头一回。

    他清楚这时候不该插话,果然,宗瑛接着往下讲了:“那天保姆阿姨说,她晚上会回来给我过生日,所以一大早就准备了蛋糕蜡烛,可我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她。很晚的时候,他们到家里来报信,说她在新的大楼里自杀了,爸爸知道后很愤怒,迁怒到我,把我的蛋糕和蜡烛也砸了。”

    她又饮了一口酒:“是那种双层的奶油蛋糕,甜腻腻的;蜡烛是带电子芯片会唱歌的蜡烛,被砸了之后,保姆阿姨把它丢进垃圾桶,它却还能唱歌,只是变了调,慢吞吞阴惨惨的。那天晚上家里的人全都出去了,只剩我一个人,我坐在垃圾桶旁边听它一直唱到没电,我觉得很害怕,后来也没有睡着觉。”

    讲到这里,她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全都饮尽了。

    宗瑛难得说这么多话,但语调毫无波澜,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只是一贯的寡淡神色里,藏了一些悲伤暗涌。

    头顶柔暖灯光覆下来,哪怕她现在仍穿着坚硬铠甲,但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冷,那么难接近。

    她不是机器,冷硬利索的行事风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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