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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几渡情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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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解生毫无歉意,对南少行了个礼,笑笑走开了去。南少似乎在听了解生的话后,面色顿时缓解,好看的凤目不停地在凌嫣然的身上打转。
  “走吧。”南少伸了手,要搀她起来,可惜小姑娘不领情,径直自己起身不算,还退开一步,一脸谨慎,“干嘛?”
  “我们去外头转转。”
  “我做什么要和你出去转转?”
  蓦地,南少冷冷的一笑,垂下的凤目里划过一丝寒芒,说话的语调不知是提点还是警示。
  “嫣然,你要知道,你和旁的男人叫偷情,和我便叫做幽会。”
  凌嫣然陡然觉得,他的模样哪里像是幽会,分明是要硬拉着她上街游行才对……不行,想她凌嫣然身为凌家长女,忠烈之后,断没有对他俯首称臣的道理。
  不行,她一定要重振将门雄风!

☆、第二十九章 水墨丹青
  凌嫣然纵观南少历来的行事作风,横观他在市井街市中的口碑所为,仔细盘算了一下此人的本事,凌嫣然觉得在以武服人这一点上,她还是能以全胜战绩得手的。
  于是侧在两边的手指握了握,悄悄做起虎泉掌的起式姿势,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姿态。心中安慰自己,纵使他南少震得过街头霸王,轻浮过青楼小官,她凌嫣然也是自幼混迹梨园,幼承十八般武艺,亦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何况事态已闹到了如今入赘嫁娶的田地,凌嫣然决定要和南少划出个界限。
  “谁要同你幽会!”凌嫣然昂着头,“今个我凌嫣然就把话跟你说清楚了!我不嫁也不娶!你就”
  “你不嫁也不娶?”
  “对。”
  南少冷笑,手上的扇子嚓地一声合拢,犹如剑身回鞘,“挺有胆量么,敢拒我南郡王府的婚。”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南郡王府这几个字,凌嫣然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嫁娶之事,攸关终生,就是你把皇帝搬出来,我、我也不会从的。”可惜,词句虽好,说起来委实没有什么底气,反观南少,面目愈发冷冽犀利。
  “你当我请不到圣旨不成。”
  “就是你请到了,我也宁死都不会从的!”
  “你再说一遍!”
  嘹亮的嗓音反而镇出了一片静谧,只有夏日的知了不懂惧怕地继续在苍木上吱吱地叫唤,凌嫣然怔怔地盯着眼前人,心想这会到底是该保持沉默,还是誓死都要保住自己的清誉。漠然在两者之间盘算了一会,凌嫣然觉得作为忠烈之后,断没有屈服于旁人淫威的道理,于是乎,她几乎破罐子破摔,将自己藏了多年的心悸之言脱口吼道。
  “我凌嫣然年芳十八,亦是官宦之女,我将婚事拖延至今,就是为了嫁个自己真心喜欢,他也真心喜欢我的人。南少,你当初没有拿凌家来胁迫我,我便知道你不是十恶不赦的人,可你如今三番两次损我名誉,纵然我凌嫣然不在乎,但是凌家的忠烈之名是靠祖父、爷爷、父亲在战场上拿命拼回来的,我绝不能让凌家忠烈之门受到半点污损!”
  这一袭话,说得委实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而在此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南少半晌就沉静在这个晃眼的盛夏之中,没有说话。
  实则凌嫣然说得如何感怀,忠烈之门如何艰难,他是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唯独那句嫁个自己真心喜欢,他也真心喜欢她的人,深深印在南少的心头,琢磨良久。
  “行,那就这样罢。”
  这下换作凌嫣然一愣,“什么?”
  “我可以等你喜欢上我,咱们再成亲,虽然日子不一定够,不过既然你想这样,就这样罢。”到底是自己的媳妇,南少觉得自己偶尔也可以退上一步,纵容一回,本来这样的机会也剩不下几个。
  这会,南少又扇起了扇子,许是在外头站得久了一些,身上觉得闷热起来,不尤往屋里去。
  “喂!你就这样想把事情了结了?!”凌嫣然大愕,“你、你休想!你得先公诸于众,把我的名声还来啊。”
  “我都不急着和你成亲了,你急什么。”南少摇扇的动作急了些。
  “废话,损得又不是你的名声!你知不知道姑娘家的名声和性命是一样的!”
  南少被她追的烦躁,陡然转身怒道:“臭丫头,你是不是非要我把你绑了拜堂,才肯给我安分!”
  凌嫣然眼眸一动,咬牙道:“南少!这可是你逼我的!”
  武戏里,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她凌嫣然就要把当日将南少压在床下的本事再好好发挥一番,让他知道到底谁是天子,谁是诸侯。
  可是谁想,凌嫣然掌力未出,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阴影处窜了出来,挡在他们之间,生生一掌令她退开了几步。
  “你、你是谁?!”
  “嫣然,不要害怕嘛。”南少摇着扇子,得意地在后头笑道,“这是我特意寻来的武林高手,我想了想,自个虽然不会武功,可总要用其他手段来保护妻子。”
  保护妻子?这分明是在保护他自己!
  “好了,既然招呼都打过了,你先退下吧。”南少的扇柄敲了敲护卫的肩头,又对凌嫣然说道,“你今个原是要带小鬼去看他娘吧,我已经让人备好马车了,一同走吧。”
  竟然连唯一能胜他的手段都没有了?凌嫣然这会有些欲哭无泪,自己的声名已被他抹得和黑墨一般,她哪里还有脸面同他一起出门?她倏地坐在回廊下,不肯再动。
  “你不去?”
  凌嫣然撇过脸,不理睬他,南少笑了笑,竟没有再来逗她,只是摇着扇子走远了去,然而转过身去的凤眼瞳眸里,含着深深的哀伤,即是一边的白茉莉,都被这股目光遮蔽了下去。
  这日,凌嫣然一个人在廊下生闷气,只是生着生着竟然也皱着眉头午睡了过去。待她一觉睡醒,日已斜落,院落红霞一片,将廊下的白色花蕊染得晕红好看。
  只是睡眼睁醒,凌嫣然却见南少搬了桌案坐在一旁的树荫下,挥笔浓墨间,好似在画什么。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觉的关系,凌嫣然看着他总算没有之前那么来气,只好奇他一个人在那里画些什么。
  凌嫣然轻功一跃,跑上前去,眼睛往前一凑,竟见那画纸上的主角竟然是她?!
  “南少,你搞什么鬼?”
  “闲来无事,画幅丹青,你瞧着如何?”
  实则,凌嫣然不太想要夸他,奈何她的性子是刚正不阿的,的确对这幅画挑不出半点毛病,“你这画功啊……恐怕就是宫里的画师都比不上呢。”
  “你倒很有眼光。”南少又仔细勾勒了一下画上女子的眉发,眼中很是温柔。
  “当然,我娘可是出生江南名门书香,小时候曾陪娘回去住过一段挺长的日子,外公家珍藏了不少名家墨宝,那时他老人家教了我不少里头的窍门。”凌嫣然得意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个打混摸鱼的世家子弟,竟然能有这样一手好技法。”
  南少放下笔,瞧着眼前的画,柔和的嘴角里笑得竟有些苦涩,“关在屋子里十年,也只能摆弄摆弄文房四宝了。”南少站起身子,“你看看,这幅画还有没有哪需要修缮?”
  丹青之中,女子一手持剑负在身后,一手逗弄着飞来的鸟儿,眉目含笑,身后一片绿荫花卉,颇有江湖女子的潇洒和闺中女子的温婉,让人怎么看都是一幅行家好手的宝画。就是凌嫣然也委实觉得画中的自己,额外好看。
  见凌嫣然长久沉浸在画作之中,南少便自己的手笔果然不输名家,看着她笑道:“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了?”
  “才没有!”凌嫣然撇着嘴,口是心非。
  “嫣然,这幅画,便送给你了。”南少环顾四周看了看,风韵之间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看得原本想要拒绝的凌嫣然,也不住没有应出话来,倒是南少低头笑问了一句极不符合他性子的温柔话。
  “是不是画在一日,你便会记得我一日?”
  这话里的味道怎么听着都像是诀别,让凌嫣然眉头一蹙,不知这个老爱捉弄她的男子是不是又寻了什么新花样。
  就见南少踱步走开,张开手伸了个懒腰,仰头望空的凤目,冷冽决绝,即是说话的音调也阴冷地没有半点温度。
  “动手。”
  少顷,从空中骤然落下银色的光芒,那是一把极快的刀,锋利地好似可以切开万物,然后断臂血河,白色的茉莉花不再只是被斜阳笼罩,而是彻彻底底地染上了殷红的鲜血,将一片圣洁的花蕊化作冥河的魅人沙华。
  而那副还置在桌案上的丹青,顷刻,变作了南少最后的绝笔之作。
  倥偬间,凌嫣然则成了一尊石像,自幼习武的身子在这一刹只会怔怔发颤,不能动坦,任由那血色染红她的眼眸。

☆、第三十章 阴雨断桥(上)
  南少这个人,凌嫣然一直没将他给想个明白,纵然在外头听过他如何为非作歹、仗势欺人的传言,可是他对她,却总是点到即止的,虽然那偶尔两三句的调笑话,总是能将她气出病来。
  “嫣然,你对我果然也是动了心的。”
  花园里,锦袍加身的南少朝着她笑,那笑容温柔地好似夜中的月光,纤柔唯美。
  “你、你胡说什么!”
  “不是?”
  “当然不是!”凌嫣然答得十分恳切有力,怎么也不能衬了他的小肚鸡肠。
  “不是么。”
  原本还扬着笑意的隽雅容貌,这刻猝然转冷,幽暗的眼眸在这一刹化作灰白的死寂,然后便是一片漫天的血红。
  凌嫣然的眼前,只能看见那条飞舞在空中的手臂,化作殷红的血滴,滴滴落在地上,印在她的心头。
  “啊!”
  凌嫣然倏地从床上跳起,满面冷汗,呼吸凌乱,一脸惊恐地直瞪着眼前,半刻都不能平静下来。
  刚刚的那些血是什么?梦?一切都只是一个噩梦吗?
  “嫣然!”
  “娘?”凌夫人自她昏厥,便一直守在她的床榻边,眉宇忧虑,但凌嫣然现下却又更忧虑的事情,“南少呢?”
  提起他,凌夫人的神色愈发凄楚了几分,“他被接回南郡王府了。”
  “他、他的手……他的手是不是……”断了?
  如此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凌嫣然就是问不出来,她的心口好似被什么压着,闷的不行。
  “嫣然。”一时间,就是书香世家的凌夫人竟也不知该如何启齿,“娘知道你亲眼瞧着,心里定然有些受不住,但是他……”
  “娘,你告诉我,他的手……”凌嫣然提起勇气,再次问道,“是不是断了?”
  凌夫人抿着嘴,点了点头,握着自己女儿的手,抚慰道:“嫣然,南少要我转告一句话,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他叫你不要挂心。”
  不要挂心?怎么不挂心?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生生砍断自己的右臂?
  凌嫣然卷起身子,双手扶住自己的面容,想要看见那个还完好的南少,却又害怕自己会重新看见那恐怖的一幕。直到手腕上那条红绳,再次进入她的眼帘,骤然提醒她一切的前因后果。
  红绳,一切都是因为这根红绳!
  凌嫣然陡然清醒,掀了薄被喊道:“我要去见他!”
  “嫣然。”
  “娘,不要拦我。”凌嫣然看着自己的娘,目光镇静,“我觉得自己如果现在不去,就会后悔一辈子的。”
  倥偬间,凌夫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在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和她父亲一般,顶天立地的人。凌夫人抿着嘴,扯出一个笑颜,含着对女儿的自豪。
  “嫣然,你换男装,娘这就去让胡总管为你备马。”
  “谢谢娘。”
  凌夫人颔首离开,和蔼的眼眸里尽是信任。凌嫣然咬着唇瓣,急忙拿了件衣衫换好,冲出门口之前,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对着虚空的屋子喊了喊,“师傅!师傅!你在哪里?你出来呀!师傅,我求求你……你出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奈何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只是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得不到半点回应。凌嫣然叹息一声,放弃了找寻火焱的可能性,径直轻功出屋,直取大门。
  凌家的马都是军马,性子虽然刚烈,可一旦驯服便十分忠臣,而奔跑起来的速度更是快捷如闪电,非普通良驹可比。而凌嫣然自幼习武,马术更是不在话下,一骑飞尘,很是决绝。
  南郡王府的大门,这次也意外得好进,凌嫣然本是做好了硬闯的准备,可是守门的护卫见了她,皆是纷纷放行,只是眼眸间都含着一些怒意。
  她熟门熟路地轻功掠进那人的小院,院落中罕见地没有人看守,只是屋子里隐隐传来说话声。
  “三哥,咳咳……这次要你为我多方善后,小弟真心感激。”
  南三公子的声调少了一如既往的平稳冷静,倒有一些抑制不住的难过,“都是自家兄弟,家里大大小小,哪个不是宠着你长大的,我们总是都顺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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