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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烂尾渣文扫尾之路[快穿]-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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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俟左刚眯了一会儿,被响动惊醒,顿时胸中郁气喷发。迷迷糊糊中,抓起身边的亵衣便砸了下去,“滚!”
    那叫起年纪还小,吓得脸色瞬间煞白,整个身体一抖就软瘫在地。
    他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惊惧中都记不得自己在说什么:“陛,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早朝,早朝的时辰到了……”
    怒气发了,万俟左脑子倒是清醒了。
    五更已过,确实是早朝的时辰。他捏了几下发胀的眉心,掀开床边的帷幔就要下来。刚伸出一只脚,电光一闪意识到里面人还不着寸缕,且自己同样光溜溜的。兀自羞恼,皱着脸又缩了回去:“叫杜文海进来!”
    那小叫起一愣,然后忙不迭地退出去叫人了。
    杜文海一进来,瞥见地上那褴褛的亵衣,就连忙耳语了小太监拿干净的过来。万俟左在帐内穿好下来,脚刚落地,差点没站稳摔了。
    杜文海唬了一跳,拂尘一甩就过去扶。
    陛下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咬牙切齿地甩开他的手:“滚开!朕不用你扶!!”尤氏那女人是一派胡言,朕腿软不过昨晚兴奋过度又太早起,一时没撑住!
    朕才不会下不来床!!
    ……
    金銮殿上,陛下是被杜公公搀着走上龙椅的。
    大小官员依照品级与文武,分裂大殿两侧。摄政王夏荣虽为异姓王,但本身行伍出生,正威风凛凛地立在右边武官的第一位。夏荣年轻时也曾风姿特秀,佳公子一枚。如今久经沙场,历经岁月打磨,如醇香的美酒,锋芒尽数收敛,越发内秀于心。
    宣礼大太监听闻庭外三击筑,一甩拂尘,朗声高唱:“上喻: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话音刚落,只见陛下左手边文官一列的末位往前第三位——一个言官,佝偻着腰身举着玉笏板小碎步离开队列。
    他飞快地跪倒正厅中央,高声道:“臣王冲,有本启奏。”
    万俟左一宿没睡,脑子昏昏沉沉的。他单手拄着下巴,强忍着眉心突突地跳:“何事启奏?爱卿请讲。”
    “启奏——”
    “臣,弹劾皇后尤氏,”王冲朗声,字字清晰入耳,“因一己私利,阻碍上雨露均沾,致使大乾皇朝至今无一子嗣降生。不司母仪天下之责,十年来万事不闻不问,不配国母之位,请上秉公办理。”
    原本疲惫的万俟左,心一动,脸一瞬间阴云密布。
    他死死盯住底下稳稳跪着的王冲,想起了尤悠耳语过他的那些话,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昨晚才出的事儿,摄政王的人如今就能拿到台面上来……
    昭昭在目的狼子野心!
    “放肆!”
    陛下气得胸口直喘,抓过旁边的玉石便往下掷去,落地的破碎声吓醒了一众瞌睡。万俟左森冷的眉目里全是滔天的大怒,他急急地斥道:“谁给你的胆子弹劾国母!!尤氏?呵!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早已做好准备承受的帝王怒火,王冲依旧吓得腿肚子一抖。
    正当他心惊要退时,冷不丁接过摄政王平静的凝视,心中忽然一定。王冲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扛住了:“忠言逆耳啊陛下!尤皇后入宫十年,不出一子已是失职。偏她气量狭小,妒忌他宫妃嫔承恩。耽误皇嗣大体,根本不配为一国之母……”
    “朕的后宫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皇嗣之事,关乎大乾传承。臣等为国尽忠的臣子,自然要事事上心。”言官不愧一张嘴,说的大道理堵得万俟左心血翻涌。
    陛下气恨了,挥着广袖‘哗’一下站起来。怨毒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右手边稳坐钓鱼台的摄政王,牙都要咬碎了!
    摄政王一脉如今,果真是半点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恶!
    皇帝陛下登基多年,实权虽还需慢慢谋算,但他的心智却也磨练得九窍都不止。于是,他当即冷笑道:“其他妃嫔所出不过庶子,岂能为朕正经嗣子?笑话!朕的太子,只会由中宫所出!”
    “这……”王冲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按传统礼法,庶子女确实当不得正经传承。王冲面有难色,翕了翕嘴仍不肯退去。
    “有何不妥?”
    “尤皇后年二十有六,仍无所出。”王冲趴在地上,几乎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才斗胆说出了这句话的。
    虽说早婚人家,这个年纪做奶奶的也不是没有,但这话……
    臣子明目张胆地讽刺国母老,真是一点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里了!万俟左额前青筋暴起,是一点不愿意忍了。他的原配皇后被奴才侮辱,若是连这都能忍下,那他的帝王威严真的算被人踩到泥里了。
    “放肆!来人——”
    万俟左雷霆震怒,指着殿下跪着的王冲便大喊,“给朕拖出去掌嘴,掌到齿落为止!!”
    王冲一惊,连忙去看摄政王。
    夏荣侧过身,避之不理。哼,点到为止都不会,蠢货要来何用?
    王冲见状心一凉,一个软瘫烂泥一般倒在地上,转头在对上时,连连磕头大喊着“请陛下恕罪”。
    万俟左满心不愉,眉心刚一皱,上前拖扯人的侍卫便立即捂了王冲的嘴,粗暴地将人给拖出了外殿。
    小心眼儿的陛下却仍是郁气难消,坐在龙椅上哪哪儿的都难受,气息难平。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方才看热闹的官员们均老老实实地垂头敛目,只当自己眼瞎耳聋。偌大的宫室,只闻陛下粗重的喘气声。
    “啊呀,好疼的——”
    一道懒散低沉的女声从远处传来,直戳人心。紧接着,一个身着火红宫装的妖魅身影,缓缓显露在正殿门口。刚才引得君臣交锋的正主袅袅婷婷地跨进金銮殿:“啧啧,本宫方才遛弯儿,恰巧听见这里有人说本宫老了?”
    “呵呵呵……”
    尤悠慢慢掀起了一双吊梢凤眼,幽沉的视线犀利地穿过一众看傻眼的大臣,直至最里面的中年美大叔。她勾着嘴角,语气是邪佞又桀骜:“摄政王,你这是在为自己那矮冬瓜女儿找不得上幸的理由?”
    夏荣眼一眯,终是变了神色。
    皇后娘娘奖状,笑得张狂无比:“如果这样说能让你觉得安慰的话,本宫威慑于你把持朝政多年的淫。威,勉为其难大方一次?”

  ☆、第34章 (二)第二穿

传说年纪可当祖母的皇后娘娘,原来长这样哦?若是自家嫡妻长这样,他们也乐意家族的传承只由嫡子继承啊。众官员们垂头敛目缩在大殿两旁,时不时瞄个两眼风流肆意一身妖娆的皇后娘娘,心里诽腹道。
    先不说没见过摄政王家千金的官员如今对久闻不如一见的尤皇后见之心惊,就说早年也送过女儿入宫的人,如今都鹌鹑似的缩着了。他们女儿生的什么样自家清楚,样貌上不多说,却也没哪个能有尤皇后这身风姿。
    摄政王一脉哑火了。
    “本宫方才在外听见,不过从五品的郎中也敢当庭斥责当朝国母?”
    尤悠广袖一挥,锋芒毕露:“你们如今,是堂而皇之的不将皇室尊严放在眼里了?!哼,以下犯上,是不是还包藏着谋篡之心!!”
    她这厉喝一落,当下仓惶地跪倒一片:“上请息怒,娘娘恕罪,卑职惶恐……”
    装聋作哑的官员们被这直白的话吓得不轻,虽说万俟左如今确实式微,但皇帝毕竟是皇帝。他们为人臣子心里嘲笑,也不敢在天下人面前承认了自己蔑视上威。
    隐在人后的摄政王见状,脸立即黑了下来。跪到了一片,他一个人也不好站得笔直。即便他有心谋篡上位,但此时众目昭昭之下,还强势压制小皇帝就是没脑子了。为表并无谋篡之心,他拧着眉,不得不跪下以鉴真心。
    “息怒?恕罪?”
    皇后眯着凤眼,张狂地冷笑,“王郎中众目睽睽之下顶撞圣上,尔等却只顾装聋作哑作壁上观,这叫惶恐?”
    “呵呵,本宫看你们都是在看笑话吧!”
    跪趴在地的官员脸上血色褪尽了。
    伏在地上,顾不得心里胡乱诽腹,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卑职有罪卑职有罪啊!”
    笑话万民之主?他们活腻了么!
    这绝对不能认下!
    脑中嗡嗡响的万俟左,松了一口气。他站在高台之上,遥遥看着大殿门口的自家皇后,竟说不出的心热。
    高台下方右侧十几年没下过跪的摄政王气得咬牙,他半跪在地,脸阴的滴水。他可不似这群冷汗阵阵的官员,被尤悠这一番抢白就唬住了。当下眯着一双眼睛,冷冷睇了一眼身旁的亲信怀化将军李斯与。
    李斯与一激灵,唇色都白了。这时候跳出来堵刀口,可不就真的承认了自己有犯上之心?!
    他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眼神如狼盯着自己的摄政王,背后瞬间洇出一身冷汗。他手下替他做了那么多事,却在这个当头被推出来……既意料之中,又十分心寒。
    摄政王可顾不得他想什么,他徐徐图之的大业,不容半点闪失。瞧那尤氏的言行举止,虽说有女人的胡搅蛮缠之嫌,但也不得不说,确实直攻了要害。若这一刻气焰无人打压,那后期的威慑效果就不可小看了。
    至少,内心摇摆不定的官员会老实很长时间。且,万俟左那心思诡谲的黄口小儿被他打压多年,会不抓住这次机会反攻?
    夏荣阴森地盯住了李斯与,李斯与与之对视,浑身一抖。
    犹豫半晌,屈服在摄政王的淫威之下。他白着脸站出来,朗声厉喝到:“自古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如此明目张胆直冲金銮殿,并在此朝政金地信口雌黄,大声妄议朝政,难道不惧天下人咒骂牝鸡司晨吗?”
    此话一出,地上的一片官员倒是转过弯儿了。确实,尤皇后在早朝时辰闯入金銮殿,本身就是大错特错。但滑不留手的官员们自有自己的一套,看破也不敢起身。毕竟,这尤皇后瞧着就不好惹,省的一会儿又折腾。
    于是,一个个跪趴着不动,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观望着。
    “牝鸡司晨?”
    陛下素来善察言观色,自然也转过弯儿来。自幼太傅教导他为君者必将为政以德,冷静深沉方显胸有谋断,知人善用方能御人有术。为君者最忌急躁莽撞,与下争辩,有失君威。
    现在看来,不过酸腐之言,还不及皇后一番抢白有用!
    “朕的皇后是议及看锦州水患?还是谈起禹州蝗灾?”
    陛下聪慧,一点就通,当下趁胜追击:“一个个酒囊饭袋,两州百姓流离失所,你们却有那个闲心关心朕的后宫?都不想干了,朕可立即遣尔等回乡!!”
    万俟左的话分量不是尤悠能比的,他此话一出,地上幸灾乐祸看热闹的人真的吓到了。
    皇后娘娘与高台之上的万俟左相视一眼,眼神一触即离,顿时姿态更显张牙舞爪:“本宫原为尤家嫡长孙女,尤家诗书传家。本宫虽不及诸位饱读诗书,但也自认识得少许文默。现今有一事不明,烦恼多年,此时便趁机想请教博学多才的诸位……”
    伏地的官员心惊肉跳,却也不敢拒绝。立即嗡嗡道:“不敢当不敢当……请娘娘直言。”
    尤悠勾着红唇,声音懒懒又掷地有声:“陛下如今正值二十有三,登基已有十年。然而美名满天下的摄政王至今还不曾将天子六印归还……请问,夏王爷是要辅助陛下直至垂垂老矣,顺带将天子六印传家遗孙吗?”
    红唇如火,字字诛心。
    饶是摄政王夏荣再处变不惊,也变了神色。他顿时一个瓷实的响头磕了下来,满脸惶恐道:“娘娘何出此言?当真赤口毒舌了!本王受先帝遗命,辅佐陛下共理朝政,兢兢业业十来年不曾懈怠,娘娘红口白牙的,这是将本王的忠心踩到泥里!!娘娘让追随本王一同辅佐朝纲的同僚们怎么想?他们不愤怒不寒心吗?”
    上首的万俟左,立即就黑了脸。
    摄政王冷眼看着,本以为尤皇后也如万俟左一般老实会闭嘴。谁知……
    “哦,”皇后娘娘理了理腰间的环佩,眼皮子掀都不掀一下,“所以,你的天子六印到底要不要还了?”
    夏荣脸色难看:“本王心寒!”
    “心寒啊?”
    皇后娘娘没说话,张开手指兀自把玩。
    许久之后,她突然掀开眼皮子,龇牙笑了,“本宫前几天顿感无趣,招了民间各大茶楼有名声的说书人来给本宫取乐,方才本宫正带着他们遛弯儿……”
    红唇裂开更大,她笑得恶劣又恬不知耻:“就在瞎王爷言表自己十年来兢兢业业,本宫让你归还天子六印而你手下的亲信会愤怒心寒,以及夏王爷您避之不谈返还天子六印……的时候,本宫的大宫女领着他们出宫门了哟……”
    “唔,你猜他们回茶楼会怎么说?”
    老实说,这类的小把戏如若是万俟左使,那是绝对不会成功。恰恰这是由十年吃斋念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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