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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穿书之恶嫂手册-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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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氏生怕影响女儿,这些年来从没有离开过小河村半步,她甚至只记得琏娘年幼时的模样,要不是琏娘提前上门,乍一看到年岁相仿的卓玉锦,认错了人也说不定。
  “姐姐想必是误会了,我跟爹爹好心好意上门探望,从你嘴里说出来倒像是别有用心一般,都是一家人,哪至于闹到这种地步?”卓玉锦颊边勾起一抹浅笑,心情却沉到谷底。
  今早临出门前,母亲曾交待过,无论用何种方法都要将酒方拿到手,她本想假扮卓琏,骗取瞿氏的信任,但那个贱人一出现,她的计划便被彻底打乱了。
  “玉锦言之有理,但我们好歹也是姐妹,你究竟是何时成亲的,为何连喜帖都不送,这不是把我当外人了吗?”
  瞿氏也不是傻子,闻言立时反应过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卓孝同,没料到会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
  卓琏身量偏瘦,却并不算矮,侧身挡在母亲身前,不卑不亢道:“看也看过了,父亲可是要留在村里用饭?”
  卓孝同面色铁青,眯了眯眼,“琏娘,你这辈子都是卓家人,就算嫁给了桓谨,身体里流淌的依旧是卓家的血,好自为之,莫要忘了本。”


第26章 
  见卓家父女从小河村离开; 卓琏不由松了口气; 话本中虽然没有详细描述过瞿氏,但算算时间; 女主是与七皇子定情后才得到酒方的; 眼下就算卓孝同有意蒙骗,估摸着也会被人拆穿。
  至于拆穿的究竟是谁; 除了瞿易外不做他想。
  夜里卓琏在瞿家留宿,亲自下厨; 炒了几个简单的小菜,瞿氏一边吃一边夸赞,眼圈再度泛红,她实在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跟女儿一起用饭; 老天爷待她当真不薄。
  妇人仿佛饿极了一般; 大口大口吞咽着饭菜,卓琏暗自摇头; 抬手拍了拍她略有些佝偻的脊背; 安抚道:“慢点吃; 当心噎着。”
  瞿易坐在对面; 只要一抬眼就能看清女人的动作,但他心中的防备仍未消散; 毕竟人心隔肚皮; 连最亲密的枕边人都能反目成仇; 更别提分别了十年的母女; 也许卓琏根本没把瞿氏当成亲娘看待;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我准备在汴州城买座小院,到时候您跟义兄就能搬到城里居住,咱们见面也没这么难了。”
  瞿氏连连拒绝,“这如何使得?依卓孝同的脾性,你成亲的时候肯定没得着多少嫁妆,汴州的房价不低,若是将体己掏空了,将来该怎么办?娘手里还有些银子……”
  卓琏很清楚,被逐出家门的瞿氏根本不算宽裕,要不是瞿易身板健壮,骨骼结实,经常上山打猎,母子二人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
  她犹豫着说:“娘,我们酒坊还缺长工,不知义兄愿不愿意过去?店里的活计肯定比耕田轻巧,你们进了城,这块地也可以租给别人去种。”
  瞿氏舍不得跟女儿分开,转头看向义子,眼底尽是乞求之色。
  瞿易微微眯了眯眼,只觉得自己就像被布条蒙了眼的驴子一般,完全任由卓琏牵着鼻子走。义母对自己有大恩,对于她的要求,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法拒绝,此刻只能点头。
  还没等卓琏将瞿氏母子安顿好,湘灵公主出塞和亲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大周。
  这位公主殿下年纪轻轻,不止要去到关外吃苦受罪,指不定还会受到胡人的折磨,否则怎会在三年后便香消玉殒?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卓琏无关,她买下的院落距离酒坊不到百丈,地方虽不大,却足够母子二人居住了,她带着桓芸将屋子仔细打扫,又用艾草熏过,之后才换上了全新的床褥。
  桓芸使劲儿拧着抹布,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响起,只见她仰起小脸儿问:“嫂子,公主都去和亲了,二哥是不是也快回来了?最近娘每天晚上都在念叨他,有时候还会抹眼泪,翌日起床眼眶下青黑一片,明显没休息好。”
  早些年桓家在汴州城都算数一数二的大户,那时桓芸才刚出生没多久,还没等养出娇气的毛病,桓父便撒手人寰了,母子四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无比艰辛,以至于芸儿小小年纪就十分懂事,就跟她在民国的妹妹一模一样。
  偶尔卓琏都会感到恍惚,觉得这里并非人臆想出来的话本,而是真实的世界。
  “等下雪的时候,估摸着大军就该返京了,不过你二哥身为卫士,肩膀上担着驻守京城的职责,也不知那位贵人是否宽和,准不准许他回到汴州,陪家人一起过年。”
  听到这话,桓芸不免有些失落,卓琏将人抱在怀里,细瘦身子传来阵阵暖意,过了许久,小姑娘才缓放松几分,哼哼一声:“二哥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回来的话,娘肯定会给他踅摸亲事,也不知他喜欢怎样的姑娘,是模样漂亮的,还是性情好的?抑或是两者都有?”
  说这话时,桓芸忍不住往嫂嫂脸上瞟,她今年都十岁了,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可惜大哥刚拜完堂便赶往京城,连盖头都没掀开,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暴殄天物,对,就是这四个字。
  想了想话本中对女主的描述,卓琏笃定道:“你二哥不是那种浅薄的人,他喜欢与众不同的奇女子,模样清丽而不艳俗。”
  “奇女子?嫂嫂不也是吗?酿酒的本事比别家酒坊的老师傅都厉害,听说卓玉锦从小跟着她爹,也没学出什么名堂。”桓芸不由撇了撇嘴。
  两指捏了捏小姑娘颊边的软肉,卓琏弯着腰凑到跟前,狐疑问:“你这张小嘴儿是不是抹了蜜,为何一直夸我?”
  桓芸鼓了鼓腮,满脸委屈,“芸儿喜欢嫂嫂才夸您的,这些话全都是发自肺腑,绝无半分作假!”
  “好好好!我信你便是。”
  卓琏眼底带笑,也没把方才的话当真。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清楚吗,话本中的镇国公直到吐血身亡时都没有成亲,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毕竟他的情敌可是七皇子,真正的天皇贵胄,就算桓慎再有本事,也不能让樊竹君成为皇后,女主又怎会委身于他?
  甩了甩头,不再想那些纷乱的事情,反正她穿越到了大周朝,没让桓慎服下砒霜,也没害了芸娘,已经改变了剧情,小叔子究竟有何造化,是他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干。
  宅院收拾的差不多后,卓琏抬眸望了望天色,拉起桓芸的手,两人说说笑笑返回了酒坊。桓母看到女儿跟媳妇,眉宇处的愁色不由消减三分,冲着她们招了招手,“我熬了一锅芝麻糊,你们快趁热吃点,也能补补身子。”
  卓琏吹了吹瓷碗上飘散的热气,等没那么烫嘴了,这才吃了一口,待那股又甜又腻的滋味儿在唇齿间化开后,她脸色扭曲了一瞬,好不容易将芝麻糊咽进肚,跟面色铁青的芸娘对视一眼,忽地开口道:
  “娘,最近酒坊也赚了不少银钱,不如买个婆子回来,也能做些杂活,不至于让您这么辛苦。”
  “我不累,何必浪费那些银钱?”
  大抵是苦日子过得久了,桓母早就将奢靡享受的滋味儿忘到脑后,不过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儿,她又有些犹豫。
  “咱们店铺的生意蒸蒸日上,二弟又入了京,得到了贵人的赏识,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完全没必要忧心。”卓琏深谙趁热打铁的道理,继续劝说。
  芸娘点头如捣蒜,在旁边跟着应和,桓母的耳根子软,磨蹭了半晌终于点头同意了,没好气地戳了戳姑嫂二人的脑门,“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嫌弃那芝麻糊难吃吗?我手艺有那么差劲儿?”
  卓琏笑嘻嘻走到灶前,盛了满满一碗送到婆婆面前,“快尝尝吧。”
  桓母不信邪地拿起瓷勺,舀了些送到嘴里,身躯立时僵硬起来,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我的厨艺为何没有半点长进?”
  “许是不擅长这个,我记得夫君曾经说过,娘最擅长做绣活儿,绣出来的鸳鸯栩栩如生,就跟在丝绸上活过来一般,这种本事普通人可比不上,您千万别妄自菲薄。”
  甄琳牵着大山走了进来,一看到狗儿,芸娘便有些坐不住了,飞快冲上前,将它抱在怀里,咯咯笑个不停。
  汴州下第一场雪时,瞿易终于带着瞿氏搬进小院中,他身板结实,又十分年轻,力气比福叔还大,往日需要二人合力才能抬出来的瓷瓮,他独自一人就能搬动,游刃有余的模样让人瞠目结舌。
  桓母见他这般能干,跟卓琏商量一番,决定每月给瞿易四两银子当月钱,比普通长工高了不少,多劳多得本就在情理之中,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没从瞿氏手里拿到方子,卓孝同不免有些气馁,但他能将酒坊经营到如日中天的程度,心性自然不差,颓唐不久便恢复如常,现在拉着樊兰的手,语气温和说: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将军府有一种家酿,名为地黄仙酒,主料生地,再辅以其它药材,酿造出的酒水不止滋味醇厚适口,还有滋阴壮阳的功效,只是那配方难寻,不知夫人是否知晓?”
  樊兰做梦也没想到,卓孝同会把主意打在她娘家头上,家酿乃是各府的不传之秘,要是被人发现的话,她的脸往哪儿搁?
  “我不清楚。”妇人板起脸拒绝。
  “夫人,你可是卓家酒坊的老板娘,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清风啸被清无底压垮吗?为夫知道你害怕什么,无非就是不想让将军府的人发现而已。他们酿造时用的是普通清酒,咱们换成豆酒,口感便大不相同了,再改个名字,只要你我不说,没有谁会发现……”
  卓孝同拉着她的手,眼神中透着浓浓恳求,这副示弱的模样格外罕见,樊兰又非铁石心肠的人,一时间不免有些心软。
  “就算夫人不在乎酒坊的生意,也得为玉锦考虑考虑,地黄仙酒的配方即便珍贵,却只是一件死物,哪有活生生的人来得重要?”
  两手不断搅动着锦帕,樊兰丰腴的面庞上满是为难,额间都渗出细汗,思量了许久才咬牙道:“就依你吧。”
  闻言,卓孝同满意地笑了笑,将保养得宜的妇人搂进怀里,贴在她耳边不住口地说着甜言蜜语,没过几时,樊兰眉眼处的忧色就被羞意取代。
  近来卓家酒楼里卖得最好的酒水并非清风啸,而是一种名为逢春露的配制酒。
  此种酒水味道辛辣,甫一入喉便能尝到草药的苦涩,细细品鉴又会辨出蜂蜜的余味,尤为爽滑,喝过的客人都赞不绝口。
  且逢春露最妙的不止是清光滑辣四点,还包括它的颜色,呈现出一种令人迷醉的浅金,在一众竹叶色的清酒中脱颖而出。
  可惜美酒的价值不菲,一升卖到了五百文的高价,普通百姓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银钱,也没有机会品尝。
  这天晌午,费年拎着一瓶逢春露来到桓家,他甫一走进来,卓琏便瞧见了男人手上玉色的瓷瓶,瓶身上没有花纹,显得素净淡雅,想来这种包装也是此物的噱头之一。
  “小老板,我买了一瓶逢春露,你尝尝味道如何?”
  卓琏也不客气,接过在寒风中冻得冰凉的瓷瓶,放在温水中烫了片刻,药香伴随着酒香逸散开来,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原本她都将酒杯摆在面前了,这会儿又将杯盏放回原处,压低声音问:“这逢春露莫不是有壮阳的效用?”
  饶是费年见过世面,闻得此言,那张胖脸上也露出淡淡尴尬之色,他咂咂嘴,一边点头一边问:“小老板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最近卓家酒坊的男客简直络绎不绝,酒楼厅堂中都坐不下了,为的就是这瓶中之物。”
  卓琏不由摇头,“酒水虽对命门之火有益,却不可过量。”
  “此话怎讲?”费年凑到近前,眼底尽是好奇。
  女人突然坐直身子,腰背挺得笔直,勾了勾唇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嗅觉灵敏,又精通酿酒,这逢春露不必尝,都觉得那股浓郁的药味儿冲鼻子。”
  “它用了何种药材?”
  柔腻指腹自瓶身划过,卓琏幽幽道:“不知费老板可知晓附子这味药?生附子有剧毒,经过炮制后毒性便会减弱,但却不可能完全消失,若入药的话,每次必须少食,且不能连服,以免身体承受不住药性。如今卓孝同以附子酿酒,竟然还取了逢春露的名字,为了补肾壮阳的功效,想必不少男子会将此物奉为圣品,日日不断,这样的话,离送命也不远了……”
  瓷瓶在水中浸过,已经沾染了几分热度,女人放在手心把玩,心里却忍不住喟叹一声。
  说起来,就算卓琏嗅觉灵敏,想要确认酒水的配方,必须仔细品鉴才有可能。
  之所以断定逢春露中有附子,是因为她曾在北平见过同样的药酒,当时饮用的人不在少数,中毒者也多不胜数,没想到李小姐竟然将这种药酒写进了话本中,才让她毫不费力地猜了出来。
  费年喉结滑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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