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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几渡情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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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姑娘,你的伤可还要紧?”
  闻雅知柳眉微蹙,朱唇一抿,未曾落泪,却已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容颜,真真的美人胚子。
  “不打紧,好在我是自幼习武的,从小受伤扭伤的都习惯了,这次也不过是伤在皮肉,修养修养便好,劳烦闻小姐挂心了。”
  凌嫣然此时觉得物理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还是十分有道理的,和这种有文采的人说话,她觉得自己都平白涨了不少学问。
  闻雅知坐在床沿,瞧着她手上的臂膀,满目感激,“凌姑娘千万不要同我客气,你是为了我哥哥受得伤,我闻家上下对姑娘恩德感怀,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谈不上报答,换了谁都是一样的。”
  凌嫣然听着心虚,只觉得闻雅知说话的口吻与昨日闻勤知所说的以身相许,颇为相似。再偷偷瞧了眼站在一边的闻勤知,今日他换了一套深褐色的衣衫,穿在他这位潇洒倜傥的公子哥身上,倒也给他增添了几分庄重的味道。只是那双噙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含尽了深意,惹得凌嫣然心中一颤。
  闻雅知没想着这些,越发与她亲厚起来,握着她的手,笑靥如春,“凌姑娘不要谦逊,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自是不分彼此的。”
  一家人?什么一家人?
  凌嫣然听得心惊肉跳,深觉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立即寻话问道:“不知那些刺客,可查出线索了?”
  这会闻勤知缓缓应道:“好似已有了些眉目,想来不久便能知晓。”
  “已经查出来了。”
  一袭锦华蓝衫的迦岚踏进屋来,话语间,他的瞳眸里隐隐有着一股杀气,眉宇间亦是一层凝霜,似乎十分之生气。
  他径直走到闻勤知的身边,望着她还不大好的面色,豁然就有些内疚,“那日我若早早对他进行了惩戒,你也不必受这样大的痛苦。”
  “这人是谁?”凌嫣然诧异问道。
  “是那个陈世子。”迦岚答道。
  “是他?”
  迦岚点了点头,语气间分外严厉,“根据林中的一个刺客死尸,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他。没想到他非但不在家中闭门思过,竟还变本加厉地想要谋害人命,此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于他,必然严惩不贷。”
  闻雅知早在迦岚进屋那刻,便起身行了礼,这会说道:“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谋害皇亲,自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迦岚盯着凌嫣然受伤的臂膀,俊逸的面容里说出的话,却是一股狠绝的杀意,“我一定不会轻饶他们。”
  凌嫣然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有许多话想与他说,可惜旁人在场,什么真心话也都是有口难开。
  彼时深情对望的两人并没有发觉,闻氏兄妹的复杂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已久,隐约间,这个屋子里探望的氛围早已悄悄改变。

☆、第四十八章 溺水三千
  陈世子的爹陈侯爷,是上祖庇荫下得到的爵位,如今也只不过是顶了一个名号,手上并无实权。平日陈世子虽然作威作福,可他的所作所为还不能与当初的南少做比,横竖就是吃喝嫖赌,至多也不过是逛青楼的时候,和旁人抢抢当红的花魁,当真碰到有权有势的,他倒也是懂得退让避忌的。
  不过偏生这样的一个纨绔子弟,肯定没想到,陈家一门竟然就这样毁在了他的手上。
  就是到了市井游街、法场行刑的一刻,这位身着囚衣的陈世子还在嘶哑哭诉,好似这样就能让世事有所改变。
  行刑这日,闻勤知乘了马车,将凌嫣然一并接到了刑场。
  “怕么?”
  因她身上受着伤,闻勤知搀扶着凌嫣然下了马车,上了法场旁的一间茶楼。
  凌嫣然小时候对刑场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执行血淋淋法令的地方,偏要设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爹说这是取震慑之效,好让百姓谨记王朝法令,而如有违者,便是此等下场。
  那时,她虽然年幼,却也记在了心中,加上凌家武将祖训,长大之后便愈发崇尚正直公允。
  “这是我第一次到法场来,亲眼瞧着如何行刑。”
  茶楼雅间回廊之外,凌嫣然遥望着远处的刑场,即便那个跪在正中的男子是与她不利的人,她也并未感觉到什么痛快,反而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不久以后,便有几条性命会从这个人界消失。
  “说起来,这也亏得迦岚的办事动作快。”闻勤知神色如常,嘴角边仍旧噙着他淡淡的笑意,“昨个刚捉的人,立即牢狱审讯,当夜便催着皇上批了折子。今日一早亲卫军就去抄了侯爷府,如今午时将至,这曾经的陈侯爷一门,便也就要了无踪迹了。”
  闻勤知说话的语调怪怪的,让人有些不好琢磨,凌嫣然看着他的侧脸,问得倒也直接。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办得太仓促了?”
  闻勤知转过脸来看她,眉宇间是难得一见的肃穆。
  “嫣然,我听说你和陈世子打过两次交道?”
  “是。”凌嫣然心想,仁亲王一定将他们与陈世子之间的渊源说与过闻勤知听,便道,“可我没想到,这个陈世子竟然会为了那些小怨,就要买凶杀人。”
  “小怨。”闻勤知低头摸着扇骨,嘴角挂着一丝看不明白的笑弧。此时法场上已万事具备,监行的官员已起身宣读囚犯罪诏书,等语落,便是刽子手的斩立决。
  “嫣然,你也觉得那些是小怨吧。”
  凌嫣然不明白这会闻勤知到底想说些什么,问道:“的确只是口角了几句,连架都未打过,当然是小怨。你觉得这里头到底有什么问题?”
  “陈世子这个人,只敢在平民百姓的面前显一显侯府威风,通常遇到有身世背景的子侄,他都会很识相得躲开。何况,他冒犯你的事情,即便罚得再重,又哪里会落得如此的下场,何故要冒险去刺杀当今亲王?”
  想起那日游园会上,陈世子的确是在知晓迦岚的身份之后,便立即抱头鼠窜。
  凌嫣然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陈世子此人胆小如鼠,不至于那般心狠手辣,谋害人命?那就是说,此事的幕后主使另有他人?!”
  “嫣然既然都能联想到如此,我便也是这么一个意思,这次的刺杀事件。”闻勤知嚓得一声展开扇子,笑意更深,“颇为蹊跷。”
  “那仁亲王从死尸上断出是陈世子所为,是不是真得?”
  凌嫣然紧张地瞧着刑场上的情景,刽子手已然准备上刑场,做最后的了断。
  “这倒是真得,不过陈世子说即使上天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动仁亲王一根毫毛,他只是遣了一个雇来的三流江湖人物寻你出气,应当就是你击毙的那一个。而依你所说,将你打伤的那两个黑衣人是一等一的高手,并非陈世子所雇佣。”
  闻勤知眼睛微微一眯,下了个结论,“也就是说有两个人派了两批刺客,恰巧在树林中狭路相逢。”
  “有两批刺客?你没和仁亲王商讨过此事吗?”她急问道。
  闻勤知笑道:“他的意思是,陈世子总归是想害你的,以后也未必不会生出歹意,这种人到底留不得,不如便依法惩治了。”
  依法惩治?凌嫣然的目光停留在法场上,可那个跪在刑场上的人,本不是致死的罪啊,这真得是依法惩治,而不是擅用权势?
  她咬了咬牙,右手深深握紧面前的柱栏,念想间,上身已不自觉地倾身出去。
  “嫣然!”
  一只宽阔的手掌猛然握住她的右手腕,月白色的袖边上,用金丝绣着高贵的麒麟纹路。
  “王爷?”
  此刻,迦岚剑眉凝霜,紧紧地盯住她,眼神中似乎有些焦急。
  “不要轻举妄动,你可知劫法场要担下怎样的罪责。”
  “可是他……”
  迦岚冷着面色,“他是罪有应得,并不值得你同情。”
  不等凌嫣然深想,迦岚转而瞪了闻勤知一眼,语气有些责备,“她身子还没好,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闻勤知耸了耸肩,噙笑的面庞并不说话,一副任君随意的态度。迦岚亦不客气,直接拉着凌嫣然的手腕,便下了茶楼。
  此时,正听见法场那头一阵哗然,烈酒祭刀,血洒九天。
  凌嫣然抿着嘴,生生止住想要回头的念想,可是往昔在军中所见的,那把亮晃晃的大刀却清晰得浮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仍旧是王爷的那辆马车,此刻两人并肩而坐,倒没有第一次那般紧张无措,可狭小的空间里依旧静默地让人有些压抑。凌嫣然其实有很多话相同他说,比如之前已然下定决心想要问他的话,可不知为什么,即便没有亲眼瞧见那血淋淋的场面,她的胸口还是有些郁郁难平。
  最后,到底还是迦岚打破这份沉静。
  “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凌嫣然想他说得应该就是陈世子一事,心中仔细地想了想,坦诚道:“没有,我自幼学得是兵家学术,爷爷亦曾教导过,战场之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心软,一时的心慈手软可能就是生死之差,但是……我不明白。”
  她侧目凝视着迦岚肃穆的面容,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他死呢?他的罪,并不至于如此,不是吗?”
  迦岚听了她的话,知道她的心里并没有看轻自己,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想来她到底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甚至比一般博学的女子更能懂得战争和生死。
  “朝堂如战场,里面有很多事情的道理,其实是一样的。我今日这么做,除了他的确有害你的心思以外,也想要起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凌嫣然咬着唇,领悟道:“王爷,是想儆另一批刺客?”
  “不错。”迦岚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另一批刺客的目的才叫人在意,他们不止要刺杀我,更奇怪的是,他们还要杀你和勤知。”
  凌嫣然颔首道:“不过我觉得刺客的目标应该是王爷和闻公子,我素来与旁人无怨,不大可能惹下这样的仇债。王爷,您日后一定要小心防范。”
  “嗯,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你既然与他们已交过手,难免不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近日你身上又有伤,就在家中静养,我也好安心。”
  迦岚的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温情,侧目投来的目光恐怕比水还柔。凌嫣然瞧着瞧着,就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当心,噗通一声跌进了这一池深潭之中。
  偏生,她水性不好,这一跌,便像是溺水了一般,再也游不回来。
  于是乎,就连脑袋也一并进了水,什么都管不住了。
  “王爷,你可喜欢我?”

☆、第四十九章 上古神坻(上)
  有那么一句话,纵使你在脑子琢磨了千万遍,可真真到了口边,却好似第一次听见一般,陌生得好似那些字也根本是不认得的。
  诚然,凌嫣然的话一问出口,她自己的面容顿时就羞赧地如红彤彤的苹果,滚烫得厉害。
  “我、我……”凌嫣然这会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急忙就要去掀车帘子,“停、停车!我要下去!”
  “嫣然!”
  迦岚几乎是在同时拉住了她的臂膀,将她又拉回了位上。
  赶车的护卫是个聪明人,听了这声音也当是没有听见,反倒是马车速度减缓,行驶地愈发稳当。
  “嫣然,有些话,今天我也想同你说明白。”
  迦岚的手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腕,劲道就好似握着战场上的长枪。
  “什么?”凌嫣然这刻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紧张,还是羞涩,又或是那一点隐隐的期待。
  迦岚正色凛然,低沉的音调有力而又沧桑。
  “我自幼喜读书册,八岁那年,在通读了迦国史书之后,盛世之时的迦国给我留下了极大的印象。百姓民殷国富、六畜兴旺、五谷丰登,国君施仁徳之政,令国家久安长治,而国之强盛,不仅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既是邻邦亦不敢来犯。圣君衍帝识人善用,想当初玄朝连国都未立,不过是西域番邦的一个部落而已,可现下呢?我央央迦国却被其逼居于这江南之地,如今的长安又哪里是迦国真正的京畿长安。”
  凌嫣然对战争史书亦十分清楚,现下的“长安”,是当初迦国国君被玄朝军队打到皇城门下,而不得已带着群臣迁都至此。彼时江南封底的亲王骁勇善战,各地将领又将所有兵力聚集于此,日夜顽抗,方守住了这最后一方迦国故土。
  但是真正的长安,真正的皇宫之地,早已在玄朝的掌控之中。
  “数年来,边境两国时有战事发生,近期更是频频冲突。而今,我在军中磨练近十年,为的便是实现定下的宏远,迟早有一天,我要远赴边疆,替先祖夺回迦国山河!”
  迦岚说得愈发激昂,深沉的眼眸里闪出明媚的光来。
  “嫣然,你最懂战伐之争,纵使我有壮志雄心,却也不能避免马革裹尸、战死沙场的无奈。嫣然,国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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