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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穿书之恶嫂手册-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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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双眼涨得赤红,彷如野兽一般,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没有再反抗。
  见状,七皇子甭提有多失望了,要是老大真能做出弑君的举动,同为皇后所出的三皇子势必会遭到厌弃,届时他再帮父皇挡一下,也不枉他耗费心力将金丝软甲弄到手。可惜了,东宫太子竟是个没种的怂包软蛋,若真让他登位,大周怕是会陷入危局之中。
  禁卫们很快便擒住了谋反的逆贼,被吓得肝胆欲裂的内侍们也缓过神来,急忙去请了太医,为这些中毒的达官显贵诊治。
  摘星楼内一片狼藉,卓琏远远觑着桓慎,发觉男人身上的衣裳早就被鲜血浸透,心里有些发堵,绯红唇瓣紧抿成线。
  “卓姐姐不必担忧,有太医看诊,镇国公不会有事的。”
  要是刚才饮下了那杯毒酒,任凭桓慎有天大的本事,依旧无法施展,但他看懂了卓琏的暗示,并未中毒,因此才不至于落入险境。
  樊竹君趴在椅背上,苍白面颊浮起淡淡粉晕,眸中划过浓烈恨意。她没料想桓家人的运气居然好到了这种地步,太子谋反,叔嫂二人都能毫发无伤,还真是走运!
  禁卫们用麻绳将太子牢牢绑缚住,德弘帝端量着面如死灰的长子,嘴唇不住哆嗦着,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早先他就察觉到了太子的举动,本以为是自己多虑了,岂料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恶事!
  自己精心教导的长子,如今变成了这种模样,德弘帝说不失望肯定是假话,但他到底也是天下之主,必须稳住大局,免得再生事端。
  所有的女眷被禁卫送出了皇宫,卓琏坐在马车上,抻着头频频往回望。
  一路上,她提心吊胆,也不知桓慎受伤没有,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就算进了店里,她双颊唇瓣仍无半分血色,这副憔悴狼狈的模样前所未有,将呆在院里的桓母瞿氏吓了一跳。
  “琏娘,你裙裾上怎么还沾着血点子?慎儿呢?”
  桓母用力拉住她的手,由于太过紧张的缘故,妇人掌心渗出一层细汗,无比粘腻。
  “宫里出了事,在我离宫之前,乱象已经遏制住了,约莫要不了几时行之就会回来了。”
  听到这话,桓母稍稍松了口气,眼中的忧虑并未消失。扫见儿媳满是疲态的面颊,她摆手催促道:“你忙了一整日,又受了惊吓,快回屋歇着吧。”
  卓琏也没推辞,前世她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不假,但无论是在奉天还是北平,都没有这么多的尸体出现在她面前。那些侍卫们伤痕累累、死不瞑目,摘星楼正殿中也被血水浸染,鲜红刺目至极。
  只要回想起这幅画面,她仿佛坠入冰窟之中,骨头缝里都渗着一股寒意。
  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房,卓琏倒头就睡,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睁眼时,天都黑透了,她什么也看不清,鼻前却翻涌着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头晕目眩。
  狠狠咬了下舌尖,待双眼适应了卧房的黑暗,卓琏才辨认出自己床头立着一道人影,瞧那高大健硕的身形,不是桓慎还能有谁?


第82章 
  卓琏一阵僵硬; 猛地坐直身子; 伸手将半遮半掩的床帐掀开些许,即便如此; 她依旧看不真切男人的模样; 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些轮廓。
  “方才形势极为惊险,你可受伤了?”
  即使她拿到了放妻书; 但内心却仍把自己当作桓家的一份子,这点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 关怀亲人也是常情。
  “受了点轻伤; 早就包扎好了。”
  一靠的近了; 桓慎就能闻到那股浅淡的甜香,仿佛春夏交替时吐露芬芳的花蕊; 又娇又嫩,让他心底涌现出几分想要侵占的念头,恨不得将眼前人一口一口吃进肚里。
  卓琏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危险; 她连绣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脚就下了床; 用火折子将油灯点亮,而后才回过头打量着身后的男人; 见他高挺的鼻梁上溅了些血点; 衣衫也像被水浸透了那般,湿淋淋贴在身上,散着浓重的血腥味。
  脑海中回忆起那副可怖的场景,卓琏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脚趾蜷作一团。
  她一双足长得很小,成年男子的巴掌可以完全将之拢入手心,桓慎眼中似燃起了熊熊大火,能将一切事物都焚烧殆尽。
  他嘶声开口:“白日里天气虽热,但地上又湿又潮,千万别受寒了,否则还得灌上一肚子苦药。”
  边说他边按住女子的双肩,让她坐下,随即从身后捞过绣鞋,钳住光润的脚踝,一点点往里塞去。
  卓琏脸红得好似滴血,她想要缩回脚,但碍于青年受伤的缘故,也不敢使出太大的力气,抽了几次都无果,憋闷地道:“你快放开,现在成什么样子!”生怕惊动了店里的长工,她声音压得极低。
  桓慎没有答话,板着脸将绣鞋穿好,而后坐在圆凳上,倒了盏冷茶润喉。
  “先前柴朗经常来酒肆,你少与他接触,如今东宫倾颓,宁平侯府也受到牵连,难保不会生出事端。”
  卓琏微微颔首,杏眼瞥着桓慎的胳膊,发现那里的衣袍被割破了一大块,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凑上前看了看,“除手臂外,还有别处伤到了吗?”
  “没有。”桓慎眸光闪烁,自上而下地端量着卓琏,女子眉眼处透着些许紧张,纤长浓密的眼睫也跟着颤了颤,不由低低笑了。
  “琏娘,还没回京前我就想明白了,我桓慎这辈子想娶的只有你一人,你不愿嫁也没关系,反正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眼下说这些还为之过早,我没考虑好,再、再等几日吧。”卓琏刻意转移话题,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何打算,只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桓慎站起身,两手撑着光滑的桌面,黑眸盯了面前女子好一会儿,在看到白皙鼻尖渗出点点汗珠时,心头不由一软,也没有继续逼迫的意思。
  “罢了,左不过是一辈子跟你耗着,我还等得起。”
  卓琏将挂在木架上的巾子取下,轻轻擦拭着颊边的汗水,她心跳得极快,连桓慎是何时离开的都没注意。
  嘴里又干又涩,她兑了碗盐水漱漱口后,脑袋仍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没过片刻便睡着了。
  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卓琏又回到了民国,这座她呆了整整二十年的酒坊,此时竟然败落了,不止没人酿酒,院子里还长满杂草,不少乞丐缩在屋里避雨,好似看不见她一样,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着。
  “原本我还以为卓老板没多大本事,是靠一副皮囊才让酒坊名满天下的,那些权贵保不齐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不然怎会三不五时地来到这里买酒?哪曾想她坠井而亡,这条街上连能入口的酒水都无,那些有钱人都去临街采买,咱们的日子也越发难过了。”一名乞丐摇头晃脑道。
  “听说卓老板是让族亲给害死的,否则好端端的大活人,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怎会一脚踩空呢?
  好在那帮鼻孔朝天的族老也没落得好下场,没有金刚钻儿,非要揽瓷器活,酿出的薏苡酒将军官给毒死了,几个洋人大夫齐齐上阵,都没把他救回来,如今一家子都遭了殃,全都下了大狱。”
  卓琏觉得无比惊奇,前一刻她分明呆在大周,没想到只眨眼的功夫,她便回到了北平。
  对于害死自己的那些族老,她说不怨不恨肯定是假话,毕竟她仅是个平凡普通的妇道人家,无法像圣人那般以德报怨,得知他们过得不好,也就心满意足了。
  顺着后门离开酒坊,她脚下踩着青石板,走到熟悉的教堂中。神父跟修女都不在,反倒是眉眼娟秀的李小姐坐在壁炉前,膝头放着一册厚厚的本子,手拿钢笔,描描画画地写些什么。
  突然,她仿佛受惊的鸟儿一般,扯着嗓子叫喊:“不对!全都不对!他本就是天煞孤星,又杀人无数,阖该死于砒。霜之毒,为何能活到现在?”
  听到砒。霜二字,卓琏霎时间就清醒了,她走到李小姐身畔,一目十行地扫过本子上的内容,发现上面正是李小姐所著的故事,但原本的一切早已发生改变,桓慎非但没中毒,还提前坐上了镇国公的位置。
  与他相比,原书中光彩夺目的男女主越发不堪,七皇子没跟傅宁清定亲,自然不能获得长公主的支持,就连原本应由他献上的药方,也是卓琏献到御前的。
  因此,在诸位皇子中七皇子并不算显眼,就算他娶了怀化大将军的女儿,也无法与三皇子相提并论。
  眼见着男女主的境遇一日不如一日,身为作者的李小姐心里哪能好受?她想改写剧情,但纸张上的墨迹在半刻钟内就会消失无踪。
  越改就越是焦躁,李小姐面露青筋,再次写下桓慎的结局——他会主动走进烈火中,在骊山结束自己的一生,湮灭掉所有的罪孽,将一切化为尘土。
  写完后,她怕书的内容再更改,索性将本子扔到壁炉里,上下跃动的火舌很快将物件烧成灰烬,彻底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卓琏心惊肉跳,猛地睁开双眼。她伸手抚摸着床头的雕花,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逐渐平复了情绪。确定自己还在大周,而非民国后,她扯了扯唇角。
  原来是场梦。
  她来大周整整四年,往日从没梦到过李小姐,方才竟真真切切瞧见她改稿的模样,还挺有趣的。
  那场梦境太过真实,在清醒之前,卓琏吓出了不少冷汗,这会儿用帕子擦了几遍,浑身依旧粘腻得很。她在床上静坐半晌,窗外透着蒙蒙光晕,原来天都快亮了。
  卓琏披上外衫走到厨房,打了盆热水擦了擦,青梅迈过门槛便看到了女子莹白的脊背,眼睛都快被晃花了。
  “您怎么亲自动起手来了?再等上一两刻钟,奴婢伺候您多好?”青梅将木盆放在架上。
  “身上出了一身汗,我实在忍不了了。”卓琏将肚兜的带子系好,漫不经心地回答。
  青梅拿着胰子走上前,伺候着主子洗漱,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冷不丁道:“奴婢出门买豆浆时,听人说圣人要将太子圈禁在骊山行宫中,也不知是真是假。”
  闻言,卓琏面色煞白,她拼了命想要忘记的梦境再度浮现。
  “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莫要以讹传讹。”
  “奴婢哪能确定啊?不过太子犯了这么大错,总不能好端端地呆在京城吧?”
  卓琏摇摇头,换了身衣裳就往外走,她敲响了桓慎的房门,待门板打开后,她低声说:“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桓慎有些诧异,但他连犹豫都未曾,当即颔首,“何事?”
  “五年内,不要去骊山好不好?”
  即使一场无凭无据的梦根本做不了准,卓琏却不愿意拿桓慎做赌注,提前防范总比措手不及来得好。
  “为什么不能去骊山?”青年皱眉发问。
  “何必刨根究底,你到底答不答应?”女子用力攥住袖襟,随着时间流逝,她面色越发难看了。
  “好。”
  只这短短一字,便让卓琏悬在胸口的大石落到了实处,只要桓慎不去骊山,梦境中出现的画面就不会发生,她也能安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转眼又过了七八天,太子即将被圈禁在骊山的消息传得满城皆知。本来德弘帝想让镇国公将长子押送至行宫,岂料桓慎染上风寒,就连上朝时都咳个不停,哪能日夜兼程地赶路?
  如此一来,这差事便落到了别人头上,桓慎也得以留在京中。
  得知消息时,卓琏正在蒸房中煮酒,烧锅里装满了胭脂糯造出的米酒,阵阵水汽似浓瘴一般,不断往外溢,但更多的部分则凝成水珠,顺着木管淌进坛里。
  她酿制的是玫瑰露,因而房中充斥着如丝如缕的花香,还没等一锅酒熬出来,青梅着急忙慌地跑到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道:
  “主子,大事不好了!”
  卓琏皱了皱眉,“怎么了?”
  “琳姑娘与芸姑娘都不见了,奴才们都快将老宅翻了个底朝天,连道影子都没瞧见,老夫人尚未得信儿,可要如实相告?”


第83章 
  听到桓芸甄琳失踪的消息; 卓琏心脏猛地一紧。桓母身体弱,将养数年才康健些许; 一旦受到惊吓; 哪能承受得住?
  “先瞒着老夫人; 我这去找公爷。”
  说完; 卓琏将灶膛里的火熄灭,免得无人看守引发火灾; 而后折身去了桓慎所住的厢房中。这几天镇国公“身体不适”,一直在店里休养; 军营也不去了; 就连桓母都担心的很,嘱咐福叔熬了不少滋补身体的汤水给他送去。
  卓琏走到厢房前; 还没来得及动手敲门,门板便打开了。
  看着女子青白交织的脸色,桓慎不由拧眉; 关切的问:“到底怎么了?琏娘莫要着急,有事慢慢说。”
  卓琏虽与两个小姑娘没有血缘关系; 却把她们当作亲生妹妹看待; 如今二人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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